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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不再親愛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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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顛覆 3

第五章 顛覆

3

我看了她們一眼之後,就朝周詩韻說的房間號走去。
我看到周詩韻和蘇雲錦在一起的時候,曾經多次用周詩韻的狼狽來安慰自己,可是再次見到周詩韻這樣狼狽,我的心裏並不輕鬆。
「把錢拿過來吧。」
我指著床上的女人,依然不甘心地問,因為此刻我的腦海中全是疑惑,我希望周詩韻能給我解答。
「小笛,進屋,咱們屋裡說話。」周詩韻看到我的時候,眼中全是興奮,她熱情地邀請我進去,可是剛才受到驚嚇,我已經沒有了走進去的勇氣。
和周詩韻好友多年,她卻從不和我說家裡的事情,我只知道她家境不好,卻沒想到她竟然生長在這樣的環境里。我本能地想對她伸出援手,可是她沒等到我開口就婉拒了。
即使我和她經歷了這樣的風雨,她都要努力和我保持距離,這個事實讓我心酸不已。
「放心,剛才有庄奕給我撐腰,我都欺負不了她,現在你還怕我把她吃了呀?」林洛菲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保康祺確實沒有阻止的理由。
周詩韻的話說得客氣疏離,我的心頭升起一股怒火。
我接通電話,想罵周詩韻一頓,可是不等我開口,電話那端就傳來了周詩韻的哭聲。她哭得很慘,哽咽著對我說:「小笛,求你,求你幫幫我,借我一萬塊錢。」
「碧水街42號敘情別院。」好像猶豫了一下,周詩韻最終還是說出了她的地址,但是聽到那個地址,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等保康祺再說話,林洛菲就拽著我朝不遠處走去,等她回頭確定保康祺沒有追過來之後,臉上的笑意更濃。
「安小笛,被保康祺這樣保護的感覺很好吧?」
我用被子蒙住頭接著睡,卻不想有電話打來,我終於說服自己接聽電話,拿起手機的時候卻沒有了任何衝動。
我掛斷電話接著睡覺,可是手機一直在響,不依不饒。
「我沒事,就是有點兒累了。」我說完,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下,保康祺見我鬱鬱寡和-圖-書歡,也坐到了我的身邊陪著我聊天。
「小笛,求你幫幫我,只要你幫我,以後我再也不纏著蘇雲錦了。」見我始終沒有回復,周詩韻有些著急地喊道。
周詩韻的身體依然在顫抖,她有些無助地看向房間里,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才發現房間里還有兩個男人,都是流里流氣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好人。
難道是她再次騙我?我的心裏在打鼓,我甚至想立刻回家,可是想到周詩韻那顫抖的哀求聲,我就硬不下心腸。不管我現在怎麼厭惡她,她都是那個陪伴我許久的朋友,即使到了現在,我們見面都只有敵視的情況下,她有了難處,我都無法袖手旁觀,因為我們曾經是朋友。
顧不得外面夜色深沉,我穿上衣服帶著錢,朝敘情別院的方向趕去。只是我心裏仍然帶著疑慮,在計程車上我都放不下心來,打電話的時候周詩韻的電話已經不通了。
「她是誰?她沒事吧?」我忍不住問道。
這話是說給林洛菲聽的,為了打擊她的氣焰,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為了緩解我心裏生出的痛意。
我不敢再想下去,對周詩韻的擔憂讓我只剩下一身孤勇,我咬牙朝前方走去。只是等我走到周詩韻說的地方時,我心裏只剩震驚。
保康祺成功打擊了庄奕囂張的氣焰,庄奕瞪了我一眼之後,就拽著林洛菲往前走,將背影留給我和保康祺,留給受了委屈形單影隻的蘇茉。
和無奈離開的庄奕不同,被我攻擊了的林洛菲在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對庄奕說了句什麼,然後鬆開庄奕的胳膊,得意地走到了我的身邊。
周詩韻轉過身來看著我,很久才說了一句:「和你沒有關係,你回去吧,不用多管閑事。」
我面前的這扇門是旅館裏面最破舊的一扇,房間里暗沉的光透過門縫漏了出來。我正想敲門,房間里就有人將門打開了,我呆愣地看著面前一臉橫肉、滿臉絡腮胡的男子,他也貪婪地看著我。
和圖書個絡腮鬍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我將身上帶的錢扔給他,然後和周詩韻站到了一起。
「是不是林洛菲又說什麼話惹你生氣了?你不要理她,只要是有關庄奕的事情,她就像瘋子一樣四處亂咬。」保康祺有些著急地看著我,輕聲和我解釋。
