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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要幹下去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劉小雲咯咯笑著說。

對此，賀明和李先鋒都感覺令小雷的變化是巨大的。

劉小雲微笑說：「是呀，這次我想留長頭髮了，這幾年裡一直都是假小子頭，我有點厭煩了。」

賀明仔細想了一會兒，在王拔高坐到自己身後的時候，賀明已經是想明白了。

下了第一節晚自習，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火氣的李先鋒說了一聲：「王拔高，你跟我出來一下。」

就這樣的，王拔高坐到了賀明身後。

就如同是一個小人物忽然找到了實力雄厚的靠山，自己的身價彷彿也漲起來了。

自從把那份鄭重的情書交到賀明手裡之後，雖然劉小雲覺得沒什麼希望得到賀明的愛意，但心裏還是多了一份期盼，希望早點接到賀明的回信。

賀明呵呵笑了起來：「你小子是為我好呢還是為你自己好呢？」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天空中飄著淡淡的雲朵，賀明穿了剛洗乾淨的校服騎車朝學校趕。

「是啊，過來看看。你們忙吧，我先走了。」賀明起身離開了。

快到操場的時候，令小雷忽然快跑了起來，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操場的黑暗之中，到了學校的路燈涉及不到的地方。

片刻之後，賀明看到一臉低落的王拔高走了進來。從王拔高的臉色來看，不像是挨過打的，那麼李先鋒是和王拔高說什麼了？

「不如你去說吧，你說比我說管用。」王拔高嬉皮笑臉說。

當李先鋒在賀明身邊坐下來的時候，賀明沒看到王拔高回來，於是說：「你把他叫出去做什麼了？」

而李先鋒覺得是很不可思議的，沒想到王拔高這個傢伙對學習居然是迫切到這種程度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王拔高知道李先鋒的厲害，嚇的直哆嗦，心裏說著，那我以為不問賀明題了還不行，可是如果自己不問賀明題了，搬到賀明後面圖個什麼。

就在賀明朝車棚走的時候，令小雷和曾愛卻是一前一後，相隔很大的距離朝操場去了。

「這個可說不好。」賀明笑著說。

信封沒有封口，劉小雲和*圖*書微笑著把信抽出來了，朝賀明看去一眼，咯咯的笑出了聲，而臉上卻是一片緊張。

令小雷在第二節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給曾愛的本子上寫了幾個字，讓曾愛和他一起去操場，曾愛朝令小雷點了點頭。

而冬天的到來，就會送走92年。

就在這個時候，回去給孩子做飯的許琴進來了，看到賀明，許琴很客氣說：「賀明，你過來了？」

對於王拔高這個傢伙對待學習忽然這麼迫切了，賀明是可以理解的。班裡的大環境現在都是學習，而且也真的到了該學習的時候。

整個初三年級，鬧事的還是不少，但是總體來說學習的氛圍都調動起來了。

而一個人做事的時候，判斷對錯一般都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來了，所以，賀明覺得應該這麼做。

雖然賀明心裏根本沒有劉小雲，也不打算和劉小雲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關係，但是劉小雲給賀明的情書畢竟是賀明重生回來之後收到的第一份正式的情書，賀明打算給劉小雲一個負責任的答覆。

李先鋒感覺，令小雷可能是覺得他那個警服上件有點不吉利，所以不|穿了。

賀明看的很清晰，那雙白皙的小手真的是在顫抖。

賀明很快就留意到，王拔高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於是扭頭喊了一聲：「王拔高，你過來。」

賀明也不知道自己讓劉小雲當面看回信是善良的還是殘忍的，但賀明知道，自己這麼做是正確的，起碼在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身後穿來了跑動的腳步聲，聽起來不像是令小雷的，賀明和李先鋒同時扭過了頭，看到的卻是王拔高。

在收銀台旁邊坐下來之後，賀明從兜里掏出了回信交到了劉小雲的手裡：「小雲，這是我寫給你的，我想讓你當著我的面仔細看完。」

李先鋒嘿嘿笑了起來：「你願意穿誰還能管得著你。」而此時的李先鋒，上身是一件寬大的灰色牛仔服。

「賀明，我找你有點事！」王拔高笑著說。

王拔高也哈哈笑了起來。

「賀明，你過來了？」劉小雲清亮的話語裡帶著顫音。

和-圖-書當賀明和李先鋒在院子里轉了大半圈回到班裡的時候，王拔高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王拔高心裏為難起來。

