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交鋒
內力的深厚程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方皮道，「允許你孝敬姑母，就不能允許我孝敬了？哪裡有這個規矩？」
「客氣，客氣。」
小喜子面色漲紅，朝著何連擺了擺手。
小喜子道，「咱家奉命在這裏照應姑母，你在這裏礙手礙腳，就是沒安好心。」
「方大人，你這講理不講理啊……」
小喜子道，「你回宮吧，咱家今晚就留這裏。」
正要解釋兩句，已經看不到洪安的影子了。
「是，」
和尚走到瞎子的身前，與瞎子並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老刀嚇得魂飛魄散。
何連看著被周敬和單三冠兩個九品高手從屋頂上帶飛下來的方皮，有點心虛。
方皮也跟著降低了聲音，瞪了一眼旁邊捂著臉的何連道，「都怪你，非要惹老子生氣。」
「喂，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地道。」
狗吠聲接著響起。
瞎子笑著道。
「誰啊……」
畢竟潘多這麼多年耳提面命，他就是個傻的，對朝堂之勢也比旁人多了一分了解。
真論劍術，他這個九品倒也未必比葉秋這個天下聞名的劍術大宗師差多少！
打何連的臉，丟的可是他譚喜子的面子啊！
何連哽咽著道，「你老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能正眼瞧得上他的人不多，更遑論找關係了。
他說著就把一塊玉佩塞到了瞎子的手裡，「送給洪安的。」
甚至面對譚喜子這個掌印太監，他都敢正面開杠。
林逸眼前一亮。
瞎子沒有客氣，直接揣進了懷裡，「現在走？」
譚喜子冷哼道，「這是自然。」
老刀毫不猶豫的地把一張摺疊的黃紙遞過去，陪笑道，「您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所以，算算小喜子手裡的牌面，自己真沒有怕的理由。
屋裡的油燈亮了。
何連聽見這話更委屈了，哭喪著臉道，「他乃鎮撫使，我即使入九品了，他要打我巴掌，我也好躲啊。」
方皮笑嘻嘻地道，「你是我www.hetubook.com.com總管的大徒弟，咱們同出一門，我該喊你一聲師兄。」
桑安反倒是覺得這個小太監比方皮好相處的多了。
瞎子笑著道，「你怎麼來了？」
小喜子面色不悅地道，「咱家沒工夫與你磨嘴皮子，有事趕緊說事，沒事就趕緊滾蛋。」
咚咚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紫霞笑著道，「在奴婢的心裏，王爺就是了不得的大英雄，王爺說的很多話，奴婢連學都學不來。」
廂房的大門被推開了，裏面傳出來一陣陣的咳嗽聲。
小喜子得意地道，「咱家修習的可不是爛大街的會元功。」
小喜子點點頭道，「有勞了。」
還怎麼娶老婆？而且還是一口氣娶了四個！
洪安是他所認識的最大的官，突然找他辦事，他自然喜出望外，不敢不盡全力。
瞎子搖頭道，「這天下間，能殺你的人已經不多了，我何必閑操心。」
林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何連受了鼓勵，趕忙點頭道，「屬下一定不會辜負公公的期望。」
「大人……」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最後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停留了下來，然後旁邊的一扇小門咯吱一聲打開了，走出來一個腰大膀粗的漢子。
可他也是有野心的。
瞎子道，「不著急這麼一會吧？明天就不能來了？」
「你說的對，九品之中，能打得過你的，肯定不多。」
「王爺，您要是不信，可以微服私訪啊，好好看一看，聽一聽。」
如果不是因為師父的要求，她壓根就不想找。
桑安等何連帶著兩個小太監走了，才勾著身子湊到小喜子的身前，笑呵呵的道，「公公，客房我已安排妥當，請跟我來。」
「得了王爺的命令，我要去一趟川州，」
隔壁住著的可是總管的姐姐！
林逸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躺著吧，陪我說說話。」
