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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作者: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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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陛下要回京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陛下要回京了!

鮑志敏猶豫了下問道:「魏國公的意思是,等這批叛軍俘虜期限到了,再做事?」
興安趕忙說道:「冉姑娘會些醫術,想進太醫院學醫術。」
陳懋年歲雖高,但是龍行虎步,依舊是精神奕奕,他來到了南湖別苑的大堂覲見。
整個貴州土司,最後還是投降了元朝。
「好說。」徐承宗也不自己要,他吃返點。確切地說,這番話是陛下臨行前讓他交待出去的,這一成陛下要吃,他只吃個返點就心滿意足了。
陳懋深吸了口氣說道:「陛下平定交趾僭朝,臣以為不在交趾,而在麓川,若是麓川戡定,交趾才固若金湯。」
冉氏,作為播州土司之一,幫助南宋修建了無數的山城,給蒙元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柳溥這人溜得太快了,他趕到的時候,已經跑了。
朱祁鈺點頭說道:「嗯,不急。」
「那我就把話再說明白些,密州市舶司,商舶入港,只要不張弓填葯,都可入港,二位啊,這話,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吧。」
徐承宗在大皇帝走後,擺了宴席,和新的兩淮鹽商商總棠樾鮑氏的鮑志敏,兩江海商商總橫林費氏費亦應見了一面。
冉思娘入了南湖別苑已經兩日,但是始終沒能覲見。
朱祁鈺笑著說道:「快快平身,入席。」
大明大皇帝陛下要回他忠誠的順天府了,這個消息一出,整個應天府沸騰了!
交趾布政司編製已經不在了,但是還有兩府之地,在大明手中,守這兩府之地,是個極為重要的事兒。
對於三年一換防之事,朱祁鈺和陳懋又聊了許多,最終確定了福建需要長期派兵駐守,就駐紮在月港市舶司即可。
冉思娘輕聲說道:「思娘本身就是漢人。」
冉思娘略帶一些忐忑的來到了御書房,顫顫巍巍的行了個三拜五叩的大禮,才輕聲說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冉思娘還姓冉,她只要是知道自己家的事兒,難道不應該更加憎恨播州眾多土司嗎?
「什麼都逃不過陛下的慧眼。」興安老老實實、大大方方的和-圖-書承認了,他的確是打了一些小算盤。
「謝魏國公,若是有營收得利,必然送魏國公一成!」鮑志敏和費亦應眼底閃著發財的光芒。
煞星終於要走了!
「朕還偏不讓,讓他入講武堂,兩年無法通過考校,就送開平衛戍邊,若是三年沒過,就送交趾去。」
「臣參見陛下,幸不辱命,平叛得勝而回。」陳懋見禮。
朱祁鈺一共和陳懋喝了三爵,便不再喝了。
「哦,這樣。」朱祁鈺這才瞭然,原來不是去解剖院是去惠民藥局。
冉思娘,極其擅長醫術。
興安既然敢在陛下面前給冉思娘說好話,那自然是了解的極為詳細了,這女子的品行、樣貌、禮儀等等方面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朱祁鈺笑著問道:「收了冉姑娘多少好處,才這麼為冉姑娘說話?」
消息傳遍了鳳陽省、蘇州省、松江府,整箇舊南直隸的地界,都充滿了歡快的空氣。
門裡橫鬼,他們橫不過皇帝,就出去耍橫便是!
這可是國讎家恨,血海深仇。
朱祁鈺笑著說道:「你已至南京,朕不打算留你在身邊,打算送你去織造局做織染女紅,你自己有什麼打算嗎?」
「陛下,蔣琬擅操江,訓練水師。」興安趕忙說道。
這鮑志敏和那三個蠢貨一樣,都在找死!
大皇帝要回北衙霍霍瓦剌人去了!
朱祁鈺站起身來準備去盥洗,他笑著說道:「讓魏國公放出風去,等寧陽侯回來,朕打算回京了。」
十-分-悲-傷!
興安想起一事來,俯首說道:「陛下,定西候蔣琬傷勢已經大好了,就是那個攻破了徐州北門武寧門的蔣琬。」
朱祁鈺必須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京師只聞襄賢王,不知陛下,豈不是要出大亂子?
