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用力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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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之楠用手指抵住我的嘴唇，打斷了我的話：「噓……這一次讓我來說吧！不然總是你甩我，我多沒面子。」他笑著聳聳肩，垂下眼睛看了看手錶，又抬起頭，微微一笑，「花苗小姐，我最愛的女王大人，我愛了你十年，你卻愛了別人十年，鑒於以上原因，所以，我們——分手吧。」
這一點毋庸置疑。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不應該再給他希望。
我無言以對，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昏暗的光線下我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看到他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骨節那樣分明。
「嗯，不回。他們已經給咱倆辦了停學手續，現在一回去，他們就會逼咱倆出國，所以得想個辦法才行，至少得先拖一陣子。」
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傷了他這麼深。
「阿楠，你沒有一點比不上阿月，你和他一樣聰明、帥氣、溫柔、才華橫溢，你和圖書甚至擁有比他更好的家世背景和健康的身體，也許我不愛你的唯一一點原因就是……在你還沒出現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了阿月。」我垂下頭，「你的愛，遲到了。」
我低下頭，突然發現他的手背上正貼著生病打吊瓶之後才有的衛生棉。
華之楠忽然向我敞開了懷抱：「求個友情的擁抱，不過分吧？」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大聲地提醒了一句。
他把我用力地抱著，很久都不放手，我感覺到耳後沾染了點滴濕潤，而他的呼吸聲正微微顫抖著，不禁心中一痛——
一向優雅帥氣舉止紳士的阿楠，竟然彷彿在頃刻之間變得憔悴了。
我不愛他，卻依然為他心疼，幾乎想要上前摸摸他的臉。
直到車子行駛在路上的時候，我才和華之楠說明了離家出走的前因後果。他聽后，面和-圖-書無表情地沉默了好久，失神地望著窗外的霓虹燈。
他的聲音微微哽咽著，把臉埋在我的肩頭，把唇貼在我的耳邊，輕輕嘆息著呢喃道：「你的手，你的擁抱，你的心，你的人，在這一刻過後，都將不會屬於我了，真的是……很捨不得啊。」
他微微嘆息，面容哀傷地苦笑道：「讓你和我在一起，就這麼痛不欲生嗎？」
「花苗，你是打算讓他住在你心裏一輩子了吧？無論我多麼努力地想要擠走他，也都徒勞無功呢。」他自嘲似的說著，「問一個很沒有新意也很沒有氣度的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回憶的電影在這一刻似乎被無限拉長。
如果阿月沒有出現在我生命里的話，我一定會愛上阿楠吧。
但我知道，我不能。
看他演得賣力，我就配合地給他揉揉：「好啦好啦，你幫人幫到底，現在都這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晚了，你還不幫我找個住處？」
「阿楠，對不起，我知道我出爾反爾很可惡，但是，我們還是分……」
其實他的問題我也曾經瘋狂地想過很多很多遍，答案卻永遠只有一個。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笑了笑：「沒什麼，這兩天感冒了有些不舒服，剛剛晚上正在打吊瓶，接到你的電話就趕過來了，這玩意居然還貼在手上忘了拆。」說著，他就要上手去撕。
他想了想，認同地點點頭：「也對，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隱居。」
我狠狠地敲他額頭一記：「少胡說。」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這是怎麼回事？」
「阿楠。」我叫著他的名字。
我搖頭一笑，就回擁住了他。
華之楠深呼吸，終於笑得有些釋懷了：「這樣說的話，我還能自我安慰一下。其實最初，我也對我老爸老媽私自替我安排hｔｔps://wwｗ•ｈｅｔｕｂｏok.cｏm•ｃoｍ聯姻對象很不滿，但沒辦法，迫於家裡的壓力，我只能回國來看望你。可是後來，我卻發現自己是真的開始喜歡你了。這讓我感到又喜又憂，喜的是我們之間有婚約，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憂的卻是，我怕自己只能得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
我毫不遲疑地點頭：「一定會的。」
「別動。」他幾乎是在哀求，儘管極力地掩藏，但沙啞的嗓音還是泄露了他流淚的秘密，「別看我，別說話，就讓我這樣好好地抱你一會兒，可以嗎？」
我們相視一笑。
「嗯。」我點點頭。
「啊啊。」我攔住他，「別亂動。」
我便不再出聲，就任由他抱著。
他一手捂著額頭，然後使勁咳了兩聲：「沒騙你，我現在真是病人……你居然這麼對待不顧身體匆匆忙忙趕過來幫你解圍的前任男友啊，真是太刁蠻了。」
「你https://ｗｗｗ•hｅｔuｂoｏｋ.cｏｍ•coｍ真不回家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戀戀不捨地放開我。
他這才回過神，讓司機把車停到路邊。車廂里放著的依然是我愛的那首《守りたいもの》，還是那樣輕柔舒緩的旋律，只是聆聽者的心境卻已經不比從前。
——他是那麼美好的一個少年啊，怎麼會不愛呢？
「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阿月呢？」他轉過頭，抬起微微發紅的眼睛，認真地看著我。
車廂內，《守りたいもの》音樂剛好結束。
而他的守護，也至此而終。
和華之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晰地在眼前回放，原來不知不覺中，我早已經記住了他的音容笑貌。
他見狀調侃似的笑笑：「怎麼？被我感動了嗎？還是心疼你的前男友啊？」
「哈。」華之楠再一次忍不住苦笑，「原來是我來晚了……那麼，如果，我是說假設喻烯月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你生命里的話，你會愛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