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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不再親愛

作者:陌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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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玫瑰 2

第六章 玫瑰

2

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邀請,我看著保康祺,他卻只是對我笑笑,說:「媽,您快去準備吧,都邀請人家了,總得把您的拿手菜做好。」
我更沒想到的是他還會帶我去他的家。
我吃了一驚,心裏泛起喜悅。我一直覺得保康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是木訥的,是不善言辭的,可是他送的這個禮物說不出的浪漫,浪漫得讓人心動。
保康祺的臉上全是寬容之色,顯然他並沒有怪我沒能認出他,而我也明白了當時在地鐵上他為什麼會對我笑,那時讓我感到怪異的笑,原來只是因為我們再次相遇了。
我只能坐在他的身邊,輕聲請求他:「能不能說說咱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無措地盯著保康祺,很久都沒說話。
「傻瓜,我嚇唬你的,這傷不是你拽著我弄的,是我摔倒的時候燙到的。不過你也真是粗心,你當時都沒看到我的額頭受傷了。」保康祺漫不經心地說完,將視線轉回到那叢開得絢爛的玫瑰花上。
保康祺說話的時候眼中盛滿了柔情,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想起了那天那個勇猛地衝進火中的男生。
「小笛,歡迎你來我家。」在他家門口,保康祺轉過身來很認真的和我說道。
保康祺看著我,嘆了口氣,說了一句:「我爸爸常年不回家,我偶爾回家陪我媽吃飯,她一直盼著吃飯的時候人能多點兒。我媽很好相處的,我會和她說清楚,你不願意說的話題,我不會讓我媽提的。」
他的家如我想象的那般富麗堂皇,我剛進門,一個中年婦人就走到了我們的面前,審視般掃了我一眼,然後看向保康祺。
「小笛,咱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地鐵上,而是在一年前。」保康祺見我臉上有了怒色,著急地跟我解釋。
「安小笛是吧?歡迎你來我們家,康祺經常提起你呢。」保媽媽的臉上是善意的微笑,那笑容輕易驅散了我心裏的尷尬。
「怎麼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笑,趕緊問他。
「保康祺,我……」保康祺的坦然讓我心生內疚,於他而言,這傷疤和第一次遇到我都是重要的記憶,但是這段過往已經過早地被我遺忘。
我成功救出了火海中的那個孩子,順帶還救了那個衝進火海的男生,只是我沒想到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生會是保康祺。
我不解他的用意,只是盯著www.hetubook.com.com他看,並不挪動腳步。保康祺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不想看你的禮物嗎?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保康祺的話越發深情,看向我的眸子也越發亮,但我不是被愛情和喜悅沖昏頭腦的傻子,從玫瑰發芽到開花,需要大半年的時間,而我和保康祺認識才不到四個月。
保康祺顯然著急了,怕我拒絕留下吃飯,他認真地解釋,讓我有些不忍心推拒。只是我不明白,是保康祺的請求讓我心軟,還是我心疼經常一個人吃飯的保媽媽。
「小笛,這真的是我種給你的,就在認識你的那天。」保康祺真誠地說道。
我有些心酸,傷感地看著保康祺,很久才輕聲說了一句:「保康祺,謝謝你。」
「是你啊!」我不由得驚呼,而保康祺只是不好意思地點頭,說「是我」。
保康祺看看我,低下頭,很久之後我才聽到他輕笑一聲。
我有幸遇到了一個這樣喜歡我的人,從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喜歡我了。想想我都覺得幸福,可是幸福之外,我腦海中全是蘇雲錦的臉。
保康祺的話讓我感動,可是我只能滿含歉意地告訴他:「當時你的臉上全是灰,我哪裡知道那黑乎乎的臉竟然這樣英俊帥氣,所以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都沒能認出來。」
「我早就說過的,喜歡你和你沒有關係,我不奢求你記得之前的事情,你只要不誤會我就好了。」保康祺坦然的回答讓我心裏的內疚更甚,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話才能安慰他。
保康祺也沒任何言語,只是陪在我的身邊,一起看向那玫瑰,眼神深情專註,好像那叢玫瑰是他的情人一般。
喜悅之外,我心裏多了一抹苦澀,哪個女孩不喜歡玫瑰呢?又有哪個女孩不盼著自己喜歡的男生能拿著一束玫瑰向自己表白?只是這一叢玫瑰雖然美艷,卻不是我想要的那束。
保康祺眼中滿是苦澀,我看著他,心裏全是不忍。我伸手握緊了他的手,不知道此時我做這樣的事情能不能安撫他受傷的心,但這是我唯一能為保康祺做的。
