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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你至星辰湮滅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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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終於還是離開了 二

第七章 你終於還是離開了

我沒有說完的話,吞回了肚子。
可是老天不如我願,沈星沫的電話響起來,他接到電話,放下飯盒,一陣風似的跑回了病房。
「阿姨好些了沒?」我把保溫杯給他,在他旁邊坐下來,沈星沫打開盒子,眼中有一刻驚喜,很快又黯淡下去,「老樣子,大腦受到了損傷,醫生說要繼續觀察,情況說不好。」
沈星沫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後說,如果他是那個男孩,他會選擇瞎一輩子,我問他原因。
「阿淵?」他並不知道我此刻心裏有多煎熬,見我沉默,他意味不明地笑,「這樣看我,不會是要說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眷戀的都已離去,去揮霍和珍惜是同一件事情,我所有的何其有幸,是見到眼前這個人的真心。
陳錦墨如約地把我送到了香椿路路口,雨已經停了,空氣很清新。我一路擦著嘴唇,拿出小鏡子看到嘴唇泛紅,還有點紅腫,我擔心被沈星沫看出端倪,走進精品店,買了一支口紅掩飾。和_圖_書
一個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瀰漫開來,我漸漸地不想再被人推著走,想主動一把,或許,我也有資格幸福。
其實,我已經有了答案,只是缺少走出第一步的勇氣。
幾年前,他就是這樣看著我,於我的眉心落在一吻,他看著我說,我好喜歡你。
「這就怕我了?」
這是我聽過最意外的答案。
「這次我是真的,笨瓜,以前我不敢愛,現在我不想放。」
「好了好了,我送你去,不動手動腳了。」他最怕我哭,眼見我的臉上大雨即將來臨,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緩緩行駛,他開始沒話找話,試圖打破這份尷尬。
是我太不懂事了,機會只有一次,錯失了,我始終找不回勇氣,只得以後找機會再開口。
以後,總會好的,會的吧。
「本來就是。」
有一個盲男孩,他一無所有,只剩下願意照顧他的她,她成了他的女朋友,一天她問他:「如果你眼睛好了,能和我結婚嗎?」男孩立刻和-圖-書答應了。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我腦中一片空白,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發了狂地推他,腦中「嗡嗡」直叫,發不出正常的聲音。
正準備去結賬,一排掛飾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氣沖沖地隨手拿了一個,到了前台準備付賬,我又退了回去,換了一個小巧精緻的中國結,上面綉著「一生平安」。
「嗤——」陳錦墨吃痛,我條件反射地狠狠咬了他一口,趁著他失神的一剎那,我一巴掌扇上去。
一想到要說這句話,我尷尬地紅了臉。
我提著保溫盒,安靜地走到他眼前。
「化妝了?好看。」他難得露出一次笑容,對這方面,男生是單細胞生物,女生塗了口紅就是化了妝。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這雙裸粉色的淑女鞋,除了只在躲雨的時候沾上了一點泥巴,一直在陳錦墨的車內安然無恙。
我不想跟這個神經病說話。
「我要下車www.hetubook.com.com了。」我拉住車門把手,準備推。
我終於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我說我們可以……」
我們可以談戀愛。
可他,終究不是適合給我擋雨的那個人。
陳錦墨比我快一步,鎖掉了車門:「別走。」
只是,我沒想到,他今天在走廊外等我。
空氣中響起響亮的聲音,打完,我愣住了。
這幾個月時間,沈星沫迅速從男孩成長為男人,我不可能一直遊手好閒,在家附近找了一份辦公室助理的工作,由實習到轉正的關鍵期,我三頭兩天往醫院跑,遲到了被老闆誤會成懶惰不努力工作臭罵,最終遭到炒魷魚。
我把這個故事都說給沈星沫和陳錦墨聽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但看到他可恥的笑臉,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說不清是氣的,還是難受的。
我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不該是這樣的,以前我對他,可以遠遠地看著,偷偷地喜歡著,可是現在的陳錦墨www.hetubook.com.com,讓我感覺到害怕。
「你找別人。」
這個世界,誰不是在煎熬著。
很快,男孩有可移植的新視角膜了,恢復了視力,但他發現他女友也是盲人。女孩向他求婚,男孩拒絕了,最後女孩只說了一句話:「照顧好我的眼睛。」
給他一次機會,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褪去自卑敏感的外殼,去觸碰那隻叫幸福的蝴蝶,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幫他度過這段日子,信任彼此,可以有未來。
他現在沒心思管這些吧?
「嗯,是。」
彼時的他正坐在長椅上,手旁邊放著一個袋子,他的頭髮長長了沒有去剪,劉海蓋在眼睛上,遮住了他亮如星子的眼眸。
我們試一試交往吧。
「沈星沫。」我像當年那樣叫著他,多少回憶湧上心頭,我百感交集,莫名緊張起來。
「呵呵呵……」他突然發笑,笑聲里歪著一股蒼涼和不甘心。
我們之間有一座橋,橋上是綠葉紅花,橋下是綿綿細水,沈星沫撐著一把油紙傘,從河對岸https://m.hetubook.com.com見到我,尋到了這座橋,拾步而上,朝我一步步走來。
「哎,我只是想重新尋找愛情的滋味,至於嗎?」
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
他說,人都有一個自私的靈魂,看不到其他人的時候,會覺得身邊的就是最好的,擁有得多了,反而貪心不足,丑相畢露。
「什麼……你,想說什麼?」沈星沫吃著飯菜,腮幫子都忘記了咀嚼,他放下飯盒,傻傻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渣男啊?」
陳錦墨說女孩是笨瓜,男孩是渣男,一笑而過。
秦芳蕤挖苦我,說我是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喪門星,我沒有說出是因為沈星沫的家事。
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他抓著我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迅疾地吻上我的雙唇,靈巧地撬開我的牙關,瘋狂地吻了起來,帶著不容反抗的暴戾。
他想與我從青絲走到白髮,我卻站在原地,踟躕不前。
沈星沫的媽媽做完手術,一直沒有醒過來,每天到醫院聽他對他媽媽說話,似乎已成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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