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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草根

作者:二寶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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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暗殺

第二百八十五章 暗殺

也就是因為這樣,現如今的山東綠林,在風聲過後,不但沒有寂寥凋零,反倒是呈現出一種勃勃生機之態勢。
莫說是一兩條這般尋常的,那一滅就是幾十口子的人,在他們這裏也是不老少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打算到底是如何的,反正自己與日本方面的仇怨已經是無法化解的了,那麼索性將其給破壞掉,還能替自己買個痛快呢。
「獨身的浪人還是兩大巨頭?」
能在他這裏尋活計的人,哪個人手上不沾染點人命的。
「一切有我。」
這不,在田督軍進行剿匪大業的時候,別的山頭的人都十分識趣的下山從了良了,為的就是給田督軍一個面子,造成現在山東山河平穩的錯覺。
可是待到抱犢崮事了之後,你看看現在的山上,且不說那些本就是獨行俠的綠林好漢了,那些原本抱團的大匪不又開始在原本的山頭上蹦躂了嗎?
但是你想著獨立自治,跟現任督軍別別苗頭,那是個人都不會忍著你的。
可誰曾想,在他報完了數之後,卻跟著就聽到了一聲:「好!」
(佛爺:盜賊;鬍子:土匪;扒包:小偷;闖啃:入室搶劫殺人滅門的狠人)
這些已經涉及到日方自身利益的大財團,在這個時候選擇進駐到中國,並且往濟城這種縱深之地滲透,一定是有著它的目的性的。
田督軍想要通過懸賞令所要達成的目的就是這個。
若是從人數上來講,後者比前者可是要多得多了。
只要他們損失的多了,就等同於三井株式會社在山東境內的大癱瘓。
對於這位新創的生瓜,櫃后的線頭是有些輕蔑的,他語氣中帶著點輕飄,跟著魂兒一樣的就飄了出來:「你說是什麼人?都是亡命徒,就沒有我這堂里不敢接的活呢。」
哪怕他明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打算打內戰的他最後的結局一定是會被調離山東的,但是因為日本人的攪局才讓張和_圖_書大帥抓住了他的把柄……這件事他是不打算輕易的放過那幫子日本狗的。
不了解他們內部的人也不清楚,這個堂口是專門替人做買命勾當的所在。
「事兒成之後,銀錢絕對的趁手。」
行!怎麼不行?實在是太行了啊。
可是哪怕這一次死了的是一位日本人,也不曾引起官方以及民間的任何的轟動。
反正早晚是走,在他走前,他一定要讓日本人再提起他來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徹骨的疼痛,痛到他們再次遇到他之後,就不敢再胡亂的伸出爪子!
前面這副官開口就說的道上的黑話。
若是沒這些綠林黑話的接引,你一上來就和老百姓一樣的說白話,那別說讓櫃后的人開口了,怕是下一秒鐘就要被櫃後邊站著的哼哈二將給扔出這座大門之外。
想到這裏的櫃後人就給了副官一個期限。
這語調陰陽頓挫,帶著莫名的韻律,伴隨著這空蕩蕩的高腔調,就在這漆黑的空間之中,傳來了一聲特別清脆寂寥的響聲……
除去那些因為其他的事情駐留在租界區內的獨身日本人之外,濟城近八成的日本人都是出身於三井株式會的旗下的。
你搶槍大戶,攔攔山路,一般的軍隊是不會管你的。
「若是想要一個承諾?一個足以比擬山東督軍承諾夠不夠?」
「至於最重要的那位……真有哪位好手能拿來?」
也只有這樣,辦事不利的三井夭壽才會被日方的人給召喚回國。
這則新聞哪怕是登出來,也是以嘲笑諷刺為主,而它所刊登的版塊,更是以娛樂廣告為主的內封位置,版塊的大小更是瞧著可憐,聊聊兩句話,配上一副極其具有諷刺意味的小漫畫,就成為了這名死亡的日本人在濟城留下的最後一點印記。
畢竟每個行當裡邊都要講個人情關係,什麼東西要先緊著自己人來上一波,將最容易賺到的錢賺到手和-圖-書了之後,咱們再廣而告之吧。
「貼身的武士,一個腦袋兩百個大洋。」
濟城人誰不知道,在租界區內有兩個人數最多的日方組織。
這話問了兩個問題,可是真要給解釋起來,卻是要用一大堆的話給說明白了。
