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瞥了她一眼，開口說：「我師父讓我把這次的策劃放到他的電腦里，估計是想要研究一下我的選題有什麼問題吧。」說完又嘆了口氣。

她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案和策劃格式，長嘆一口氣，說：「南笙啊，南笙啊，南笙啊……」

沉默片刻，我抿了抿唇，開口和齊琪說：「我師父對我一定很失望，我一個正兒八經科班出身的人，做的策劃居然還比不過半路出家的陸霜，感覺這幾年大學白念了。」我的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我翻了個白眼，趕緊喊停，擺擺手把桌子上的文件夾丟過去，趁著沈鬱希還沒召喚我，偷個閑。

我反應遲鈍地看了看桌面，上面果然放著一份文件。

謝記者笑著擺手：「沒什麼，應該的，倒是你，輸贏不要看得太重要，習慣就好。」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的驚訝只是一瞬間，在看向韓紹和陸霜的時候，面色已經變得如常。

我深吸一口氣，把紫色的小瓶子放在齊琪的桌子上，抱著剛才打雜小妹遞給我的資料，一步一步走進辦公室。

「師父。」我輕聲喊他。

懲罰？

我心一涼。

「嗯，還在改稿子呢。前輩，這些天麻煩你了。」我向他道謝。

和*圖*書她說完轉身就走。

「我告訴你，這次的策劃案咱們組要是輸了……」

見到我過來，很多人給我讓路。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以後都要陪著你滿S市的犄角旮旯跑？哪裡亂跑哪裡，是嗎？」我剛剛走出辦公室，就聽見齊琪的聲音，一拍額頭。

齊琪畢竟是我們這一組的，現在陸霜贏了，她肯定會向著我說話，吵起來就不好了。

這一聲「余小姐」讓我有些頭疼。

我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坐在主編林姐身邊的沈鬱希，咽了咽口水，用文件夾擋著嘴和她說：「你別嚇唬我了，我跟你說，這次我的選題很有意義，並且是經過師父還有謝記者的認可才敲定下來的，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經過上次餐廳后廚暗訪的事情之後，我發現很多地方都有雇傭並虐待童工的現象，我想要針對這樣的事情在S市進行一個摸底調查。

「南笙，你還在忙啊？」謝記者敲了敲門，然後問道。

我從透明玻璃窗看到他和另外一個記者一起出去，齊琪站起來朝我擺手，做手勢問我能不能進來。

「兩個組的選題大家都聽清楚了？現在開始投票！」林姐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扯過進門前發www.hetubook.com.com的紙。

齊琪遞給我一瓶膠原蛋白，安慰道：「南笙，沒事，不就是一個選題嗎，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可是沈鬱希手下的實習生啊，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妄自菲薄！」

我手裡的紅筆怎麼也寫不下去一個字，我嘆了口氣，把筆放在桌子上，拿著U盤走到沈鬱希的電腦前，開始導入我的策劃。

「陸霜，不錯。」

我點頭的動作有氣無力，翻開文件夾，看第一眼就覺得眼花。

「哎，你這是幹什麼呢？」齊琪問我。

我趴在桌子上看了她一眼。

「開會！」主編助理喊了一嗓子，我和齊琪同時坐直了身子，兩個人互看一眼，眼中同時多出了一種同生共死的意味。

「你師父和你說什麼了？」他有些不解。

10分鐘過去。

他這算是對我失望了嗎？居然連出去採訪都不帶著我。

空調機呼呼作響，我連開瓶子的心情都沒有。

「我難道沒有起早貪黑嗎？這麼冷的天氣，我每天都是天沒亮就到了啊！比開門的大爺來得都早！我跟你說，現在開門的大爺看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我搶了人家的飯碗，好嚇人啊！」

我頓了頓，有氣無力地說：「那就輸吧。」

我www.hetubook.com.com有些忐忑地看著林姐，她皺眉盯著手裡的結果，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沈鬱希面無表情，韓紹卻帶著淡淡的笑意。

