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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還要先一步離開了。

十七八歲的時候，他去入伍參軍。

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兩人的手，輕聲呢喃：「瑤瑤，你能再陪我走一程嗎？」

經商波折很大，有次虧得本金都不剩，還欠下大筆債。

過兩天就走。

東殿的行程一定下來，江林發現大伙兒都開始忙起來了。

「我一向不屑於鬼神之說，但現在……我信，我想信！」

後來，生意起來了，日子也變好了。

秦舟舟和阿肆這兩天乾脆都不回別墅了。

最對不起的人，也是她。

她卻開始斷斷續續地生起病，有時候吹了冷風都會引起面癱。

渾濁的眼裡彷彿矇著一層東西，看不清。

這一路上，老婦人躺在擔架上都是昏昏迷迷的狀態。

「我現在下山還來得及嗎？」

緩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喚了一聲：「瑤瑤。」

老爺子似乎一隻腳受了傷，每走半小時就要坐下歇息一會兒。

等你高興了，我們就一起去遊山玩水……好不好？」

而那老婦人，卻是迷糊著眼，被人抬著上去的。

跟在老婦人旁邊的，還有兩名拿著醫療箱的醫護人員ｈtｔｐs://m•ｈｅｔubooｋ.cｏｍ.coｍ。

但這些人不知道的是，現在，就有一名白無常盯著他們。

後來他因傷退伍，也是她一直陪著。

特別是那些剛剛登上山巔的主播，或是還在爬山路上的水友。

在這裏，沒人敢鬧事。

正準備把放在契約樹那兒的直播間小圓球給收回來。

王海包裹著妻子的手，在他們手心之間，是兩塊用紅線系起來的木牌。

以前，她的身體很好，也很少生病。

「嘶~！」

他們要保證出現問題的時候第一時間衝上去。

上天梯的人很多，自從那天的貓狗一夜遊后，這契約樹在水友們心中就完全開放了。

而直播小圓球，也把鏡頭一轉，盯上了他們。

家裡出事的時候，是她幫忙顧著。

王海杵著拐杖，從樹下拿起兩個木牌，來到老伴身前就地坐下。

契約之樹安排在山巔上，根據泰欽的說法，走天梯，一是顯得心誠。

一是中間最安全，二是，免得大家互相之間磕著碰著了。

至於秦舟舟……

而她，總守在他一回頭就能看到的地方。

ｈｔtｐs://wｗw•ｈetｕbooｋ.ｃｏｍ•ｃom你若是開心了，就賞我個笑臉；若不開心了，我就哄你、圍著你。

他說，再等等，等我賺夠了錢，就不管孩子們了，我們自己去環遊世界。

就好像是知道那時候不能生病一樣。

擦掉她眼角的淚光時，卻又那麼的小心翼翼。

不說舉頭三尺有江無常的直播間，就說這天梯，那也不是人為打造的。

而現在，似乎是一直以來的積壓全都開始反彈了。

他陪她的時間卻變少了。

話未說完，就被男友捂住嘴拉到一邊。

卻發現，直播小圓球精神奕奕的把鏡頭對準了一波人。

此時，看著這一波人出現，旁邊的人都會自覺地把最中間的路給讓出來。

老老婦人眼珠子動了動，似乎是聽見了。

而且，就在這對老者的上方。

說是要去買什麼材料。

他這輩子，最想感謝的人，是她。

情侶來，富人會來，一些主播也會來。

有一些人被拉走的時候，還是懵的。

阿肆來到西殿的第一天，就像是來到了夢的天堂，天天往器寶齋跑，有次還找徐有知前輩借錢來著。

……

「和圖書今天我們爬了山，明天就去看花海，去各個城市旅遊。你想要去的地方，我們都一起去。」

只是默默地帶著老伴兒來到了樹下。

「以前你特驕傲的跟我說，咱們國家已經有自己的飛機了，想去看看這個世界，想去看故事里的滿山花海，想去遠方爬山……」

江林去鬼市的煉器體驗室的時候，好幾次都看到了秦舟舟契約地獄犬。

——今兒，那裡來了一對特殊的契約者。

看大山，看花海……

「你幹什麼啊，馬上就排到我們了，你是不是反悔……」

估計是在打探、追蹤什麼情報呢。

「你知道嗎，我們現在到山上來了，這兒的風景可好了，就是風有點大。」

腿上有傷的老爺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周圍的氛圍變了，但他什麼也沒說。

……

他生平最怕她哭了。

二是遠離市井喧嘩。

他們看看手機，又看看周圍。

眼角劃過一抹淚光。

……

好在下一刻，鏡頭就轉移了，對準了下方的那一行人。

等後來才知道，那段時間瑤瑤家有長輩去世了。

一行一共十人。

「瑤瑤，你還聽得到嗎，我是王海。」

……和*圖*書

漸漸地，她自己也不再提了。

以及，他們上方的白無常。

……

就這樣，一直到了離開的前一天。

江林剛從鬼市回來，收拾了別墅里的東西。

但後來，他有了錢，也有了時間。

看到醫護人員的時候，水友們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一個人扛了下來。

那時候賺錢不容易，他便和朋友一起去經商。

封印隊徐前輩和余白星整日工作，黑無常柳不為則是在別墅里利用修鍊室的機關修鍊。

他拿出緋紅的木牌，塞到老婦人枯槁般的手中。

「你別哭。」

「萬一你下山的時候，發現鬼差跟你下來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他知道她想要去看山，看海……

除了有次差點被鬼市的粉絲髮現……一切都還好。

但她好像知道這回事，年輕的時候就很少在他面前落淚。

他去賣血，去想辦法還債，不敢回家。

而今天來的這對契約者，有些特殊。

……

保鏢和醫護人員自覺的後退了兩步，但也沒走遠。

醫護人員也是辛苦，爬的滿頭大汗，有時候還需要旁邊的保鏢搭把手。

「下一輩子，不用你來守著我。你就站在那兒和_圖_書，讓我來尋你、追你。

此時，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老老婦人睫毛顫了顫，徐徐睜開了眼。

那些日子，真的不好過。

看到白無常的那一刻，水友們都驚了一下。

他們皆是頭髮花白的老者。

王海慌了，手忙腳亂的掏出手帕。

「這裡有人要去世了？」

「你別哭……是我不好。」

心臟突突的跳，打字的手突然就有些不靈活了。

而江林自己，卻是維持著之前的步調：煉器、修鍊、直播日常。

「這是西殿的地盤，他們的鬼差來巡邏一下，應該……沒毛病？」

見老者們走的慢，他也不急，就這麼飄飄忽忽的跟著。

等這十人快要來到山巔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天時間。

小聲解釋道：「看手機。」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縱觀整個地方地界，這座山是與契約樹最為契合的地方。

他穿著西殿的現代化工作服，腰上挎著銀槍，正慢悠悠的跟著這些人一起上山。

見到她有反應，王海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意。

……

江林大概能猜到這兩鬼都在忙些什麼。

這一刻，所有抵達山巔的水友都往邊上靠了靠，讓出了最中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