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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不再親愛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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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隱痛 3

第三章 隱痛

3

那天因為下雨,從超市買菜回家的我偷懶沒走大路,抄小路走到芙蓉巷的時候,聽到巷子里傳來地痞調戲少女的聲音。
我白了她一眼,卻終究沒有狠下心對那幫地痞說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見我看向那幾個地痞,周詩韻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她輕聲說道:「小笛,求你。」
「我……」兩萬塊我是有的,可是我不想就這樣給了他們,而且我得找一個人以送錢的名義過來幫我。
另外幾個地痞果真不敢上前,在保康祺的威脅下離開了芙蓉巷。
他們不再說話,而手機也終於不再響。
說話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將我護在身後。他剛說完,那個戴墨鏡的地痞已經在地上痛呼出聲,對另外幾個地痞說道:「快走,快走,不然老子饒不了你們。」
可是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我的名字:「小笛,小笛。」
「保康祺,我在感謝你。」我很認真地致謝,可是保康祺關注的重點好像依然在我身上。
「幾位哥哥,周詩韻窮,我家裡還是有錢的,只是我今天是出門買菜,沒帶多少錢,所以我得讓人給我送錢來。」我趕緊解釋,一邊敷衍著他們,一邊想著怎麼脫身。
「這小細腿也不錯……」
我轉過頭,看向她含淚的眼睛,握住了她的手。她感激地對我笑了笑,然後激動地喊我的名字。
「你長得也不錯,如果不還錢,哥哥們可就……」他的話沒說完,但是他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讓我明白,如果不還錢的話,我的下場會很慘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聲音細小如蚊蚋般,我轉身尋找,卻發現巷子里的幾個地痞已經看向了我。我有些害怕,正準備拔腿逃跑,卻不想在那幾個地痞的身後,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喊著:「小笛,救我。」
「你是她朋友,她跑了,那她欠的債就得你還。」其中一個戴墨鏡的地痞惡狠狠地對我說。
「她朋友欠我們錢。」那個戴墨鏡的男子看著保康祺,慢悠悠地說道。
「今天你就陪陪我們幾個哥哥,絕對虧待不了你,你欠我們的錢……」
我循聲走到巷子口,見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圍著一個女孩。我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不敢上前,趕緊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保康祺笑著又踢了幾腳,直到他沒了還手之力,保康祺才對著他喊了一聲:「快點兒滾,不然小爺要了你的命。」
我只看到那個背影明顯一滯,然後跑得更快了,我們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相視一笑。
他的話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要怎樣應答,只能獃獃地看著他,被他這樣關心,我確實有些感動了,能回應他的也只剩下沉默。
有兩個地痞見她跑了,立馬去追,可是他們氣喘吁吁地回來時,臉色很難看。他們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走向我,將我圍在了中間。
我的話剛說完,保康祺就著急地問道:「你要兩萬塊錢做什麼?」
保康祺看了他一眼,舉起拳頭就揍了過去,邊揍邊說:「那我替她還你。」
我等著這幾個地痞的回答,甚至和*圖*書想好了要幫周詩韻還錢,只是他們終於開口,卻不是回答我,而是朝我身後大聲喊「站住」。
是周詩韻,她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保康祺,你真厲害,謝謝你。」等那地痞走得沒了蹤影,我才走到保康祺身邊,很認真地道謝。
他一手將我拖到他的身後,另一隻手握成拳將那個地痞揍倒在地。他上前一腳踩住那地痞,對正準備攻擊他的幾個地痞說:「都給我滾,不然我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
保康祺再次掃視我一遍,關切地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之前我和保康祺閑聊的時候曾經說過,我把這些年用不了的零花錢都存起來了,有五萬多,保康祺應該明白我剛才話里的意思。
「你這麼高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只是因為揍那幾個流氓?你之前也揍過小偷的。」我本能地將他高興的原因和今天的事情撇清關係,因為這實在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只有一萬塊,不過我朋友家是做生意的,我可以先向他借。」我趕緊回答,他們鐵青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保康祺,我是安小笛,我有點兒急事需要兩萬塊錢,我借你兩萬塊,你給我送到芙蓉巷,我和幾個哥哥在這裏等你。」
不等我回答,他就開始掃視我的全身,等確定我沒事之後,他才轉過身,看向那幾個向我們圍過來的地痞。
