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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晴的車駛出停車場。

石博並沒有等來眾人的讚許，反而出現了冷場的現象，同時看到了父親有些難看的臉色，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對對……這些作品絕對是沒有問題，而且都是從可靠的渠道購買來的，不會有問題。」柏先生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頭腦中無比清晰地回憶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這段傳記，記憶力彷彿從來沒有這麼好用過。

「超過8m。」

那位柏先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察覺沈瑜問話的意圖。他說道：「你聽到了石先生的解釋，該明白了吧？」

眾人看到他撥通了傅先生兒女的電話，紛紛安靜了下來，等待結果。

美術館的展廳里，漸漸安靜下來。

葉總聊了一陣，再次表示了感謝。

葉總在對方說話停頓的期間，又詳細描述了展廳中幾幅畫。

高琦和欒總幾人一邊應付著主辦方，不約而同的回頭想找沈瑜，卻沒看到他的身影。有助理提示自己的老闆，沈瑜和曾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沈瑜的眼角還看到有一個鑒定和圖書師的臉色有點兒不自然。

這時，柏先生也反應過來，說道：「這位先生對國畫的創作辦法有些不太了解。很多畫家在創作的時候，用的畫案並不大。有些畫紙要接起來，有一些長卷可以捲起來，只畫一部分，比如有的論著里就曾說過三日一石，五日一樹的創作辦法。所以，畫家在創作的時候，畫卷不必完全展開。」

瞬間，看著這個場面的人，都覺得有些尷尬。

葉總接過電話之後，笑著說道：「傅先生，我是時代拍賣的老葉……」

石博地說道：「你怎麼回事兒？這是基本常識。丈二宣紙是3.6×1.4米。」

聽到手機傳出的聲音，想聽到了著具體的尺寸，眾人再次看向了展廳中哪一幅幅巨大的作品。

「這堂四屏山水有多高啊？」

柏先生說道：「那個時代，作坊里能做的最大的宣紙，就是一丈二的宣紙……」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最後的語氣似乎也不那麼確定了。

曾晴明白了沈瑜的用意，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她反應https://m.hetubook.com.com過來之後，先是感覺好笑，沈榆引導石博說出關鍵的問題。石博還真的就老老實實的最大的破綻說了出來。但是，她緊接著又為沈瑜有些擔心。

欒總想了想：「給曾晴打電話。」

沈瑜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再次按下拒絕接通鍵。

此時，也有一些反應慢的人才發現，這次展出的畫作，除了兩套冊頁外，幾乎全是巨幅或大幅之作。

欒總已經明白了沈瑜的意思，畫幅的大小與畫齋的不匹配，的確是個問題，但是，他還是有些喜歡，終究存著一些僥倖心理。

葉總的動作最快。他的助理很快就拿著電話對她他說：「葉總，已經撥通了傅先生的電話。」

沈瑜說：「我估計，這個時候展廳那裡不知道亂成什麼樣了。為了你，讓我把人全得罪了，我要頂機票。」

對方也客客氣氣的回應。

「……我們在金剛坡與父親朝夕相處，他作畫時我們總在旁邊幫忙，……不可能有這麼大一批我們從未見過的所謂「金剛坡時期作品……金剛和*圖*書坡當時是窮山溝，我們當時住的房子原是房東家的長工屋，低矮、狹小、陰暗，作畫條件極差……

沈瑜說：「明白了。當時，傅先生作畫的條件很艱苦，只有一個小木頭方桌。嗯，對了，您剛才說這幅千峰沐雨有多長？」

「怎麼不接電話？」曾晴邊開車邊問。

葉總收起電話，把電話遞給助理。臉上笑容不變，看向柏先生和美術館方面的負責人。

傅先生的家人在電話里的聲音越來越大，又顯得有些激動，估計是長輩的作品被人作偽的原因。

他看向幾位潛在的買家，說道：「這事兒太簡單了，幾位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們的聯繫方式，直接找傅先生額家人問一問，不就明白了嗎？」

周圍的人表情各異，反應慢的人還在點頭單送著，覺得石博這個年輕人說的好。有的人則若有所思。

葉總笑著說道：「柏先生，魏館長，咱們可能對這些畫有不同的認識。畢竟是幾十年前的東西，有爭議也在所難免。」

「……這麽巨大的畫，金剛坡下山齋是無論如何也容不下的……和_圖_書對金剛坡的情形一無所知……」

曾晴笑著說：「這時候你不用擔心，應該是弄這批畫的人急著跑路。」

他這話一出口，欒總的目光一動，若有所思。

……在金剛坡時期作品一般在四尺以下，那時所作尺寸最大的畫是《麗人行》，也不過只是61.5厘米×207.5厘米……」

「哦—」沈瑜拖著長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他的眼神掃過石博以及周圍的人。

此時，高總也在撥打沈瑜的電話，但都沒有撥通。

他清了清嗓子，讓示意眾人看向自己，然後說道：「傅抱石先生住在金剛坡的一段時期，住所一戶人家的門房。他把一個門房隔成了兩間用。當時，他的生活是很困難的，家裡面只有一個小木頭方桌。據他本人和他的兒女回憶。那時候的生活很艱苦，他要作畫的時候，要把桌子騰出來，畫完之後，桌子還要挪作他用。不過，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他每天還是堅持創作。就是在這段時期，形成了他獨特的抱石皴。所以，評論家才說金剛坡時期，是傅抱石先生創作和_圖_書歷史中最重要的一段時期。」

幾位老總悄悄對身邊人吩咐了什麼話。

他有些感嘆地說道：「這麼說來，傅抱石先生真是了不起，用一張小方桌，畫這麼大的畫，邊畫邊挪用動紙。」

沈瑜原本已經準備離開，聽到他這麼說，眼睛還盯著自己，於是說道：「剛才石博先生說，傅抱石先生一家人住在金剛破，他的兒女家人應該對那段時期還有印象。」

此時的沈瑜，既然已經點引著石博說出了話題，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石博聽到沈瑜的這番話，立刻察覺了自己的機會來了。想到可以在眾人面前顯示自己的博學，讓他覺得特別滿足。

欒總和高琦幾個人都是老江湖，都誰都沒有當場翻臉，還幫著對方圓了場面。

客氣了幾句之後，他就說起了自己正在看的幾幅畫。

「對對，還要再研究。」

魏館長解釋道：「我們無論從哪些方面判斷，這批畫都是真跡無疑。」

沈瑜：「明白了，謝謝您幾位的指點。」

欒總讓助理打電話。助理用手機連續撥打，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一直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