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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瀟瀟在一陣劍舞之後，依然面色不變，一點都沒有喘氣，她英姿颯爽的樣子和蘇暖嬌媚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程姬心高氣傲，也是因為她是公主府演奏和舞蹈第一人。

一名街邊茶肆的小廝搬來了凳子，周圍店鋪的夥計和顧客都站在街邊，準備看著兩人的表演。

程姬面色慘白，這一次她是徹底的敗了。

「這裏塵土飛揚的，我們還是回到琵琶行再說吧。」

李龜年是開元年間著名的樂師，他不僅僅善於彈奏，同時也精通歌唱，還能夠譜曲。

程姬除了是舞團的領舞，也是精通音律的樂手。

程姬盈盈一拜說道：「兩位娘子高才，小女子拜服！」

可是公主對商博的特殊態度，靠近公主的僕人都知道，薑桂自然不想要得罪這樣的人物。

但是程姬斷然拒絕，還拿出自己的百寶匣，露出裏面價值超過百兩白銀的珠寶首飾。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們也是絕色的美人。

蘇暖所彈奏的這個曲子，是程姬從沒有聽過的！

甚至要比延光公主所聘請的那些前宮廷樂師舞者教習的水平還要高！

不一會兒，蘇暖抱著一把琵琶出現在安邑坊的大門口。

這裏竟然還可以這麼彈？

認真學過演奏的程姬立刻聽出了不凡，這是個高手！

兩人也早就已經準備，蘇暖語氣和緩地說道：

圍觀的百姓雖然說不出什麼音律舞蹈上好在哪裡，但是他們也激動的跟著叫好和-圖-書。

薑桂正準備咳嗽一聲，阻止程姬繼續咄咄逼人。

充滿壓迫感的殺意席捲而來，程姬只感覺自己的雙腿都開始打顫。

蘇暖彈奏到興頭上，一邊用玉釵撥動琴弦，一邊用玉釵擊打琵琶身，發出類似於戰場軍鼓一樣的聲音。

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還有這麼可怕的才華！

蘇暖用力撥動琵琶的弦，琵琶發出金石之音，整個街頭都為之一震。

這股聲音隨著戛然而止的琵琶聲回蕩在人群中，而余瀟瀟此時也收起了劍刃。

蘇暖隨著節奏身體搖動，玉釵撥動琴弦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好！」

這麼多美貌的女子一同下車，也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蘇暖大聲說道：「《十面埋伏》！」

劍舞若游電，隨風縈且回。

圍觀的百姓都忘記了叫好，徹底沉浸在了琵琶聲和美妙的劍舞中。

蘇暖也是嫣然一笑說道：「這有什麼難的，琵琶行不遠，等我取琵琶過來。」

明明是一種樂器，竟然產生了琵琶和鼓聲兩種聲音，而隨著蘇暖最後一聲敲打琵琶，手裡的玉釵也斷裂開來，發出玉罄一般的通透嘶鳴聲。

程姬也是學習最刻苦的，她雖然本來只是鳳翔府教坊司內的一名舞者，但是也因為學習刻苦，很快就舞蹈音律都很精通，被延光公主下令脫了賤籍。

甚至臨近坊的人都跑到縱街上來看熱鬧。

她一路上斬殺的匪盜也有不少了，hetubook.com.com這劍舞中的殺氣，也讓程姬後退了一步。

可是作為一名樂手和舞者，程姬又沒辦法昧著良心無視剛剛精彩的表演。

「嗆嗆！」

她手裡的汗巾都沾滿了汗水，激昂的樂曲聲如同波浪一樣將她的靈魂沖的東搖西晃。

曲終舞停，現場眾人久久不能從戰場的幻境中清醒過來。

這到底是什麼曲子？

護送這幫樂手舞姬的宦官薑桂，也看著蘇暖和余瀟瀟。

程姬大為震驚，這下子她是相信了蘇暖是李龜年的弟子。

可沒想到這個程姬也是孤傲的性子，她在公主府的時候就是首席的舞者，受到公主府的賓客追捧。

如今公主府內都傳說，這位器宇軒昂的商留後使是公主的入幕之賓。

延光公主請了很多逃離長安的樂手和舞者擔當教習，花費了不少財力和精力這才訓練出這支樂舞團。

難道真的是公孫大娘的劍舞！

這種事情在盛世長安城的時候確實經常能見到，但是戰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盛景了。

這下子公主府樂舞團的眾人紛紛下了馬車，驚奇地看著兩人。

李龜年是盛唐最有名的樂師，蘇暖說她自己是李龜年的弟子，程姬心中就有些不信。

此時眾人看清楚了蘇暖的容貌，也是露出熾熱的目光。

蘇暖本來就很出眾的面容，因為激烈的琵琶彈奏雙頰緋紅，此時更是多了幾分嬌俏。

這是一群年輕士子狂熱的評價，他們用崇拜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神看著蘇暖和余瀟瀟。