既然是如此,那你可別接不下去,副官頓了一下,賣足了關子,然後說到:「倭寇,可敢?」
好歹也是一方的軍閥,田中玉影影綽綽的覺得,日本的這種目的性帶著某種讓人不舒服的居心。
只要是有錢,那就一切都好說。
「不涉及中國的工人,我只要那些倭寇的腦袋。」
想到這裏的田中玉就在自己的副官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兩句,說完了之後,竟是將自己穿著高筒馬靴的一雙腳砰砰兩下交叉著摞在了平日喝茶的小案幾之上,一口特別地道的捨命梆子腔就從田督軍的口中被哼了出來,這全是打戲為主的高調,帶著魯西特有的硬朗與肅殺,用於斬首殺敵是最好不過的配樂了。
「但卻不限身份,佛爺做得,鬍子做得,扒包做得,闖啃也做得。」
「十日為期,您派人過來驗收。」
但凡是瞧見了這懸賞令的人,只要是腦子沒瘋的,就不會冒被全國通緝的危險去做這般的大案。
副官都已經做好了給櫃后的人足夠長的時間去思考了。
這位日本人是死在濟城最為低等的暗窯子當中的,而他死亡的方式,依照警局派出去的仵作所說,乃是馬上風發作所致。
待到這副官的人影都不見的時候,這黑漆漆的櫃后線頭人才接著開了口:「掛牌子,殺倭寇了啊……」
而那位被田督軍吩咐出去的副官,做了一番偽裝之後,就來到了青幫一處特有的堂口的所在。
「帶武藝的浪人,打手,一個腦袋一百個大洋。」
聽到櫃后的這個線頭如此說,副官卻是笑了,他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張紙,一張來自於中國銀行的銀行本票。https://m•hetubook•com.com
於是,副官發布了這一系列的懸賞,也對著櫃后說完了這一番話。
「我要你先付三成的押金。」
副官想著的多還是那些最底層也是最基礎的日方的技術人員以及基礎的管理人員。
「至於其他的,我們這裏辦事兒又什麼時候錯過腳?」
副官撂下這話,櫃后那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就提高了三度。
現在,這位副官在這裏的第一關是過了,那櫃后買賣情報同樣的也是朝著全綠林發布任務和懸賞令的線頭才能繼續開口。
這副官說出這番話之後,坐在這個黑漆漆的堂口內的一張高面櫃檯後邊的人這才發了聲。
「這可是一筆不菲的懸賞金呢,就不知道你這般大的胃口,能不能滿足那些真有本事的殺神收割的速度了。」
畢竟前面只是一個小型的辦事處,後邊的可是一個源源不斷往山東匯聚的大型的公司集團了。
櫃后先是抽了一個冷嘴,跟著就追了一句:「濟城租界區?」
「是大群攬子的活,人頭是足夠的,依著下手取得人命算錢。」
「若是要錢,我給這個數。」副官說完就比出了三個手指:「若是要槍?我能幫他武裝一支連隊。」
見著對方對濟城各種勢力的分佈那是挺門清的,這副官就笑了:「不敢對官老爺下手,我發的就是三井家底下的人。」
他在被調離之前,一定要給對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一個普通的日本工人,一個腦袋值三十個大洋。」
「絕對不會虧了接活的兄弟。」
而那個平日里很少見到幾個閑人的租界區里,卻是漸漸的變得熱鬧了起來。
「就不是錢能夠計算了。」
「一個有技術的工頭,一個腦袋值五十個大洋。」
對於張大帥這般不講究的吃相,田中玉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嘶……」
「工廠的廠長,主要部門的經理,還有那個到處都能見到的端木翻譯,全都給個統一m.hetubook.com.com的價格五百大洋的幹活。」
「我需要一些好吧噠來幫我辦一件事兒。」
「至於銀錢,先要看你這裏敢不敢接這趟子了。」
於是,一股子一般人瞧不見的暗流就在濟城最為陰暗的角落之中流動了起來。
「趟子可難?銀錢幾許?」
『啪!』
剩下的就是這裏的道上,敢不敢將這種膽大包天的活給接下來了。
別瞧著山東大剿匪之中田中玉取得了一次大勝,但是他主要針對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要獨立自主,成為山東霸主並向著地方軍閥轉變的抱犢崮。
另外一個是民間的組織,是來山東省內布生意的,紡織,化工,糧食,機械,什麼都做的三井株式會社。
那是什麼人都能幹,只需要膽量罷了。
現如今,事兒要這麼辦了,還有的錢賺,他們幹嘛不接下這個單子?