徐承宗十分鄭重地說道:「陛下已經離京,我知道你們在消息出來的時候,心頭無不鬆了口氣,甚至大擺宴席慶賀。但是我提醒你們,陛下雖然回京了,但是景泰新政,也是要推行的。」
最終王驥等人被兵諫,全部抓捕。
徐承宗示和*圖*書意費亦應坐下,平靜地說道:「咱們大明禁奴,但是海外可不禁奴啊,兩位,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我再說明白些嗎?」
寧陽侯故意放跑的?朱祁鈺不信。
冉氏本就是漢人,並非土蠻,若非如此,楊俊也不敢把人送回來,興安也不會為冉思娘說話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朕知道寧陽侯擔心,這也沒打算立刻平定交趾黎朝,進攻和防守之間是有間隔的,大軍疲憊,不宜出動,交趾之事不急。」
朱祁鈺點頭前往了盥洗房,沐浴之後,準備接見陳懋。
可是這冉思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帷帽沒掉下來,這興安的小算盤自然是算作落空了。
「若是只征伐交趾,不過是無用之功罷了。」
「到了寧國府了,明日就該回京了。」興安指了指地圖上的位置。
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
鮑志敏和費亦應眼神越來越亮!
徐承宗警告過胡瑋銘和吳炳建以及陳廣祺,但是他們不肯聽,最終被埋在了煤山之下。
但是他們還是歡慶,陛下在南直隸,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那明晃晃的刀子還是嚇人。
「謝陛下隆恩。」冉思娘再行大禮,十分乾脆地說道:「思娘告退。」
但是陳懋推進的速度,比朱祁鈺平叛大軍還要快,堵死了叛軍南下之路。
「陛下,柳溥南逃交趾,是臣之過也。」陳懋有些可惜地說道。
石亨留下了三百掌令官,負責看守和教諭俘虜,期滿回京。
陳懋的發言很大胆,但是他的發言和講武堂的廟算的結果是相同的。
冉思娘思考了極久才俯首說道:「陛下,思娘斗膽,陛下所設太醫院是一妙處,妾身想入太醫院。」
「無礙,跑就跑了,朕看他還能跑到哪裡去,日後還能以此為由,平定交趾僭朝。」朱祁鈺對柳溥逃了的事兒,並不感覺意外。
冉思娘帶著帷帽,來到了南湖別苑的書房之中。
「若是覺得魏國公府架子小,壓不住爾等,那陛下忙完了北衙之事,再至南京,你們小心的就不是自己的腦袋,和圖書而是全族上下的腦袋了。」
朱祁鈺和陳懋聊了許久福建的事兒,福建的農莊法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因為大軍平叛迅速至極,那些返鄉縉紳不敢生事,但是大明大軍撤退,他們一定會死灰復燃。
「宣她來覲見吧。」朱祁鈺還見過這巧娘子,只聽說巧。
可能柳溥猶豫的時候,大明平叛大軍已經到了,可能是柳溥知道一旦自己聯袂交趾,手下的軍將會取他腦袋。
嗯?
「你找死別帶上我!」費亦應站起來,拉著徐承宗就要往外走!
朱祁鈺笑著說道:「寧陽侯但說無妨。」
陳懋歲數大了,不宜喝太多的酒,朱祁鈺也沒有嗜酒的習慣。
等到大軍離開之後,他們再復叛,挑唆百姓,如此反覆,疲於奔命。
即便是兩廣總兵官柳溥,造反了也不敢懈怠兩府之地的防守,柳溥自己跑了,也沒有聯袂交趾做最後的抵抗。
「臣知道了。」興安俯首領命。
忽必烈需要向祖宗、蒙元貴族交待,最終殺掉了王立堵住了朝臣和貴族們的嘴。
冉氏,是英雄的後代,播州楊氏最後的堡壘,海龍屯山城防禦體系,就是在宋元交替時候出現的,在冉氏手中建成的。
興安滿是笑意地說道:「陛下在,他們不敢生事,陛下回京了他,他們自然想法就多了起來。」
天大地大,人丁興旺的世界里,有多少勞動力?