「太完美了！」

蘇暖和余瀟瀟相視一笑，搞藝術的基本上都是這種心態，「老子最美老子天下第一」，古今中外搞藝術的都差別不大。

余瀟瀟的劍舞越來越快，蘇暖的琵琶節奏也越來越快。

此時樂舞團就在安邑坊的坊市門口，邊上就是縱街大道，這裏確實不是表演的地方。

程姬願意做這個出頭鳥，薑桂自然樂意讓她摸一摸蘇暖和余瀟瀟的底。

「這曲子在長安還是第一次彈奏，這是我寫的曲譜。」

程姬抬起頭看著蘇暖問道：

安邑坊的人都已經開始打聽蘇暖的琵琶行所在的位置了。

她在心裏暗暗想道：「還說自己的公孫大娘和李龜年的傳人，當著這麼多人表演，就看你們能不能拿出真本事來了！」

但是她一直不肯離開公主府，是因為她享受站在舞台上，被眾人追捧的感覺。

配合著蘇暖充滿了壓迫力的琵琶聲，原本只是表演興緻的劍舞，竟然真的有了殺伐之氣。

一直到了玉釵斷裂的余罄聲消失，眾人才如夢初醒。

而隨著琴弦的撥動，琵琶中傳出的殺伐之聲，讓薑桂和程姬都全身一顫。

這讓程姬感受到了屈辱，所以一到長安才這麼大的火藥味。

卻沒想到余瀟瀟突然一笑說道：

縱街上很快聚集了大量的人，這下子程姬心裏更加的得意了。

這蘇暖和余瀟瀟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但也是和-圖-書那位商留後使推薦的奇人。

此時的程姬只感覺自己站在千軍萬馬之中，彷彿置身於萬軍重圍中。

如果程姬想要離開公主府，靠她自己就可以了。

「如果不能服眾，我就可以向公主建議，由我來給樂舞團編舞，向迴鑾長安的陛下獻禮！」

「也對，臨街而舞也是一件美事，暖暖，你能彈奏嗎？」

而且余瀟瀟隨著東行團走南闖北，手上也見過血的。

這是什麼彈奏技法啊？

可沒想到這個程姬也是不依不饒的剛烈性子，她說道：

薑桂有些不悅，這程姬實在是太咄咄逼人了一點。

可是面對剛剛蘇暖的琵琶曲和余瀟瀟的劍舞，程姬是一點爭勝的心思都沒有了，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蘇大家，這曲子我從沒聽過，這是長安新近流行的琵琶曲嗎？」

這調子還可以這樣轉？

可沒想到延光公主竟然讓她們來長安，跟著兩個不知道哪裡出來的樂手舞者編排舞曲。

只看到閃亮的寶劍化作一條游龍，在余瀟瀟的手中不斷的飛舞！

樂舞團其他的精通音律的樂手們，聽到蘇暖的彈奏只覺得驚為天人。

「太震撼了！琵琶竟然能夠彈奏如此的曲子，太震撼了！」

上皇也是非常的喜歡李龜年，多次邀請他進宮演奏。

程姬畢恭畢敬地問道：「請問蘇大家，這首曲譜的名字是？」

排演歌舞給皇帝迴鑾長安慶賀可是大事，公主特意交代過一定要看看商博推薦的兩名樂師舞者hetubook.com.com的本事。

甚至有年輕的士子願意拿出銀錢百兩，要買下她當做妾室。

安邑坊本來就是靠近長安中心的坊，安邑坊的出入口也對著縱街。

朝廷中的公卿貴族們，也都以能夠請到李龜年演奏而榮幸。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薑桂是公主的近侍，他當然知道這是無稽之談。

余瀟瀟抽出配劍，和已經抱住琵琶的蘇暖對視一眼。

彈奏到了最高潮的部分，蘇暖直接拔下了頭上的玉釵，用玉釵撥動琴弦。

面前這兩人無論是彈奏還是舞蹈，都遠遠在自己之上。

宦官薑桂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他立刻說道：「蘇大家說得沒錯，我們還是去琵琶行再表演吧。」

蘇暖從懷裡掏出一根木釵，將散亂的頭髮重新紮起來。

「我師父說過，當年舞者臨街而舞，樂手面市而歌的事迹多了去了，今日就在這安邑坊門口表演一番，難道不是一件美事嗎？」

蘇暖和余瀟瀟對視一笑說道：

「仙樂啊！仙樂啊！」

「這是我聽過最好的曲子！」

不一會兒，公主府的樂舞團抵達長安，要和安邑坊內一家琵琶行的老闆斗樂斗舞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安邑坊。

「那位女俠好劍舞啊！」

這些都是程姬在公主府表演得到了的贈禮，看到一匣子的珠寶，那名提出要為她贖身的士子只能羞愧的捂著臉離開。

而抽出長劍的余瀟瀟，則開始了劍舞。

隨著蘇暖繼續彈奏，小小的琵琶竟然讓人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