入九品久矣！
半空中和-圖-書突然出現的一個聲音，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我呢？」
做經紀的要是不兩頭吃，還賺什麼錢？
「你不陪她進去？」
洪安掃了一眼人群中正在賣力指揮大象表演的廉人頭領康寶，徑直穿過，沒有一刻停留。
其中就有她家。
這個可以有。
這算什麼事啊！
他屬於降俘，雖然眼前自由了，沒有進牢獄，也沒有勞改，但是每半年還是要到衙門彙報自己的動態，保證自己沒有走歪路，一直努力在為大樑國的小康社會建設添磚加瓦。
安康城的天氣逐漸轉暖之後，灌了一個冬季西北風的三和人又活躍了起來。
已經是亥時，大街小巷依然熱鬧不已。
「一路保重。」
喜公公的狗腿子而已！
「你啊，」
方皮大大咧咧的道，「可是你不地道啊，三番五次與我為難，我看在總管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你還當真以為我是師父的不曾？」
林逸感慨道，「你們再這麼慣著我，我就會越發昏庸了，到時候真的是國將不國了。」
譚喜子見他這樣，不但沒有同情，反而愈發生氣了，恨聲道，「平日里讓你多練功夫，你不聽，但凡有一點出息，也不至於讓一個五品的給打了。」
她也知道搬遷到了哪裡，可具體的位置就不知道了。
「你……」
方皮笑著道，「那就好。」
方皮甩開周敬和單三冠的手，緩緩走向何連，啪嗒一聲，就給了何連一嘴巴子，在何連目瞪口中揉揉發酸的人，沒好氣的道，「你老小子不是要讓我後悔嗎？來，老子就站在這裏，看你怎麼讓我後悔。」
把人家給驚著了，自己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你這功夫愈發不得了了，你剛剛過來，悄無聲息，我居然沒發現，真的成了瞎子，」
何連趕忙道，「總管放心，屬下一定謹遵總管教誨，等待時間，以後慢慢教方皮這小子後悔。」
但是，自從安康城開展「衛生運動」、「安居房」以來和_圖_書，沿河的窩棚，舊居都被拆遷了。
小喜子板著臉道，「你是故意來找咱家的茬的？你不要跟咱家犯渾，你們三個就是一起上也不夠看。」
安康城跟白雲城一樣，每一條街道都有名字，每一戶都有門牌號，一般有地址的情況下，都是不會找錯的。
「你還敢狡辯！」
「退下。」
她家原本是住在南城運河邊上的，她即使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到記憶里的那個家。
「微服私訪？」
何連憋著眼淚，想哭沒敢哭。
「老刀，收起你的小心思，你做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沒讓人抓你，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說完就不再搭理小喜子，從周敬手裡接過一個木箱子，走到廂房門口，交到門前立著的廚娘的手裡，囑咐道，「這是上好的老山參，你收好。」
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他雖然還未入宗師，可也是洪應的大徒弟！
洪安道，「老刀，打聽到了？」
和尚道，「王爺體恤你，等婚事之後，再去也不遲。」
小喜子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放機靈一點，沒事少去招惹孤兒院這幫人，等咱家日後發達了，自會與他們計較。」
最熱鬧處，還是去年拆遷新建的人民廣場，賣小吃的，說書的，賣茶的，耍槍的，每個地方都是被擠的水泄不通。
「行了，」
經常欺壓他的雷開山和譚飛，他隨便罵上兩句，都沒人敢還嘴了。
林逸白了她一眼道，「你又哄我了。」
「這還用你說？」
和尚宣了一聲佛號后，消失在了黑夜裡。
「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啪嗒一聲，譚喜子隨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論資歷，方皮這個鎮撫使跟喜公公是一個級別的！
洪安哪裡能不了解他的心思，本不願意同這種人打交通，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家事，她又不方便讓自己手底下人去打探。
