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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些人一直不敢直接攻城，只是因為忌憚城中有什麼武功高手，特別是傳說中的瓦旦國師阿禮！

其他人聽見這話后，跟著哄然大笑。

陶應義正要說話，號角聲響起。

「你們民夫也要上了，」

王大海冷哼道，「不在死人堆里滾一滾，他們如何能成材。」

等他領兵進城，城內已經是火光一片，到處是瓦旦人的屍首。

與三和官兵打交道的時日已久，他們知道三和官兵有多強，但是，如此不費力氣的拿下亮馬台，還是非常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們三和人打仗，從來沒有用過這麼長時間！

沈初笑著道，「既然公子勞累，我就不打擾了。」

拉炮台的牲口生病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沈占傲急切地道，「亮馬台雖然不是什麼大城，但是依然城高池深，而且裏面尚有瓦旦五萬精銳，不可輕敵！」

他好奇走過去，離著老遠就聽見了莫舜的罵聲。

天亮了。

他依然還不敢置信。

「謝將軍，」

三和兵施展輕功，密密麻麻的蜂擁上了城牆。

但是當沈初真的宣布直接攻城的命令后，他就直接慌了。

黃道吉沒好氣的道，「不行就把襖子脫了吧，那麼厚爬牆本來就不方便，別把褲襠給崩開了，到時候又是一筆開銷。」

趕忙跑到馬下，翻身上門，高舉手中的大刀，大喊道，「列隊！」

「將軍，三和人上城牆了。」

「殺！」

說話的時候，嘴巴不停地冒著熱氣。

對袁青，他真是又愛又恨。

沈初挨個把帳中眾人點了一個遍，除了袁青和沈占傲一系人。

「遵令！」

「褲繩……褲繩沒了……」

「殺！」

韋一山朝著左右認識的將領拱手后，在右邊靠近帳篷門口的位置坐下。

「厘帥稍安勿躁，」

沈初高興地道，「人在何處，還不趕緊請進來。」

「老子的鞋子也沒了！」

王坨子跟著大聲道。

「列隊！」

「簡直是肆意妄為！」

最後鼓聲響起。

「在和-圖-書！」

厘帥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用並不熟練的官話道，「我，要走，誰都不能攔著。」

現在葉秋和王棟都來了，他就有這個底氣，上士對上士，中士對中士，他絲毫不懼！

這是沒把他們齊州兵當回事啊！

反觀西邊的袁家軍和齊州兵一切井然有序。

韋一山再說起身道，「何將軍說，咱們軍中多南人，不一定習慣塞北的氣候，等天冷的時候，肯定要遭罪的，還是要速戰速決。」

阿禮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二吧？

厘帥不置可否，裹緊衣服，轉身出了帳篷。

「殺！」

「在！」

「這也太折騰人了……」

韋一山起身，接著道，「啟稟將軍，葉公子和王公子也來了。」

陶應義大笑道，「眼前瓦旦人節節敗退，咱們自然要一鼓作氣，趁他病，要他命。請將軍下令，卑職原為先鋒！」

「沖！」

不過，大宗師有這個資格。

「要不要讓人活了！」

黃道吉嘆氣道，「這叫什麼事。」

黃道吉和莫舜異口同聲地道。

話音剛落，便看到火器營那邊聚齊一堆人，在那吵吵鬧鬧。

從岳州、荊州等地過來的衛所兵亂糟糟一片，不少人光著膀子從營帳跑出來，大喊大叫。

鼓聲再次響起。

第二日，天不亮，三和人開始埋鍋造飯，熱鬧得很。

這一趟，他除了帶了兩個大宗師，還把安康城一千多五品以上的官兵和民夫全部帶過來了。

「明日全軍出擊！」

葉秋和王棟兩個大宗師都來了，他們還怕個屁啊！

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慢慢的聲音匯聚到一起，響徹天地。

所以，在塞北，更應該一樣，畢竟面對的敵軍，基本就沒幾個化勁的！

「都這會了，老子從哪裡弄大一號的？」

上士對上士，他們真的沒有什麼信心。

「正所謂慈不掌兵，」

「不錯，」

渾身上下裹成狗熊的廉人頭領康寶站起身大聲嚷嚷道，「將軍，要打咱們就趕緊打，不打的話，和_圖_書老子就要帶兒郎回三和了，這鬼地方，熬一天都是罪。」

至於另外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他想著大概就是沈占傲了，這大帳中，只有他有資格坐在袁青的下手，紀卓的上手。

