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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有恃無恐。

「哈哈。」

爺爺有些不確定地問我：「教你做扇子？」

對於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我們幾個都高興壞了，杜鵑尤其激動，因為那可是她的學費啊。

第二天一大早，杜鵑就把我從被窩裡拉起來了。

許晨曦是第一個到的，然後是明清河，江淮是掐著時間到的。

「嫉妒吧，嫉妒完了，你還是愛我的。」

「我不要脫離團隊，我也是杜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們一起為了杜鵑的未來和夢想加油吧。」許晨曦抓住了杜鵑的手，「這樣五個人一起努力，一定能賺夠學費的。」

「爺爺，我把志願表交上去了。」我深呼一口氣，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跟爺爺坦白，「暑假結束之後，請教我做扇子吧。」

我爬起來去刷牙洗臉，反正我的志願表也寫好了，早點兒交上去也好。而且杜鵑這個傢伙一旦做出了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除非她自己放棄。

從學校交完志願表回家，我想了想，還是將大家都叫了出來。我選在上次的冰激凌店會面，因為我想幫助杜鵑實現她的夢想。

「和*圖*書好啦，作為你的死黨，我對你的心思再清楚不過了。什麼都不要解釋了，我都明白。」杜鵑擺了擺手說道，「真羡慕你啊，扇兒，我又要嫉妒你了。」

「呸！」杜鵑本來已經快要落下來的眼淚頓時收了回去，她破涕為笑地說道，「我最喜歡你們這些傢伙了！」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杜鵑沒好氣地說道，「我決定不管她的意見了，未來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要任何人來干涉。我的志願表已經填好了，我決定了，交完志願表后我要出去打工，攢錢交學費！」

我跑出去，爺爺正好端著一盆洗好的葡萄放在茶几上，說道：「來吃葡萄，扇兒。」

杜鵑頓時小臉一垮，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我知道爺爺很厲害的。」我將剝好的葡萄塞進嘴裏，熟透的葡萄很甜。

「扇兒，陪我去學校交志願表！」杜鵑看著我，一臉堅毅地說道，「我們今天就去交志願表！」

「好吧。」

「扇兒，你說我媽媽會理解我嗎？哪怕現在不能理解，將來有沒有可能理解呢？」

「那是因和*圖*書為，因為……」

決定好了要一起打工幫杜鵑攢學費，我們就開始留意哪裡招暑期工。然而走上社會才知道，原來我們真的是生活在溫室里的花朵，不知道社會上的生活多麼艱辛。

誰知道江淮一本正經地說道：「必須的，時間觀念很重要，我一向很準時。」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怎麼能不參加？」江淮也豪氣地說道，「也算我一份。」

我睡得迷迷糊糊，事實上昨晚我失眠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估計才睡了兩個小時就被杜鵑搖醒了。

一連找了三天，我們才在一家大型超市裡找到了一份暑期工。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們五個人可以一起去，而且有八百塊一個月，每天還有一頓午飯，從早上八點干到下午六點。

「汪汪！」

「那也比什麼都不做強啊！攢一分是一分，總之，不反抗一次，我是不會放棄的。」杜鵑說得很堅定。

換好了衣服，我和杜鵑就拿著志願表一起出了門。

「你還真準時。」我忍不住揶揄他。

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正事hetubook.com.com吧。」我將話題拉了回來，「今天我和杜鵑把志願表交了，杜鵑的媽媽仍然不同意杜鵑去念大學，但杜鵑已經決定了，要自己打工賺學費，不依靠家裡，自個兒把大學念了。」

「嘿嘿，還是扇兒了解我。」杜鵑望著兩邊的風景，低低地說了一句，「其實我也很愛這條街的。」

我忽然覺得我真的太幸福了，因為爺爺從未對我說過什麼讓我覺得壓力很大的話。

「可是暑假只剩下一個半月，學費要好幾千，打工根本賺不到那麼多吧？」許晨曦第一個發現了問題，「賺不夠學費，不就等於一切回到原點了嗎？」

我回到家，本打算找媽媽分享一下這激動人心的消息，哪知道推開房門才發現爸爸媽媽的行李箱都不見了。

我有些窘迫，臉頰也像是有火在燒一樣。

「啊？」

「算我一個。」明清河笑著舉起手來，「反正整個暑假我也沒有什麼事，而且杜鵑可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朋友的忙必須要幫。」

「所以我把大家都叫到這裏來了啊。」我繼續說，「我想跟杜鵑一起去做暑期工，和*圖*書人多力量大，一個人不夠，那麼兩個人、三個人，這樣總差不多了吧。」

「杜鵑，你沒事吧？」我有些失神，不知道杜鵑怎麼會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暑假時間這麼短，要攢學費怎麼可能來得及？」

「你們……」杜鵑的眼眶有些紅，「喂，你們這些傢伙！」

爺爺手裡剝的那顆葡萄滾到了地上，葡萄張嘴就吞了下去。

「那好吧。」

我已經對我的父母無語了，不過我早就習慣了他們忽然回來，忽然離開，並且也不是永遠都無法見面了，所以一點兒都不傷感。

我頓時被她的話驚得沒了睡意，猛地坐起來，驚訝地看著她：「你說服你媽媽了？她終於答應讓你去念大學了？」

「是啊，爺爺，您知道我的成績。那樣慘不忍睹的分數，大概只有榕城大學肯錄取我了。從家裡到學校，轉一趟公交車就到了，所以我不想住宿了，反正天天回來，爺爺，您就順便教我做扇子吧。」我笑著說道。

「你剛出門，他們就走了。」爺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說是怕你捨不得他們走。」

夢想其實是彌足珍貴的東西ｗwｗ•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m。

爾後，我聽見他說：「爺爺的手藝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學的，一般人我才不願意教呢。」

她拉著我的手臂晃動著，邊晃邊喊道：「扇兒，起來，快起來！」

不過，我也有些不理解杜鵑媽媽的想法。杜鵑之前跟她媽媽提過，也想和江淮一樣去念榕城的大學，然後每天回來跟她學刺繡，但是杜鵑的媽媽想都沒有想，一口就回絕了。

「你知道我爸爸的故事嗎？那時候我爺爺對他做的事情，跟你媽媽現在對你做的事情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現在，我爺爺似乎也並不怪我爸爸了。」我說道，「未來的事情還很遠，既然決定要這麼做，就不要想那麼多。你反正不瘋狂一次是不會死心的，對吧？」

路上，杜鵑看了看我的志願表，對我笑得不懷好意，說道：「扇兒，你可以啊。」

「怎麼了？」明清河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頭，說道，「想哭就哭嘛，不要忍著，忍著多難受啊。」

葡萄搖著尾巴跳了出來，興奮地圍著爺爺轉。

爺爺哈哈笑了兩聲：「不是你這個葡萄。」

爺爺笑著站起來，轉過身，我看到他的手從臉上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