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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作者: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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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噤若寒蟬

第一百零六章 噤若寒蟬

但是禁奴這件事,阻擋不了朝臣們鑽空子,他們以義子義女為名,廣收奴僕。
于謙出列說道:「臣替京營二十二萬軍戶,萬謝陛下隆恩。」
滿朝文武一愣,徐有貞居然說的是治水的事,而不是講武堂名單之事。
朱祁鈺為什麼還沒有賜下世券?
徐有貞繼續高聲說道:「山東陽谷,沙灣河段已然決口四年有餘,前後十四余治者,皆無功而返,水患滔滔民生不振,百姓背井離鄉惶惶不安,若喪家之犬!」
到了明末的時候,誰家裡沒有上千的義子?
朱祁鈺點頭示意于謙歸列。
徐有貞要帶頭衝鋒了嗎?
老勛貴,因為土木堡驚變,譬如英國公張輔、成國公朱勇,都戰死沙場,他們的兒子,還未世襲爵位。
大明律禁奴,比美利堅的廢奴法案早了好幾百年。
于謙沒有表態,陛下也沒有表態,他們真的有點拿不準。
徐有貞回到了班列之內,不再說話。
二十二萬兩銀子的事,他現在握著內承運庫說話就是氣實,實在不行抄個家,不就什麼都有了?
禮部尚書胡濙出列,看了一眼于謙俯首說道:「陛下,臣以為不妥。」
朱祁鈺在等朝臣們先開口。
朱祁鈺打算把子孫犯錯,可憑券勘合,範圍圈定在承襲爵位的子孫之上。
于謙在左,王直在右,六部尚書、都察院和九卿緊隨其後。
徐有貞之前大喊南遷,更是迎歸派的鐵杆,若非有一手治水的絕活兒,早就被砍頭剝皮,和_圖_書掛在承天門上了。
至少朱祁鈺的這些好惡,對於底層的百姓和軍士而言,是個好消息。
皇帝高深莫測,整日里神秘兮兮,居於九重天之上,凡塵皆為螻蟻,固然可以鞏固皇威。
「但是朕還是以為,徐卿到了地方,再實地考察一番,空談誤國,調查之後,再具體上個奏議,所需物力財力,據實已報,是為生民之功。」
石亨立刻站了出來,當仁不讓地說道:「臣奉敕喻以功勛論,擬定名單,請陛下御覽!」
什麼皇恩?
徐有貞腳一跺、心一橫,出班俯首說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臣斗膽請旨,請賜臣前往沙灣河段修築堤壩,以彰陛下之恩澤。」
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改動,特權可以給你,大明君天下的時代,有特權是無法避免的,但是範圍得圈死了。
這次兵部和新勛們,連自己的封賞都不要了,就為了投其所好,希望這份名單能夠被陛下硃批。
「武職都督以上,出軍臨陣,置備衣裝,所耗錢糧甚廣日常起居,食費幾多,臣以為,其文職大小官員俱宜免賞。」
興安見狀,再次從角落裡出來,大聲地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武官們沒啥意見,文官們那邊倒是議論紛紛。
其實不然,反對一個政令的時候,不是全面否定它,而是部分贊同它。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不患寡患不均,你要是單獨去掉文職的賞賜,那就顯得極為不公和-圖-書平。
比如嘉靖皇帝,就是這樣的,二十多年不上朝,卻通過嚴嵩,手掌乾坤,當然這麼做容易被海瑞這樣的清流,罵為嘉靖嘉靖,家家乾淨。
「省出來這些錢,可以給其在京操備旗軍,加賞銀一兩。眼看著過年了,軍士們過年也要備用年貨,故有此請。」
比如朱祁鈺關注軍士日常起居、關注天下民生,這種好惡,也有積極意義。
「至於銀添賞操備官軍,加銀一兩的事,朕出了。」
「准。」朱祁鈺點頭說道。
也就是陳循之前那套,人主好惡,不可令人窺測,可測,則奸人得以附會。
朝堂上的局勢,有些微妙。
于謙更是不為所動,陛下既然有自己的決斷,他自然不會過分的干擾。
朱祁鈺靜靜地等待著朝臣們,像往日一樣吵得不可開交。
世券的庇護,法司不得拒捕,這就導致了這些家裡的義子們,沒有了約束。
陛下愛民如子,生民之功,那是大功一件。
朱祁鈺點了點頭說道:「奏。」
朱祁鈺從興安手裡拿過了奏疏,這許敦的確是家學淵源,他們家從宋時就一直是司天監的五官司歷,歷朝歷代的曆法他們家都有參与其中。
「臣領旨。」石亨出列領命。
胡濙的意思是,武職的封賞照給,但是文職的賞賜都免掉,發給守城的軍士。
另外一名御史俯首說道:「臣有本啟奏,欽天監監正久懸,之前京師守備忙碌,這欽天監監正臣以為監中官正和-圖-書許敦,頗有建樹。」
一兩銀子的購買力極強,一畝地也就四兩銀子罷了。
「臣有本啟奏!」英國公張輔的弟弟張輗出列高聲說道:「京師講武堂已然籌備完全,可是第一批的學員名單,遲遲無法確定,臣以為此事茲事體大,還請陛下聖裁!」
朱祁鈺對於謙是極為放心的,至少於謙不想當高澄,更不想當曹操,于謙更想當諸葛孔明。
現在的狀態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話,但是沒人敢開口說話。
胡濙是真心的嗎?
