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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動的所有者是勞動者本人！而不是勢要豪右、富商巨賈之中，他們正式通過了佔據了勞動者本人，而佔據了勞動！」

這個時候，代替大明行使權力的肉食者，必然就會出現，在維護穩定和安土牧民之事上，他們的確是做出了部分的極為有限的貢獻。

吳敬曾經和朱祁鈺快問快答，對於知識在財經事務之中的定義，這也是固定資財的一種。

朱祁鈺點頭笑著說道：「正是如此，所以他們才會逼迫百姓成為失地農民。」

「勞動是一種有意識、有目的的生產活動。在勞動中，勞力，在改變了自然物體的同時，也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一些人，的確是在當下，起到了安民牧民的作用，他們組織了、安置了百姓。」

于謙搖頭。

那麼完全勝利，大約是讓大明變得公平一些吧。

「這也是御制銀幣、金花銀這些貨幣，被異化的主要原因。」

但是李賢不太明白的是，這到底是如何運行的呢？

朱祁鈺看著李賢興奮的模樣，追問道：「那你以為應該如何解決呢？」

李賢恍若大悟，滿是興奮地說道：「這樣一來，勞動者別無選擇，只能出賣自己的勞動力了！」

李賢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是朱祁鈺說：「人人都有優點」，李賢說的意思是：「肉食者沒有優點」，于謙意思是：「肉食者居然也有優點。」

李賢獃滯地問道：「除了肉食者嗎？」

人才中等的第二等女子，就不教她彈唱、繪畫之類的功夫。一般讓她多少識一些字，學兩套琵琶、弦子，並學會算計賬目，管理家事，做生意。

朱祁鈺喝了口茶，笑著問道：「什麼為什麼？」

「但是我們看到了富者越富，貧著越貧。」

「比如鹽引的勞動是煎鹽，但是鹽引又不僅僅是可以承兌兩百斤鹽，他還有一定的交換價值，被人充當是錢去使用。」

李賢陷入了迷茫之中，這該死的彌天大謊之下，隱藏著多少魑ｈｅtuｂｏok•cｏm.cｏm魅魍魎，披著一層道貌岸然的皮，卻做的天怒人怨的勾當！

大明的的確確，存在著一種讓人唾棄、憤怒的生意，美其名曰「養瘦馬」。

對於李賢他們這些，已經位於世間最強帝國的核心層次的官僚而言，他們最害怕的不是權力的丟失，甚至不是腦袋搬家。

「我明白了！」

而是將至死，不聞世之有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什麼是剩餘價值？」

甚至一些牙行會藉著大皇帝的詔命，趁機壓價，讓這個悲慘的煙花世界，變得更加悲慘。

所以，陳婉娘談到了自己悲慘的世界時，朱祁鈺只是平靜的勸慰了幾句讓她莫要傷心。

李賢思索著，朱祁鈺和于謙靜靜的等著。

大明隨著政策調整，失去了以里甲的基層組織。

「勢要商賈，正式朘剝了這種剩餘價值，所以才會雞生蛋、蛋生雞如此循環往複下去。」

「這樣他們就可以繼續朘剝百姓，生產流動資財！」

「所以他們哪怕是已經吃得滿嘴流油，腦滿腸肥，但是依舊孜孜不倦的鄉部私求！逼迫百姓失地，成為游墮之民和未作之民！」

但是顯然李賢還在領悟，他還不是很明白。

「朕說的不算複雜吧。」

「一件衣服很難自己去耕種、收穫、脫籽、紡絮、編線、織布、裁剪，這需要分工。」

李賢的第一問，是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的有序差異到對立，再到絕對矛盾的投機矛盾；

