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眼淚比鑽石更沉重
白月光映照著她心裏的憂傷。她嘆了一口氣，湛藍的天空便布滿雲團。百靈鳥還在歌唱，愛麗絲跟她的兔子先生墜入夢鄉，時間的指針嘀嗒嘀嗒，十六夜的薔薇花開得正好。她烏黑的髮絲，纏在誰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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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我轉過身，將凳子反過來。不知怎的，我莫名地覺得一陣心虛，說人壞話被人抓個正著，簡直太糟糕了。
「我說去啊，第一次在學校吃飯，不知道夏同學願不願意帶路呢。」他坐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然後他移開視線，目光落在了站在窗外的小辰臉上。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擔憂地看著他，「這麼晚了，你還在看書？」
顧言汐站起來跟在我後面往外走。一路上，顧言汐走在我左邊，小辰走在我右邊，這兩個傢伙像是押犯人似的將我夾在中間，一路走過去，好多女生都用刀子一般的目光盯著我。
第二天醒來，我筋疲力盡，每次做這個夢，我都像是真的走了一夜的路一樣。
這個人就是沈如芯，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怯怯地說：「一起，一起吃飯吧，小瑤。」
我輕輕地走進客廳，然而漆黑的客廳里，我卻看到了一抹光，是小辰忘記關書房的燈了嗎？
他大半夜不睡覺，在書房做什麼呢？
我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問我，還是在問小辰。
小辰渾身猛地一震，我看到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面前的筆記本。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分明很慌亂，卻故作鎮定地說：「你半夜不睡覺，來這裏做什麼？」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說不清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和小辰之間出現了隔閡，明明小時候我們彼此沒有秘密。
我下意識地放輕腳步走過去，透過門縫朝裏面看了一眼，只見小辰披著一件黑色棉衣坐在檯燈下，書桌上放著很多書，他一本一本地翻找著什麼東西。
我扭頭看了小辰一眼，只見他用同樣的表情看著顧言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這讓我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我回到房間關上門躺在床上，沒多久就聽到書房的門響了一聲，大概小辰也
hetubook.com.com從書房出來了。「好啊，一起，人多熱鬧嘛！」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想回頭，卻回不了頭，只能不停地往前走，從天黑走到了天亮。
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我聽到房門被人打開，接著我就聽到了小辰的聲音：「睡了嗎？小瑤。」
現在才半夜，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嘴巴很乾，我很想喝水。我擰開床頭的燈，披了一件衣服下了床，輕手輕腳打開房門，害怕吵醒住在隔壁的小辰。
我好奇極了，輕輕推開門緩緩走了進去，走近了才發現，小辰書桌上堆著全都是神話故事書，還有一本已經被翻過很多次的《山海經》。
我驚醒了，一摸額頭，這才發現滿是汗。都怪小辰，沒事研究什麼九尾狐，搞得我都做夢了。
這兩個人怎麼了？
「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傢伙。」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吃過早餐去學校，意外地看到了顧言汐，他的臉色比我昨天去看他時明顯好了一些和-圖-書。我將書包放在桌子上，扭頭看他：「你來上課，沒問題嗎？」
可是現在呢，很多時候我不知道小辰在想什麼，就像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讓我和顧言汐成為朋友。他說因為害怕我有危險，可是我和顧言汐成為朋友，能有什麼危險呢？他一定是擔心過頭了吧，或者他覺得我太脆弱，脆弱到必須處在他的保護之下吧。
中午，小辰來找我吃午飯。因為天氣轉冷，我們大多數時候中午都在學校食堂吃飯。
我把香囊湊近鼻子聞了聞，香味很好聞，那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淡香。
夢裡，我赤著腳走在荒蕪的雪地上，偌大的天地間，只有我一個人。
我原本還在糾結怎麼跟小辰解釋下午曠課的事情，但是小辰回來什麼都沒問，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腦海中千思萬緒纏繞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終於緩緩地進入夢鄉。
吃過晚餐，我回了自己的房間。脫衣服的時候，一個東西從我身上掉了下來，我蹲和*圖*書下身，原來是沈如芯送給我的香囊。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微微點了下頭。
夢裡下了一場大雪，雪地里坐著一隻通體雪白、很像小狗的動物，它的身後拖著蓬鬆的尾巴，尾巴不止一條，我數了一下，竟然有九條。
「一起嘛，走啦。」氣氛有些異常，我看了看小辰，又回頭看了看顧言汐，總覺得這兩個人怪怪的。
「當然願意了。」就在我想要開口的時候，小辰搶在我前面開了口。
「嗯？」他瞟了我一眼，「你說什麼？」
「嗯，我需要查一點資料，你去睡覺吧。」小辰說。
我屏住呼吸，沒有回應他。
下課的時候，我把凳子反過來，找顧言汐說話：「顧言汐，你的身體真沒問題了嗎？昨天看你臉色還不太好。」
這人的性格還真是冷漠，真好奇他有沒有特別聊得來的朋友。我想起中秋那天，我們一起看月亮那次，他的表情明明很溫和，和現在的樣子相差十萬八千里。
「我也幫忙找吧，你要找什麼資料htｔｐs://m.hｅｔｕbｏｏk.ｃom.cｏm？」我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小辰明顯有問題，我懷疑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不然怎麼會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研究《山海經》？
他站了一會兒，又將門關上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知道。」他淡淡地答道。
「啊？」我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然而十五分鐘后我意識到，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其實我也只是隨口問的，因為顧言汐這樣的大少爺怎麼可能去學校食堂吃飯嘛。
我渾身不自在，好在這時有個人走過來幫我解了圍。
這在顧言汐來說，就是打了招呼了。
「那好吧，我睡覺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我道了聲晚安就從書房退了出來。
「不用了，你去睡覺吧。」他將筆記本合上，顯然是不打算讓我幫忙。
「去啊。」想不到他卻給了我不一樣的答案，我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辰？」我輕輕喊了一聲。
我抓著香囊爬上床，不知不覺陷入了夢鄉，那香味在夢裡都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