「我是不會去的，如果你想換就自己去說，如果不想換就算了。」賀明笑著說。

剛送走兩個顧客，劉小雲就聽到了店外傳來的自行車的響聲，劉小雲有一種感覺，是賀明來了。

賀明在李先鋒身邊坐了下來，從桌堂里掏出來一本書。

當然了，那次去禮堂開會的學生里並沒有89班的北斗七星，那7個少年都留級了。

晚自習允許學生們自由討論題。

李慶河很為這個弔兒郎當的學生所感動，沒想到以散漫著名的王拔高能有這份心，當下就同意了王拔高。

片刻之後，劉小雲跳躍到了賀明面前，咯咯笑著說：「我看完啦！賀明，謝謝你！」

晚自習結束了，賀明和李先鋒一路走，李先鋒實在憋不住，把他和王拔高說的話告訴了賀明。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里，賀明班裡的學習氛圍越來越濃烈了。

西服的褲子很不合身，於是令小雷一般還只是穿個上件，下身隨便配上一條褲子。

當然了，王拔高沒主動問賀明題，賀明也沒有扭過頭去問王拔高有什麼不會的嗎。

寫好之後，賀明仔細看了幾遍，確定沒有什麼過火的話，沒有什麼容易讓劉小雲的心產生不該有的漣漪的話，才把信紙對摺起來，放進了一個白色的信封里。

不管王拔高到底是不是學習的材料，到了自己身後，賀明都會儘力幫他的。

賀明在心裏認為自己對很多人很多事的感慨是重生綜合症，只不過這種癥狀沒能影響他的生活，反而讓他的生活更豐富更有味道了。

李先鋒切了一聲：「你可不是要多給賀明留出來學習的時間？賀明也不是你爹！有必要這麼照顧你嗎？我現在就和你說清楚，要是因為你影響了賀明，賀明考高中不是全縣第一，我一刀把你砍了！」

「人家知道努力了，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是。」賀明說。

曾愛走到操場，幾乎是找不到令小雷在哪裡，小聲叫：「小雷！」

就在前和圖書不久，初三新上任的年級主任李慶河把初三的所有學生都叫到了學校的禮堂，發表了一次熱情洋溢的講話，宗旨就是讓學生們少鬧事，多學習，初中的生活用不了多久就結束了。

李先鋒聽著就鬱悶，最想做的就是突然之間扭過頭去，對著王拔高的臉劈里啪啦來幾個大嘴巴子。

賀明感覺，或許是令小雷的心態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就連他那摯愛的警服上件都讓他拋棄了，或許是曾愛和他說了什麼。

賀明知道李先鋒不會打王拔高的，所以並沒有跟過去。

「我在這裏呢！」令小雷笑呵呵說。

已經是深秋的季節，少年們身上的衣服都加厚了一些，一般是好看的毛衣毛衫外面套上外套。

新的一天。

「有什麼就說吧，先鋒也不是外人。」賀明說。

課間的時候，賀明和李先鋒出了教室，打算到院子里溜達一會兒。蒙頭學習的李先鋒也是最近才學會了勞逸結合，逸不單純是打架。

賀明希望，通過這封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信，能把劉小雲對自己的情感封鎖起來，那是一份不該有的情感。

李先鋒不假思索說：「都為。」

「沒做什麼，就是說了幾句話。」李先鋒把書翻開看了起來。

王拔高很真摯的告訴賀明，他想搬到賀明身後去，那樣的話，如果學習中有什麼困難就可以向賀明請教。

「知道啦。」王拔高開心了起來。

但是這一次，賀明和李先鋒都沒有問令小雷原因，令小雷也從來沒有提起過。

王拔高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是：「對不起，先鋒，沒想到我影響到你了，我以後注意，實在該問的時候再問，多給賀明留出來學習的時間。」

「瞎轉悠。」賀明說。

賀明皺了皺眉頭：「不可以嗎？」

王拔高問到的難點在其他學生看來實在是太幼稚了，賀明還那麼有耐心的給王拔高講。

「過來了。」賀明朝劉小雲看去，很隨和的笑臉：「小雲，你的頭髮比以前長了不少啊！」

李先鋒也沒給王拔高再解釋下去，大步子朝教學樓走去。王拔高反而是在院子里呆住了。

「王拔和圖書高，你去找班主任說吧，如果班主任同意，我沒什麼意見，你要是換也是和我身後的趙蘭換。」賀明笑著說。

王拔高木然的朝前跑了幾聲，到了賀明身邊。

賀明用碳素鋼筆在彩色的信紙上寫道——小雲，你好！看了你的信，我想到了很多。你知道嗎？你讓我感覺到很意外。但是，你的愛意我不能接受，我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結果。我也不希望因為我的存在讓你變得多愁善感，變得不開心……總之，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不過你是個細心的善良的女孩子，我希望我們之間還是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在玩具禮品店一直幹下去……

