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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筆記

作者: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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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四十七章 ?

第四部

第四十七章 ?

白開伸手戳了戳,沒再泥土裡找到什麼,反把他噁心的夠嗆。
我道:「秦一恆,你別藏著掖著。你是真龍。你不會不知道這個袁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我心怦怦怦的直跳,看他的表情如臨大敵,也不知道樓里究竟來了什麼鬼東西。
帶著我們靠到了牆邊,關了手電筒。
而且不光作者,字裡行間甚至連個路人甲的名字都沒出現。似乎這人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刻意迴避了。
這個箱子是一個老式的儲藏箱,外麵包了層皮,上頭還有兩個大銅環。沒有鎖,只有一個銅質的插銷。白開用手指撥了一下,插銷就被撥開了,箱子就欠開了一個縫。一股強烈的霉味開始從縫裡傳了出來。幾個人都捂住了口鼻,用手電筒照著打開了箱子。
白開道:「秦一恆,媽的,你這羊糞球後勁真大。老子都該醉了。說著白開湊過來要拿秦一恆手裡的板子。」
照片里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髮型是燙過的。穿著像是八十年代的風格。毛線坎肩,裏面穿了一件襯衫。
我經他一提醒,也是覺得有幾分相似。
我唯一關心的是這嘴裏的羊糞球什麼時候能吐出來。剛才聽秦一恆講話,不像是嘴裏含著東西的。他都吐了,我自然不想再遭這份罪了。
忽然抬起頭告訴我,這是花圈,你看這輪廓。而且不止一個。
媽的,!這不是老子的和-圖-書死期嗎?怎麼現在換成袁陣的死期了?!!
我以為他這是在叫我。走過去一瞧才發現,秦一恆頭也不抬的正拿著一塊兒板子。
白開用指頭尖輕輕的在板子上掃過幾遍又道:「小缺,這板子是真的。看來啊,你之前還真不是真龍還陽的第一人選,合著你是備胎啊!」
我額頭開始冒冷汗了,腦海里控制不住的就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秦一恆這才如夢方醒一般,用手電筒照著板子給我們看。
我話這下也講不出來了,只能慌亂的把稿紙往秦一恆的包里裝。
「秦一恆,這一塊兒棺材板嗎?」我沖秦一恆道。
白開一連翻了幾頁,始終沒找到一個署名。也無法確認作者是誰。
白開拍拍我的肩膀,小缺別瞎想啊。咱們爭取找到這個袁陣,跟他當面聊聊,就什麼都好辦了!先看看這裏頭還有什麼好東西再說。
媽的,那這人合著最後死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琢磨發財呢?白開把棺材板接過去道:「小缺,我給你看看啊。」
箱子裝的很滿,絕大部分都是用密封袋單獨包裝的,猛一瞅跟警察的證物似的。
我不知道這個袁陣究竟吃了多久,不免有些同情他。
稿紙實在太多,白開一個人顯然看不完。
忍不住的就咽了幾口唾沫。
我把照片拿給秦一恆,他用手電筒仔細照著看了很久。
乾脆關了箱子,和_圖_書去看那一摞紙。
白開被我抓的生疼,罵了幾聲:「小缺你他媽要成精啊?撒開撒開。」
接著馬善初那邊也發出了一樣的動靜。
上頭還刻著幾個已經有些模糊的字。
之前含在嘴裏倒一直沒覺得,這會吐出去了才感覺到整個口腔的怪味難擋。
掏出這些東西,再往下是很厚的一摞紙。紙包的就更加小心了,外面不僅有密封袋,裡頭還有一層防潮的牛皮紙。
這些都是白底紅條的橫格稿紙。稿紙的頁頭還寫著一個單位名稱:「中國建築科學研究院」。
秦一恆搖搖頭,我倒不覺得他真的很開心。你看,整張照片從拍攝的感覺和位置,都不像是擺拍的。這人多半是被上了身了,站在高處想往下跳,大家無計可施,有人抓拍了這張照片。
白開和馬善初也依次從秦一恆手裡接了羊糞球,看表情都不太好受。
白開拿了一個骨灰盒送到我懷裡道:「抓這個!這個手感好!」
秦一恆比劃著讓白開和馬善初把骨灰盒又放回原處,一個人用布擦乾淨了我們留下的痕迹。
我問道:「這人他媽是不是有病啊?那邊擺著畫圈擺明了是有死人啊,他怎麼這麼開心?有深仇大恨還是怎麼地?」
忽然就聽見秦一恆說道:「不對,樓里好像來了東西。大家把稿紙帶回去看,江爍!給!」
我很後悔沒有帶瓶漱口水進來,眼下hetubook.com•com只能拚命製造唾液來緩解了。
我終於如獲大赦,連唾沫帶胃液吐了一地,也不管怎麼收場了,先解脫了再說。
