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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樂言直接說道：「我是為了今天那匹馬的價格而來。」

阿提力眼睛一亮！

「會長，這幾天的利潤下降的厲害，那些回鶻商人賣馬的價格漲了五成，收購鹽、茶和布的價格壓低了三成，再除去運輸的成本，我們都快要虧本了。」

「就拿今天上午那匹好馬來說吧，我們大唐收購的均價是四千錢，如果阿提力掌柜能給我們三千錢的好價，那麼……」

要買馬的牧民轉身就要走，可是特許商人冷笑說道：

看到阿提力依然有些迷茫，張樂言說道：

張樂言知道對方上鉤了，立刻拋出了條件。

商博喝了一杯咸奶茶說道：「你做生意，難道不會討價還價嗎？」

「若是阿提力掌柜的能賣給我們低於市價的商品，我們可以給您差價一半的返點。」

仆固阿提力收下了禮物，裝作不懂地問道：「什麼生意？」

胖胖的特許商人有恃無恐地說道：「什麼好馬，那是大唐的商人沒見識，這明明是一匹駑馬。」

是啊，自己和這些特許商人公事公辦，他們自然也是公事公辦。

仆固阿提力，就是姓「仆固的牧馬人」的意思，他本來是給仆固葉護家族放牧。

反正他們也是幫著仆固葉護買東西，賺到的大頭還是要分給仆固葉護的。

仆固阿提力說著半文半白的漢語，這是他經商的時候從大唐一個讀書人那邊學的。

仆固阿提力給張樂言倒上茶，裝傻問道：「不知道張站長急匆匆要見阿提來和圖書，是有何事指教啊？」

張樂言咳嗽了一聲說道：「阿提力掌柜的，您幫著仆固葉護賣東西，收支都是有賬的吧？」

張樂言的眼睛一亮，他說道：「會長的意思是？給他們回扣？」

這個特許商人翹著腳，果然那個牧民在外面轉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商人收他的馬。

他只能臉色蒼白的走進了剛才那家商店。

張樂言說道：「這是我們貿易站為了感謝阿提力掌柜，專門返給您的錢。」

可如果張樂言能給他們回扣呢？

阿提力的眼睛亮了，他搓著手問道：「這錢要怎麼算？」

這樣的「寶物」，仆固阿提力在仆固葉護的府上也沒有見過。

張樂言又說道：「阿提力掌柜的也能從中賺到錢，我們大唐買到了更便宜的貨物，這不是三方共贏的事情嗎？」

接著張樂言又說道：「賣貨也是同樣的道理，若是阿提力掌柜能以市價更高的價格購買，我們也會讓出一部分利潤返點給您。」

七彩琉璃的駿馬雕塑，這是玩家工藝的結晶，雖然用的是不值錢的玻璃，但是足以鎮住仆固阿提力這樣的土老帽了。

靠著裝作有文化，仆固阿提力也在漢化頗深的仆固葉護身邊很得寵。

牧民只能失魂落魄的將自己的寶馬交給了這個商人，接著用高價從商人手裡買走藥物。

阿提力立刻和張樂言達成了協議。

上面的寶石不過是玩家燒制的玻璃彈珠，而在錫身上鍍銀，讓這個茶壺和-圖-書顯得價值連城，實際上只用了少量的銀。

不僅僅是商品價格漲了，更鬱悶的是牲畜的收購價格也低了。

按照仆固葉護的說法，牧民都是一些沒有節制里的賤民，為了防止這些牧民敗光家產，偉大的仆固葉護專門挑選了穩重的商人。

而回鶻人要和大唐做生意，也要先把東西賣給回鶻特許商人，再由這些商人和大唐交易。

整個可汗碑城的牧民都對這個特許經營的政策大為不滿，可是大唐的商人嚴格遵循了這條禁令，絕對不直接和回鶻人做生意。

不過從工藝上，這個茶壺依然是當今時代的傑作。

而這些價格只是從大唐的貿易戰運到可汗碑城裡，價格就翻了不止一倍。

他可是仆固葉護的家奴，一旦被發現恐怕真的要被扒了皮。

「那麼什麼？」阿提力呼吸急促起來。

「你們可看好了！這是上等的好馬！貿易站收購價格可是四千錢！」

更何況這匹馬是他八百錢收來的！

等到張樂言留下禮物走後，阿提力迷茫的看著琉璃駿馬。

牧民的母親得了急症，急需要大唐的藥丸救命。

一千五百錢，這可是阿提力好幾年的收入。

張樂言接著說道：「我們大唐要的是物美價廉的貨物，如果阿提力掌柜能夠提供這種貨物，我們絕對不吝嗇給這些廉價商品一些返點。」

參与交易的三方，仆固葉護、仆固阿提力和大唐貿易站都賺到了錢。

