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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天光

作者: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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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有一天 6

第一章 如果有一天

6

「你不要以為我是擔心你才會來你房間看你的!」我決定先發制人。
這時,躺在床上的喻烯月好像覺察出了什麼,微微揚起了一抹笑,語氣篤定地問:「大小姐,你想這樣抓著我的手,一直到什麼時候?」
他長長地「哦」了一聲,又說:「那就成了……你要去見誰?」
聖誕節,花苗怎麼能不和阿楠在一起呢?
和喻烯月在一起,是父母司空見慣的畫面。
可以說,花氏和華氏在整個S市,幾乎就是唇齒相依的存在。
「腳怎麼樣了?」喻烯月忽然垂下眼,盯著我的腳看。
末日來得太快,我幾乎無法招架。
他正靜靜地睡著,額頭纏著紗布,手背打著吊瓶,房間空調的熱氣正好,棉被只蓋在他的腰系。他穿著白色的睡衣,露出了潔白的脖頸,眼上套著一圈和他本身很不協調的熊貓眼罩。
絞盡腦汁,卻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借口可以作為盾牌來擋在自己面前。
中午的時候,我的腳已經好了很多,思來想去,終於忍不住一瘸一拐地上了樓,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喻烯月的房門。
終於,我偷偷吻上了他的嘴唇。
要怎麼違背良心才能對他說出「難看」這兩個字啊!
和華之楠在一和_圖_書起,則成了父母眼中的理所當然。
我斜睨著他,本小姐這次是真的去約會,對方還是我那位紳士、優雅、冷酷、帥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未婚戀人,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合隨身攜帶超大瓦的電燈泡用來照明吧!
他明明是那麼帥氣,消瘦的下巴,冰雕玉琢的五官輪廓,長長的睫毛投下輕柔的剪影,每眨動一下就好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我以為自從去年那場事故之後,他應該會扔掉了,沒想到他還在戴著。
他好像醒了——
他應該是一下子被我按到了痛處,臉色一白,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我見狀笑得更得瑟了:「哼,你要和誰約會啊?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我忽然想起他昨晚發神經時對我說的那句「以後不要再和別的男生約會了」,當時我沒有反駁他,自然也沒有答應他,而他也沒有再把那個話題繼續下去。
時至今天,花氏集團和華氏集團成為了S市旗鼓相當的兩大巨頭,卻沒有成為你死我活的商業對手,更沒有什麼商業糾紛,這都得益於我們兩家私交關係甚篤,再加上商業合作往來頻繁。
我以後要嫁給華之楠,這是在我們很小的時https://m.hetubook.com.com候,華家和花家當著各大媒體和商界名流人士,把我和他高高舉在閃光燈和鏡頭前,滿廳歡笑著做出的約定。
華家和我們花家算是世交。
好久,他終於又開口說:「是花苗吧?」
之所以會這樣,也許是因為在那一刻我們的腦海里都出現了同一個名字也說不定。
「誰知道呢!」
他說:「花璟。」
原來是花璟約了他,我早該想到的。
我臉上燒得通紅,趕緊彈了起來,緊緊按住他的手,不讓他有拿掉眼罩看清我是誰的機會——
我愣了愣。
「我也去,我和你一起去。」
我想起今天和阿楠的約會,不知怎麼竟然連說話的情緒都沒有了,索性應付他:「好得很,不用你操心。」
我不回答,他則安之若素地被我按著雙手,也不再掙扎。我們就這麼隔著一層眼罩的距離互相沉默著。
而作為商業集團的繼承人,往往是不能選擇自己的愛情的。
我看著他清秀好看的臉,聽著他淡淡的呼吸聲,再看看四周,這個房間只有我和他,忽然,我的心底產生了一種魔鬼般的衝動。
他的房間里隱隱飄散著七彩菊的氣息,那是他專有的味道。清柔淡和_圖_書香歷久彌新,像是年華歲月的沉澱,裝載著這個優雅安靜的少年。
整個世界都在劇烈地震動著,片刻之後卻又彷彿突然安靜了。
長時間沉默的對峙終於有了結果,喻烯月在右手去摘眼罩的同時,正在打吊瓶的左手居然還反攥住了我的手腕,似乎怕我逃跑一樣。
「我的腳不方便,有了阿楠也就什麼都方便了吧?」我冷笑一聲,伸出食指使勁戳了戳他的額頭,「難不成你也有約會?」
如果被他知道我趁他熟睡的時候偷親他,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比宇宙大爆炸還要驚悚的世界末日。
我終於理解了從高樓摔到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正慢慢地抬起手來,似乎想要摘掉眼罩。
那還是前年吧,是我在商場里給他挑選的眼罩。
這應該算是我的初吻吧,雖然被吻的那個人無知無覺。
我嘴角抽搐,無語問蒼天,最後沒有了眼罩的阻擋,只能被他上上下下打量著。
怎麼辦?
「哼,勉強還可以看了。」我抽回自己的手,抱在懷中,故意擺出一副「還好我不是很嫌棄你」的樣子。
華之楠啊!
記得當時他一再嫌棄我眼光幼稚,可最後終究還是笑眯眯地接受了。從那之後,這隻熊貓就每夜都和_圖_書套在他的眼上,陪他入睡。
怪我自己活該受虐。被他拒絕一次還不夠,被他害得丟了左眼還不夠,被好姐妹背叛還不夠,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是沒出息地喜歡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他?
「華之楠,我們早就說好的,阿楠下午會來接我。」
喻烯月的嘴唇真漂亮啊,抿成了一弧柔軟的曲線。
我閉上眼睛,肆意地感受著他唇邊的溫暖,腦子短路一樣變成空白一片。我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不記得。這一刻的我只有孩子得到心愛之物時的竊喜一般。
他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是緩緩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我就不可避免地在了意。
我這樣想著,就不知不覺地湊近,想看得更加仔細一些,再仔細一些,還要仔細一些。
從小到大,我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總是會遭到父母的不滿,唯獨喻烯月和華之楠。
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
他摸摸自己額頭的紗布,好看的眉心輕輕皺了起來,好像有些在意地問道:「很難看?」
我爸爸和華伯父在商場一起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後來兩個人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沒幾年之後公司又飛速發展,得以上市。
這樣百看不厭的一張臉,就算額頭纏著紗布也是和*圖*書酷酷的,怎麼會難看呢?
這應該是所有人心裏的想法吧。
然後喻烯月就不再說話了。
……
「我只是來瞧瞧你到底被揍成了什麼熊樣,還能不能帶出去見人!」支支吾吾了很久,我又淡定了,恢復一如既往的冷嘲熱諷。
喻烯月的嘴角又揚了起來,試探性地說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我剛才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人……」
「別誤會,我沒有當電燈泡的閒情逸緻。你的腳不方便。」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眼神冷清,嘴唇微微抿起,「我是要去,不過不是和你一起。」試圖解釋自己的意圖。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色一定紅得很離譜——
所以我和阿楠一起長大,一起上同一所學校,一起走過很多條路。
他希望我是花璟啊!
喻烯月的皮膚真好啊,白白凈凈的。
我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被嚇了一大跳,連強按著他的手都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花璟嗎?」
我抿抿嘴唇,心裏一下子變得空曠一片,慢悠悠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你做夢了吧!」
他叫著我妹妹的名字。
這樣自我解說的時候,真是難以言喻的失落。
氣得無話反駁,羞得無處可躲,形容的應該就是我現在這種困窘的境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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