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保康祺那天抓小偷的場景,那利索的動作和勢在必得的樣子瞬間就佔據了我的心。
保康祺比我想象中來得快,他見到我的時候,圍著我的那和*圖*書幾個地痞已經沒了之前的氣勢,歪歪扭扭地倚在牆上,看到保康祺的時候,眼中的頹廢才消散。
我心虛地解釋,說電話是周詩韻打過來的。
「妹妹這小臉蛋,哥哥最喜歡了……」
「算你懂事。」那個戴墨鏡的男子輕哼一聲,轉身不再盯著我,而另一個地痞上前催我:「還不打電話借錢?你等什麼呢?」
我不敢相信地轉過身,卻只看到了周詩韻的背影。只是一瞬,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這個無恥的傢伙,竟然趁著我幫她,自己跑了。
「我當初練習揍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見我誇他,保康祺顯然有些驕傲,他不無得意地對著那個踉蹌的背影喊道。
「到底有沒有?」那個戴墨鏡的男子見我不說話,有些生氣地喊道。
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能輕易牽動我的情緒,我會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話感動或者……比如說他剛才的話,這樣深情的話語,哪裡是表面愚笨的他能說出來的,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情場的浪子,早就深諳女孩的心思,更懂得怎樣俘獲女孩的芳心。
可是剛打了一架的保康祺顯然還處在興奮之中,他輕聲對我說:「小笛,你知道嗎?今天我特別高興。」
我不解地看著保康祺,不知道他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他特別高興,尤其是說完后他故作神秘的樣子讓我更是好奇。
想到這些,我有些失落,看向保康祺的時候也多了幾分鄭重,很認真地對他說:「你想太多了,我叫你過來幫我純粹是因為我知道和-圖-書你比較能打架。」
「我沒多想,我只是很高興你能第一時間想到我,如果下次有什麼事情,我希望你還能想到我。」保康祺的語氣依然鄭重,我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向我,那眼睛晶亮得如同天上璀璨的星星,而眼中的喜悅和寵溺卻輕易就讓我的心沉淪,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她是我朋友。」我對他們說道,那幾個地痞聽了只是笑,並沒有說話。
保康祺飛奔到我的面前,不顧自己的氣喘吁吁,也不顧周圍幾個地痞的眼光,拉住了我的手,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那地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逃走,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禁對保康祺豎起了大拇指。
說話的時候,我有些心虛,不敢看保康祺的臉,可是保康祺的笑聲還是傳到了我的耳中,那笑聲如春風一般,帶著溫暖,也輕易就讓我的臉浮上尷尬的紅霞。
「她欠你們多少錢?」我努力讓自己鎮定,高聲問他們。
「小笛,幫幫我,看在我們是朋友的分上。」周詩韻喘著粗氣,含淚看向我。
「本錢加利息,總共是兩萬塊,你有嗎?」那個戴墨鏡的男子有些不相信我的話,馬上問道。
「你們要錢是吧?」
不知道是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太一本正經,還是說的話太鄭重,我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很久之後,我感覺一股暖流如水一般將我的心浸潤,有些感動,也有些慌亂。
「好,馬上。」我故意裝作戰戰兢兢,心裏卻樂開了花,我剛才說借錢的目的就是為了能給保康祺m.hetubook.com.com打電話。
「你別管了,快點兒送來吧,我很著急。」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我對她冷笑,甩開了她故作親密的手,然後看向已經走到我身邊的地痞們。他們探究地看著我,嘴角帶著得逞的笑。
「小笛,我高興是因為你,遇到了危險,你想到的是我。」保康祺收斂了笑容,很鄭重地和我說道。
等他再將我掃視了一遍,才放心地鬆了口氣,說道:「你沒事就好。」
這些日子的相處,保康祺在我面前表現的都是他憨厚的一面,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這些讓我啼笑皆非的點點滴滴總是能輕易地撩動我的心,讓我在不知不覺間對他產生好感甚至依戀。
我甚至有些搞不清楚他展現給我的是不是他真正的一面,最拙劣的方法卻輕易走進了我的心底,讓我無法拒絕,讓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
等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那幾個地痞跟前,對他們說:「她是我的朋友,她有錢,我去跟她借了,馬上就還給你們。」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要怎麼應對的時候,周詩韻已經在巷子的那頭踉踉蹌蹌地奔向我,她身後的幾個地痞也緩緩向我走來。
保康祺見他們沒了蹤影,才抬腿踢了那戴眼鏡的地痞一腳,那地痞在地上哇哇喊痛。
猥瑣的聲音不時傳入我的耳中,相伴是女孩微弱的哭聲,讓人聽了不由得心疼。
保康祺確實對我的話產生了懷疑,他在我掛斷電話后就打過來了,我不敢接,怕他的詢問會讓這幾個地痞起疑。保康祺鍥而不捨,我一直不接,那幾個地痞看我的目光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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