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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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最喜歡你的雙眼，那麼美，
但我忍不住，不管是奚落也好，辱罵也好，我可以用盡一切尖銳的言辭，只要能傷害他。
這是我對你唯一的欺騙，
他的鋼琴在簾幕後面，他就站在鋼琴邊準備出場。
「阿楠，我真的不喜歡阿月了。」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只是如果你讓我忘記他，我確實需要些時間，畢竟……我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共同生活了十幾年。」
喻烯月，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那你說——」我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要我怎麼做你才相信，我現在眼裡見的、心裏想的，都是我的阿楠呢？」
「傻瓜，如果和圖書你真的不喜歡他了，又怎麼會強迫自己忘記他？」他這樣說道。
他牽著我這隻刺蝟離開了禮堂，而我的心還停留在舞台上那個把我變成了刺蝟的男生身上。
華之楠煞有介事地搖搖頭，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說：「口是心非，你一定在想裏面彈鋼琴的那位。」
靜靜地坐在你的身邊，
我聽完這句話就笑了，嘲諷地說道：「怎麼？這麼想讓我聽你彈鋼琴？你是覺得我在家裡還沒聽夠嗎？」然後，我收回笑容，冷冷地瞪著他，「別煩我。」
那樣的話，我心裏會有少許的快|感，雖然痛快過後是十二萬分的悵然。
當我經過他身邊時，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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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之楠就是那種明明已經被我刺得滿手鮮血，卻還不死心地靠近，只想用他的血來溫暖我靈魂的傻瓜。
華之楠卻摸摸我的頭，落寞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我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不在，我和阿楠要出去喝東西。」
歌聲明明離我那麼遠，卻又好像飄進了我的心裏，砸下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我們躲過觀眾們的眼睛，悄無聲息地走出了禮堂。
「喂！」華之楠的手在我眼前來回晃動，笑著開口，「我說，親愛的大小姐，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想其他男生，你不覺得這樣有些說不過去嗎？」
還會有多少這樣的時間，和*圖*書
我努力地分辨著歌詞——
牢牢地記著你微笑的側臉……
沒有我的時候，他的身邊總是會被女生們前簇后擁著，可他偏偏看中了這麼不識好歹的我。
是什麼歌呢？
我換好衣服下台，快步走入人群。華之楠正在後台的出口處等著我，黑黑酷酷的羽絨服，脖頸下面隱隱露出剛才那件印著可愛心形的襯衫領口。
不適合掉眼淚……
華之楠露出有些苦惱的樣子，半晌之後，才無可奈何地說：「算了，你願意邁出這一步接受我，對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就大方一點，允許你偶爾想想他吧。」
站在禮堂門外，
https://m.hetubook.com.com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喻烯月的聲音。
我走向他，他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
我回過神來「撲哧」一笑，回道：「誰想其他男生啦？你別亂吃醋，我在想你呢。」
喻烯月終於頹然地鬆開手，放我走了。
我要迎著車窗外的光線，
其實阿楠明明那麼優秀，帥氣，個性優雅，說話溫溫柔柔的。
阿楠對我太過患得患失了。
其實，我心裏的聲音是：畢竟我愛了他十年。
他似乎有些失落：「能聽完再走嗎？」
沒錯，我變成了人人厭惡的毒舌壞女孩，就像一隻失去了理智的刺蝟，時時刻刻把最柔軟的部分藏起來，只把尖刺留給別人看，誰如果想靠近，便會被我
https://m.hetubook.com.com刺傷。
我卻不服氣，固執地認為我不喜歡他，我只是恨著他。之所以還讓他時不時地跟著我，一來是因為我爸媽的面子。無論怎麼說，我的命是喻烯月的爸爸救下來的，就算他一時手誤，害我失去了左眼，我們花家也不能虧待他。二來，是因為我要戲弄他，故意讓他在人前出醜。
我想得失了神。
我有些自慚形穢，無言以對。
「這首歌本來想送給一個人的，但是她……好像不在，但我還是想對她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以後的她能夠毫無顧忌地幸福下去。」
唉，我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我說了離別不會傷悲，
接著是鋼琴聲響起，配合著他獨特的清冽嗓音。
謝幕之後，我在後台見到了喻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