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復甦
第二百七十五章 遠程指導
按照瑪麗安的指示，艾薇兒將王碌提供的牛骨擺在了合適的位置，此番舉動看得王碌心痛不已——這牛骨本來是他晚上打算拿來燉湯犒勞自己的，為了配合瑪麗安的儀式，他不得不將自己的晚餐貢獻了出來。
擺放好了牛骨，艾薇兒卻仍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想好了，一會如果顧雲執意要求她完成儀式，她就裝死。
「我明白了。」
玖很是不屑，瑪麗安在電話中提到的不可直視之物，在她眼中卻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存在。
「對於凡人而言，這世上存在著許多不可直視之物，一旦被迫看見了它們，失明只是最輕微的代價，如果你們了解靈媒這個群體的話，就會知道他們失明的概率超過七成。」
「你這個說的也太危險了，有沒有什麼輔助措施，比如說戴個眼罩或者滴一滴眼藥水之類的？我之前正好在鬼屋的監控室里拿回來過一瓶眼藥水來著。」
生一場大病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了，這燒毀雙目想想就可怕。
「我來吧。」
和_圖_書「啥？」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我就掛電話了。」
暫且不說顧雲默念瑪麗安名字入夢的做法居然成功了，對方居然成功說服了主母打來電話，親自手把手地教她布置儀式。
「成功了？」
「放心吧，並不是什麼致命的副作用，頂多被燒毀雙目罷了。」
「好了。」
手機使用的是免提模式，聽到「死了」這兩個字的時候，坐在不遠處的少年捏緊了自己大腿上的肉，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您指的是什麼損傷？」
「當然。」
在這數個世紀之中，瑪麗安頭一次使用魔典中的記憶救人，這種感覺讓她很是不習慣。
什麼叫牌面啊？
「我……！要不主母您先等等，我考慮一下！」
現在有機會窺探到婦人的部分記憶，對玖而言也是一個了解那份熟悉感的機會。
瑪麗安的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艾薇兒盯著昏迷不醒的婦人，被嚇得直搖頭。
艾薇兒覺得背叛女巫結社這事肯定不能完全怪到她和*圖*書頭上——當顧雲擼起袖子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很難不背叛原本的組織。
「￥％&#@#！」
結社裡的地位最高的那幾位前輩恐怕都很難得到主母一對一的指導。
「『人類』？這麼說，你並不是人類？」
這並非危言聳聽，絕大多數召喚類的儀式一旦中途發生錯誤，施術者便會當場暴斃，又或者被逆向地拽入儀式連接的未知時空，被拽進去的人生死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未知的時空回來過。
八成！
她還小，無法承受這種生命無法承受之痛。
實際上顧雲等人並沒有聽懂咒語是什麼意思，奇怪的發音聽起來不像是任何一種語言，真難為了瑪麗安居然能記下如此複雜的咒語。
她可是親眼見過那些嘴硬惡靈的下場，它們有時候連全屍都難以留下。
「我、我就是膽子小，那咋辦嘛！」
這一次開口的卻是王碌，周圍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這就叫牌面！
這有違她作為魔女的行事風格和圖書，不過比起這個，她更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接下來就是咒語的重點了，我只說一次，你聽仔細了——這個儀式的本質是用來拷問的，利用法陣和咒語，可以讓施術者檢索受術者的記憶，如果她的記憶還在，就說此刻只是陷入了昏迷，如果記憶消失了，則說明在降神儀式完成之時，受術者就已經死了。」
他咽了口唾沫，底氣也弱了幾分——並不是什麼人都有勇氣向黃昏魔女提問的。
「顧雲哥，要不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試試吧，比如說用針戳她的腳板心，又或者用冷水潑她！」
艾薇兒深吸一口氣，默默為自己打氣。
「儀式自然是成功了，至於她究竟會在記憶世界中遇到什麼，那就不是我能預料到的了——如果那個婦人意識尚存，儀式結束不久便會醒來，這個儀式雖然是用來拷問的，卻也能讓處於休眠中的意識活躍起來。」
玖沒有多想，依照著瑪麗安的話走了過去。
「也不是啥大事，我就問一下，一會等儀式結束了，
和-圖-書這牛骨還能用不？」
「那好，既然你下定決心了，就按照我說的做吧，首先，去站在陣眼，也就是牛骨的位置。」
她覺得如果咒語學也有家教課的話，瑪麗安一節課恐怕至少要收十萬元以上。
顧雲開口問了一句，這一次，玖卻並沒有回話。
「還能用的話我就拿去燉湯了，浪費糧食不好。」
探索過去，預知未來，這都是許多人的渴望，只是很少有人能理解這兩者可能帶來的代價，「根據你們剛才告訴我的情況，我認為這個儀式施術者失明的概率超過八成，因為你們已經確定了有超越常人認知的生命體降臨在了這個人身上。」
「還有一個問題。」
「你？你不怕燒毀雙目嗎？」
「接下來就是關鍵的一步，跟我默念咒語：￥％&#@#！」
艾薇兒本來就既膽小又怕疼，八成被燒毀雙目的概率只要想一想就快要把她嚇暈了。
為了挫敗隱神會的陰謀，哪怕自己在儀式后大病一場也在所不惜。
「接下來，只要將牛骨放到陣眼的位置，簡易https://m.hetubook.com.com的法陣就完成了。」
手機里傳來出了瑪麗安鄙夷的聲音，「都當了女巫膽子還這麼小，還不如普通人呢。」
「不怕，人類的記憶怎麼可能燒毀我的眼睛？」
「這就是咒語的本質，有得必有所失，如果你想窺探別人的記憶，就是比要承受風險，事實上比起絕大多數咒語的代價，失明已經算很輕的了。」
片刻后，溫泉山莊，顧雲房間。
念完咒語，屋內很快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過這個咒語還有一些副作用，侵入別人記憶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過程，一旦在他人的記憶中出現了意外，你也會可能受到一定的損傷。」
艾薇兒把手機遞給顧雲，同時向他投來求助的眼光，瑪麗安的提醒剛才已經通過了免提傳達給了所有人。
這一次卻是玖打破了僵局，她一直在默默觀察著事件的進展，這婦人對她而言也有些特殊，這份熟悉感，似乎和她失去的那段記憶息息相關。
「瞧瞧你這點出息，難怪會去當叛徒。」
「接下來，伸出右手，貼在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