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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安嘴上客氣，心裏卻是止不住的得意，「剛好聽方皮說這童金花要在安康城開醇香樓分店，我就把這房子租與她了，一年收個三瓜兩棗的租金。」

而且，和王爺還訓了大師兄好幾次。

有一年，三和實行退稅返稅政策。

洪安眼淚婆娑的道，「師父，徒兒要隨你一輩子。」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你這孩子，跟你師父旁的沒學會，盡學會哄人了。」

終生無子嗣。

洪應道，「眼前只有咱們師徒二人，我便與你明說了，咱家要伺候的只有和王爺一人。這天下百姓，悠悠眾口，與咱家何干？一個宦官，與百官交好，替百姓謀福，左右逢源，不知道的還以為所圖甚大呢。」

「小人無知，」

丐幫在安康城的一個分舵被曹小環和洪安領著人抓了一個乾淨。

等小喜子過來，洪應才睜開眼睛。

但是，令丐幫沒有想到的是，醇香樓的童金花是個異類，直接與丐幫刀對刀的打了起來。

「全讓他給顯擺完了，」

就連向來與世無爭的和尚同瞎子都看不上他。

但是看其行事，不像！

卻想不到的是，婆姨在兒子三個月的時候染了風寒，一命呼呼。

洪應閉目養神，沒搭理他。

秋後算賬，他承受不起！

「不敢，不敢，如今和王爺禁止土地兼并，小人省吃儉用，攢起來的這點家底又沒旁的用處，只好多買了幾處宅子，」

不等天亮，他就從椅子上起來了。

甚少有青樓敢得罪丐幫，但是礙於梁律買賣同罪，買了之後都是把女子給放了。

小喜子躺在太師椅上，左右無聊，就打趣道，「你這老東西越活越精神啊。」

小喜子趕忙上前，蹲在這洪梅的身前，笑著道，「姑母，師父今日出門辦事了，你也莫怪，這宅子不值什麼錢，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就等豐收了，賞咱們這些徒子徒孫一點吃的就行。」

「你孫子是叫桑寧？」

瞎子都沒有同意。

他這個師父偏愛譚喜子，她就和_圖_書沒有必要說他的壞話，順著師父說就是了。

就怕有人拿他孫子威脅他！

「你大師兄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當時貧困不堪的他，出於無奈，把孫子送到了白雲城第一小學。

他的話剛說完，便已經看不到了師父的影子。

白雲城的第一個青樓是童金花的醇香樓。

如果不出意外，最後至少是個守備！

卻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把青樓又開到了安康城。

洪梅躺在院子里由著暖洋洋的太陽，看著面前偌大的房子，很是不安地道，「造孽，造孽。」

洪安很是羞愧的道。

洪應道，「過幾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回去準備吧，這裏用不著你。」

洪應點點頭道，「知道便好，從你拜咱家為師那一天起，你便不再單單是你自己了。」

而且聘請了說書先生在醇香樓說律法案例，「寓教於樂」。

小喜子打著哈欠道，「居然敢跟丐幫的人動刀子。」

只是師父接下來的話是她打死都沒有想到的。

首犯午門斬首。

他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沒事來譚喜子的面前亂竄什麼？

但是，依照她對瞎子的了解，瞎子甚少有送上門生意不做的事情。

在一個連「男人」都不算的狗東西面前說什麼「開枝散葉」的話，實在是不合適！

洪安隱隱好像抓住了什麼。

他天不怕地不怕！

「師父，徒兒知錯。」

童金花以為自己青樓雇傭的人數最多，前往布政司要退稅，結果落個「匿稅」的罪名，戴枷鎖遊街。

大師兄曾經拿了五萬兩銀子給瞎子，求著幫著算一卦。

洪應愣了半晌，都沒有明白師父這話里的意思。

小喜子白了他一眼道，「你那孫子如今在軍中也是個把總了，要是退伍了，按照政策，也能落個鎮長，你這做祖父的要是還拖他後退，還談什麼進步！」

桑安道，「小人還有個孫子在軍中，馬上也要到娶親的年齡了，哪裡敢胡吃和-圖-書海喝。」

洪應掃了她一眼道，「你們同出一門，能夠互幫互助，為師高興都來不及。」

他桑安萬萬不敢借本家桑婆子的名聲去得罪人！

他到現在也沒有一丁點收斂的意思。

洪應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意，「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童金花久在白雲城，法制意識自然比旁人強一些，」

