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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不想當皇帝

作者:爭斤論兩花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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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勸降

第五百六十二章 勸降

「哎,城內沒有糧草來吧?」
想不到這個濃眉大眼的良心這麼壞!
「都是自己家兄弟,一切都好說,」
居然讓他進城送死。
「哎。」
「楊將軍,你又做何選擇?」
雍王嘆氣道,「傳來下去,開城門。」
林逸昂著頭,感覺挺累的。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贏倒是未必,」
晉王無奈的耷拉下來了腦袋。
楊長春嘆氣道,「筆尖上掙來的千鍾祿,劍鋒頭博換來的萬戶侯,終是一場空,臣既不願意去塞北,也不去安康城,只想接來家小,留在此地了此殘生,還望和攝政王恩准!」
褚良還是忍不住道。
「請四皇兄過來。」
林逸毫不客氣地道。
出閣之後,在晉州過著土皇帝的生活,還專門搶當天出嫁的新娘子,還自譽為君子風流,據說逼的晉州的人家不敢在白天娶親,新娘子只能在夜間偷偷摸摸的出門。
沈初愣了半晌,和王爺的這個命令是這麼突然。
「是。」
雍王頭也不抬的道,「四弟,你捨得死嗎?」
「你膽子小,難道哥哥的膽子就不小嗎?哥哥也怕啊,要是出去了,你那麼多刀斧手,豈不是小命難保?」
一匹高頭大馬從不甚光亮的門洞里出來,等出了門洞,林逸才看清了騎在馬上的人,正是清瘦的可怕的雍王。
雍王說完策馬而去。
雍王皺眉。
楊長春的拳頭徑直砸向城牆,鮮血直流,渾不在意。
自己要是把雍王殺了,別的兄弟姐妹會怎麼想?
南陵王見此,也噗通跪下,「全憑攝政王做主!」
南陵王勸慰道,「你也是飽學之士,難道不懂徐徐圖之的道理?更何況,九弟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說不讓你走,你要是不低頭,還真就走不了。」
林逸雖然一直信奉「苟」道,堅持低調,但是也受不了這個,經常與其對罵。
不是他的性子啊!
這仗越打越灰心。
雍王道,「你就這麼自信?」
晉王不服氣的道,「難道真要本王https://m.hetubook.com.com磕頭不成?」
晉王氣的三屍暴跳,指著城下的林逸說不出來話了。
「不怕,」
雍王淡淡道。
林逸安全感大增,在雍王的注視下,再次緩緩地抬起頭,笑著道,「哥哥說笑了,弟弟認為,你我二人高下已分,哥哥以為呢?」
林逸回過頭,發現平城的弔橋已經放了下來,不一會兒城門半掩,裏面是一堆堆的裝滿泥土的麻袋和磚石、滾木。
褚良著急地道,「王爺,現在就出城?萬一……」
林逸出於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林逸大聲道,「你帶著餓著肚子的將士能撐到幾時呢?父皇的書信想必你也接到了,去塞北吧,我不攔著你。」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真要逼的弟弟攻城嗎?」
林逸擺手道,「來人,扶老將軍和南陵王起來。」
林逸嘆氣道,「哥哥,贏民心的人自然會贏天下,我要是輸了這天下,自然就是沒了民心,說明這天下就不需要我了,我也沒有必要留戀了,到時候弟弟我自然會放舟海上。」
「七哥還是信不過我啊,我人品就這麼差?」
「三哥,七哥,你考慮好了?」
「皇弟此言差矣……」
卻不想,一道絆馬索飛過來,馬失前蹄,他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灰頭土臉,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人給摁在了地上。
怎麼敢!
