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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作者: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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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在此溫酒,待我去去就回

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在此溫酒,待我去去就回

袁彬喝大了,陳福寅卻沒有,他一直在煎魚翅,忙前忙后,並未曾喝多少酒,他去合適。
今參局滿臉的愕然。
老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袁彬的酒立刻就醒了,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卻是喝的有點多,居然站不住。
唐興為之一愣,隨即搖頭說道:「咱老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泰西來的紅毛番窯子咱都去過,前段時間咱們山野銀山的醫倌,去給今參局切過脈了,這女人怕是懷不得孩子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這稱呼之間,就亂了套。
喝完了一盞茶,袁彬和陳福寅選擇了離開,作陪的事,全都交給三皇子他外公唐興了。
室町幕府已經被全部架空,既然無用,再建立一個新的幕府,來維持秩序,已經成為了眼下倭國迫不及待的要事。
唐興選擇單人出海和不和今參局更進一步的理由都一樣,不給自己找牽挂,不給別人找麻煩,自己爛命一條,自己死就死了,別禍害了旁人。
喝酒誤事,陳鎰當年就是喝酒喝到舌頭大了,說了胡話。
那時候唐興已經是准皇親國戚了,禮部都送來了三夫人的誥命,他唐興再動手殺人,給陛下丟人、給女兒找麻煩。
唐興做了個五體投地的動作,姿勢雖然有點狼狽,但是活下來就是好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就是很久,這怪物終於沒了力氣,我也被它帶著離開了海霧,這算是僥倖留了條小命。」
唐興參考岳飛舊事,最終選擇了好聚好散,道不同不相為謀便是,他討要回了自己的家財,就回京做自己的皇親國戚去了。
「嫖也就當嫖了。」
京師之戰後,唐興後來也找過這女子,最終也找到了,不過這繼室已經又嫁了人,唐興猶豫了之後,也就放下了。
他在京營操練,他的繼室,卷了他的家財,向南逃去了。
「嗖!」
這就是室町幕府招攬三人的籌碼,但是足利義政,這個征夷大將軍,實在是分不清楚輕重,甚至試圖讓三人效忠於他。
唐興眉頭緊蹙地說道:「今參局,www.hetubook•com.com你這麼做,會被罵的。」
「足利義政想要諸位的效忠,壓根不是想要改變室町幕府的現狀,改變倭國各名主之間針鋒相對,他只是想要一股勢力自保,順便多從山野銀山多拿點銀子,好讓他去禮佛罷了。」
「不合適,不合適。」
他們這麼稱兄道弟,陛下要吃大虧。
「怎麼樣?」今參局抿著嘴唇說道:「我們之間並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如果我們選擇合作,對彼此都有好處。」
「咱們三個稱兄道弟的,到時候,回了大明,陛下豈不是要在輩分上吃大虧?」袁彬臉色通紅,喝酒喝的有點舌頭麻了,但是依舊不忘恭敬之心。
後來唐興在錦衣衛任職,生活安穩后,找了房繼室,這剛續弦,京師之戰就到了眼跟前。
陳福寅按下了袁彬說道:「你在此溫酒,待我去去就回,些許蟊賊,都打了這麼久了,歇一歇。」
因為他要是編故事,這個搏殺和拉扯的時辰,他完全可以說三五個時辰這樣具體的數字。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就是今參局野心。
京師之戰的時候,可不就是國難,大難嗎?