保康祺無奈地點頭,然後深情地看著我說:「安小笛,那天之後我找了你很久,可是你沒留下任何信息。只是我沒想到還能在地鐵上遇到你。」
我不知道保康祺要送什和-圖-書麼禮物,卻因為他的故弄玄虛,我已經對這禮物漸漸失去了興趣。
見我不再說話,保康祺臉上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他伸手牽住我的手,輕聲地說:「跟我來。」
我的話讓保康祺的身體猛地一僵,但是等他看向我的時候,臉色一如往常。他長舒一口氣,很鄭重地對我說:「我願意,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朋友。」
保康祺的禮物總是花樣百出的,有時候是好吃的零食,有時候是可愛的毛絨玩具,有時候甚至是我喜歡吃的麻辣燙,只是我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送我玫瑰花,而且是用變魔術的方式。
「保康祺,玫瑰從種上到發芽、開花,沒有半年的時間是做不到的,咱們認識還不到四個月吧?」我終於說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保康祺的弄虛作假,我心裏隱隱有些憤怒,不想讓他輕易得逞。
「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聽了我的回答,保康祺的臉被興奮佔滿,神情也越發認真。
「小笛,你都妥協了很多次,最後妥協一次,我保證你會喜歡。」保康祺很認真地向我保證,不等我說話,就牽著我的手向別墅後面的後花園走去。
我打量著他額頭上的傷疤,努力在記憶中搜尋,最終一無所獲。我只能遺憾地對保康祺搖頭,保康祺臉上卻並不見失望,只是瞭然地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已經忘了。」
保康祺抬起頭,問了我一句:「你還記得去年在南棗巷私房菜館發生的事嗎?」
保康祺看著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撩開了額前的劉海兒,劉海兒下面那道傷疤顯露在我的面前。
去年南棗巷私房菜館著了火,菜館老闆年僅六歲的孩子被困在了火中。我路過那裡,聽到了菜館老闆撕心裂肺的哭聲,正想衝進去救人,就看到有個人影已經沖入了火海。
他很認真地對我說:「小笛,我種這些玫瑰不是為了哄你開心的,其實我種它只是為了在合適的時候送給你。」
我見過太多花店裡被修剪成商品的玫瑰,卻從沒見過在花園裡肆意綻放的玫瑰。不得不說,生長在土壤中的玫瑰多了幾分自然,帶著更多勃勃的生機,讓人看了就不由得心動,所以我喜歡眼前這叢玫瑰,開得絢爛,如同驕陽。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你們倆好好玩。」見保康祺替我答應了,她臉上的和-圖-書喜悅更甚,在去廚房的路上幾次回頭看我,又一次正好迎上我的目光,她笑了笑,然後才轉身離開。
他的語氣重新變得深情,他說:「在那天火災之後,我就有了要種玫瑰花的念頭,因為我當時就喜歡上你了,這玫瑰花就是種給你的。我盼著咱們能再次相遇呢,我也想過,如果等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這玫瑰花也是要送給你的,就當是我對你的祝福。你可能不知道,我種的這個品種是保加利亞玫瑰,對土壤、溫度、濕度的要求都特別高,我用了一年的時間才讓它開出這麼漂亮的花,而我又遇到了你,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我看著保康祺,很認真地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是朋友。你願意嗎?」
「喜歡。」我坦誠地回答道。
「你更沒想到跌倒了會被地上的鐵皮刮傷吧?」我看著保康祺,忍不住笑道。
「那天你把我拽出來的時候被燒傷的,都毀容了,所以你得負責。」保康祺富有磁性的聲音落入耳中直讓人心軟。
「玫瑰啊。」保康祺很認真地回答我。
保康祺見我一臉疑惑,臉上的笑意更濃,他再次撩起自己的劉海兒,額頭上那道傷疤就顯露在我的眼前。我仔細看了才發現竟然是燒傷留下的疤痕。
保康祺的臉上依然全是真誠,看不出作假,他的樣子太坦誠,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
保康祺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他的話感性更感人,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眼中已經全是淚水。能被人這樣喜歡,任何一個女生都會很開心吧。
我愣愣地看著保康祺,很認真地說:「保康祺,我……」
「先坐會兒吧,晚飯就在這裏吃吧。」不等我回答,她就熱情地招呼我。
「保康祺,你是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哄女孩子開心的?」我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很鄭重地問道。
「小笛,我很少帶朋友來家裡,所以我媽有些激動,你……」保康祺輕聲向我解釋。
「你可以把禮物拿出來的。」
保康祺媽媽的喜歡讓我心裏的擔憂瞬間消失,但是她過分的熱情有些讓我難以接受。在進入這裏之前我只是個陌生人,可是她竟然這樣主動邀請我留下吃飯。