林逸愣了一下,然後嘆氣道,「哥哥說笑了,你知道弟弟膽子一向很小的,還是哥哥出城吧。」
林逸笑著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玩挑撥離間這套,就不地道了吧?」
梅靜枝策馬下馬,朝著雍王躬身道,「老夫年邁,不堪大用,願意隨攝政王入宮見了聖人,告致仕閑居也。王爺此去塞北,多多保重。」
他恨不得雍王去死。
「豎子敢爾!」
林逸正背對著城牆,看著大軍撤退,突然嘭嗵一聲,把他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雍王拱手爽朗笑道,「將軍也多www•hetubook.com•com保重。」
「讓王爺失望了。」
「王爺,將軍,這邊請!」
雍王這話出來,不但把城牆上的雍王將領嚇了一跳,連城牆下的沈初等人都露出來了狐疑的神色。
「王爺,我們不等他們後撤十里了?」
林逸笑著道。
「王爺,我等除了放手一搏,還能如何?」
林逸大笑,隨即又看向了他身後的七皇子南陵王,「七皇兄,你也瘦了,受苦了。」
雍王冷冷地道,「你以為你贏了嗎?」
「謝攝政王。」
「開城門了?」
「你我兄弟一場,你為何苦苦相逼!」
雍王搖頭道,「沒有萬一了,他說的對,如果他想攻城,本王攔不住他的。更何況眼前糧草不濟,本王雖自譽御下有方,可也不敢斷定他們就不會嘩變。」
林逸說完,突然大聲道,「傳令下去,退兵十里,沿途官兵不得對雍王軍為難。」
讓他給城內的百姓磕頭?
雍王直視著林逸的眼睛道,「本王說的是真心話。」
但凡有一丁點的辦法,他們都不會蜷縮在城內不出。
「本王……」
就這麼一瞬間,南陵王連稱呼都改了。
林逸朝著身後聚攏的越來越多的士兵揮了揮手道,「繼續撤軍。」
要是就是這些也就罷了,關鍵這個傢伙壞的流膿。
晉王才華橫溢,詩詞書畫,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可以說是眾皇子中最有才華的一個,因此恃才傲物,再加上其外公韓文護的財力加持,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甚至林逸都愣了愣,不解地道,「三哥,你不對勁啊,你是鐵骨錚錚男子漢,居然跟我比膽子小?」
「九弟,你真的不會為難我等?」
一個穿著白色長衫,蓄著一撇小鬍子的中年人出現在城牆上。
「三皇兄,這塞北你是必須去了,」
也不知道說的是晉王還是和王。
以沈初為首的眾將轟然應命。
只能按照和王爺的命令,大軍拔營,後撤十里。
「先生請自便。」
「兄弟hetubook.com.com你要把酒言歡,為何不進城來?」
雍王慢慢悠悠的道,「你就不怕養虎為患?」
林逸故意拉長了聲音,「我就是看你不順眼罷了。」
「這個啊,理由很簡單啊……」
「我的好哥哥,你這會不怕了?」
雍王頭盔下那張大臉下的鬍渣子不經意的跟著一起扭動了兩下,良久之後,長嘆道,「你我兄弟,今日要分個高下嗎?」
「不要胡鬧了。」
「三皇兄,等等我!」
消停獃著不好嗎?
林逸再次愣了,他這哥哥能把他的話記得這麼清楚?
他都懷疑雍王是不是被穿越者奪舍了,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林逸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便笑著道,「原來是七皇兄,好久不見,弟弟我甚是想念啊。我想你搞錯了,弟弟可沒有與你苦苦相逼,反倒是你們在豫州、南陵時候一直對弟弟我不客氣,弟弟我這也是無奈反抗罷了。如今雖然風歲輪流轉,但是哥哥你也不能顛倒黑白。梅將軍,你說呢?」
想不到這傢伙到現在還拎不清啊!
林逸很是苦惱。
沈初領著兩名軍士把南陵王和梅靜枝帶了下去。
他麾下大將褚良道,「王爺,咱們怎麼辦?」
梅靜枝再次走向和王爺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響頭,「全憑攝政王做主。」
楊長春這才轉頭看向陰晴不定的雍王。
最誇張的時候,三和人的民夫就能把他們一個先鋒營給繳了械。
雍王笑著道,「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句話:裝慫只是一時,丟命才是一輩子的事。如今想來,深以為然。」
南陵王聽見這話,一時間不知道做何抉擇,為難地看向梅靜枝。
雍王年歲比他大了許多,兩人的感情也並不好。
雍王淡淡地道。
雍王道,「事皆因我一人起,你倒不必為難他們。」
本來挺嚴肅莊重的氣氛,直接被林逸這一句話給破壞了。
見和王爺神色堅定,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雍王如今是困籠之獸,哪裡有心思看什麼小說?