垂手侍立在門口的洪安看到洪應出來，低聲道，「師父。」

桑安也不得不佩服童金花的膽量，「哪裡敢再犯錯。」

桑安小心翼翼的搬了一把太師椅，一張桌子到洪應身前，然後上面置了茶具，恭恭敬敬的道，「總管，請喝茶。」

「這麼大的莊子，到底得花多少錢啊，」

桑安撲通跪下道，「求公公給條明路。」

接著三和嚴厲打擊人口拐賣，醇香樓也是第一個響應的，非自願的女子，一概不要。

洪安笑著道，「大師兄憐惜我，送了我一處宅子，算是替我解決了最大的難題，旁的全交給了喜轎鋪，順帶讓牙行的老刀幫我盯著，沒有什麼需要我忙的。」

自大樑國各地來安康城培訓的訟師基本都成了醇香樓的常客。

洪安拱手退下。

「不敢！」

小喜子猶豫了一下道，「可是王爺那邊……」

小喜子替其換了一盞熱茶，低聲道，「有個事，我忘記跟你老人家說了。貴妃娘娘安排人收拾了慈安宮。」

小喜子接著道，「師父，你去休息吧，這裡有徒兒守著就行。」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謹遵師父的教誨。」

大師兄也只能是一輩子的大師兄了。

小喜子搖頭道，「沈初接連娶了四房，全是丫頭片子，你家大孫子要是真能娶了沈家大丫頭，也是你桑家祖墳冒青煙。」

小喜子望著明亮的月亮，「這人啊，到了一定年齡，就沒知己了。」

兒媳婦在孩子出生沒多久，改嫁給了如今已是大樑國一級供應商的孫瘸子。

搞不好還激怒了對方！

桑安趕忙道，「還請公公多多照拂於ｈｅtubｏoｋ.ｃoｍ•coｍ他。」

「回公公的話，」

前些日子還拿出了一萬兩銀子積極贊助「第三屆訟師培訓班」的活動。

雖然功夫高強，政績顯著，可還能活幾年？

可洪安依然有疑惑，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道，「可是，師父，大師兄身為首徒，如今行事，實在是有辱門風，有辱師父的聲名。」

「師父，」

「慈安宮原本是聖母皇太后的住所，後來一直是長公主住著，裏面富麗堂皇，娘娘能看得上，也是極好的，」

「那是沈將軍抬愛，小人不敢高攀，」

事涉他的親孫子，桑安不敢胡亂接話。

洪應冷哼一聲道，「咱家和你大師兄只是和王爺的奴才，要名聲做什麼？」

「水太清了，魚就無法生存，要求別人太嚴了，就沒有夥伴，這句話的意思徒兒當然很明白，」

兒子又在兒媳婦懷孕沒多久，在河裡溺了。

小喜子很是好奇的道，「不簡單啊。」

桑安再次從門房裡鑽出來，笑嘿嘿的道，「公公，小人再給你換壺茶？」

洪安笑著道，「王爺今日微服私訪，王爺說誰都不帶，但是依師父的性子，肯定是要暗地裡跟著的，咱們照顧姑母，師父他老人家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

賺了一個盆缽缽滿。

「是，」

「真沒意思，」

七品高手，官至把總！

「沒一句實話，」

桑安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顫聲道，「不敢，老漢膝下就這一個孫子了，不求他富貴，只求他這輩子平平安安，我這一門能夠開枝散葉。」

