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這就是愛情
「寧遠，你和莫顏的事怎麼樣了？你們相處得怎麼樣啊？有什麼進展嗎？進展到哪一步了？」
「嗯？」他站定，並沒有回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媽媽拍打我的房門，對我說：「寧靜，你是在打電話嗎？大半夜的和誰打電話呢？快點兒睡覺！」
想了想，我抬起頭，嘆了一口氣，說：「陸青宇，我真覺得累了。」
事實就是這樣，我曾經以為我和陸青宇是永遠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可是誰能想到我們竟然走到一起了。
他如果不想說，我問再多也是徒勞，只是卓以安，連你都有那麼多的秘密不想和我說嗎？
掛斷電話后，寧遠轉過頭看向我，他用手撓了撓頭髮，抱歉地朝我笑了笑，欲言又止地說：「姐……」
我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知道你在等我，我怎麼可能不下來？」
我壓抑著自己心中的酸楚，可聲音聽上去還是有著難以抑制的哽咽：「媽媽，這麼多年真的辛苦你了。為了我和寧遠，你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我們用一輩子都還不完。媽媽，你對我們的恩情我們這一生都無以為報了。你不要再這麼辛苦了，我可以幫忙的，我已經長大了，可以幫你分擔家庭的負擔，你不要再讓自己這麼累了，我真的好心疼你……」
天氣本來就很熱，家裡又沒有電風扇，此時她的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那些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看起來她是那麼疲勞。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疑問的臉，心裏不由自主地有了更多的疑問。
「誰是你親愛的啊？」我低聲吼著他，心裏卻有一絲甜蜜。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平靜下來，然後狡黠地眨著眼睛，一臉瞭然的樣子問我：「姐，你是在生氣嗎？是在和青宇哥賭氣是不是？」
突然他笑了起來，輕輕地，似乎在苦笑，他說：「寧靜，我還以為你不會下來呢，不過現在看到你，真好。」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的陸青宇說：「你也聽到了，我現在必須要睡覺了。」
「誰說在乎你了？你少臭美了。」我對此嗤之以鼻。
他一字一頓地叮囑我，末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上面有我的電話，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我也想保持冷靜，可是心裏的怒氣又無處釋放。
我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種難過的感覺就像是針刺一般，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卻真實存在的疼痛感。
「姐，你放心吧，我和莫顏像你和姐夫一樣幸福。」
我怕卓以安等得太久，於是加快腳步匆匆地跑下了樓，下樓梯的時候還險些崴了腳。
我跑過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拚命忍住眼淚。
她走過來又挽住了陸青宇的胳膊，看上去自然極了，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家門的時候發現媽媽此時正在洗衣服。
對他發完了脾氣，我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我轉過身，不想再和他糾纏了，拉著寧遠的手正準備離開，突然陸青宇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正胡思亂想著，只聽見寧遠的手機鈴聲響了。
就這樣，我坐在床上，獃獃地看著手機的屏幕亮起來又暗下去，就如同我此時的心情。
當然他們是聽不到的，因此我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一個人生著悶氣。
「寧靜，今晚一定要和我一起吃飯，要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可是……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在吃醋啊，如果不是因為吃醋，你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大？」寧遠一字一頓地和我辯駁。
這一下我更加生氣了。我狠狠地瞪了陸青宇一眼，眼不見心不煩，我冷哼了一聲，便轉身拉起寧遠的手就走。
她轉過頭來，看見是我，就輕輕地笑了笑說：「寧靜，你回來啦，我正在洗衣服，快鬆開媽媽，別沾到水，弄髒了你的衣服。」
我聽他這麼說，心裏甜甜的，可嘴上還是不甘示弱：「陸青宇，在你的心裏，我就那麼小氣啊？」
想到下午的時候，他和那個叫江淺沫的小女生親熱的模樣，我心裏的怒氣就漸漸地升了起來。
吃過晚飯，我趕緊溜回自己的房間。剛想給寧遠打電話，寧遠的電話適時地打了進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的大腦急速運轉想要給寧遠找一個完美的理由，老天真的是考驗我，要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兩個謊言來欺騙媽媽：「他啊，他們學校今天下午有籃球比賽，他是主力，在場上打了40分鐘，累倒了，之後還有慶功宴，他讓我告訴您他今晚不回來了，說是在同學家睡。」
「寧靜，你怎麼對我這麼凶啊？要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姐……」寧遠的聲音很低沉，像是躲在哪裡偷偷給我打電話。
就像一首歌裏面唱的那樣，原來平行線也有交匯的一天。
「那出去吧，快點兒回來。」