不殺之恩。
但是朱祁鈺認為,皇帝偶爾也可以漏出點自己的好惡來。
朱祁鈺認真的咂咂嘴,這胡濙還真是個老狐狸。
朱祁鈺對這件事也是頗為在意,他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徐卿的治水疏朕已經詳細看過,和山東張秋縣令的奏疏仔細核對過,條條在理。」
朱祁鈺點頭說道:「武清侯石總兵,你審驗一下這象兵可否堪用,寫一封奏疏來。」
今天就辦一件事,公平!
晨鐘暮鼓,隨著譙樓的更夫、火夫敲著梆子,告訴大明京師已經五更天的時候,朱祁鈺已經來到了大明門外,繼續騎著馬直到奉天殿前。
正菜終於登場了!
當然,這完全是徐有貞想多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笑著說道:「楊總兵、石總兵、于少保也是一片好意,但是朕既然已經定下了封賞,焉有免去的道理?」
奉天殿內,一時間詭異的安靜了起來,一個個都和圖書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能家僕犯錯了,朝廷命官卻無法拘捕,這不公平。
于謙哪有空搭理他。
于謙站在朝堂上,明明涉及到了大家的核心利益,但是全都三緘其口,沒一個人敢言語。
治水,是個絕活,這個差事若是辦好了,至少能保住命。
其實楊洪、石亨、范廣等人都屬於新晉的勛貴,但是他們的爵位,朱祁鈺並沒有賜下世券。
隨著在廷文武的有序上朝,朱祁鈺坐直了身子,接受了眾多朝臣的朝拜。
新勛貴們都左看看右看看,一個個閉口不言,于謙不在京師他們吵吵兩句還行,于謙已經回京,自然不能喧囂奉天殿。
為何?
胡濙此言一出,立刻讓文職們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憑券勘合,折功抵過,沒問題,朱祁鈺不打算吃掉武將們的功勞。
老勛貴們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一樣,一言不發。
這是吏部的事,王直出列說道:「臣以為許敦家學淵源,自前元時就是觀星世家,掌推曆法,定四時,掌刻漏記時,頗有手段,臣以為善。」
萬一于謙要是想殺他徐有貞,焉有命在?
徐有貞不想在朝堂上了,他效忠的那個皇上,在迤北的丟人事,實在是太多,他巧舌如簧,都不知道怎麼圓。
徐有貞不求多,保住自己的命,也保住家人的命。
象兵?
兵部和新勛貴們站到了一起,他們前面說推辭賞賜,其實有討好皇帝,讓陛下確定自己的名單。
徐有貞一開口,很和_圖_書快就有其他的御史站了出來,俯首說道:「交阯歸順土官百戶陳復宗言,交阯有象兵,可選象演習,為之造戰鞍、戰甲,陳復宗說,他願領軍騎象,用破賊陣。」
新勛人數可不少,朝堂上居然你來我往,相持不下,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是新晉的這批侯爵,都是沒世券,他們還沒有實現恩蔭子孫。
雖然這幫文職哭嚶嚶的,但是他們組織了城中百姓,為城外大軍提供後勤,就一點功勞沒有了嗎?
興安看了一眼陛下,立刻高聲說道:「肅靜。」
北方不適合大象生活,天氣太冷了,真的在北方組建象兵也難成氣候。
確切地說,那就是京師講武堂的第一批學員的名單。
大明律禁止蓄奴,但是擋不住朝臣們鑽空子。
這就涉及到了大明律了。
賜下世券,則世襲罔替,若是子孫犯錯,可憑券勘合,折功抵過。
徐有貞長揖在地大聲地喊道:「臣定竭力施為,不負皇恩。」
噤若寒蟬。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興安照例喊了一嗓子之後,退到了角落裡。
兵部侍郎陳汝言出列說道:「昌平侯楊洪、武清侯石亨,兵部尚書于謙,聯名上書,請免武職都督以上、文職四品以上賞賜,以其銀添賞操備官軍。」
屬於那種傳承了數代的觀星家族,地地道道的天文學家。
朱祁鈺眨了眨眼,看了一圈武將們,他們到還算是淡定,這種割肉的事,必然是事先已經通過氣了,大家都同意了才聯名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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