雖然我最後選擇相信保康祺,但是糟糕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夢中。等我驚醒的時候,卻記不清夢裡到底有什麼,只記得當時我的心情很沉悶。
只是我剛邁出兩步,就聽到周詩韻說:「不要碰她,她是我朋友,送錢來了。」
直到保康祺走到我的身邊,擔憂地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看向保康祺,他眼裡的關切是做不得假的。
她說話的時候神情坦蕩,讓擺著保護我的姿態的保康祺沒有理由拒絕,但是他也沒說同意,只是安靜地站在我身邊,依然一副保護我的樣子。
但是我也很清楚,我們回不去了,我們之間有著太多的誤會,我們之間還橫著一個蘇雲錦。
聽了林洛菲的話,我的心裏莫名地堵得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擊,片刻后,我才想起什麼,輕聲說了句:「你恐怕得意得太早了,我喜歡的人蘇雲錦,不是保康祺。」
我怎麼都沒想到,敘情別院,這樣浪漫的名字竟然是眼前這破爛的小旅館。
「和我沒關係,我只是看在相識一場的分上告訴你,保康祺對你再痴情都不過是玩玩,是年少輕狂,他是要和季家千金定親的。城北季家聽說過吧?那樣的出身和家世,你在她面前怕是當個小丫鬟都不配。」林洛菲說道,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如此得意。
「安小笛,我和你說過,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欠你的錢也會儘快還你的,請你快走吧。」顯然我的問話激怒了周詩韻,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想給我解釋。
「小笛……」見我只是看著她卻不進屋,周詩韻有些著急,但話語中全是哀求,而在明白我的堅持之後,她又無助和圖書地看向那個一臉絡腮鬍子的男人。她眼中全是淚水,沒有了往日的楚楚可憐,落入我眼中的只有狼狽。
因為打電話的人是周詩韻。
我轉頭看向髮絲凌亂、一臉狼狽的周詩韻,她的眼中全是淚水,哀求地看向那個一臉貪婪的男人。
簡陋的房間里除了簡單的生活用具,就是一張大床,這張床上躺著一個形如枯槁的女人,看起來病得不輕,而周詩韻的臉上卻全是厭惡。
計程車停在了碧水街路口,下車后,秋夜的寒涼瞬間將我包裹,我裹緊身上的衣服朝敘情別院走去,沿街霓虹閃爍,鶯歌燕舞,置身在這條街上,我只覺得毛骨悚然。
恐懼漸漸浮上心頭,我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總覺得這又是周詩韻給我設下的圈套。我幾次想轉身立刻,可是喧鬧的音樂聲讓我不由得打個寒戰,如果周詩韻也在這裏,那……
又是求助,幾天前還說我對她是施捨小狗小貓,此刻將我當成了危難時候的救助站,這人的變化真的太快,我都反應不過來了。我想出言諷刺她兩句,可是聽著她哭泣的聲音,我還是不忍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我走進旅館,迎面就是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站在櫃檯邊的女子更是打扮妖艷,她們都怪異地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毛骨悚然。
如果我不多管閑事,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的狼狽呢,她現在可是明顯的過河拆橋。
「別,小笛,只有你能幫我了,求你,求求你了。」周詩韻著急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心裏的擔憂因為她那句「只有你能幫我了」泛濫起來。我努力想著周詩韻做的可惡的事情,努力讓自己的心硬起來,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
周詩韻,我曾經的朋友,現在的情敵。
碧水街是我們這個城市出名的紅燈區,而周詩韻說的敘情別院這個名字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不僅看上去破舊不堪,旅館里的燈都是昏暗的,這昏暗不同於外面暗沉的紅,而是腐朽的昏黃,置身其中和-圖-書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我只能離開這房間,心卻痛得厲害。
裏面的兩人都聽話地走出了房間,然後跟著絡腮鬍子一步步向樓下走去。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緊繃的心終於得以放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而和我牽著手的周詩韻更是「砰」的一聲癱軟在地上。
