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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之前在辦公室里對陳江所說，雖然同樣結束了不屬於自身的能量，能量作用的效率卻有所不同。

「現在知道了吧，和怪物戰鬥可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做出的草率決定。」聲音傳來之時，少年感覺到自己的右手終於從那泥沼中抽離了出來，手心手背處的皮膚已然皮開肉綻，如果再遲上幾秒，恐怕他的整隻右手也會像方才那塊瓷磚一般被怪物徹底消化。

話音未落，白衣女鬼直接忽略了顧雲，手足並用地朝少年沖了過去。

「轟——！」

雖然無法很好地評估自身與敵人的差距，但這份精神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沒用的。」顧雲聳了聳肩，「只要你體內的能量還在，它就能感知到你還活著。」

好在能量對他的身體起到了一定程度的保護作用，否則剛才那一下，就足夠讓他的《人生改變遊戲》變成《人生重來遊戲》了。

顧雲食指抵著怪物扭曲的面部，「不要一拍腦門做出任何草和*圖*書率的決定。」

「不知道。」顧雲說道：「我當初也是修行了十年才變得像現在這麼強，其中最重要的是能否將這份高強度的訓練項目堅持下來。」

當然，副作用可能是變成一個不具備任何思維能力，見人就砍的怪物。

和真正怪物壓倒性的力量前，他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在它面前，自己連裝死的機會都失去了。

「那……我也能變得和你一樣強嗎？」

凹陷下去的部分已然恢復，不僅如此，此前受攻擊的部分，似乎還長出了類似於鱗片的物質。

沒走出幾步，手機又響了。

「救、救我！」他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顧雲回過頭，看見了少年眼中的憧憬，「我只是一個路過的過來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雲停下了腳步，饒有興緻地觀察起了白衣女鬼的胸口處。

他這都還沒來得及上樓，號稱要拖住怪物的少年就已經被掄進了牆裡和*圖*書。

這一刻，嶄新的人生目標，確立了。

……

因此，顧雲這邊建議，如果想要速成，推薦還是走變異這條路比較能立竿見影。

沒有鮮血飛濺的場景，握著他兩條腿的力道也沒有絲毫減弱，他的右手連帶著瓷磚從窟窿中陷了進去，緊接著，他發現手中的「武器」似乎正在一點點融化，緊接著，強烈灼燒便感來到了他的手指。

然後，他看見了並未逃走，而是雙手環胸淡定地欣賞著他與怪物之間戰鬥的顧雲。

而它的身體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右手的切肉刀頃刻間增長至數米，泛著寒光的刀刃之上覆蓋了一層鱗片，頭頂的肉芽也從上身抽離了出來，彷彿毒蛇一般衝著顧雲張牙舞爪起來。

一邊大吵大嚷，一邊想要將手臂甩出來。

然而這樣一個不可戰勝的怪物，卻被顧雲用一根手指就幹掉了。

恢復知覺的剎那，他並沒有立刻翻身而起，而是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眼神渾濁，和圖書看起來像是死掉了一般。

見手中的獵物失去了蹤影，怪物發出一聲長嘯，在站台內久久回蕩。

接通電話的瞬間，陳江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我想到了，我終於想到了！」

他發了瘋一般想要抽出手臂，然而雙腳離地的姿勢，右手卻根本使不出力氣。

從理性上來說，顧雲其實並不看好這位見義勇為的少年。

然而剛才與怪物交手之時，他的心中只剩下揮之不去的絕望。

「等，等一下。」少年就這麼一直瞪著怪物剩下的半截身體，直到顧雲乘上了扶梯，他才終於回過神來，也顧不上去撿飛到一邊的書包，以及那散落了一地的課本，匆匆跑到了顧雲身後。

話雖如此，可是這少年敗北的速度卻要比他想象中還要快。

時間彷彿凝固在了這一刻，怪物站定在顧雲面前，用它臉上並不存在的窟窿死死地盯著顧雲，本應將對方劈成兩半的右臂卻只傳來了空落落的感覺，當它去之時，斷裂的鋒刃卡在了和圖書其中一個廣告牌里。

「我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能！」少年沒有絲毫遲疑地做出了回應，「無論任何高強度的訓練項目我都能堅持下來，總有一天，我也會變得像你這麼強！」

走出地鐵站，顧雲的心中多少有些觸動。

「嗯？」

「喂，顧師傅嗎！」

少年的能量和怪物基本相同，但對於能量的開發程度卻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如果要投票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投白衣女鬼一票。

在今天之前，他一度認為自己受到了神靈的眷顧，而利用這份從天而降的能力擊退怪物便是他未來所肩負著的使命。

少年鼓起了勇氣。

「嗯，那就繼續努力吧。」

身體能容納能量未必全是好事，想要完全駕馭能量需要經過一系列的練習，在那之前，它僅僅能起到強身健體、敏銳思維的作用，而變異則是讓肉體完全適應能量的步調，也即變異完成的那一刻，就基本能發揮出能量的全部威力。

這一和圖書次，他終於叫出了聲。

音爆的聲音破空而來，鋒刃又一次劈落而下。

「顧師傅，我們成立一所除靈師學校吧！」

「安置那些少年的辦法！」

來電顯示出了陳江的名字。

右手如同探進了泥沼了，依舊不停下沉著。

力量和速度也在頃刻間增長了數倍，或者準確地說，和少年交手之時，它根本沒有拿出真本事來。

想當年，他們村裡也有許多和這個少年一樣的熱血少年，一次次向瀑布的頂端發起挑戰，一次次離開村子，踏上一流獵人的旅途。

少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喊出來，最終卻猛地一咬牙，順手抄起了落在地板上的瓷磚，在白衣女鬼舉起他身子的瞬間，狠狠地扎進了那螺旋狀的肉瘤。

沒想到，這種怪物雖然已經不具備人類的思維，但卻擁有了一定程度的進化能力。

「你想到什麼了？」顧雲讓手機遠離了耳朵，激動的陳江實在有些吵。

倒在地上少年目光渙散，足足倚著牆躺了幾十秒，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