「哦?」朱祁鈺滿是笑意地說道:「他不是想當個廢物嗎?」
朱祁鈺在寧陽侯回到南衙的第七日,帶著錦衣衛離開了南京城,石亨會率領四武團營在半月後緊隨其後歸京。
朱祁鈺點頭說道:「那行,就暫且在南湖別苑住下吧,等朕回京,你直接去惠民藥局也行。」
「你們想發財,也不是不可以,我給你們指條明路。」徐承宗頗為玩味地說道:「陛下手中的煤炭,不就是二十四萬叛軍俘虜日夜采出來的嗎?」
「漢話說得不錯,平身吧。」朱祁鈺點頭示意她平身就是。
石亨帶著四武團營,將已經開始積極改造的叛軍俘虜,交給了歸來和-圖-書的南京京軍、三鳳陽衛軍的寧遠伯任禮、平江伯陳豫。
朱祁鈺這才瞭然。
她來之前,陳婉娘教了她許多的規矩,她們不是正經的選秀入宮,頂了天有個選侍,但是一應禮儀要遵守。
釣魚城下,死了一個蒙古的大汗蒙哥,連投降忽必烈的釣魚城守將王立,都因為蒙哥遺言而殺害。
在元朝招降播州、貴州眾多土司之後,冉氏自然要被打壓,甚至冉家的姑娘,都被播州楊氏作為溝通內外的一種商品。
徐承宗和費亦應倒吸一口冷氣,本來三月春風已經暖和了,這一下子又冷了許多。
雖然陛下帶來了新的貨幣政策、新的經濟政策,甚至還把部分的勞動資料,把控在朝廷手中。
鮑志敏趕忙說道:「我等不敢,前有胡瑋銘、吳炳建、陳廣祺之例在前,再做傻事,必然招致大禍。」
陳懋沒必要為了一個逆臣賊子,搭上自己和自己子孫的前程。
終歸柳溥還是沒有做這件事。
不是死人嚇人,而是陛下的手段厲害,他們在沒有找到化解的方法的時候,是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煙雲樓內,無數人推杯換盞,神樂仙都亦是燈火通明,盡數都是狂歡之人!
「陛下,臣……」陳懋這是第二次見到陛下,第一次是在南京城下,南京安定后,他立刻帶兵南下平叛,所以他也摸不清楚陛下的秉性。
朱祁鈺笑著說道:「興安啊,你的小算盤落空了。」
徐承宗的話非常的平靜,他說的是一種規矩,陛下整治了一番南直隸,若是這幫傢伙還是不肯改悔,再叛,那就只有族誅了。
行醫也是良事。
朱祁鈺有些可惜的搖頭說道:「國子監的太學生,居然巋然不動,朕都把南直隸給拆了,他們居然沒有提筆上奏,或者乾脆鬧出死諫的把戲來。朕極為失望。」
冉思娘的禮節是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的,她拱著身子推到了門檻的位置,才轉身離開,走到了台階下,才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回頭看了一眼,才離開。
神樂仙都數十人從樓上一躍而下,砸進了秦淮河的冰面之上,這和_圖_書場景真的是嚇到了鮑志敏和費亦應。
冉氏在播州被元朝朝廷和當地土司雙重打壓,還能活到現在,靠的也是手裡的醫術。
「寧陽侯為國戍邊多年,又南征北戰,極為辛苦,朕起一爵,替天下生民謝寧陽侯。」
「陛下,其實冉思娘,不是更恨他們播州楊氏嗎?」興安試探著勸諫一下陛下。
這麓川八大宣慰司,解決之後,交趾才有徹底被平定的可能。
「那倒沒有。」興安趕忙說道:「不是收了銀子,臣就是覺得離家萬里,無依無靠,長得好看了,反而是禍患了。」
在元朝之時,冉氏的沒落和播州楊氏以及整個土司的整體迫害,有極大的關係。
大明軍到了,他們就溜到麓川之內,和大明軍隊玩捉迷藏。
朱祁鈺擺下了酒席,這是當初朱祁鈺和陳懋說好的,待他凱旋,擺宴痛飲。
朱祁鈺信興安的話,興安的偶像是高力士,興安等著陛下老年昏政不管事兒,想著挑大樑。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很好,寧陽侯陳懋走到哪裡了?」
如果寧陽侯真的和叛軍有什麼勾結,那不用推進的那麼快,和大明軍完成對南衙的合圍。
蒙哥死前留下了遺言:「若克此城,當盡屠之」,可是忽必烈勸降釣魚城的條件就是不殺一人,否則這釣魚城還要打下去。
陳懋長鬆了口氣,滿是輕鬆地說道:「陛下聖明。」
朱祁鈺看了一眼興安,這天底下還有人想要主動去太醫院的嗎?
王驥等人未嘗沒有江東鐵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轉進如風,再從寧波市舶司泛舟南下南洋的機會。
興安在宣見冉思娘的時候,讓她把帷帽弄的松一些,到時候一扣頭,帷帽一摘,陛下一看,這不就留下了嗎?好事不就成了嗎?
朱祁鈺一聽,倒也是這個理。
當然所有的勢要商賈,在家裡無論多麼的興高采烈,出了門還是一臉灰心喪氣,仿若他們的君父,捨棄了他們,回了順天府,就像是天塌了一樣。
字正腔圓,聲音清脆而乾淨,很爽利。
有些話,朱祁鈺不好明說,只好讓徐承宗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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