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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衛兵說得有理有據——一般人敢在這種節骨眼上穿成這樣，還用這種囂張的態度在大街上走路嗎？

「顧雲……」

「你懂個屁，我指的是更高層的隊長，甚至有可能是國王派來的使者！」

老人似乎並不滿意薇拉的措辭，「不過如果你們是來詢問它的歷史，我倒是能告訴你們，這副面具出土于墨西哥，最終被萊茵船長帶回了這裏，這個時代被帶回來的寶藏可不止這些……不過倒是還有一些關於這副面具的民間傳說。」

「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民間傳說？」

然而他卻忽略了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普通人都忙於賺錢養家，根本沒功夫考慮精神層面的寄託，博物館門庭冷落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是瑪麗安頭一次得到來自敵人的認可，這讓她的思維有些錯亂了，「你老實講，你是不是懂得蠱惑人心的咒語？」

巧合般的，她和老衛兵對視了。

「你還年輕，別問那麼多有的沒的，好ｈetu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好看，好好學。」

顧雲點頭。

老衛兵先是一愣，接著當著瑪麗安的面站定身子，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可是隊長不是鮑……」

那眼神就彷彿是在告訴巡邏的獵魔人「別不查我，不然我都瞧不起你們」。

瑪麗安曾經不止一次來到過這座城市，對於博物館這地標性的建築自然不會陌生。

「W城的領導者是希望通過建立起一座博物館來吸引更多的人，不過卻收效甚微。」

這像話嗎！

他駝著背，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

「比如說，載回這副面具的是一艘幽靈船。」

克雷門格大主教死了，明眼人都知道他這些年和王權派一直不對付，這種時候派人來巡視已經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國王的用意。

然而讓瑪麗安吃驚的是，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之下，顧雲居然就穿著他那一身奇裝異服，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而且走路的姿勢和神態遠和-圖-書遠看去還特別囂張。

「我怎麼知道？」

或許是因為克雷門格大主教的死訊，在街上巡邏的獵魔人無處不在，不少衛兵也自發加入了巡邏的行列。

W城，午後。

「這裏的人……不太對勁。」

雖然女巫也能夠通過咒語蠱惑人心，但是她們的咒語只能應用於少數人，根本無法將整個城市籠罩于其中。

「不會啊。」

「嗯。」

事實上顧雲自己也滿頭疑問，他認為自己的眼神已經夠直接明確的了——你儘管來查我，不服就打一架。

進博物館之前，瑪麗安隨口提了一句。

瑪麗安親眼看見一個老衛兵一巴掌拍在了年輕衛兵的後腦勺上提點對方。

「應該是你不太對勁。」

有了小鎮的前車之鑒，顧雲等人來到這座王國最負盛名的商業中心之後直奔服裝店而去，首先陪薇拉購置了厚重的長袍，後者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些施法必須的材料則被留在了馬車上。

W城要比瑪和圖書麗安想象中更加嚴峻，來往商人依舊絡繹不絕，但不少商人都被獵魔人攔下搜身徹查身上的行李，他們親眼看見了幾個被查出了可疑物品的商人直接被獵魔人給帶走了。

博物館的位置十分顯眼，幾乎就在W城最中心的位置。

事實上，W市也曾經是女巫們最常去的城市之一，除去王權和教廷在W城的力量較弱之外，她們能在這裏購買到各種稀缺的施法材料，在女巫找到追捕之後，不少專門兜售施法材料的商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

顧雲的到來，自然也引起了不少衛兵的竊竊私語：

將心比心，她覺得假如自己是獵魔人或者城裡的衛兵，看見有人走起路來竟然如此囂張，根本不必上前詢問理由，而是直接把對方給拷走。

以往一個禮拜都不見得有人會來這裏參觀一次，但在面具失竊的報道被刊登之後，衛兵和記者一個接著一個登門，煞有介事地詢問了許多關於面具的事，不少記者在參訪過後，ｈｔｔps://ｗww.ｈ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oｍ還假惺惺地表達起了自己的惋惜與哀悼之情。

結果接收到他眼神的人們，卻紛紛向他致以了友善的回應。

「失竊的面具，是否有什麼不同之處？」

「上頭派人來了？在哪？」

由於顧雲的四處挑釁，讓他們一路上並沒有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儘管瑪麗安和薇拉堅持認為顧雲讓他們不招惹到麻煩的方法十分古怪，不過他們還是成功來到報紙上所說的失竊的博物館。

薇拉覺得這件事還是由她來提問比較好。

顧雲小聲說道。

進門之後，博物館門口只坐了一位翻著小說的老人，見顧雲三人進來，老人取下眼鏡端詳了幾人一眼之後，不等他們開口，便主動說道：「想要知道面具的事？」

「那邊，沒看到隊長都親自出馬了嗎？」

一般不會有人在潛入的時候還到處用眼神挑釁別人的吧？

她本以為自己當初敢隻身出入教廷本部所在的城市就已經夠膽大了，可是在見到顧雲之後，瑪麗安才懂得什和*圖*書麼叫做人外有人。

「不同之處？嚯，年輕人，這裏的每一件文物都有各自的不同之處，在我看來，它們全部都是無價之寶。」

對方懷揣著美好的願望，希望能夠通過博物館里厚重的歷史，為W城的人們帶來精神上的寄託。

「別愣著，好好乾活，沒看到上頭派人來巡視了嗎？」

以上，就是老衛兵通過走路特別囂張的顧雲推斷出王權派即將壓制教權派的全過程。

「那這些人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你？」

老人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他擺弄好書籤，將厚厚的小說放到一邊，「這裏的展品，只有在被偷走時才能引起人們的關注……你們跟我來吧。」

薇拉也小聲說道。

作為敵人的瑪麗安都看不下去了——她就赫赫有名的黃昏魔女，這個黑暗時代的代名詞，你們真的不來調查一下我們嗎？

但更讓瑪麗安和薇拉吃驚的是，這一路下來不但沒有任何人獵魔人和衛兵攔下顧雲，反而還有不少人遠遠地微笑著向他們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