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州異鄉人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夜襲慣犯
「素衣姐姐應該今晚也不會回來了……」
李北風躺在床上，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趙盈眼神一凝，禁忌？
「為什麼這麼說？」
她有什麼目的？
「當年老夫正在閉關之中，處於關鍵的契機狀態，倒是不知道外界發生了如此嚴重之事！」
屏風之後的床上，蘇杉正靠在床邊。身旁，有兩位丫鬟正在照看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與此同時，那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老人終於有了反應。彷彿剛從沉睡著蘇醒過來，老人的動作緩慢而遲鈍。
不遠處，蘇杉房間的燈光微微亮著。
老人目光落在趙盈的身上，並未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輕輕搖了搖頭：「女娃，你找老夫有什麼事？」
她的臉色並不好看，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微微顫抖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趙盈手中的這本書籍，上面所記載的是關於大昭已故皇後生前的一些事迹，包括那位皇後身邊的丫鬟侍女以及護衛，以及當年後宮中的一些事情。
「好好休息吧，你的身體有些虛弱，該多休息……」
趙盈美眸微沉。
趙盈厲聲開口，眼神突然冰冷。
趙盈開口。
李北風輕輕搖頭。
隨時都能將他炸的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老人搖了搖頭：「當年他曾經來拜師請教過我，我勉為其難的指點過他幾招……」
老人微微眯著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算起來，女娃你那師傅倒也算是我半個徒弟。」
趙盈的臉色依舊冰冷，這個答案顯然她不滿意。
但……
趙盈的目光在這些記載著大昭皇室歷史的書籍上緩緩掃過，尋找著記憶中的某些東西。
有人！
她肯定，這本書籍李素衣一定翻閱過。
「我師傅是你徒弟？」
老人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淡淡道：「你想要什麼理由？」
但從他的身上，卻看不到一點生機。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彷彿隨時會去世。
李素衣瞧見趙盈時，顯得倒是很平靜，淡淡開口：「我不能來嗎？」
李北風褪下外衣，隨後躺上了床。
趙盈冰冷的語氣中，多了一絲憤然。
輕描淡寫的語氣，趙盈的心境卻久久不能平靜。
趙盈
https://m.hetubook.com.com凝著眼神，臉上的冰冷始終沒有化開，她開口：「當年李無雙闖入我大昭皇室，父皇身受重傷，危在旦夕。你身為大昭守護人，為何沒有現身？」
「這個問題，恐怕你要去問你的那位師傅了！」
而李素衣則是在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見。
心念如此，趙盈衣袖之下微微晃動。
轉身，回房。
「……」
她不清楚這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頭，至少上百歲的老人究竟什麼來歷。
趙盈的身影出現在門外的空地上。
母親背叛，她孤苦伶仃從小遭遇下毒刺殺，一輩子生活在危險之中。
哪怕掩飾的很好，卻依舊讓她微皺眉頭，臉色也凝重起來。
……
這個問題縈繞著趙盈腦海，她下意識的從書架子找到了一本移動過位置的書籍，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趙盈美眸落在她那隆起的小腹之上，目光微沉，不知道想著什麼。
當翻開這本書籍時，趙盈眼神瞳孔猛然一縮。
趙盈的眼神猛然一凝。
既然他不參与大昭皇室內部鬥爭，為何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趙敬身邊，阻攔自己？
又究竟……還有幾分實力？
不過，見她此刻憔悴的模樣，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李北風出聲，停頓了一下，又開口：「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又亂折騰自己身子了？」
枯黃乾燥的白髮所剩無幾，滿是皺紋的臉上幾乎沒有一出能夠入目，凹陷下去的眼睛顯得格外小，看上去有些滲人。
而這其中又隱瞞著什麼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突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這一趟皇宮之行很失敗，趙盈的從中作梗導致他全盤計劃失敗。不但沒能殺掉趙敬，就連謝婉兒也沒救出來。
「這不怪你！」
他先是微微的動彈了些許，佝僂的身軀顯得格外單薄。
蘇杉微微抬頭，目光落在李北風身上。
