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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也有不過不少幻想著自己能一夜成名的朋友，而現在他只能在清明節去墓園給他們帶去一些祭品了。

「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真的假的？」

「我已經洗乾淨了銀行卡，以後就等一個富婆來包養我了。」

不勞而獲使人快樂。

「別抱怨了，一年也就這麼兩天。」

「你個小年輕，身體正是最好的時候，加會兒班怎麼了？」

這分上個十二期還起來都費勁，買了這麼個大件，接下來一整年他都得和泡麵打交道了。

「我沒嚇你，真有個人！」

「你自己能不知道為什麼嗎？」

櫃檯後面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店員說道，在這個996被稱之為福報的年代，這裏的工作環境其實算是夠不錯的了。

只可惜這些在相親桌上都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優點。

年輕店員正說得興起，接下來的話卻突然間卡在了嗓子里。

顧雲抵達時，銷售點的燈還亮著。

「那不成。」

其中一個店員一邊吃著泡麵一邊抱怨道：「萬惡的資本家，一拍腦門定個六點，然後我們就得忙個通宵了。和圖書」

昨天各個發售點的人都忙了整整一個通宵，下午六點開始發售，一直到了凌晨店門口的隊伍還一眼看不見著邊。

這可不是什麼能拿來開玩笑的事，尤其是現在這個點，店裡面冷冷清清就他們幾個，窗戶外面黑咕隆咚，冷不丁地一看還挺嚇人的。

年輕店員搖頭晃腦，「我從小就吃不了苦，吃辣還可以。」

雖然到了前半夜有人來倒班，但前一天高強度的工作環境依舊讓許多店員沒能緩過神來。

她是到了年紀，被公司裁員之後才無奈找了這麼個清閑的工作，平時他們幾個都把這個剛來不久的年輕人當弟弟看待，因此看到他平日遊手好閒還吃不了苦的樣子，就免不了要嘮叨上幾句。

學生大多放學回家了。

尤其是在這競爭這麼激烈的年代，出去一說，連個姑娘都不好找。

年長的店員一個激靈。

「離咱們店就隔了一條街，下午的時候對面整條街都封鎖了，那邊巷子為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看樣子也不像是警察，在附近看熱鬧的都被趕走了。」

不過這和*圖*書工作賺不上大錢也沒什麼上升空間就是了。

年輕店員猛地搖了搖頭，「一上台就緊張，說話就不利索了……不說這個了，對了，我昨天看朋友圈的時候看到個事，雖然我覺得多半是謠言，但就發生在這附近，一會下班了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年長店員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好像還真聽說了。」

更重要的時候，和他聊起天來心情很放鬆，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能被他給逗樂了。

見小青年態度堅定，顧雲也不強求。

和第一天的盛況相比，此刻的銷售點顯得冷清了許多，店鋪里沒幾個人顧客，銷售員正無精打采地用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在櫃檯後面發獃。

這對店長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店員們卻巴不得回到玩一天手機下班的生活。

她盯著年輕店員仔細看了看，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跑去說相聲倒是說不定能賺錢。」

「賺不了。」

年長店員沒好氣地說道：「平時別人996的時候，你可沒少得意，你能把你刷朋友圈的時間用到工作上，就能買得起設備了。」

wｗw•het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唉，這任地獄真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他們這家店雖然是任地獄的直銷店，但卻並不是任地獄直屬的員工，店裡也並沒有給員工送一套新設備的福利。

「啥事？」

好在熱潮已經差不多過去了，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對新遊戲平台感興趣的愛好者們已經搶購到了設備，只要熬過了今天，任地獄的網路銷售點也會開通，一旦有了送貨上門的服務，他們的店面又會恢復到往日般冷清的狀態。

年輕店員壓低了聲音，天黑了下來之後，討論這些離奇事件才比較帶感。

996的員工的朋友們下班了。

「我哪知道，我白天不就下班回去睡覺了嗎？你來的時候沒聽他們說些什麼嗎？」

小青年提出了自己作為內行人的一些建議，但說什麼都不肯和顧雲一起去現場。

「瞧你這點出息，你能有富婆看上這太陽才是打西邊出來了。」

「想好什麼了？」

年輕店員哭喪著臉，「為啥大家都是剛畢業沒幾年，他們一個個都能買得起設備了？」

這小年輕雖然胸無大志，但相處下來和圖書人是個好人，沒什麼壞心思，讓他干點事雖然總是抱怨個不停，但每次都能妥善地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

他之所以能在危機四伏的X市活到今天，自然是有一些自己為人處世的敲門，比如說遇到這種連敵人都搞不清是誰的大事件，作為一個小人物就不要硬著頭皮往上湊了。

任地獄的新設備可不便宜，一個好幾萬，這對於一個月光族來說幾乎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大開銷，反正他猶豫了好一陣兒，連花唄都不敢用。

聽對方這麼一說年長店員的心情頓時跌入了谷底，她下午來交班的時候倒是聽說了這件事，可是從來沒人說對面死了人。

「我看有人說，這附近好像死人了。」

一見到富婆就喊餓的那種。

「哪有什麼人，你可別嚇我。」

「不套狼了，我已經想好了。」

這才二十來歲的心態就和他們四十來歲準備奔五的人一樣，這以後可咋辦啊。

「說什麼？」

六點是個好時間。

六點出頭過來的排隊的人，其實後半夜都能把設備買了回去。

雷打不動的965，工作時間水分還不少，尤其是在和圖書網購流行起來了之後，一整天里沒幾個客人都是常有的。

「也貧，誰說不貧了？」

965的員工們下班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看見了對面巷子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

「哎喲，姐，你就別數落我了，我昨翻朋友圈的時候賊難過。」

「你也就跟我們貧嘴了，之前你去相親小姑娘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能說會道的？」

「姐，你看見剛才巷子門口的人了沒？」

年輕店員說道：「但窮也是真的窮，吃了一頓飯花了300多，買了一張好人卡，虧大發了。」

東區任地獄的販售點並不難找，和計程車的司機師傅一提，對方就直接一腳油門把他送去了指定的地點。

年輕店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這個發現頓時讓他的紅燒牛肉味的方便麵也不香了，「那人看了我們一眼就進了巷子！」

他的心裏立刻浮現出了一系列跟蹤殺人狂的電影。

離了太遠看不清長相，但是他覺得對方分明是隔著一條馬路正衝著他們店裡張望。

「好像死了兩個人，有人看見他們最後從巷子抬出來了兩個人，我給你說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