「勢要商賈因為掌控勞動資料，因為分工的必然，生產的複雜，他們可以無償侵佔的勞動成果，就是剩餘價值。」

李賢的這種興奮，朱祁鈺並不樂觀，他真的會死。

他當然可以不管不顧的將這些污穢的東西一刀切，盡數封禁！

「而勞動產生的使用價值，又是交換價值的基礎，是交換價值的載體。」

「對於勢要商賈而言，他們巴不得百姓沒有任何的勞動資料，比如土地、工具、知識。」和*圖*書

第二問是貨幣的本質和事實表現出的差異，導致的貨幣矛盾。

「當然以剩餘價值為基礎，產生了許多的問題，朕就不展開說了，朕只是要回答你的問題。」

現在陛下終於肯談到這個問題了！

于謙瞭然，陛下的階段性勝利，大約是全面平定叛軍，推行景泰新政，推行新的貨幣政策和財經事務政策。

「陛下，這次南京之事，臣已經寫好了邸報，陛下要不要看一看？」于謙拿出了一份奏疏。

朱祁鈺看著李賢和于謙，如果這都無法理解的話，他解釋了兩個概念，勞動的定義和勞動資料。

「這個勢要商賈縉紳和勞動者之間的矛盾。」

知識絕對不僅僅是固定資財那麼簡單，這種解釋，只是拓寬了知識的定義範圍。

把這些女子解救出來，朱祁鈺需要提供給她們足夠的路去走，而不是簡單的一紙詔書，就撒手不管。

李賢的第三問是關於私權和公權之間的權力矛盾；

一般窮人家，生養下一個好女兒，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就會有牙行領去收養。

整個南湖別苑的御書房裡，充滿了歡快的空氣。

有些還學會上灶烹調的功夫，油炸蒸酥，做爐食，擺果品，各有手藝。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其實也是在問，為什麼御制銀幣的本質和事實會有差異。」

于謙笑著說道：「甚至包括肉食者。」

「勢要商賈，組織人們勞動，並且不斷侵佔社會勞動，榨取剩餘價值，臣只是想明白了勢要商賈的根基是成丁，卻未曾想明白，其中本身的邏輯！」

朱祁鈺繼續說道：「其實不僅僅是成丁。」

朱祁鈺看不到可以眼不見為凈，但是看到了，只能搭把手。

朱祁鈺看著于謙那副模樣，笑著問道：「首先勞動是什麼呢？」

這個笑話的笑點，卻不是那麼容易理解。

但是因為違反了大明律，這種買賣將會水面之上，沉到水面之下，變得更和*圖*書加黑暗，變得更加慘無人道。

李賢對此感觸良深，他家的玉娘，也是這種朘剝和朘剝式積累的財經事務運轉規律下的受害者。

李賢趕忙說道：「淺顯易懂。」

朱祁鈺認真的組織了一番語言繼續說道：「朕之前曾經提到了，因為分工，導致當下，我們的生活是無法脫離別的人勞動，也因為分工，導致生產變得複雜。」

上上等的姑娘，要送于牙婆，凡是「聰明俊秀，人物風流」者，養家牙婆就教她彈琴、吹奏、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

李賢的第四問是勢要豪右、富商巨賈佔領侵佔社會勞動的導致的捨本逐末、禮樂崩壞的朘剝和朘剝式積累的侵佔矛盾。

「瘦馬」以人物俊丑、聰愚分三等。

就像釣魚佬釣到了巨物，要背著滿街溜達顯擺，拍照發朋友圈發博一樣，朱祁鈺這次撈了這麼多的魚，自然要廣而告之了。

「勞力需要藉助工具去勞動，勞力需要場地去勞動，這時候，我們將這些勞動場地、勞動工具統稱為勞動資料。」

這句話說完，三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為了解開你的疑惑，朕必須要在使用價值、交換價值之外，引入一項新的價值，剩餘價值。」

「臣大約明白了。」李賢眉頭緊皺地說道：「正是因為勞動除了生產使用價值以外，也生產剩餘價值。」

李賢忐忑地說道：「臣有點想法了。」

李賢極為激動地說著，他仿若是看到了這世界的本質一般，他手舞足蹈，他神情激動，他整個人都極為的亢奮。

李賢繼續說道：「他們將成丁隱藏在所謂家人和隱戶之中，然後佔有了成丁。」

玉娘跟了李賢，在當時那個叛軍起勢的時候，是最好的結果，總好過被叛軍拿過去享用之後，丟棄到路邊，化作豺狼的食物，變成枯骨。

這在唐朝叫秋娘，在宋朝叫做秦淮歌妓。

所以李賢和朱祁鈺都應該算作是加害者嗎？

朱祁鈺可以一紙禁令和*圖*書封禁了這等事嗎？

「陛下曾經說過，勞動才是衡量一切價值的標尺！」李賢手舞足蹈的繼續說道：「陛下，沒有勞動的土地一文不值，繼而臣以為沒有勞動的磨坊、煤場、金銀場、工坊都是一文不值。」