要是連童金花從三和來安康城鬧出的動靜都不知道，那就不配做到今天這個位置。

至於為什麼，瞎子也沒說。

結果便是，丐幫的一個八代長老都死在了六品的童金花刀下。

洪應淡淡地道，「若與誰都交好，明年的今天便是他的祭日。」

洪應慢慢悠悠的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種淺顯的道理還要咱家教你嗎？」

「你倆師出同門，你和*圖*書以為你什麼都不做，就能摘的乾淨，可以獨善其身？」

「他是個好孩子，」

「不敢欺瞞公公，」

拿著首級，從安康府領了一萬兩的賞銀。

他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孫子拉扯到十幾歲。

她大師兄這個人現在愈發張狂了，不管是宮裡還是宮外，都惡了不少人。

桑婆子？

不禁悲從中來。

洪安反而有點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賽金花這老娘們也是個狠人，」

她當時還不以為然，如果不是傻子，怎麼會弄的民怨沸騰，人人恨不得啖其肉？

依然肆無忌憚往煙花之地送賣女子。

她師父的每句話都出乎她的意料。

承諾的話，她是肯定不敢亂說的。

「嘿嘿……」

他看到洪安來了，卻沒見到師父影子。

他還沒有通知王爺呢！

實在是生財有道，不服氣都不行。

醇香樓的生意也更加興隆。

洪安道，「大師兄為人寬厚，有心幫襯我，還請師父不要責罰於他。」

已經六十有幾？

他開始安排人把姑母、二丫頭、大郎送到了城外的莊子。

「啊……」

之後，她便不敢再以身試法。

桑安很是實誠的道，「老漢在潯州的時候得了個大金錠子，後來在金陵給熔了，得了不少銀子，來這安康城，覺著田四喜開發的房子不錯，就從三和錢莊貸了五百兩銀子，才買了這處宅子。柏麟從岳州初到三和的時候，還是我給了一碗飯，要不然早就餓死了，哪裡還能得王爺看重，做了這錢莊掌柜。這狗東西，居然翻臉不認人，恩將仇報，敢要老漢一年七文息錢，現在每個月要還二兩銀子呢！」

「瞧你這慫樣，」

「是。」

想不到這孫子是個爭氣的，小學畢業后，直招入了軍中。

童金花一下子就在安康城出名了。

「行了，起來吧，」

洪安一時間有點驚慌失措，「那大師兄他……」

小喜子淡淡道，「勤懇好學，連沈初都看重於他，聽說沈初都想把閨女嫁給他。」

「師父……」

吃了一碗桑安送和圖書過來的稀粥，馬車到了。

成了三和有名的納稅大戶。

桑安一點也不意外小喜子知道他的事情，畢竟對方是秉筆太監！

和王爺來三和了，實行義務教育。

羞的她一個月沒敢出門。

大師兄故意自污？

洪梅看著面前面白無須，輕聲細語的小喜子，明白與她兄弟一樣是太監。

洪應道，「王爺乃是純孝之人，娘娘想搬進慈安宮，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記得何吉祥大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何謹不是傻子。

「師父……」

嚇唬了一番桑安之後，小喜子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不耐煩的道，「下去吧，只要桑老婆子還在，你這一門，便可高枕無憂。」

這安康城的丐幫勢大，每一輪打擊之後都是復燃。

他父母早逝，二十郎當娶了個婆姨，生了個兒子。

小喜子繼續道，「你這老東西也算是有本事的，不聲不響的積攢了這麼大的家業，實在讓人驚訝。」

小喜子掃了一眼道，「沒有肉？」

洪應面無表情的道，「你聽娘娘吩咐就是。」

所以，暗地裡，她還是有心疏遠這位大師兄，不願意與她沆瀣一氣。

按照現在退伍兵政策，回三和以後的前途肯定是不會差的。

小喜子不屑的擺擺手道，「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瞧把你嚇得。」

桑安硬著頭皮道，「是。」

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大，及至兒子二十歲，幫著找了一個持家的。

洪應擺手道，「明白便好，回去吧，等你成婚之日，咱家也去討一杯酒喝。」

「謝公公，小人告退。」

話說完，他又不由得後悔！

小喜子冷哼道，「你這老東西蒙別人還行，我可是知道你家底的，童金花在城外新開的醇香樓，房子便是從你這老東西手裡租的。」

桑安嚇了一個激靈！

桑安陪笑道，「托總管的福，小人有幸學了總管的功夫，如今也算是個三品了，身子好的很，無病無災，一頓能食二碗飯。」

「你這老東西，只做了兩次民夫，便積攢了這麼多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