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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聽懂」這四個字敲在了她的心坎上，莫名地，她又有了勇氣和動力，於是接著往下背，還是一樣的搞笑的口音，但是她知道葉向不會介意。

但是她再小心翼翼地背，周圍的人還是聽得見，所以有的時候還會傳來一陣陣低笑聲：「這發音……英國人都聽不懂吧。」

雖然說是輔導功課，但是並沒有李子夜想象中的在教室里或者在圖書館里那麼安靜浪漫。葉向只是在放學之後帶著她去了他打工的餐廳，給她布置好作業之後就開始忙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的事情，等到餐廳差不多打烊了才來看一眼她的作業，然後飛速地講解。

李子夜有點被打擊到了，但是她對這種語言攻擊其實已經有了免疫力，反正即使說了她又不會少塊肉，她只能讀得小聲一點。她本來背書的進度就慢得要命了，只能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去背。

但是，當她開開心心地告訴葉向小測成績進步很多的時候，葉向只是丟給她一句：「那從今天開始換成補www.hetubook.com.com英語好了。」

李子夜帶著濃濃地方口音的英語腔調簡直就是個悲劇，她每次在餐廳里都把聲音壓得很低背英語課文。

李子夜翻了個白眼：「你這是拐彎抹角說我笨？」

不知道為什麼，李子夜居然在他冷冰冰的聲音里聽出了溫軟的味道，這種感覺就好像吃下去一顆薄荷糖，先是又苦又涼的味道，然後就會有一種清爽撲面而來。

「嗯，就這種時候腦子靈光點。」葉向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葉向數落她的時候永遠這麼不留m.hetubook.com.com情面！

講解過程中，他會略過一些對他來說「三歲小孩都會做的題」，剩下的題目她「應該看看答案都會做」。他有興趣教她的是那種試卷最後一題，普通人根本做不出來的題目，而李子夜這種成績本來就不好的，就連聽都很難聽懂。

「聽不懂的人是他們水平不夠。」葉向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可是一句話就輕鬆掃掉了李子夜心裏的慌張和不安，「你背吧，我能聽懂。」

為了不被他鄙視，她只好在去找葉向之前努力把「三歲小孩都會https://m.hetubook.com.com做的題目」先弄懂，久而久之，她的數學真的長進了，小測的成績一路攀升到了及格線邊緣。

「我口音那麼重，你聽得懂嗎？」李子夜苦笑了一下。

餐廳打烊之後，李子夜抱著課本在餐廳門口站著等葉向，腦子裡不斷回想今天背的內容。

每次李子夜都會悲憤地攥緊拳頭，但是半晌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畢竟葉向有拿一本《英漢詞典》出來可以讓她隨便抽背某一頁的本領。

「繼續。」葉向卻好像並不覺得她的發音有多古怪，只是淡淡地道，「才背和_圖_書了這麼點？」

李子夜抱著英語書背到快崩潰了，而且她不標準的口音經常引來旁邊客人的圍觀，最後她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葉向：「我真的記不住了……」

「哈哈哈，太搞笑了，我要是她就躲在天台背，但求沒人聽見才好。」

李子夜一緊張背得更結巴了，口音問題就不用說了，才背了一句她就沒臉再往下背了：「對不起……」

葉向卻輕蔑地瞟了她一眼：「你的腦容量只有這麼點而已？」

葉向和老闆把門鎖好之後就朝李子夜走了過來，一下拿過她手裡的英語書：「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