唐興對倭國的政事並不感興趣。
「足利義政膽小怕事,還愛惜自己的名聲,不是我,不是日野富子,也會是細川勝元。」
「得虧我聽到了聲音,就這麼一趴,躲過這海怪的撲殺。」
陳福寅和季鐸的性子最像,人十分的謹慎。
「即便是我一個女人,都感覺到如此的羞恥啊。」今參局閉目,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格外的凄涼。
「你說你,整日里飛翼船出海,飛翼船也就是近海的船,出海都得掛在三桅大船上,多危險啊。」袁彬對迷航和海怪都有一種恐懼。
「我坐在御令這個位置上,註定會被罵,即便是沒有這檔子事,妖婦這兩個字註定跑不了,即便沒有我,也是日野富子承擔這個罵名。」
陳福寅總是很謹慎,他今天淺嘗輒止,並未曾喝多少,袁彬和唐興都是性情中人,許久不見,這喝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萬一出點什麼事兒,他陳福寅也能應付局面。
「這次出海,我到了北面,忽然就起了大霧,彭遂那個舟師有點東西,他說暖流和寒流相撞,什麼水火相容,必起霧氣。」
陳福寅的武力值,在不玩銃的情況下,大約等同於九十個陛下,十分之九個袁彬。
「日野富子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所以她滯留在了大明,乾脆不回來了,幕府也不好向大明討要。」
選擇找自己的兄弟們喝酒,才是正事。
「咱就不霍霍人家了,說不定咱明天就沒了。」
這就是現在倭國層層架空的下克上的特色。
幾斤馬尿下了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事兒,並不罕見。
是夜,天朗氣清,明月當空,一桌好菜,三個好友。
「室町幕府是大明冊封的日本國王,本就是下國小民,室町幕府本就是大明的犬,若非得了大明皇帝的恩封,室町幕府能有今天?能做得了實質性的國王?」
她設想過自己泫然泣下之後的場面,比如唐興將她擁入懷中寬慰,比如唐興對此場景表示自己一個外人,無能為力。比如唐興跟著她一起罵足利義政是個混蛋。
所以大明營中,嚴令禁酒,除非大勝犒賞。
「老唐就老唐吧。」唐興倒是不在意,大家同生共死,些許稱呼,不過浮雲耳。
他看著今參局哭的梨花帶雨,也分不清楚這妖婦到底是在博得他的同情,還是局勢真的如她所說的那麼不堪。
作為山野銀山實際上的名主,深受山野村民擁戴的山野袁先生,也是點頭說道:「那就預祝我們不會發生什麼齷齪。」
三人面色巨變:「敵襲。」
所以他趁著今參局情緒激動,入戲煽情的時候,直接選擇了開溜。
今參局平靜地說道:「既然,室町幕府的沒落已經成為了事實,為何不想個辦法再扶持一個幕府呢?」
「一群孬種!」
袁彬一隻手托著腮幫子說道:「你要是沒了,那今參局豈不是要哭死了?那小婦人,你說讓她跟你回大明,怕是她二話不說,就跟你走了。」和*圖*書
這三個人是好人,他們做事光明磊落,萬事求的心安理得,他們也有這個實力去明火執仗的做任何事。
「各論各的唄,多簡單的事兒。」自由的唐興,有點喝上頭了,自由也過了頭。
唐興也時常有恭敬之心,但是喝酒喝大了,就容易忘了這個事兒。
「還是叫老唐的好。」
「你知道嗎?」
他們私底下的關係是私底下,等到大明,都是君臣之別。
分不清楚無所謂,唐興不感興趣。
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陳福寅就甲胄齊全,扛著一把長槍,渾身是血,回到了半山腰的小亭子上。
陳福寅對今參局拋出的合作方案,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點頭做了同意。
但是讓今參局萬萬沒想到的是,唐興居然趁著她閉眼的時候,選擇了一陣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參局意味深長的說了一段話。
「我同意。」唐興倒是沒有多猶豫。
唐興回到了山野銀山之後,也是一陣的忙碌,有很多事,袁彬並不太好做主,尤其是涉及到了大明的一些決策。
「女人太麻煩。」唐興舌頭打著卷,含含糊糊地說道。
世人皆知袁彬之悍勇,這陳福寅又何嘗是易與之輩?