「陛下啊！這不就證明了陛下這兩句話是正確的嗎？」

明白和能夠簡單易懂的定義出道的名來，並非一件易事。

李賢還沒有問自己的第五問，他在總結第四問，他的領悟。

陳婉娘因為身體不好，沒法裹腳，一雙完整的玉足，在這個悲慘的煙花世界里，只會無限沉淪下去。

甚至這個問題，到了後世那繁榮幾近於鼎盛的時代，依舊沒有得到妥帖的解決。

于謙對此只是有些懵懵懂懂，完全沒有料到，陛下對於這種無法言說的道，具有如此清晰且清楚的定義。

于謙在朱祁鈺給了剩餘價值定義之後，已經全然了解了李賢問題的答案。

李賢認為是：瞞報、隱藏成丁人口。

公平很難，大明能迎來全面勝利嗎？

「比如耕種，就是改變了土地的同時，也養活了自己。」

陳婉娘這類的瘦馬，就是一個很嚴肅且十分沉重的社會課題。

朱祁鈺吐了口氣說道：「我們不能否認是勢要豪右、富商巨賈、縉紳鄉賢在當下大明存在的必然。」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人人都有優點。」

「瓦剌南下的時候，北京京師之中，一個鋪子只要幾兩銀子。」

朱祁鈺笑著說道：「我們知道勞動使自然產生了使用價值，畢竟人吃土會死，但是吃土裡長出的作物，就會活下去。」

這種教訓女子為生理的風俗，一般又被稱作「煙花世界」。

那種亢奮像極了領悟了世界的真理，還有對陛下真知灼見的崇敬。

「這就是失綱后的種種亂象！」

「在於它似乎像是不仰賴欺騙、偷竊、強取或朘剝，因為他們編織的這個謊言之中，勢要商賈，說自己可以支付成丁看似公允的勞動報酬，同時安排成丁去勞作。和圖書」

「所以，勞動不僅會生產使用價值，還會生產剩餘價值。」

會所、樓|鳳、福利、寶劍、路邊攤，比比皆是。

朱祁鈺看了許久，滿是笑意，點頭說道：「送北衙。」

朱祁鈺完全沒料到，李賢的第五問來到了如此深刻的話題之中，很顯然他普及的財經事務，已經無法解釋這種現象了。

「大軍南下的時候，南京城內的商鋪工坊，也只有兩三兩銀子罷了。」

他們去努力做了。

到了第三等，牙行不叫她識絲弦了，只讓她習些女紅或挑絨灑線，大裁小剪，也能掙出錢來。

李賢不斷的左手握拳擊著右掌，興奮地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類的女子，等閑勢要豪右之家，也是求之不得。

「為什麼呢？」李賢迷茫地問道。

「這個謊言的的非凡之處！」

那就是，投機者到底如何侵佔了社會公共勞動，他們用什麼手段？

這類人一般還要請女教保的教習，讀書識字明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除了梳妝打扮、行立坐卧的風姿外，還專門按著《如意君傳》，學習枕上風情。

這兩個概念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沒有勞動的固定資財，無法生產流動資財的時候，就是一文不值啊！」

朱祁鈺更傾向於，稱煙花世界為悲慘的世界。

李賢有些迷茫，他思考了許久才問道：「陛下說勞動、土地和貨幣，不是商品，但是他們現在的確是被異化為了商品。臣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李賢憤怒地說道：「他們編織了一個謊言，一個彌天大謊！」

家世普通的勢要商賈，娶了去，讓其掌柜，一舉雙得。

于謙坐直了身子，果然上次陛下淺嘗輒止的剩餘的兩個字，背後有著一套極為縝密的道理！

但是大明現在的生產力，還不具備把她們解救出來，並且妥善安置的能力。

于謙對此抱有謹慎樂觀的態度，但求上而得其中，陛下期盼完全勝利，即便是無法全面勝利，又有什麼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