這是一塊兒暗紅色的木板,邊緣已經風化了。看木質應該屬於缺鈣型的,稍微一使勁就能折斷的那種。
「是。」秦一恆把棺材板遞給我說:「江爍,這宏達集團的老闆袁陣,可能跟你的命運是一樣的。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宏達集團會卷進這件事了。你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這個袁陣恐怕比你遭遇的還要多。」
我只好把照片先放到了兜里,繼續去看稿紙。
這書桌里的骨灰盒比我想象的要多,而且絕大部分都已經空了。
白開倒是先斬後奏,我聽見他乾嘔了幾聲,就開始能說話了。
手電筒光下,很明顯的可以看見紙張都已經泛黃了。之前紙可能都被水浸過,很多都凹凸不平。
年輕人咧嘴笑著站在一個很高的平台上向下俯視著,在照片里就顯得很小。畫面的角落裡能看見一片白花花的東西,距離拍攝位置很遠,看著像是一團植物。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看見這塊棺材板。我不會想到還會有人跟你一樣。秦一恆搖搖頭道:「現在我更苦惱,我總結了這麼久的線索,現在恐怕絕大多數都要推翻了。如果這個世界上不僅你有過這些遭遇,這個袁陣也有過。那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還有更多的人有過和-圖-書這些遭遇。」
我先大致翻了一下,沒等看見多少內容,反倒是紙裏面掉出來一張黑白照片。
白開掏了幾件出來,發現都是些日常用品。大概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產物。
只見板子上刻得是:袁陣卒于甲午年丙寅月乙卯日。
有茶缸,眼鏡、還有手帕之類的。
四個人就一人分了一小摞,各自為戰。
我沒問他想幹嘛,事實上我現在也問不了。
上面的字跡非常的潦草,兼職龍飛鳳舞。我掃了幾眼,發現記錄的都是一些瑣事,多半是這個人無聊或是臨時找不到日記本才寫在了上頭。
白開自顧自的開始往外搬骨灰盒,很快就碼了一地板。
我聽的一知半解。所謂命運一樣難道就是死期是同一天嗎?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跟我命運相同的人多了去了。
我說,秦一恆,我沒聽懂。這個袁陣跟我的命運一樣,憑什麼人家發財了?
箱子很重,白開搬得非常吃力,最後馬善初來幫忙才終於把箱子安安穩穩的放在了地板上。
沒等我反應,又一粒羊糞球塞進了我嘴裏。
見我依舊不解,白開就又道:「你別迷糊啊。這道理不是很簡單嗎?這個袁陣肯定是要比你歲數大的吧?人家身強力壯活蹦亂跳的時候,恐怕你還沒出生呢。所以袁陣那時候才是真龍還陽的第一人選。只是不知道這鳥人使了什麼手段,把這一切躲了過去。這一躲人也躲老了,和_圖_書正好你也長大了,所以事就都找到你頭上來了。」
我回憶起秦一恆之前給我看過的宏達集團老闆袁陣的照片,到真的跟照片里的人有幾分相像,只是這張照片不是近距離拍的,實在無法確認。
年輕人才行?老一點的就不行了?還是有什麼其他的要求?
我定睛一看,頓時怔住了。手忍不住的就拽住了白開的肩膀。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為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苦逼的人了。
之後箱子里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只剩下很厚的一層泥土。看來箱子之所以沉,主要都是這些泥土壓分量。而且那些霉味兒都是這些泥土發出來的。
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或許真的有人曾經跟我一樣遭遇過這麼多謎題,但單從眼前來看,可能他們都已經解脫了,唯獨被拴在套子上,只剩下我。
哎,還真有!白開興奮著搬了一個更大的木頭箱子出來。
我拿到的這一摞是整摞紙的最後頭,相對比較新。字跡也變得平穩起來。辨認就簡單很多。
我終於理清了點思路。合著真龍還陽還是要求歲數的嗎?
這反而讓我更加孤獨。
如果真如白開說的,這袁陣把一切都躲過去了,何苦又非要來蹚這個渾水呢?
這一咽唾沫我嚇了一跳,倒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而是我忽然感覺到,嘴裏的這枚羊糞球,怎麼跟之前吃的味道不一樣?
現在忽然像是找到了大家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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