王拔高到了李慶河的辦公室，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李先鋒和王拔高到了院子里，李先鋒朝王拔高的肩膀輕輕推了一把：「我說你還真踏實啊！你一直問賀明題，還想讓賀明學習嗎？再說了，你總是墨跡著問賀明題，就像一隻蒼蠅在我耳邊嗡嗡，影響我學習你知道嗎？你已經毀了，還他媽的想把別人也毀了啊！」

如此一來，這個晚上，賀明就忙了起來，第一節自習有一半的時間幾乎都在給王拔高講題。

王拔高有些吃驚，但還是跟著李先鋒出去了。

第二天去上學的時候，賀明就把給劉小雲的信裝上了，中午放學就騎車朝玩具禮品店趕去。

「你說就那樣的材料能考上高中嗎？」李先鋒切了一聲。

到了賀明的身後，王拔高在心裏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好學生了，要知道坐在自己前面的可是年級第一。

一個很特別的晚上，賀明下晚自習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間，在寫字檯前坐下來的時候把檯燈調節的亮了一些，點燃一根煙，攤開一張好看的彩色信紙，準備給玩具禮品店的服務員劉小雲寫回信了。

「以後你該問還問，不過一些雞毛蒜皮的問題，自己動腦子能想清楚的就別問了！要不光成了我給你講了，你連獨立思考的機會都沒了，那到頭來效果反而不好。」賀明笑著說。

賀明笑著說：「沒什麼好謝的，禮尚往來。」心裏說，你給我一封，我就給你回一封：「小和圖書雲，我希望你一直幹下去，不要因為這個離開！」

就在這個冬天，令小雷也徹底拋棄了他的警服上件，買了一套灰白色的西服。

李先鋒有些茫然的，微張著嘴看著王拔高像風一樣的背影，片刻之後說：「這個傻逼，真他媽的是瘋了。」

至於中考的幾門試卷里都考了什麼，賀明早就沒了什麼印象，只有語文的作文題目殘留了淺淺的記憶，所以專向指導王拔高也是不可能的。

到了班裡，賀明看到的是很多努力學習的身影，要知道這些身影在當初是多麼的調皮，多麼的不可一世。

打開信，劉小雲認真看了起來，臉上的光芒也沉靜了很多。

這已經是過去好多天了，期間賀明也到玩具禮品店裡來了一次，可並沒有給她回信，這讓劉小雲很不安。

就在這個秋天，賀明忽然喜歡上了二中發的校服，有事沒事就穿上去學校，想起來初中生活即將結束，又要開始新的生活，面對新的人和事，賀明心裏就少不了有一些感慨。

李先鋒拍了賀明的胳膊一把：「最近怎麼總穿校服？」

走在令小雷身後，黑暗之中曾愛有點看不清楚令小雷的背影，更是不知道令小雷是叫他做什麼。

不過王拔高這個傢伙從小學就沒養成學習的習慣，初中幾乎就是弔兒郎當過來的，賀明不敢保證自己的指點能讓王拔高突然之間優秀起來。

「賀明，先鋒，轉悠什麼呢？」王拔高陪著笑臉說。

當一身灰色牛仔粉白色毛衫的劉小雲出現在店門口的時候，看到賀明正慢條斯理給自行車上鎖呢！

劉小雲盡量讓自己冷靜，可是接住回信的時候一雙白皙的小手還是在顫抖。

李先鋒懶得搭理王拔高，眼神漠然的看著不知名的方向。

事情正如賀明所想的，第二節晚自習，王拔高分外的安靜，看書的時候時不時用手撓撓頭。

賀明沒有馬上去接劉小雲的話，朝店裡走去，劉小雲跟了進來。

陣陣的涼風從耳邊吹過，很舒爽的感覺。涼風讓賀明變得更加清醒，秋天過了，就該是冬天了。

「那好吧，我去說。」王拔高快速朝教學樓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