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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國之君

作者: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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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自由城和自由角,大明應許之地

第九百六十二章 自由城和自由角,大明應許之地

五十萬這個數字,實在是有些不祥,當年稽戾王親政,帶的軍民共計五十萬人,凍死餓死戰死,不知凡幾。
那還釣什麼釣!
「你!」俘虜佩德拉十分的懊惱,懊惱自己不應該輕信看似和善的唐興,他用力地搖搖頭說道:「我要見你們的指揮,就是那天的那個貴族。」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這大明朝堂內外,乍一聽出兵五十萬,怕不是立刻想起了當年,怕是心裏都得打一顫,多少都好,但不能是五十萬。
唐興站在自由之城的海港之中,和蒯林做了最後的告別。
一個是軍卒以及軍卒家眷,一個是大明的工匠,一個是大明的數量最多的百姓,或者說農民,只要不觸碰這些提都不能提的領域,不在這些地方興風作浪,陛下極好說話,你要爵位給爵位,要支持給支持,要形制有形制,簡直就是仁君典範!
佩德拉驚得目瞪口呆,但是面前的這個溫和的男子,如此巧言善辯,他的話,佩德拉居然找不到一點點反駁的餘地,當然這和站在旁邊的全身甲騎士有關。
這在服侍蒯林的僕人眼裡,這就是貴族掏出了魔杖,在巨響之後,刺客應聲倒地,死狀極為凄慘。
當然是佔領了!
「你們是一群騙子!該死的騙子!你們絕對不是羅馬人,羅馬貴族,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俘虜佩德拉·辛德憤怒的咆哮著。
蒯林笑著說道:「我叫李賓言。」
「行吧。」朱祁鈺想了想說道:「那就先拿去五軍都督府廟算,再拿去文華殿廷推。」
武裝商舶之所以要來,是因為楊成告訴他們,唐指揮的遠洋艦隊,找到了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地方。
做壞事總不能報自己的名字,套個馬甲,日後有人罵起,也跟他蒯林沒有關係,大明松江巡撫李賓言正正好,反正虱子多了不癢,李賓言已經背負了那麼多的惡名了,不差這點。
因為可以在這裏開闢種植園,種植來自於印度的甘蔗,甘蔗可以熬糖,而糖是一種除了金銀之外,超過布絹、糧食的硬通貨中的硬通貨。
和_圖_書佩德拉連連後退,看著滿是笑容的蒯林,驚駭地說道:「你是魔鬼,真的是魔鬼!」
這一去,兩人恐怕再無相見之時,蒯林要留在自由之城,維護大明在西非的利益,何時回到大明不得而知,而唐興要作為大明最自由的勇士,去挑戰那海浪超過了三丈的大西洋。
風高浪急又能耐他幾何?
「遼東好啊,遼東有黑土地,土地肥沃降水充足,這還不得多養五百萬口?」
「我幫你穩定你家族在葡萄牙的地位,甚至可以更進一步;你幫我穩住葡萄牙國內反對出海的同盟,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不足以完成這一切,我來幫你好了。」
京官也有說法,這腦門上的鉤子晃蕩了十四年了,釣到魚了嗎?!沒有!
「強盜!你們是一群強盜!」俘虜佩德拉怒不可遏,他不停的指著蒯林,怒斥其強盜行徑,以大明水師的強悍,他們去應許之地還能做什麼?
大明開海,並且在海外開闢新的殖民地,之所以如此順利,完全是因為自正統十四年八月,陛下登基之後,致力於開海,用了十四年的時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今天這一切,是結果,更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蒯林坐在長凳上,呼啦啦的吃著麵條,這是泰西式的做法,叫意大利麵,在蒯林看來,這玩意兒應該叫拌面才是,他拿出了兜里的方巾擦了擦嘴,遞給了站在面前的泰西女僕手中,笑著說道:「麻煩了。」
「現在應該在維德角群島,也就是你們所言的應許之地?」蒯林是個讀書人,翻譯自然要雅信達,維德角群島十二大島嶼,是由上帝十二門徒命名,蒯林更精準的翻譯其為上帝應許之地。
其實京官們也摸准了皇帝的脈門,陛下不是不讓發財,也不是不允許不公平的現象,陛下的逆鱗非常明顯。
泰西女僕受寵若驚的接過了方巾,這個東方貴族如此的和藹,即便是打碎了碗也從不打罵,但是沒有人會認為這個東方貴族沒有脾氣,因為所有人都親眼看到過,這個貴m.hetubook.com.com族會使用魔法。
「嗯。」朱祁鈺看向了興安說道:「興安,你把當年范廣在講武堂做的題本拿來《建奴叛亂》在甲子架上數第二排最左邊。」(165章)
「大明的生產力有些滿足不了大明人口增長了,希望唐指揮和舟師彭遂能給朕帶回來點養人的作物,讓朕多養點人。」
于謙自然是在說遼東,也是在說大明。
「比如,我現在宣布,海利同盟今日成立了,那麼作為尊貴的貴族,佩德拉·辛德可以推薦一些和我們擁有共同利益的夥伴嗎?」
胡說八道,全身甲騎士的佩刀會割了他的舌頭。
佩德拉思考了良久問道:「請問你叫什麼?我需要知道你的名字,否則如何合作呢?」
唐興在幹嘛?在剿匪。
于謙搖頭說道:「陛下保守了。」
這是陛下賜下的應許之地!