想到保康祺可能用這個招數哄過別的女孩,我心裏就難過得要命,所以質和圖書問保康祺的時候,我的話語中沒有留任何情面。
保康祺玩笑一般的話再次讓我無言以對,卻也只能妥協,任由他拉著我走進了他家。
「保康祺,你這樣有意思嗎?即使你讓我動心了又怎樣?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的。」我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憤怒,好像他真的欺騙了我的感情一樣。
我看著保康祺,心底泛起失望,我沒想到保康祺在被我揭穿了之後還會堅持哄騙我。
「安小笛,你還記得這道傷疤嗎?」保康祺看著我問道。
「你拿到這裏來吧。」
保康祺沖我笑著,我看著他的笑容,第一次覺察出了他笑容中的苦澀。
我的生命中闖入蘇雲錦之後,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即使知道蘇雲錦不喜歡我,我還是死心塌地地喜歡著他。即使我一次次被保康祺打動,我都無法割捨對他的感情,所以結果早已註定,保康祺註定是要被辜負的那一個。
我剛剛鬆了口氣,卻見那人影在進入火中之後就倒下了,傳來他呼救的聲音,當時我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沖了進去。
保康祺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追你吧?」
「保康祺,我得回家吃飯。」雖然剛才保康祺答應了,但是我沒做好在他家吃飯的心理準備。
我的問話,相信保康祺聽得明白,我接受這玫瑰,接受他對我和蘇雲錦的祝福。
保康祺家的後花園里開著很多艷麗的花,其中有一塊地方盛開著玫瑰,紅花在綠葉中肆意綻放,美得驚心動魄,我不由得看向那叢玫瑰,許久都移不開視線。
「喜歡什麼?」我不解地問道,喜歡這滿園盛開的花,還是他的家,還是他的媽媽?
我看著保康祺,不知道怎麼開口,不知道是要說他欺負人還是為那天傷到他道歉。
沒了怒火,可是心頭的疑惑仍在。我看著保康祺,等著他給我答覆。
如果保康祺在兩年前對我這樣深情地表白,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他成為他的女朋友。可是兩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個醇厚的聲音唱出《當你老了》的旋律時,我已經沉淪,心裏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保康祺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他不解地看著我,俊臉上全是疑惑。
我想拒絕,因為我搞不清楚今天登門是以什麼樣的身份,朋友還是女朋友?更因為我面前的別墅讓我清楚地知道,我和保康祺不和圖書是屬於同一個世界,走進去之後我不知道自己能收穫什麼。我心裏隱隱擔心,擔心他的家人給我的是鄙夷的眼神,所以我不願意上前。
在去後花園的路上,保康祺將我的手握得很緊,我幾次想掙脫他的手,卻都沒成功。我甚至感覺到了他手心裏的汗,我看向他,他竟然有幾分緊張。
「小笛,喜歡嗎?」保康祺輕聲問道,我不由得愣住了,不知道保康祺問的是什麼,而保康祺只是專註地看著我,眼中笑意如水如風,好像隨時都能讓人沉溺。
「小笛,我送你的禮物準備了很久,就在我家裡,我只是想讓你看看禮物,沒別的意思。」保康祺看出了我的顧慮,很貼心地說道。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進去,可是保康祺笑了,他無奈地說了句:「如果我能拿出來,還用得著把你請來嗎?你不知道請你有多難嗎?」
一輩子,我不知道我的一輩子有多長,但是當保康祺許諾可以做我一輩子的朋友時,我心裏的感動如海浪般湧起。如果能有個人守著自己一輩子,不管以怎樣的名義,都應該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甚至比和心愛的人天長地久都要幸福。
我不解地看著保康祺,不知道他要我成為他的女朋友和那天的事情有什麼關係。那天我自認為已經做得足夠,將保康祺在火中拖出來之後我還幫他受傷的腿上了葯。
我笑著看向保康祺,保康祺的臉卻已經紅了。他看著我,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當時也沒想到,一衝進去就被地上的小板凳絆倒了。」
「媽媽,她就是小笛。」保康祺笑著向他媽媽介紹,顯然他們之前是說過我的。
保康祺顯然沒注意到我心裏的苦澀,他很鄭重地告訴我:「小笛,這玫瑰是我送給你的,也是我專門為你種的。」
他說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而我聽了他的話之後,心裏的怒火好像被澆滅了。
保康祺的身體僵了很久,久到讓我覺得時間都停止了。直到他開口說話,我才聽出了他此時很緊張,他問道:「那以後……咱們還是朋友嗎?」
很久之後我想起這天我和保康祺的對話,才意識到原來保康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感情植入了我的心中,所以我才會生氣。如果保康祺真的如我對別人所說只是簡單的朋友的話,面對他的哄騙,我心裏不會有憤怒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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