「明天,就把他家給他掏了!」
這就是他的自由,他不願意牽連無辜。
響箭帶著尖銳的哨聲衝天而起,在空中炸裂開來,鮮紅色的煙花在空中嘭的綻放開來。
唐興愣愣的沒說話,這個室町幕府的御令,終於說出了她的野心和她的謀划。
足利義政拿出的籌碼,讓今參局這個說客,都感覺臉紅。
唐興只能感慨,今參局比足利義政明白的多。
「哈哈哈!」明月之下傳來了陣陣爽朗的笑聲。
唐興從來沒有依仗過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為非作歹。
這就是足利義政的目的。
今參局對袁彬、唐興、陳福寅算不上太了解,甚至不知道李賓言這個名字是化名,但是她看人很准。
陳福寅和袁彬都清楚的知道,唐興沒有撒謊。
「赤松家的人咋回事?玩不起是吧?」袁彬頗為憤怒地說道:「一騎討輸了就自殺,自殺完了來夜hetubook.com.com襲,沒完沒了了?」
唐興繼續說道:「這海怪看似兇狠,也就是看似兇狠罷了,畜生就是畜生,它中了這麼一魚叉,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就開始逃,我這魚叉勾住了它的骨頭,船就被這怪物帶著跑,過了三……」
劉氏的第二次改嫁,嫁給了韓世忠手下的一個押隊,韓世忠讓岳飛來取劉氏回去,岳飛思慮再三,也沒為難劉氏,這件事戛然而止。
「赤松家的惡鬼,白天一騎討沒討到好,晚上就來夜襲,都處理好了。」陳福寅拿起溫好的酒,喝了一口,這酒溫的時間久了,已經沒味兒了。
但是他們缺少的是光明正大的理由,而室町幕府可以給他們這個光明正大的權力,因為室町幕府是大明太宗文皇帝朱棣冊封的日本國王。
這塊遮羞布,只有室町幕府可以給。
再睜開眼的時候,唐興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找死!」唐興亦是勃然大怒。
今參局低聲說著,室町幕府的將軍,並不打算利用眼下倭國出現的波瀾,進行改變,改變室町幕府在倭國的地位,改變倭國現在紛爭的局面,而只是想要獲得一份安穩的收入,和武力的保證,保護他的安全。
袁彬和陳福寅對唐興的事兒,還是很了解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成為了酒桌上的談資。
「袁彬說得對。」陳福寅打了個哆嗦說道:「朝里的那群措大可是得理不饒人,要是讓他們聽聞,咱們仨有大罪受了。」
今參局可以代表室町幕府,足利義政卻只能代表他自己。
但凡是足利義政有些用處,她這個將軍的乳母,何須如此的為難?
即便是真的鬧出什麼事兒來,吵到大明的朝堂上,為室町幕府做事,那也是為大明做事。
唐興選擇了把瓦剌人擊退,他的繼室選擇逃亡南下,大難臨頭各走一邊而已。
這件事的本質是今參局在用倭國的利益,討好大明來的三位名主。
尤其是無窮無盡的大海上,只有一片帆船的情況下,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膽戰心驚。
「怎麼著了?」陳福寅興趣盎然地問道。
「室町幕府碰到了這樣的一位將https://m.hetubook.com•com軍,是室町幕府的悲哀,同樣是倭國的悲哀。」
陳福寅總是想得最多,他和季鐸很像,這不是瞻前顧後,是為人臣之禮。
「好傢夥,伸出手,看不到手指頭,風猛的刮起來,呼呼的。」
唐興說服自己的理由,是當年岳飛的髮妻劉氏,岳飛與劉氏成婚生下岳雲、岳雷二子。
袁彬和陳福寅正在吃魚翅,正是唐興所說的那頭海怪的魚翅,這是唐興帶回來的禮物,這魚翅足足有一個桌子這麼大,由此可知這海怪的大小了。
袁彬非常憤怒,他手下留情,赤松家的武士就搞自殺,他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做事太絕,赤松家就搞夜襲。
天高皇帝遠,一些決定實在是不好做,得唐興這個皇親國戚拿主意。
「就是,就是,真要去冒險,咱們弄條大點的船,也抗造,稍微大點的風浪,你人就沒了。」陳福寅連連點頭,這單人出海,看似瀟洒,還是太危險了。
這也是三個人保持的默契,即便是喝大酒,也會有一個人保持著清醒。
唐興的有過髮妻,生下了唐雲燕之時難產死了。
「但是這海怪毫不死心,再次撲殺過來,被我逮到了機會,一魚叉,插在了它的側腹,你們猜怎麼著?」
雖然室町幕府架空了倭國的天皇,室町幕府又被三管四職架空,但實際上,這些罵名都會被今參局所擔當。
唐興心有餘悸的說起了這次出海的事兒,和風浪搏鬥,征服自然,總是讓唐興如此的興奮,他看到了天地的廣闊,更看到了自然的神奇。
唐興瞪著眼睛說道:「就在此時,一頭有四丈長的海怪,居然從水面騰躍而出,奔著我的面門,就咬了過來,那一排排的牙齒都能看得清楚了,陣陣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岳飛那時候已經是兩宋最年輕的節度使,執掌十余萬的神武后軍,是大宋朝的中流砥柱,以岳飛的權勢,為難一個押隊,甚至不需要他自己說話。
一旦赤松家真的狗急跳牆,選擇提刀上洛,他足利義政好有個逃跑避難的地方。
靖康年間,國朝多難,岳飛背刺盡忠報國四個大字報國從軍,這劉氏就兩次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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