大明京官現在拿出了自己最後的手段,擺爛,朱祁鈺拿他們便沒有什麼辦法了。
大明居中央之國,的確作為富饒,但是在一個盆里吃飯的豬太多,天下還有那麼多的飯盆不是?
蒯林兩手一攤,面色驚訝地說道:「你們不也是一群強盜嗎?你的商團是捕奴團,你們將土著當做奴隸販賣,在土地肥沃之地,耕種作物,但是奴隸餓死無數,所有的產物,都被你們帶回了家鄉。」
所以,于謙始終堅定的支持陛下對勢要豪右近乎于減丁的做法,這是因為能到陛下眼裡的勢要豪右,那都是社會資源高度集中之人,把他們去掉,吃人的人反而會更多,他們龐大的身軀倒下,會有更多的人,吃掉他們,能夠維持肉食者的數量。
而這一切,坐在順天府北衙講武堂聚賢閣御書房的朱祁鈺並不知曉,他面前放著一封塘報,遼東塘報。
當然,現在唐興已經去了,到底是誰的應許之地,打過才知道。
朱祁鈺拿著題本又看了一遍,遞給了于謙說道:「建奴不知道好歹啊,朕還以為隨著大明勢大,他們會收斂一些,結果倒好,夏知義苦苦哀求朕重開西域,大明和*圖*書南衙勢要豪右也竭誠歡迎朕前往南衙巡視,這些事兒,朕都還沒辦,建奴上趕著送死來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陛下也指了明路,天大地大,六合八荒,隨便撈,隨便作。
大明水師似乎將剿匪當成了一種本能,盤踞在維德角群島或者說自由角群島的海盜,更確切地說,是葡萄牙的私掠船和葡萄牙海軍,被大明水師當做海盜給剿滅了。
石亨眉頭緊蹙地說道:「陛下,要不多一萬?」
「真是糟糕的泰西人。」
興安一愣,陛下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椅子出海,就不是出海了嗎?
這是傳說中的魔法師!
陛下曾經說過:朕讓你們離開家鄉、離開宗族、離開大明,前往朕所指示的地方,朕已賜下你們和你們的後裔,肥沃的土地、源源不斷的勞力、世襲罔替的富貴之地。
「不巧,他出海去了,他是一個放蕩不羈愛自由的男人,坦白地說,幾乎沒有什麼能夠約束他,除了大明皇帝的旨意和大明的利益。」
「是的,我們是來自東方的大明人,羅馬追捧的絲綢和瓷器就來自那裡。」蒯林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笑容依舊令人如沐春風。
「范廣說要五十萬大軍,忠國公以為呢?」朱祁鈺看向了石亨問道。
朱祁鈺轉動著桌上的地球儀說道:「也不知道三皇子他外公到哪了,朕希望朕南巡到松江府的時候,他便能回來了。」
遼東告急,是范廣察覺到了建奴反意已決,通稟朝廷,朝廷要做出反應,並且出兵,至少也要籌備半年以上。
「我們好歹還把閹奴當做財產,一份吃的,還是會給的,餓死了再抓,麻煩還得閹割,哦,你們不會閹割,甚至你們莊園主的女主人,還會跟土著生下黑色的孩子,哇,我看到那些泰西人和土著的串串兒時,簡直不敢想象,你們這些貴族,居然絲毫不以為意,還認為不用抓奴隸了。」
于謙想了想說道:「京營二十二萬人出十二萬,直隸、山東、遼東衛軍加起來共計十一萬,再加上徵調直隸、山東、遼東的和圖書民夫應該是夠了,陛下,遼東有黑土地可供耕種,不應該這麼閑著。」
「朕要是董山、李滿住,朕就把自己的狼子野心收一收,忍一忍,大明如日中天,這會兒勢大,就蟄伏起來,等到朕死了,等待朝中這批大臣們死了,等到大明開始興文匽武的時候,再興風作浪,大明京官就很懂這個路數。」朱祁鈺看著那份塘報,頗有感觸地說道。
有一個葡萄牙衛兵想要刺殺蒯林,蒯林掏出了手銃,命中了對方的腦門。
寧遠伯、遼東都司都指揮、遼東總兵官范廣通過鴿路急奏,遼東建奴舉旗造反。
「來,讓我們談談我們可能的合作吧,你幫我,我幫你,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
于謙注意到,范廣當年所做的題本,紙張的邊角已經卷了,證明時常有人翻動,這可是御書房,除了陛下還有誰會翻動呢?
