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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的頭頂沒有一根頭髮，他說道「我擅長的是山水畫，還是安老哥擅長人物畫，又喜歡研究近代繪畫歷史，請安老哥說說吧。」

何年聽的分明，第一個聲音是新來的服務員，見到客人，就主動上去打招呼。

幾個人正在聊天的時候，就聽到有服務員說道：「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們可以幫你介紹。」

這段時間，何年心情不錯。姚文姚師傅退休，他在文物商店的鑒定師當中，已經是級別和威望最高的人。無論是管理還是員工，對他都是恭恭敬敬。加上最近收了幾件東西，眼看著又要給店裡帶來一筆收入。這讓他最近臉上經常掛著笑容。

「您的意思是？畫是真的。」宋老闆問道。

王問最近經常來，他看了這兩幅畫之後，便向何年詢問來送貨的人。

這位宋真宋老闆開畫店開賓館，是位老玩家。他旁邊還有兩位，是本地頗有名氣的老畫家。他們是跟著宋真一起過來的。這兩位除了作畫之外，也喜歡搞收藏。

何和圖書年說：「宋老闆，對您來說10萬還貴嗎？再者說，幾位都是行家，蔣兆和先生的影響力不用我多說。」

他說這話是說給王問聽，另外也是說給宋老闆聽。

他看向正在看東西的幾個人。王問是他的老朋友了。另一位宋老闆也是老相識。

何年用杯蓋兒颳了刮浮沫，小口的品茶，放下茶碗后，說道：「咱們濱海雖說是大城市，但畢竟和首都、魔都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不管是古玩的數量、質量都比不了人家。大畫家的作品，一般來說都出現在幾個大城市的藏家那裡，在市場上流通的數量極少，偶爾出現也都是在拍賣會上出現。像這幅立軸，幾乎是絕無僅有。我剛才跟王老哥也這麼說。在您幾位之前，已經有幾位藏家來看過這幅畫。」

幾個無事可做的店員，擺出忙碌的模樣。其實，有人有些無聊的發獃，有人看向店內的幾個客人當做看熱鬧。

何年見他們三人一時半會兒做不出決定，就對王問說道：「和_圖_書王老哥，這幅元代的山水畫，你覺得怎麼樣？想不想收？」

第二個服務員是老員工，她的問候，明顯是針熟客。

果然，消息傳出之後，今天就陸續有幾個人來看過這兩幅畫。

1月份是旅遊的淡季，遊客不多。來文物商店的客人，大部分喜歡來看東西的常客，今天這幾位也不例外。因此除了正在接待著何年和一位業務員之外，其他人都樂得清閑。

他側頭向入口處看去，只見一個穿羽絨服的青年，邁步走進門來，笑呵呵的和回應著店員的問候。

安河對著立軸端詳了良久，迎著周圍的目光，平靜地說道：「我一直在看這幅畫的筆法和意境。從藝術性和表現手法來看，我覺得像是蔣兆和先生70年代的作品。但應該不是正式作品，而是練習稿。」

沈瑜走進店鋪對店員說道，「您好，我來看看有什麼感興趣的古玩。有什麼新進的貨物嗎？」

他邊說邊示意幾人移步：「幾位，嘗嘗我的紅茶，邊喝邊聊，怎麼樣？」

和_圖_書王問咂了咂嘴，說道：「你要的價格有些高，山水畫附了一個人的落款。這個，我反而覺得拿不準了。」

緊接著，又一位服務員說道：「沈先生來了，快請進。」

何年不慌不忙地說道：「10萬元，對於一些的藏家來說，不算什麼事兒。之所以很多人在猶豫，其實就是想找明白人，幫自己做個判斷。說白了，拿不準。」

何年已經站了起來，對幾位顧客說道，「來了熟客，我去招呼一聲，幾位先坐著喝茶。」

何年，王問，宋真這幾個人的心情立刻變得不同，原先風輕雲淡的表情，也變得有點古怪。

何年一眼就認出來了，來人正是沈瑜。

何年聽到這裏，心中吐槽，您不明白，還裝模作樣看那麼久？！

王問一直在旁看熱鬧。他已經決定了，要買下這一張無名的山水鏡心。對於那幅蔣兆和的立軸，他不想碰。這幅畫的美學理念和他的審美趣味不同。他也不想和那位財力頗為雄厚的宋老闆競爭。

這四個人正在看兩幅中和-圖-書國畫作品。一幅是佚名的元代山水鏡心，另一張是人物畫的立軸，作者是蔣兆和。

何年笑著說：「那你可快點兒決定，今天有好幾個人來看。我估計消息一傳開，恐怕還會有人來看。萬一被那幾位資歷雄厚的老闆看中了，你可就買不到了。」

文物商店。

何年決定為店裡收下這兩幅畫的時候，花了不菲的價格，但是經過論證，又請朋友幫忙看過這兩幅畫，應該沒有問題。

何年見王問開始猶豫，並不在意，又看向宋老闆。

宋真似乎沒聽到何年的聲音，胖胖的臉上，一對花白短眉動了動，看向身邊一位老畫家，「牛老，安老，您二位覺得這張抖空竹怎麼樣？」

他覺得這兩幅畫毫無問題，因此成竹在胸，不怕你不買。

何年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打算從出處判斷真假。他描述了一下送貨的人，便見到王問開始猶豫起來。

何年說道：「這個問題，見仁見智。收藏除了需要眼光之外，還需要果斷和直感。如果您第一眼看上去喜歡，那麼和*圖*書就可以考慮買回家收藏，如果您猶豫了，我倒是建議，您再等等看。」

王問的收藏，以文房和瓷器為主，對於書畫並不精通，最多也就是從拍賣會上買過收藏一些扇面。

宋真正在關注的，是那幅蔣兆和先生的立軸。他和兩位老畫家圍著這張作品，已經看了良久，似乎拿不定主意。

幾人休息區坐下，服務生準備好了茶。

宋真考慮片刻，說道：「這張立軸，我真拿不準。但是即便是真的，它也不像是正式作品，更像是練習稿。畫作的價值比起正規作品，就要差上許多。」

一起喝茶的幾個人，見到何年的動作，也回頭看向門口。

他們坐的位置距離店門不遠，也看到了走進來的沈瑜。

安河猶豫片刻，說道：「對於印章和落款呢，我沒有什麼把握。」

宋老闆反覆衡量，就看向何年，問道：「何老師，這幅立軸的價格，能不能讓一讓啊？」

宋老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他說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之前看過的幾位藏家，為什麼沒有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