仆固阿提力裝作無和_圖_書辜地說道：「那可是我們回鶻最上等的好馬啊，按照你們貿易站的收購價格，賣上五千錢也不過分吧？」

張樂言拿出商博教給他的話術說道：

張樂言拿著這幾天的賬本，來到了商博的房間里。

可是阿提力很快又冷靜下來，自己私自吃回扣，要是被仆固葉護髮現了怎麼辦？

阿提力幫著仆固葉護賣馬，自然是要向仆固葉護報賬的。

很快，那些本來物美價廉的大唐商品，只能在仆固葉護指定商人的店鋪里出售。

仆固葉護一口氣任命了二十名專營商人，專門負責從大唐的貿易站里買東西。

阿提力幾乎是一口就答應下來：「成交！」

「阿提力掌柜，你到底在擔憂什麼？」

「你要去哪裡？我告訴你，我們給的收購價格絕對是可汗碑城裡最高的，你要是敢走出去，下次再來可就是八百錢了！」

這樣的事情，還在一座又一座的貿易站里發生著。

只有穩重的回鶻商人，才能夠保護單純的回鶻牧民，免於落入到狡詐大唐商人的陷阱中。

三方共贏？

張樂言有些鬱悶，這個貿易站是他和另外幾個開辦工坊的玩家合夥的，貿易站不賺錢，他也沒辦法向股東交代。

果然不出商博所料，第二天封鎖貿易站的回鶻士兵就撤走了。

他們也經常和西域商人打交道，甚至比大唐更重視商業。

這名商人也姓仆固，不過他並沒有正式的名字，還是仆固葉護給他賜名阿提力，也就是突厥語「和-圖-書馬」的意思。

這場交易里到底是誰輸了呢？

甚至他的賬房都是仆固葉護另外指派的人。

幾個牧民想要把東西賣給大唐的貿易站，但是那位大唐的主事兒只能遺憾地告訴他們，這些牲畜只能賣給仆固葉護的特許商人，只有他們才能和大唐貿易站做生意。

這個特許商人一邊用手拉著馬的韁繩，一邊貪婪的摸著馬的鬃毛。

「返點？」這是阿提力聽到的新名詞。

因為幫著仆固葉護找回了坐騎寶馬，仆固阿提力得到了仆固葉護的賜名，也提拔他成為自己的商人。

一進一出，這是多少錢啊！

是啊！這場貿易根本沒有人受損失！

張樂言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低買高賣，只要貨物不虧本，仆固葉護大人總是有得賺的！這總比以前貿易站直接和牧民交易賺的多吧？」

這些牧民只好返回可汗碑城，當他們將牲畜交到那些特殊商人的手裡，聽到的收購價格卻讓他們嚇了一跳。

張樂言心中罵娘，但是嘴上笑嘻嘻地說道：「我這倒不是嫌馬貴，我是來和您來談另外一筆生意的。」

商博也嘆了一口氣，這張樂言也能做貿易站的站長，可見玩家中是多麼缺乏懂得商業的人才。

經過商博的提點，張樂言激動起來。

接著他伸出手說道：「最多就是一千錢，不能再多了。」

仆固阿提力點點頭，回鶻是游牧民族，但是漢化頗深，也經常和漢人交流。

張樂言說道：「那我們貿易站就私下返給您和圖書五百錢的返點。」

張樂言嘆息一聲說道：「這些傢伙都是給仆固葉護賣東西，價格咬的很死，是一點價格都不肯讓。」

仆固阿提力是仆固家族忠實的狗腿子，但是他看到張樂言掏出來的禮物，眼睛也直了。

只看到特許商人笑著說道：「我和你說了，如今在可汗碑城，你只能在我的店裡賣馬！800錢，一分不能再多了！」

想明白了這點，張樂言立刻向商博告辭，立刻準備了一堆「貴重」的貨物。

而阿提力只能從仆固葉護手裡拿到極低的提成，到了過節的時候得到一些小玩意兒賞賜。

阿提力倒吸一口氣，一匹馬賺五百錢，那十匹馬呢？

張樂言將禮物推過去，他知道仆固阿提力這種商人，最好就是和他們在商言商。

張樂言首先拜訪了那名賣馬的回鶻特許商人。

阿提力點點頭，他可以從中抽成，但是也會保證仆固葉護能有收益。

這條法令一出來，可汗碑城裡的牧民罵罵咧咧，這二十個特許商人都是仆固葉護的親戚家僕，甚至連一些小貴族也覺得不滿。

阿提力面露難色地說道：「主上那邊？」

那阿提力只要將這匹馬一千錢賣給大唐貿易站，不就能得到了一千五百錢的返點了？

商博卻搖頭說道：「你方向錯了，這些商人都是給仆固葉護做生意的，賺多賺少反而和他們沒關係吧？」

緊接著可汗碑城裡傳來消息，禁止普通牧民購買唐商的商品。

鑲嵌了綠色「寶石」錫鍍銀的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