他們與三和大軍打的hetubook.com.com仗,沒有一千,也有九百了,沒有一次贏過。
楊長春苦笑。
林逸再次望去,直接樂了,「原來是四皇兄,你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弟弟洗耳恭聽。」
至於南陵王,志大才疏,草包一個,偏偏自不量力要來湊這個熱鬧!
至於別的惡行,更是罄竹難書。
林逸笑著道,「准了。」
從頭至尾都默不作聲的梅靜枝突然道,「全憑雍王做主。」
誰慣的毛病啊!
金銀珠寶要是都帶走了,他不是白來了?
林逸看向七皇子和他身後的梅靜枝道,「至於二位,願意去塞北就去塞北,願意回都城我也不攔著,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去了安康城以後,你們就不會像以前那麼自在了,老老實實地做富家翁可好?」
之後老鼠旗再次揮動,以林逸為中心,再次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那你放手施為就是了,哥哥在這裏等著你。」
他即使面對瓦旦人也沒有被逼到過這樣的絕境,「全在和王爺的一念之間罷了。」
雍王看向旁邊皺眉不語的長衫文士楊長春道,「楊先生,你以為呢?」
「是啊,有區別嘛。」
如何去取信於他他們?
「你!」
晉王趕忙一拉韁繩,就要追上雍王。
晉王氣的臉色蒼白。
如果他對雍王是恨,那對南陵王就是討厭了。
所謂的士為知己死,就是糊弄普通人的。
晉王大聲道,「大不了玉石俱焚,何其壯哉!」
就因為有一個外公叫梅靜枝?
可是他畢竟還是個擁有現代思維意識的普通人,真殺了自己親兄弟,他反而下不來決心。
林逸一副無所謂的道,「我這個人啊,向來心直口快,你也是知道的,你也莫生氣。三哥、七哥可以走,楊長春將軍,梅將軍也可以直接走,唯獨你不行,你得向著這平城的百姓,恭恭敬敬的磕上三個響頭之後才能走。」
而且,何吉祥等人也並不完全同意自己殺雍王。
「哥哥,你知道的,如果我想攻城,你攔不住我的。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你們人www.hetubook.com.com可以走,但是金銀珠寶等一切財務必須留下,不能帶走一絲一毫。」
當地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晉王高聲道,「晉州乃是本王的封地,本王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又攻打晉州呢?」
「那我信你?」
肺腑之言。
站在戰車上,林逸雖然還不能做到與雍王平視,但是脖子舒服了許多,「可弟弟也沒有輸啊,哥哥,開門吧,你我兄弟把酒言歡,有何不可呢?非要鬧個你死我活,反而讓外人看了笑話,你說是不是?」
雍王凜然不懼的道。
「有區別嗎?」
雍王看著城牆下到處晃動的老鼠旗,進退有序的大軍,嘆氣道,「他還是這個性子。」
這次南陵王與其外祖父幾乎是異口同聲。
雍王喃喃自語了兩句后道,「本王該如何信你?」
「民心……」
從前在宮裡時候,從來不給林逸面子,經常就是指著鼻子罵:蠢材。
這個影響面太大了。
褚良默然。
林逸笑著道,「我今天不會輸,將來也不會輸。」
循著聲音來源,林逸看到了城牆上一個削瘦的身影,正是七皇子南陵王,如果他沒有猜錯,站在他身後的是大將軍梅靜枝。
「四皇兄,留得青山在,何愁沒柴燒?」
「你對弟弟就沒有一丁點的信任嗎?」
林逸笑著問。
說話的是南陵王。
驍勇善戰,寧死不屈的雍王怎麼可能說出來這麼慫的話?
雍王喟然長嘆。
「多謝攝政王關心。」
楊長春這種狠人,怎麼可能會為雍王輕易赴死呢。
「王爺……」
雍王把手撐在城垛上道,「兄弟,我同樣還記得你說的:談錢可以,談感情就算了。實乃發人深省之語。你我兄弟連感情都沒有,又談何信任呢?」
雍王雄才大略,能文善武,可惜遇上的是自己。
沈初過來道,「王爺,雍王開城門了。」
而且,他從來也沒有昂頭說話的習慣,信步走到了一輛雙驅動力,百公里十斤草的戰車面前,在沈初的攙扶下上了車架子上。
在性命與面子之間,他還是果斷的選擇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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