他聽到我這樣說，嘴角勾了起來，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滿足。
「那……再見。」
我高興地抬起頭表達著感激，卻換來了她一記不滿意的白眼。
我幫媽媽把衣服都洗完晾好，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我笑得太大聲了，門外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寧靜，你還沒睡嗎？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在傻笑什麼呢？」她的聲音充滿了不悅。
此時他正站在樹下等我，皎潔的月光將他的臉部線條勾勒得格外柔和。
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頓了頓，他那低沉的聲音又一次響徹在我的耳邊：「寧靜，我現在就在你們家樓下，你能下來一下嗎？」
我就這樣愣愣地站在原地，耳邊的風呼呼地刮過，我卻沒有任何感覺。
我們說起了很多事情，只是避開我喜歡他這件事情，避開那個女生的事情。我們一直談著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談到他的父母離婚，他跟著他媽媽出國。
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他沒有聽懂我的意思，越來越慌亂，他拉著我的手又加重了https://m.hetubook.com.com幾分，慌張地問我：「寧靜，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睨視著他說道：「陸公子，你真的當我是你的女朋友嗎？那你還那麼親熱地當著我的面和小姑娘搭訕？」
那聲音很甜，就像是棉花糖一樣。
我平穩了一下心神，回答道：「我還沒睡，沒有關係。」
他總是拿「女朋友」說事，似乎「女朋友」是這世界上最神聖的職業，這讓我非常無奈。
我和陸青宇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開始了。
我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我說了很多次，可他還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我都說過了不要他送我回家，可是他就和我拗上了，非要堅持送我回家。
「嗯。」他肯定地應了一聲。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只想儘快把寧遠叫回來。
這樣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問話對我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我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惱怒，儘管我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可它還是在無法控制地顫抖。
他並沒有理會我的反駁，自顧自地說：「親愛的，晚安。」說完，他像是知道我會罵他一般，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出去幹嗎？」媽媽不愉快地問，可能以為我是出去和男生見面的吧。
我正暗暗想著，沒想到江淺沫突然把視線轉向了我，她看著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然後甜甜地叫了我一聲「姐姐」。
「請問，你是寧楠的女兒嗎？」一個低沉的男中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突然，他伸出手將我擁入懷中，輕輕地抱了我一下，他那熟悉的聲音響徹在我的耳邊：「寧靜，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其實我心裏一直也有著疑問，這麼多年來，媽媽每次幫我交學費的時候都會很傷心地哭泣。而事實上，我們倆賺的那點兒錢根本不足以支付我和寧遠的學費，但是其他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媽媽對此從來都是閉口不談，諱莫如深。
我看著他，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接著他轉過身離開了，剛走出兩步，又折了回來。
他最近像是著了魔一般，自從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之後，他就恨不得天天把「女朋友」這三個字掛在嘴邊，動不動就提起。
在我第5次翻身的時候，手機的屏幕又亮了起來。
他的模樣委屈極了，我看著他，心裏有些內疚。
臭小子，竟然敢夜不歸宿，我一定要打電話教訓他一下，要是讓媽媽知道他晚上不回來，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我便轉過身，不去看他那錯愕的眼神，拉起寧遠默默地離開了。
這是他回國以後，我們之間的最長的一次談話。月光下，我看著他的側臉，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想著這些年對他的思念。
我低著頭想著，也不知道現在陸青宇在做什麼，一定睡著了。
說完，他還衝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的確是卓以安，溫柔優雅的卓以安。
我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媽媽的肩膀在輕輕地顫抖。
他斬釘截鐵地說：「寧靜，我今天一定要送你回家，你都是我的女朋友了，為什麼我不能將這個事實告知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呢？」
「喂？喂？」
我的話音很平靜，甚至還帶著那麼一絲哀求。或許是我此時的樣子嚇壞了陸青宇，他愣了一下，只好鬆開手。
