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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了張嘴，想要問他，現在他心裏的蘇扇兒是什麼樣的。

「嗯。」

「要你管！」杜鵑回頭惡狠狠地瞪了明清河一眼，然後一手抓著我，我另一隻手拽著許晨曦，我們三個人完全無視明清河和江淮，朝著人群跑去。

杜鵑拽著我們擠進了人群，從最外層擠到了最裡層。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組合，我從不曾見過這樣的樂器組合，但他們奏出來的曲調非常好聽。

許晨曦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沒有啊，也沒有很久，其實一個人待在這裏感覺也不壞。」

看著這兩個人，總會讓人心情好起來。

「扇兒！」杜鵑跑到我身邊，一臉興奮地說道，「快看那邊，那邊好多人，江淮說那邊有篝火晚會，還有樂隊來演奏，我們也去看看！」

許晨曦喜歡香草味的，杜鵑喜歡草莓味的，江淮喜歡檸檬味的，而明清河不喜歡吃甜品。

他看向大海，說道：「你看，星星都掉https://www.hetubook.com.com進海里了。」

另外兩個男生年齡和女生差不多大，一個吹著笛子，一個吹著古勛。

我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原本圍觀的人全部圍著篝火跳起舞來。

剩下江淮站在我面前，看上去好像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嗯？」他應了一聲。

「來跳啊。」原本吹著古塤的男生朝我們揮了揮手，加入了人群。

杜鵑已經完全投入進去了，許晨曦也一副不用擔心的樣子，我呼出一口氣，然後從舞動的人群里往外走。明清河和江淮正好走到人群外，見我一個人出來，都有些意外。

杜鵑鬆開我的手，跟著那群人跳起來，我和許晨曦對視了一眼。我在糾結要不要穿過人群離開這裏，因為跳舞什麼的，我不會啊。

我想起大家一起玩，一起去吃鮮奶蛋糕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問許晨曦吃什麼味道的。我最喜歡藍和*圖*書莓味的，奇怪的是，好像大家都喜歡吃這個味道的。

女生後面是個鬍子拉碴的帥大叔，他手裡抱著一把馬頭琴，手指在琴弦上撩撥，滄桑性感的歌聲將夏夜襯托得越發美麗。

為什麼沒有想起來呢？我們在冰激凌店說笑的時候，為什麼我沒有想起來？這個時候的許晨曦一個人待在那裡啊！

最後，每次都是許晨曦吃得最慢，但她都會吃完。我偷偷觀察過她的表情，發現她並不喜歡這個味道。第二天，我買了很多口味的小蛋糕過去給大家吃，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喜歡吃藍莓味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來跳舞吧！」敲著架子鼓的女生忽然喊了一聲，接著用力敲了一下鼓面，人群里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盛夏的海邊，很多人聚集在這裏，篝火跳躍的火光照著每個人的臉，好像所有人都很開心，沒有一點兒煩惱一樣。

遠遠就瞧見許晨曦坐在沙灘上，她和_圖_書的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夜色之下，看上去神秘又帶著一絲憂傷。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浮上了一絲罪惡感。

最靠近篝火的是一個由五個人組成的樂隊，敲架子鼓的是一個留著長發的女生，她敲得很有力量。

海浪一下一下地拍過來，在離腳尖十厘米的地方又退了回去。

大叔旁邊是一個穿著紅色比基尼的女人，她化著很濃的妝，像烈焰一樣的唇彩讓她看上去就像女王一樣。

記憶里的許晨曦，也是這麼安靜地待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寂寞的樣子。

許晨曦無措地看了我一眼，我笑著鬆開了她的手。男生就拉著許晨曦，很有耐心地教她跳舞。

她接過冰激凌，咬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些：「是香草味的，扇兒，你還記得啊？」

「你們慢點兒！」明清河抱怨了一句，「我說小鳥兒，你怎麼像個漢子一樣？小心以後交不到男朋友。」

「不知道。」和圖書總覺得我的心情很微妙，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有些茫然，有些害怕，還有些難過。

我回頭指了指那邊，聳聳肩說道：「都在玩呢。」

「沒什麼。」我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於是我問道：「你不去嗎？」

我沒有說破這件事，只是牢牢地將這些記在了腦海里，沒有人應該將就另一個人。

沒錯，一個人面對江淮時，我蘇扇兒只是個膽小鬼。

「是這樣嗎？」我看著她的眼睛，企圖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什麼，好讓我知道她是在說謊，是在逞強。

「我也去！」明清河的鬧騰程度絕對和杜鵑不相上下，這個時候哪裡還能淡定，他很快就穿過外面圍觀的人走進去了。

我們拿著冰激凌往回走，我走在最前面，江淮一言不發地走在我身邊，明清河和杜鵑兩個鬧騰的傢伙從冰激凌店一直吵鬧到現在，並且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好啊！」我將冰激凌全塞進嘴巴里，杜鵑把我拽起來，我ｈｅtｕbook•ｃom•cｏｍ連忙回頭喊了一聲：「晨曦，一起來啊。」

他看我和許晨曦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微笑著走向我們，並且抓住了許晨曦的手說道：「來，我教你。」

許晨曦的眼裡有一閃而逝的錯愕，但消失得太快，以至於我懷疑那根本沒有出現過。

江淮有些意外。

她彈著電吉他，非常有激|情。

我加快腳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拿在手裡的冰激凌遞過去。

她點頭說道：「嗯，就是這樣。」

他搖了搖頭，往回走了幾步，在沙灘上坐下。我想了想，走過去坐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

這熟悉的罪惡感從遙遠的年代一直持續到現在。

「那兩個傢伙呢？」明清河問我。

我說：「晨曦，給你，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這一下就顯得我們三個人格格不入起來。

然而沒有，我什麼都看不到。

「你怎麼不去？」江淮忽然回頭問道。

「是啊，掉進去了呢。」我雙手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