紫霞嬌羞道，「王爺，奴婢說的可是真的，自從您主持朝綱，實行了新的梁律，發布了一系列的休養ｈtｔｐs://wｗw•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ｏｍ生息的政策，百姓的日子好過了，都不知道多感激你呢，都說您英明神武。」
萬一和王爺登基了，更沒有譚喜子的事情了。
何連手指著方皮，連聲尖叫都不敢。
和尚打趣道，「你不給貧僧算一卦？」
「謝了。」
所以，不到一個時辰，他就把消息打聽了一個清楚。
譚喜子要是一不高興，一巴掌就能把他給拍死！
德隆皇帝目前在養老，不問世事，譚喜子這個掌印太監也只是徒有虛名，論權勢跟當初的何謹差了一個天一個地。
他也不再做面子功夫，咬牙切齒的道，「你我同為王爺效力，還是不要太難堪的好，鬧到王爺面前，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他原本是雍王帳下的小兵，與三和民夫起衝突后，受了重傷，幸得豬肉榮所救。
「真的？」林逸不自信地問道。
不滿足於只做一個牙人，內心裡，他還是寄希望于成為田四喜這樣的大開發商。
方皮聽見這話，趕忙退後了一步，他到現在還是個五品呢！
何連的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紫霞兩手揉著林逸的額頭，笑著道，「王爺，您整日為國事操勞，奴婢看著都心疼。」
他每一天都閑的發慌，未曾做過一丁點的努力，偶爾良心發現，才會吩咐梁遠之寫點文件下發出去。
「不用，」
方皮突然很是感慨地道，「不練吧，別人練了，一招殺你，練吧，下不來那個決心，其實練完也就那麼回事，會元功、辟邪劍法、吸星大法，都是神功，隨便練練都是個八品，九品，無論是宮裡還是宮外，都卷的不成樣子了，化勁的比狗還多。這就是和王爺所謂的內卷。所以啊，我這人有自知之明，沒有學武的天分，我就不想在武學一道努力了，躺平最好。」
背後罵得歡是一回事，當人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喜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拍著何連的肩膀，心平氣和的道，「知恥而後勇，記住你今天受到的侮辱，以後一起找和圖書回來。」
夢想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奴婢可不敢，」
「九品與九品也是有差距的，」
自從他做了鎮撫使，周敬和單三冠等人皆入九品以後，他能放在眼裡的人都不多了。
瞎子問。
「阿彌陀佛。」
何龍笑呵呵的道，「掌印大人高瞻遠矚，屬下越來越佩服了。」
「方皮……」
紫霞小心地道，「王爺，奴婢去給你倒杯水。」
這安康城有誰敢不賣她的面子？
和尚淡淡道，「也算是跟你告別的。」
和尚道，「我是特意來恭喜你的。」
何連欲哭無淚。
譚喜子麵皮一緊，壓住聲音道，「姑母在這裏修養，你莫在這裏逞能，擾了她老人家休息，我好說話，師父他老人家可沒那麼好說話。」
眼前這個世道，沒有硬關係，可以勉強做點小生意，想做大生意就必須認識一兩個大官。
要是能攀得上洪安，自己就再也不用為「門路」這種事情發愁了！
「不用了，」
老刀伏著身子，恭恭敬敬的道，「大人，我沿著這邊的老住戶打聽了一番，原來搬到了城外，我這就給您帶路。」
洪安站在城外一處紅磚砌成的宅院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敲響了門環。
面前的廷衛鎮撫使，廚娘自然不陌生，躬身接過後道，「是。」
「公公……」
「是。」
自己這才哪跟哪？
這兩年由於安康城大開發，他也沒有少賺。
傷好以後，雍王跑了，他也沒地方可去，便在豬肉榮的幫襯下開了一個牙行，專做房租賃買賣。
他學的可是他師父親傳的辟邪劍法！
對方可是娘子軍統領，和王府大總管的徒弟！
也沒跟小喜子打招呼，領著人就從大門走了。
「大人，您收好，」
方皮無所謂的道，「你別搞錯了，這是和王府的馬房，你來得，為什麼我就來不得？」
到時候，宮裡的事情說不準還是洪總管他老人家說了算。
她不關心。
只能惴惴不安的回了屋。
洪安搖搖頭道，「地址給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