我帶著怒氣看向庄奕,正想開口,就聽到保康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庄奕,你一個男生和女生鬥嘴,你也好意思?」
「周詩韻,我要睡了,再見。」聽著周詩韻哀求的聲音,我的腦海中閃現出那天在芙蓉巷她哀求我,最後卻捨棄了我自己逃走的畫面,我不由得硬下心腸,對電話那端的人輕聲說道。
只是那鬱悶的心情直到晚上還沒平復,我拿著手機幾次想問保康祺季家千金是怎麼回事,終究還是沒有撥打過去。我說服自己的原因很簡單,一是我喜歡的是蘇雲錦,保康祺最後與誰在一起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二是我相信保康祺的人品,他為人豪爽仗義,不會像庄奕一樣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他那樣直爽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有半分牽扯。
他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貪婪讓我心裏一驚,周詩韻也打了個寒戰,然後故作鎮定地點頭。
我被周詩韻的話嗆住,本想轉身就走,可是床上躺著的女人在呻|吟,那枯槁的樣子讓我憂心不已,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她:「她是誰?得了什麼病?」
「那你現在和保康祺又是什麼關係?是想攀上這個金主享受一下生活?那季家千金比我厲害千倍萬倍,你現在享受了,我怕到時候你會倒霉呀。無數事實證明了貪慕虛榮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林洛菲說完,意味深長地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朝庄奕走去。我則愣在那裡,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保康祺,我有些悄悄話要對安小笛說。」
對蘇雲錦放手是我意外的收穫,想到以後她不再糾纏蘇雲錦,我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在哪兒?」
這是和-圖-書我沒想到的結果,其實在她再次哀求我的時候,我的心已經軟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和她說話。
「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是周詩韻設下的圈套,我本能地想。在這樣的情境里,這樣一個男子的出現讓我後悔自己對周詩韻的心軟,在那個男子沖我伸出手來的時候,我猛地轉身。慌亂、後悔、驚恐多種情緒在我心頭縈繞,卻匯成了一個字:逃。
那個男子很滿意周詩韻的表現,他拿著我剛扔給他的錢,對著房間里的兩個男人說道:「撤了。」
她蒼白的臉色嚇了我一跳,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竟然忘記了之前我們的種種矛盾,心裏只剩擔憂。我努力裝作無所謂地問她:「你沒事吧?」
我蹲下身想扶起周詩韻,可是她渾身軟軟的,好像沒有力氣一般。我只能蹲在地上看著她,看她終於將捂住臉的手放下。
周詩韻感動地看著我,我受不了她這樣熾熱的眼神,於是轉頭看向那個絡腮鬍子。他剛數完錢,臉上多了點兒笑容,他看著周詩韻,說了句:「算你識相,剩下的你最好乖乖地給我們送去,不然……」
但是這個時候我不放心周詩韻,所以在她勉強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走進房間之後,我也跟在了她的身後。朋友多年,她一直對我隱瞞她的家庭和生活,而現在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可是……」
我抓住了周詩韻的手,她的手冰涼且顫抖著,好像很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手一樣的冷,眼神一樣的無助,當時我的心就軟了。而現在,縱使我們之間有太多恩怨,我還是忍不住想握住她的手,給她溫暖,給她力量。
周詩韻卻絲毫不領情,她看著我的時候,臉上的害怕已經散去,但是我看得出她在強裝鎮定,她的話還是讓我失望了,她說:「你的錢我會儘快還的。」
我見她笑得得意,不由得有些惱火。
可是周詩韻顯然沒有這個打算,她不等我的話說完就將我推出了房間,她說床上的那個人需要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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