陸霜看了我一眼，語氣帶著幾分挑釁：「怎麼了，輸了就找別人幫你抱不平。余小姐，咱們憑實力說話好嗎？」

「余南笙，來一下辦公室。」沈鬱希喊了一聲。

倒是齊琪很氣憤：「麻煩你有點兒鬥志好嗎！」

「結果在這裏，是整個編輯中心的人選出來的，主編說得公平公正，你不要做無用的事，有這時間可以開始準備了。陸小姐的選題資料已經在影印，你用心看，到時候可能會需要我們協助。」他說完轉身就走，我一聲不吭地站在中央，齊琪拉著我回到她的座位上。

他笑了笑，轉身往外走，邊走邊說：「你這師父啊……」

陸霜的題材一如既往地很尖銳，從社會的最底層去反思，說實話我也很心動。

編輯中心的辦公室里站著好多人，陸霜和齊琪站在最中間。

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記者？

按照之前的經歷來看，我們組是比較佔優勢的，卻沒想到被採用的竟是陸霜的選題。

我搖頭，說道：「師父出去採訪了，沒讓我跟著。」

坐在會議室里，齊琪湊和-圖-書到我耳邊問：「喂，你師父有沒有說，要是這次沒過關，給你什麼懲罰？」

沈鬱希看了我一眼，拿著相機離開了。

齊琪恨鐵不成鋼地用馬克杯砸我，說道：「你就不能有點兒志氣嗎？什麼叫輸就輸吧！你看看這兩天韓前輩他們組為了這個策劃選題的競選，每天都起早貪黑的！」

齊琪咬著能量棒，糾結極了。

「沈大記者怎麼不帶著你一起出去？王小柔？」她似乎在努力地回憶王小柔是誰，停頓10秒鐘，突然狠狠一拍手，說，「王小柔不是那個Q大畢業的實習生嗎？做事情丟三落四的，她交的稿子居然要你來批改？」

我突然覺得做沈鬱希的實習生對我來說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冠上一個好聽的名號罷了。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要出個採訪，你留下，把你的選題導入我的電腦，今天下午沒什麼事就不要出辦公室。新來的實習生交上來的初稿我放在你桌子上，你批改之後交給謝記者複審，今天下班之前搞定，明天要出。」

我問謝記者：「前輩，你覺得我是不是不太適合當記者？」

我看了陸霜一眼。

還沒等我開口，齊琪便回嗆道：「我們南笙的實力可是靠作品說話，不像某些人成天來編輯中ｗww•hetubｏoｋ.cｏｍ•ｃom心獻殷勤拉選票！究竟是不是憑實力說話，我想你清楚得很！」

我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是「嗯」了一聲，並不爭論。

習慣就好？我愣了愣，側頭看見桌上王小柔的稿子，覺得嗓子很難受，想要開口，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應該是在空調房裡空氣太幹了。

他微微一愣，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只是出來拿東西。

齊琪本來揚著的唇角也一下子垂下來。

四周還有竊竊私語的人，聽到沈鬱希喊我，倒是都安靜了。

沈鬱希出現在我身後，我皺著眉頭，看向沈鬱希的目光中全是不解。

「我沒實力？那余小姐覺得實力是什麼？自古成王敗寇，這說起來似乎嚴重了一些，可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在派出所余小姐對我的說教，也勢必想要做一個同余小姐一樣大愛無疆的人，這不，我在幫著余小姐拯救世界呢。」

可我的選題也是熬了好幾個夜，連著加了一個禮拜的班才做出來的，並不比她的差。

「沈記者，有什麼事？」這是我最近唯一一次喊他沈記者。

一晃就到了下班時間，我還在辦公室批改稿件，一篇不足三千字的稿件被我修改得幾乎面目全非。我不禁想到當初沈鬱希在批改我的稿件時是不是也是如此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