「只是我這裏的規矩,你可是知道的。」
當副官將這個遞到櫃后了之後,這才帶著點輕鬆頭的詢了一句:「不知道,先壓這些夠不夠,我讓朋友常來常往著與您聯繫著,這賬上的錢只剩下一成的時候,我就往當中補貨,你看可行?」
「只單看有沒有人敢做,又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做了。」
就如同那個學生們抗議了許久不見到任何一方有所舉措的日本人殺人案一般,這一次,只不過是將死去的一方變成日本人而主動殺人的一方變成了中國人罷了。
對於三井夭壽的懸賞,副官只是隨意的提上一句。
有什麼比讓一個純粹的商人不斷的賠錢更加殘忍的事情呢?
「身份背景資料,配著相應的人頭,一定會確認身份無誤了,我們才伸手朝你要錢。」
「據我下線遞過來的消息,三井株式會社在濟城以及周邊郊縣直屬的日本工人和管理人員共計三百六十六人,再加上三井株式會社在租界區的武力安保人員,連同三井夭壽貼身的管家,僕役,情人計算到一起,大概五百個人左右hetubook.com.com。」
而且這事兒豈不是跟他們背後撐著的幾大幫派的場子想要做的事情不謀而合了嗎?
至於你說為什麼一位看似『高貴』的日本人會去濟城最低端的窯子當中去與那個橘皮泛濫,滿臉老態,渾身都是劣質的脂粉的香氣的女人混跡在一起?
而就是由著這種態勢,田督軍的副官才能找到這處堂口,才能辦剩下的事情。
一個是官方政府的,乃是日本駐紮在濟城的使館辦事處。
固然委託人說了,哪怕是一個老農民,只要是殺了三井的人也可以過來領錢,但是依照這堂口的規矩,那是要先由著自己旗下聯繫的好的專干這個行當的人先動手。
這世界上最為變態的國度就是那個所謂的『大』日本帝國了,在那個國度之中走出來的人,喜歡什麼,迷戀什麼,往不正常一方靠攏,不是太過於正常的事情了嗎?
「我只說一點,咱們行當的規矩都是要守得吧。」
而現在,現成的把柄就送到了他田中玉的手中。
這做了偽裝的副官就跟著說到:「扎手,非好手不得。」
大概在副官發出了這條懸賞的第三日的時候,終於,有一條與其相符合的消息出現在了報紙之上。
當中的可支出總額為一萬大洋。
說白了,土匪這種行當對於現如今的中國來說是剿不盡,滅不完的。
因為這位日本人死的地方以及死的方式,說出來都不怎麼的光彩。
一條專門發給獨行俠,買命人以及綠林中有名的無牽無掛的狂人的懸賞令就這樣被傳播了開來。
這事兒就連三井夭壽本人也沒有任何的關注,因為這個男人只不過是他在中國開設的紡織廠內管理一條流水線的工頭罷了。
聽到這裏的副官那是十分的滿意,他朝著這黑漆漆的廳堂後面一抱拳,轉身就離開了這大廳,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
也只有將自己此行的名堂用最簡練的話給說明白了,人家才能接著往下問問,才確定是不是接你這趟活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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