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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了國，他們所有人，都會成為流浪乞兒。

戲台上，咿咿呀呀的曲子還在繼續。

「她」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嚴肅。

憤怒地砸爛了戲園子的大門。

養活一個戲班子。

周笙靜靜地杵在那兒，彷彿與戲檯子融為了一體。

周笙笑呵呵的讓人把那些罵他的，都給趕出了院子。

張望著裏面的情況。

此時，周笙的雙腿，也正在逐漸消散。

「砰！」

他拉著長長的戲腔，「原是~~~保住了~~家~~」

軍官掏出腰間的槍，子彈飛射到戲子的腦門上。

黑無常大隊長不確定道：「一天？兩天？」

有人罵他沒了良心，有人說他不知國讎家恨。

那台上的人，卻彷彿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一般。

那軍官帶著士兵們在戲園子里搜索一番后，沒有找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水友們第一眼就被驚艷到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人們才緩緩往戲園子大門處靠攏。

在那個時候，唱戲算不得算是一件正經事兒，被許多人所瞧不起。和_圖_書

「這是我種花家的地盤！」

聽到聲響，戲台上的周笙動了動，看向大門口。

周笙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笑得比那春日里的花，還要明媚。

台下的聽客們聽得入迷。

一番喧嘩之後，院子里重新安靜下來。

那咿咿呀呀的戲腔，帶著特有的韻味。

周笙自小就沒了爹娘，是師父將他撿了回來。

他的腳，開始消散了。

直播間的鏡頭轉換，拉近，拉近。

其實，周笙都知道的。

畫面，在此定格。

「咱就說，這種美是可以忽略性別的。」

但凡有點閑錢的，都喜歡有事沒事，聽聽曲兒。

如此，便好。

頭頂吹來的風，甚是溫柔。

輕飄飄地落在戲台上，化為一道人形虛影。

三人走進戲園子，在桌椅擺放的位置旁站好。

「豺狼們都滾出去！」

聽客們嚇得紛紛四散逃離。

裊裊白煙，從那眉心的血洞處升起。

見到那軍官拿出手槍，對準自己的腦門。

教他如何吊嗓子，如何唱曲兒。

……

「以m.hetubook.com.com前不知道戲腔為什麼火，現在知道了。」

只見他擺好姿勢，張口便唱了出來，婉轉的戲腔，回蕩在戲園子內。

為首的警察愣了愣，順著對方的話，點了點頭。

對著身後的士兵說了一句話。

砰！

以及，青筋暴起的拳頭。

驚醒了入迷的聽客們。

戲子沒有掙扎，笑著被按下了。

精緻到了手指尖。

但卻遲遲不見那人出來，也沒有任何動靜。

砰！

……

一隻軍靴踹開了木製大門，聲音在院內炸響。

「突然覺得戲腔真的好有韻味。」

恍恍惚惚的，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長時間。

「天，她好漂亮！這戲腔絕了！」

對於自己的死，周笙是沒有任何後悔的。

繼續唱著「她」的曲兒，陶醉在只有「她」一人的戲台之上。

唱著他練了十幾年的曲兒。

戲園子內，漸漸地、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在水友們，以及現場警察們的眼中。

鮮艷，而又刺眼。

一瞥一笑，都極為傳神，好似會說話一般。

城市上空m.hetubook.com.com，江林和那位黑無常大隊長也佇立在一旁，聽著這一聲聲曲子。

軍官說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看著台上的戲子，重重咬字道：「那些紅四路、到底、躲哪去了！」

知道師父是怎麼被人一個槍托給敲死的。

……

戲台上，大紅的衣擺綻放。

「吾家的地，豈容爾等豺狼肆意——！」

禮貌性的敲了敲木門，當然沒有聲音。

「只聽~~~他道~~：娘子你~~為何~~來這~~~」

為首的軍官身披大衣，兩道眉毛豎起，面上醞釀著怒火。

台下的軍官見了，怒氣更上一層。

有種花家的，有入侵國的。

噔噔噔、噔噔噔、軍官踩著皮靴，大步向著戲台走去。

轉頭，依然我行我素。

為首的警察詢問道：「你好……？」

隨後，兩個士兵噔噔噔的跑上戲台，把那戲子按在地上。

就在三位警察以為對方會就這麼離開的時候。

甩手離去。

他一介戲子，也是有家的。

「打！打！打！」

他知道爹娘是怎麼沒了的。

院子里來了敵人，聽www•hｅtｕboｏk•com•ｃoｍ客們紛紛逃了。

他臉上露出笑容，一瞥一笑，都極為傳神。

新的執念已經出現。

耳邊，彷彿還回蕩著那咿咿呀呀的，令人沉醉的唱腔。

「敢問三位看官~如今這片地兒~~它插的是~~誰家的旗幟？」

大門口卻傳來了吵鬧聲。

三位警察頓時綳直了身子，神色肅穆，不約而同的開口道：「是我們種花家的旗幟！」

「樓上的，這裏應該是『他』。以前的戲台上一般都是男扮女裝，男唱女腔。」

……

身後士兵拿著武器，小跑著跟上。

具體多長，還要看那位神明轉世者留下的力量多少。

周笙給許多人唱過曲兒。

片刻后，士兵們放開手，任戲子倒在台上。

聽客們紛紛回頭，只見一群士兵紛涌而入，各個穿著整齊的制服，手持槍械。

……

遠遠看去，宛若一朵盛開的血牡丹。

卻見那戲檯子上，妝容精緻的戲子一個側頭看向他們。

妝容精緻的臉上，出現一抹笑：「客人可是要聽曲兒？」

更知道，那街邊的流浪乞兒，是如何沒了家的。

大紅的衣和_圖_書袍，隨著他的身軀，逐漸化作光點。

別說那些上了年齡的人，就是一些新生代的年輕人，也忍不住輕輕搖晃著身子，隨著那曲調飄啊飄，繞啊繞……

大紅的衣袍散開，眉間一點血洞。

他站在戲檯子上，只覺戲園子里的一切，都靜止了。

一如水友們此刻，身體里燃燒起的血怒，發紅的眼眶。

搖曳著大紅的衣袍，精美的頭飾搖晃。

是五星紅旗！

士兵見了，也不阻攔，有的還上去踹了一腳。

——難道對方的執念，就是再唱一曲？

江林：「這些歷史重現會持續多久？」

……

一眾水友急了。

但，確確實實可以為他們提供兩口飯。

「你、居然、騙我！」

有老的，有小的，有窮的，有富的。

「（混蛋）！」

「啊？嗯……嗯！」

只見那戲台上的人，妝容美，佩飾美，衣袍美。

「我爺爺也會唱兩句，這會兒也聽得來了興緻。」

來到戲園子門口，穿過那些圍觀人群的靜止影像。

戲子忽然眉毛一豎，神色狠厲：「呔！打！打！打！」

警察們猶豫再三后，選擇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