讚美陛下!
「臣不在遼東,臣不清楚,但臣以為應該是要的,因為之前在講武堂題本中,范廣就不止一次提到,安定遼東需五十萬之眾。」石亨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還是講明白自己的態度。
于謙非常確信地說道:「董山、李滿住,他們沒辦法,大明勢大,人越來越多,景泰十年,丁口已經過億,自發向遼東遷民越來越多,他們再不起事,就起不了事了,遼東百姓都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非要在這個時候跟他碰一碰,何必?
「臣也以為五十一萬妥當。」于謙聽懂了石亨的意思,也贊同的石亨的看法,多一萬少一萬都行,但就是不能是五十萬。
蒯林讀四書五經是一把好手,在海事堂也是一等一的優等生,拉丁語自然不在話下。
唐興派出的請求援助的船由船長楊成率領,楊成很幸運的找到了在麻林的大明水師旗艦部隊,而後劉永誠以自己的旗艦——海寧號為首,調兵遣將,共計派出了將近二十艘總計五千人的軍士,以及將近三百艘的武裝商舶前來支援。
幅員遼闊而肥沃的土地,只需要給一點點錢就可以獲得大量的閹奴,甩甩皮鞭,財富滾滾而來。
「所以和_圖_書,我們不要在道德上再互相指責,來談談生意如何?」蒯林笑著說道:「據我所知,你的家族在你們的王國,情況似乎不太美妙,否則捕奴這種下賤的事,貴族怎麼會輕易沾染呢?」
確切地說,楊成沒有誆騙大明勢要豪右們的武裝商舶,自由之城的確有黃金,而且數量巨大,但是大明勢要豪右趕到的時候,卻對黃金失去了興趣,他們對倦馬河(今剛果河)沿岸肥沃的黑土地更感興趣。
這場被稱之為自由之戰的西非海岸上的戰爭,和當地的土著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場自由之戰,最終以大明全面勝利而告終,因為大明獲得了援軍,來自大明遠洋水師的支援。
自由的男人不會被任何束縛,今參局不行,孩子不行,大西洋的風浪更不行。
有內鬼帶路的話,做事就容易多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所以,南巡之事要延後,重開西域征伐,也要暫緩,先把遼東推平,把那些韃靼、兀良哈、瓦剌、海西女直、建州女直甚至是朝鮮不服大明者,全都物理消滅后,才能繼續。
「這麼論起來的話,我們哪裡是強盜,我們分明是人間神使,拯救土著與水火之中。」
葡萄牙的海軍以及私掠船當然不肯坐視自己的利益受損,大明水師船堅炮利,葡萄牙水師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雙方打的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在藍天碧水中,唐興再次化身自由本身,在海面上馳騁征伐。
「這吃人的人和被吃的人,要維持一定的比例,這吃人的人太少,被吃的人太多,就要失道了。」
不在工農軍身上撈取利益,去哪裡撈取利益?
而勞動力也不用大費周章的征伐,費勁謊言的欺騙,這裏的土著,非常好用,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反抗,只要肯給口吃的,就感恩戴德,比大明那群整天武裝抗稅的刁民好欺負的多,甩皮鞭的自然是來自大明的游墮之民。
大明皇帝完成了他的承諾,陛下只是不讓勢要豪右們欺負大明百姓,在外面欺負其他人,大明皇帝甚至還給他們兜底,用大明水師為他們強取豪奪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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