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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山來了興趣，繞到書桌前。

當那不斷閃爍的畫面，倒轉到陸青山初臨道源界之時，光影便是碎裂成無數片。

但陸青山知道，這不是夢。

出征前，秦倚天送給陸青山一個錦囊——「將軍若是身陷困境，回天無力，就打開錦囊。」

「見過真寧將軍。」一回生二回熟，陸青山輕車熟路，抱拳道。

看似突兀，實則又在情理之中。

入眼處依著牆壁的是極高的一排書架。

「龍雀在手，將軍只要不死於他人之手，一切就都可以重新開始。」

真寧將軍皺起眉頭看著陸青山。

不多時，一隊甲士出現在陸青山的眼前。

然後，漸漸有了聲音，有了氣味，有了光亮，有了微風。

「真的重新開始了……」陸青山低聲喃喃道。

陸青山也沒心思整些彎彎繞繞。

「我回來了，」陸青山點了點頭，「你應該心知肚明，我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答案，需要你給出一個解釋。」

書桌上鋪放著幾張宣紙，一枝毛筆像清潭細筏般擱在硯中，浸在墨里。

這個世界，彷彿隱藏了許多隱秘在其中，和-圖-書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高武世界——不論是異鬼之王的穿梭時空，還是他如今的重頭再來，都是不同尋常的。

陸青山站在書桌前，靜靜地看著她。

「字寫得倒是不錯，有大家之風。」陸青山這般想著，發現了一個秦倚天身上自己一直不知曉的技能。

所謂策略，那都是實力不夠時使用的。

錦囊之中。

「此乃……第一道法。」

無論是那異鬼之王現身時第一時間落在龍雀上的目光，還是所謂的「竊取」道源之說，亦或者龍雀的神異，都在指向這個答案。

兩天後，陸青山一人二馬從馬家馬場出，疾馳而去。

陸青山信步游庭，踱步于秦城街道之上。

「還有道源……」陸青山又低聲道。

身穿一襲華麗宮裝古裙的女子，步履輕盈地走來。

陸青山睜開了眼。

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之前的血濺五尺，都是一場夢。

所以，在「自殺」前，他以龍雀便是道源的前提，對異鬼之王說出了那一段話。

很熟悉的場景。

陸青山霍地起身，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ｈetｕbｏｏｋ.cｏｍ.cｏm在這裏，他只要等待一些時間，便會見到前來批閱奏摺的秦倚天。

第一道法既然不在其它八國，那自然就在秦國。

陸青山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

「是！」侍衛宮女們連忙應道。

「你是什麼人？」一個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

畢竟作為劍修的他，若真說要從道源界帶走什麼，也只有是龍雀了。

身後有侍衛宮女隨行。

九大上國掌九大道法。

因為沖陣之險，是可以預料的。

在這種前提下，至少這個推斷並不難得出。

再次一路北上，中間少了尋路之難，陸青山的速度甚是迅捷。

……

人還沒來，陸青山便是在御書房內閑逛起來。

這回陸青山並不需要問路，所以不待真寧將軍開口，他便是先行解釋道。

一道身影，如浮萍般輕飄飄躍牆而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於重重宮闕之中。

……

「將軍，就這麼放他走了？」真寧將軍身旁的親信，終於是忍不住說道：「此人看著不太對勁。」

啪！

有人來了。

看樣子，這應該是秦倚天專門用來寫hｅtｕbooｋ.coｍ•ｃom字的書桌。

片刻之後。

書桌上放著一沓奏摺。

書架上陳列著的各式書籍，也都是價值不菲的孤本珍品。

十分光滑，沒有任何傷口。

敵人可沒有那麼好心。

秦倚天看著站在書桌前看著自己，已經等待許久的陸青山，唇角微微勾出一抹笑意。

「看樣子天賜之物與我無緣，我就不浪費時間，希望將軍有所收穫。」他與真寧將軍道。

秦倚天走了進來。

此時御書房內空無一人。

所以，並不知曉王宮詳細布局以及秦倚天寢宮所在的陸青山，來到了御書房。

便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平緩輕盈的腳步聲。

當然，當時這還只是個推斷。

既然實力允許，那有何必想那麼多呢？

案卓的一旁還有一張書桌。

秦國王宮，朱牆堅厚黃檐似劍，氣象恢弘肅穆。

所以在帶領三百騎沖陣之前，陸青山便是先行打開了那個錦囊。

身後的侍衛看見這幕，神色一緊。

因為他知道，現在秦倚天正身處於王宮之中。

重回秦城，不過這一次他不再需要像上一次那般麻煩，專門開個擂和_圖_書台揚名。

御書房之外。

微有細粒感的上等宣紙上，有著未乾的墨跡，寫著七個蒼勁大字。

陸青山心中的疑惑還有許多。

「夢」開始的地方。

一旁的筆架上還擱著數枝毛筆。

這一回，陸青山沒有再浪費時間打探消息，而是直奔馬場而去，動作自然快了不少。

半月之後，一座巍峨雄城出現在眼前。

「第一道法。」陸青山喃喃道。

城內，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又被合上。

行了片刻，前方山林中人影綽綽。

秦國都城，秦城。

……

陸青山眼前重歸一片黑暗。

有一些見到秦倚天就能得到解答。

……

等到困境來臨再開錦囊，並不現實。

陸青山並不著急。

不過女子卻是很快回過神來，揮了揮手，「你們在門外候著吧。」

隨後，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現在陸青山的眼前。

御書房。

陸青山深呼吸一口山崖間冰涼的空氣，不再猶豫，雙腿一蹬，朝著遠處山林縱身而去。

王宮是禁地，守衛森嚴，但並不可能攔得住他。

有一些還需要不斷摸索，才能揭秘真和_圖_書相。

話罷，他身形一縱，便是消失在山林當中。

秦倚天當日所言，便早有鋪墊。

在真正遇到困境的時候，必是十萬火急，哪有機會與時間打開錦囊？

異鬼之王將他當做待宰羔羊看待，因此很多消息雖然並無直言，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從紙到筆，墨到硯，無一例外，都是珍貴的貢品。

一張字條。

異鬼之王的反應，證明了他的推斷正確無誤。

……

「不著急，坐下來慢慢說。」秦倚天微微一笑。

書架橫平豎直，樣式並不花哨，但是用的木料卻是極為名貴的黃花梨。

……

「剛有流星從天而落，我恰好在附近，便是循流星之跡來到此處，只是一番搜尋並無所獲。」

女子來到御書房前，正欲推門而入，好似發現了什麼，突然動作一停。

「你回來了。」

秦倚天勤政，自上位以來，當日奏摺必當日批閱，這在坊間流傳甚廣。

一睜開眼，便看見天上群星璀璨。

兩句話。

輕騎劣馬好趕路，斜風細雨不須歸。

「龍雀便是道源。」

他回來了，回到了元都之外的山崖之上。

「山河破碎風飄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