沈占傲淡淡地道，「我等領命就是。」

「目無軍紀，沈將軍倒是愈發縱容他們了。」

接著亮馬台城牆上的火把也更加亮了。

「撞城門！」

沈占傲也是氣的咬牙切齒。

沈初笑著道，「不知沈將軍還有何指教？」

三和官兵和民夫基本都是化勁以上，抗凍能力比普通人要強上一點，但是總歸也是有限。

也不考慮什麼謀略，上就完了。

「攻下亮馬台，後面便是旭烈兀的大帳，我等確實不能再拖了。」

袁青突然高喊道，「傳來下去，埋鍋造飯！」

前面一刻他還賭氣，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下狠心說什麼都不管。

韋一山道，「兩位公子一路舟車勞頓，已經先躺下了。」

袁青也跟著道，「你我與伯都鏖戰至今，這伯都可不是什麼庸才，還是小心一點好。」

轟隆聲不絕於耳，接著漫天的火光。

亮馬台的城牆上湧上越來越多的瓦旦兵。

只有袁青和沈占傲不明所以，為何三和將領如此興奮？

沈初看著袁青的眼睛，笑著道，「和王爺說過，這些部落人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沙場之上，袁將軍也是見識過他們的本事的，殺敵奮勇，可謂是以一當十。」

雖然對王爺多有不滿，但是此人卻並無私心，對抗瓦旦人，不留餘力。

更重要的是，他們眼前不止是官，還是三和供應商，多待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錢。

「……」

「哎，」

「二位將軍放心，此戰我三和人來！」

鳴金收兵。

他的話音剛落，亮馬台的城門突然從裏面打開了。

里人、廉人、闊人等部落人在塞北的人數不多，但是，他們都在三和學過武功，戰力並不低，他們一萬多人比袁家軍、齊家軍七八萬人還頂用！

陶和_圖_書應義對著王大海道，「沈將軍不是說了嘛，你們衛所兵不用上，你們何必出來添亂。」

陶應義半跪在地上大聲應道。

「這三和人是鐵了心啊，」

「是！」

論攻城，他們三和人是專業的！

「奶奶個熊，」

一直沒有發一言的袁青突然道。

為了不釀成大禍，他急忙讓袁家軍的弓箭手在後面掩護。

正如沈占傲所說，如果三和人敗了，讓瓦旦人長驅直入大樑國，他們就是大樑國的罪人！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帶人撞擊城門。

「你覺得好，你留下來，」

沈初一掌拍下，面前的桌子斷成兩截。

康寶等部落首領也緊隨其後，紛紛出了營帳。

卻想不到三和官兵就這麼拿下了。

許多三和人攏著袖子蹲坐在火堆邊上，打著哈欠，不停的抱怨。

沈初騰地站起身，豪氣的道，「陶應義！」

王坨子白了他一眼道，「虧你說的出來，估計啊，他們寧願被射成刺蝟，都不會脫襖子。」

三和兵的戰力他是羡慕的，畢竟基本都是在化勁以上，但是不藉助登雲梯，直接攻城，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他跟沈初一樣心急。