不過，如何利用昭帝這一點，倒是需要李北風好好斟酌思考一番。
……
「你怎麼樣了？」
「為什麼是他？」
他想告訴自己什麼？
動作熟練，步伐輕盈。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她來這裏做什麼？
https://m.hetubook.com.com蘇杉微微點頭，她的眼眉間多了幾分倦意。珍寶閣內，此時為何會有人？
「老夫曾跟你父皇有約定，有些事情老夫並不能管，至於你想要的答案，去問你師傅吧！你師傅所知道的比老夫要多。他的身上，還藏著一個關於大昭皇室興衰的秘密……」
她不確定眼前這老人所說之言真假，但他這番話，的確讓趙盈沉思良久。
房間內陷入了黑暗。
她為何會來到這裏？為何又翻閱這本書籍？
夜幕降臨，夜深人靜。
蘇杉的眼眸微微怔住。
在她視線不遠處的一處書架旁，出現了一位青衣女子。
老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答案或許不得而知。
這大昭守護人竟然不參与大昭皇室內部鬥爭？
當瞧見這道身影，趙盈眼神先是一怔，隨即一凝，緊接著，美眸中便多了幾分冷意。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地方。
哪怕她如今懷了孕，卻並不會太影響她的身手。
房間內乾乾淨淨，一層不染。
這裏，被動過？
丫鬟見到李北風出現，頓時躬身後退。
趙盈自然沒有去問她是怎麼進來的這種廢話，身手到了她們這種境界地步，出入皇宮來去自如，想要悄無聲息潛入進來太容易。
腦海中，思考著守護人最後的那番話何意？
然而他那凹陷進去的眼睛卻偶爾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精光，讓人難以忽略他的存在。
「他沒死！」
不過，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
很蒼老！
地面之上，一片枯黃的樹葉隨風而起，如同鋒利的飛刀般劃破空氣，直逼老人而去。
她，為何會牽連上大昭皇室？
禁地之外。
趙盈語氣微冷
院子外的李北風，始終沒有等到李素衣的身影出現。
老人淡淡開口。
房間內，十分安和寧靜。
死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
……
此刻的趙盈，只覺得眼前的李素衣格外礙眼。
顯然，一看就是慣犯。
想到這，趙盈身影消失在原地。
在知道了蘇杉的身世之後，李北風心中難免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時候已經不早了，李心意已經回房休息，院中陷入了安靜之中。
蘇杉ｈｔｔps://ｍ.h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oｍ的聲音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沉重：「我原本以為我那麼痛恨她，如果可以報仇，我會毫不猶豫殺了跟她有關的所有人……可是，最後我才發現，我下不了手。哪怕我那麼恨她，哪怕她的兒子就在我面前，可我卻還下不了手……」
同時，這珍寶閣內還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是李北風手中如今對於趙敬拿捏的最大把柄，只要昭帝不死，掌握在他手中，就意味著趙敬身上幫著一個遙控炸彈。
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摸摸的溜進了房間。
即便不攔趙盈，她當真會殺了趙敬么？
精緻的容貌，清冷的氣質，以及那彷彿與生俱來的淡然目光出現在了趙盈的面前。
珍寶閣內，除去奇珍異寶之外，還有一些關於大昭皇室的秘辛的資料，這些資料伴隨著皇室的一些秘密留在了珍寶閣內。
趙盈沒動，美眸落在此人的身上，眼神卻凝重了起來。
「是你？」
師傅恐怕在做一件她所不知曉的事情。
聞言，趙盈的臉色再度微變。
珍寶閣。
這時，蘇杉又突然輕聲開口。
「前些日子，趙敬謀反，父皇遭遇刺殺，你身為大昭皇室守護人，又為何不現身？」
她從未殺過人，又如何能毫無任何波瀾的去殺人？
聞言，趙盈意識到什麼，眼神驟然變的危險起來：「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攔我？」
下一秒，她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眼神一凝。
「素衣姐姐還沒有回來？」
伴隨著老人緩緩轉過身子，一張蒼老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趙盈視線之中。
此話一出，趙盈眼神猛然一凝。
若是以往，她們二人恐怕會再度爭個高低。作為彼此的對手，又是仇敵，兩人之間不必多言。
李北風輕聲開口。
老夫擺了擺手：「若是他願意告訴你的話……」
她凝視著禁地許久，沉默不語。
顯然，他不在的時候，房間依舊有人打掃。
她的師傅，竟然跟眼前這位大昭的守護人之間有如此淵源？
半響之後，他喃喃開口：「老夫倒是想起來了……」
甚至，她有些提不起興趣。
這讓趙盈不得不懷疑，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陰謀？
「嗯。」
師傅身上所藏著那關於大昭皇室興衰的秘和圖書密又是什麼？
雖然沒活過來，但至少還沒死。只要他不死，在李北風手中就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
而為何卻又會在父皇遇害駕崩后，出現在趙敬身邊？
李北風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房間，房間里的擺設依舊跟他去年離開之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坐落大昭皇宮西郊湖畔上一座空中閣樓，這裏遍布收藏著來自各地供奉進宮的寶貝珍品。
李北風凝視著不遠處的黑暗，微微嘆息了口氣，隨後折返回到了院中。
輕輕揮手，熄滅了油燈。
李素衣！
「只能算半個！」
緊接著，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嘆息聲。
「你怎麼在這裏？」
「我要一個理由！」
李北風來到床邊，看向床上的蘇杉，詢問出聲。
與大昭皇室有關？
如此說來，幾年前師傅突然無故離開皇宮恐怕不是無心之舉？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枯黃樹葉瞬間崩碎，原地消失，甚至連粉末都無影無蹤。
提起此事，老人微微動容。當年的確兇險，大昭皇室差一點出了事。
老人嘆息：「倘若老夫不攔你，那又如何？」
「什麼人？」
但對於現在的趙盈來說，她所在意的卻並不是這些。
上面所記錄的事情倒還算平常，並不是什麼秘密。
面對趙盈的冷聲質問，老人瞥了趙盈一眼，淡然道：「女娃，你既然知曉大昭守護人的存在，那想必也該知道，大昭守護人的禁忌吧？」
片刻后，她看向李北風，沉默了片刻，眼神中多了幾分感激：「謝謝你安慰我。」
原本脆弱的枯黃樹葉，在這一刻殺氣凌然，鋒利無比。
不參与？
這一刻，趙盈的眼神愈發疑惑。
幾乎隨時都會奄奄一息，當場去世。
一動不動！
他身為大昭的守護人，本該保護大昭皇室族人。卻如同隱形人一般，從始至終未出現過。
「他呢？」
她這不算是仁慈，更應該說是一種善良！
趙盈的身影出現在閣樓之內的頂層。
趙盈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邁開腳步來到了李素衣剛才所在的位置，目光隨意的在旁邊的書架資料上掃過。
身後傳來了李心意的聲音，她不知何時出現在李北風身後，微微伸長了脖子看向外面，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什麼人影都沒有。
蘇杉似乎有些心虛，下意識避讓李北風的目光，默不作聲。
善良本沒錯，對於蘇杉而言更是如此。
見到她這模樣，李北風已然知道答案。
蒲團上的老人，卻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這她倒是未曾聽說過，父皇當年跟她提起時，也未曾提到過此。
他沒死！
趙盈注視著他：「你就是我大昭皇室的守護人？」
兩人平靜的對話中似乎有一絲火氣，卻又同時在這一刻沉默下來。
趙盈冰冷質問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先前在養生殿，她分明感受到了眼前這位老人給予的危險氣息。
「你說這事啊？」
趙盈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那位師傅身上恐怕隱瞞著一些自己所不清楚的秘密。
論珍寶數量，欽天司的藏寶閣自然無法跟宮中的珍寶閣相提並論。除此之外，這珍寶閣中還珍藏著不少關於大昭皇室的陳年往事秘密。
不遠處，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趙盈的視線中。
趙盈一怔：「你認識我師傅？」
與此同時，趙盈卻又從他身上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勢。
昭帝依舊還在他手中。
腳步聲逐漸靠近，出現在房間門之外。下一秒，就聽見房間門被人小心翼翼的推開。
李北風搖了搖頭。
李北風輕聲開口。
趙盈冷聲道：「我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李素衣為何會出現在皇宮？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藏寶閣內？
「為什麼不能是他？」
然而，當枯黃樹葉在靠近老人身後半尺距離時，突然彷彿被一股無形的氣牆擋在之外，再無法前進半步。
蘇府。
老人緩緩開口：「大昭守護人，從不參与大昭皇室的內部鬥爭。」
「現在的女娃，一點都不禮貌了！」
趙盈盯著她。
對於任何人來說，這都是難以想象的苦難。
蘇杉微微低下頭，語氣微沉：「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聲音蒼老而沉重。
李北風輕輕招手，示意丫鬟離開。隨後也離開了房間，輕輕關上門。
「李公子？」
「別想那麼多了，時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的選擇並沒有錯，他已經得到了最殘忍的報復，不殺他，或許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難道跟母後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