沈初大聲道，「來之前，王爺與何將軍可有什麼交代？」

「這天越來越冷了，昨個夜裡，老子被凍醒了好幾次，還有不少人都生病了，至今昏迷不醒，聽人說還有一個月就要下雪了，咱們肯定熬不住，」

他更擔心的是衛所兵的眼神，這會天這麼黑，別到時候自己砍自己人。

莫舜命人把五十門火炮推上前去。

「好！」

黃道吉著急道，「那怎麼辦？瓦旦人的弓箭可厲害著呢，想硬碰硬，就是找死了。」

「將軍三思！」

幾乎沒有人能聽見瓦旦人的慘叫聲。

站在城牆下，就能看見上面堆積如山的火油桶和滾木、石頭。

即使凍不死，在冬季也施展不開身子。

他們二人除了浪費了一點箭矢，一直都是一個旁觀者。

「娘的，凍死我了和_圖_書……」

「將軍英明，」

不一會兒，西邊營帳生起來的火堆綿延七八里地。

身為和王爺的親舅舅，處處與王爺作對，對王爺沒有一點維護之意。

沈初雖然不高興康寶等人，但是很認可他的話。

更何況，軍中不全然是三和人，還有岳州、荊州、南州等地調過來的衛所官兵，他們的功夫可比三和人差遠了。

除了在大錫城倒過霉，至今無一敗績！

沈占傲嘆氣道，「他們死不死，老夫倒是不管，可是如果錦山再次失守，瓦旦渡過涼水河，蒼生苦矣，受罪的還是這黎民百姓，我等就是這大樑國的罪人了。」

「……」

再拖下去，天氣愈冷，軍心愈發不穩。

就這麼進城了？

「……」

這也是和王爺能放心讓他獨自領軍的主要原因。

沈初傲然道，「二位之所以還有擔心，是因為沒看過我三和人攻城。」

「他們本就不是我軍中之人，倒是不好用軍紀約束他們，」

紀卓笑著道，「老陶，你這話就沒人愛聽了，只許你一個人立功，就不準咱們了？」

「葉公子和王公子也來了？」

與韋一山對向而坐的陶應義站起身罵道，「起碼就沒三和那麼大的蟑螂，嚇都把老子嚇死了。」

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人家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旗令官的聲音在大營中彼此起伏。

「哼。」

這可是攻城！

王坨子嘆氣道，「能怎麼辦，我去找沈將軍去。」

「胡鬧！」

如今能取得如此大的戰績，除了他們三和人奮勇，也多虧他出謀劃策。

「王坨子！」

「既然將軍這些說，那就全聽將軍的吧，」

站在營帳門口的王坨子看見包奎朝自己遞眼色，趕忙對厘帥道，「咱們都是為和王爺效力，同進退的兄弟，等打敗了瓦旦人，他們的鐵器，成群的牛羊，到時候都是咱們的。」

沈初擺手道，「都是自己家兄弟，無需那麼客氣。」

三和旗在冷冽的寒風中招展。

這王公子和葉公子何許人也？

和*圖*書隨著旗令官手中揮舞的旗幟，炮手把手中的火把對準了引信。

不止他高興，帳中眾人也跟著為之一振！

「韓龍！」

袁青嘆氣道，「此地無銀三百兩。」

無論是袁青還是沈占傲都處於迷迷糊糊地狀態中。

「卑職也願為先鋒！」

「放屁，咱們這地方風水寶地，哪裡不好了，」

從安康城出發至今，他們就攻過一座像樣的城池！

說白了，就是用絕對武力碾壓。

實在不是自己能計較的。

「包奎！」

大帳中一下子空出不少位置。

如果想在下雪前回家，部落人是不可缺少的力量。

王坨子同樣是攏著胳膊，他走到黃道吉的身前，抱怨道，「棉襖太厚了，盔甲穿不上，有沒有大一點的？」

沈占傲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看著蜂擁進城的三和官兵，只能咬牙領著兵馬衝進了亮馬台。

「一路辛苦了，起身吧，」

「誰他娘的把老子的衣服穿跑了！」

旗令官再次揮舞旗幟。

這是他們從和王爺那裡學來的詞，用強力不間斷的武力攻擊敵人。

包奎也站起身道。

「是。」

他本已升為吳州總兵，但是為了返回故土，為了親手殺幾個瓦旦人，直接把這位置讓給了何順地，自己來到了塞北，甘願做一個小小的游擊將軍。

「在！」

陶應義道，「你們下面的人根本沒怎麼訓練過，打順風仗還行，真攻城，那可是丟命的事情。」

大宗師舟車勞累？

兩個人跟其他三和將領一樣高興。

「卑職附議！」

至於和王爺，眼前已經不是在三和了，不是他想見就能見到的。

沈初對著黃道吉和莫舜道，「明日攻城，飽和式攻擊。」

沈占傲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三和人登上城牆，居然依然勢不可擋。

「來人！」

袁青看的目瞪口呆，「弓箭手，射！」

再這樣拖下去，還要不要回家了？

這話說出去，恐怕只有鬼才信了。

沈占傲突然高聲道。

沈占傲身邊的校尉突然大聲道。

那些民夫居然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