「好了好了，那親愛的你快睡覺吧，做個好夢哦。」他像哄小孩一樣對我說。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叫寧靜的女生一點兒都不夠堅強，因為她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只會淚流滿面，手足無措。
媽媽轉過身來看著我，眼裡充滿了慈祥。她用手輕輕地幫我把額前的碎發捋順，不停地朝著我點頭，哽咽著說：「寧靜是大姑娘了，懂得心疼媽媽了，我的寧靜真的長大了。」
他對我說：「寧靜，你怎麼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要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這樣想著，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發現她看到我也是滿臉的不痛快。
我一時語塞，頓了頓說：「陸青宇，你有事嗎？沒有事的話我掛電話了。」
我拉著寧遠往前走，也沒有和陸青宇打聲招呼。
我正感到無可奈何的時候，寧遠這孩子像是怕不夠熱鬧似的還在一旁煽風點火。他笑嘻嘻地說：「姐夫，你別著急別著急，今天一定讓你送我姐回家，再說，我家你也不是沒去過。」
窗外已是夜色闌珊，皎潔的月亮掛在樹梢之上，天空中繁星點點。
我努力控制了好半天的情緒，這才開口說：「我只知道爸爸是因為意外才離開我們的，具體什麼意外我就不知道了，其他的更不知道。」
我看著她，心裏有些不悅，於是我默默地站起來，也沒有道歉就轉身走了。
我看著她，覺得她是故意的，這是在向我示威嗎？
我不由得咋舌，剛剛這個小女生看到我還是一臉不痛快的樣子，可是看到陸青宇之後，立刻換了副表情，一臉親昵的模樣。
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心痛的感覺是那麼真切，我想：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女生，我怎麼可以這樣三心二意呢？
我看到江淺沫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她趾高氣揚地看著我，一臉的不屑。
我氣壞了，心想一定要追上他，結果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便和一個女生撞在了一起。
寧遠笑了笑，露出白皙的牙齒，看上去就像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小男孩：「姐，你真好，從小到大你最疼我了。」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突然發現有些弄不懂自己的心了。
「最近因為晚會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跟你說啊？剛才打電話也是為了這件事情，等過了這個星期就好了。」
他將我帶到長椅邊，我們倆坐在樹下聊著天。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寧遠，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你知道嗎？」我m.hetubook.com.com怕媽媽聽見，只好刻意壓低聲音。
「吃醋？」我朝著寧遠翻了一個白眼，「有沒有搞錯，我會吃陸青宇的醋？」我急忙矢口否認。
「哦，好的。」
我停住腳步，警惕地打量著面前的這位大叔，他竟然問我是不是寧楠的女兒，他竟然叫得出我爸爸的名字，難道他認識我爸爸？
說完，他便放開了我。
等我一臉無奈地看著他，第N次點頭的時候，他像是抽風了一樣笑個不停。
也許不告訴寧遠是正確的選擇，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我不好插手。
「你們怎麼都這麼讓人不省心啊？」
我的電話還沒有撥出去，屏幕就又亮了起來，一陣熟悉的鈴聲響了起來。
媽媽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我，臉上的表情總算緩和了一些。
我躺下來，翻了個身，怎麼也睡不著了。
「姐……」他央求我。
這真是一個短暫而又倉促的擁抱，短暫到我甚至都沒有將他身體的溫暖留住，短暫到我甚至都沒有將他身上的味道記牢。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這就睡了。」我怕她生氣，急忙回應道。
我無奈地看著他，對此我表示十分無語，一直等到他笑夠了平靜下來，我才開口問他和莫顏的事情。
我聽著電話那頭他賣力的表演，呵呵地笑個不停，我想：如果這就是愛情，那麼還真的挺甜蜜的。
我在心裏這樣默默地想著，轉身上樓的時候，竟然有些恍惚起來，我似乎看到了陸青宇的身影，我揉了揉眼睛，那身影便不見了。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姐，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回去了，你一定要幫我啊，幫我瞞住媽媽，要不然我回去免不了被罵。姐，你也不忍心看我被媽媽罵吧，姐，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我還以為是寧遠打過來的，待看清楚屏幕上的名字時，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時間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了。
「姐，我也這麼想！你可千萬不要抓住我！」他還是不安分地叫嚷著。
「卓以安。」我站在他的身後，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媽，是學校的事情，學校最近要搞晚會，我參与了策劃，我們班長說讓我下去拿點兒資料，明天開會的時候要用。」我隨便說了個謊，也不知道媽媽會不會相信。
他轉頭看著我，露出一個微笑，輕輕地搖頭：「沒事，我只是晚上睡不著，突然想找個人聊天而已。」
「你……」
毫不誇張，他真的笑得直不起腰來，那神情就跟他自己要結婚了似的。
我剛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蹬蹬的腳步聲，隨後，我的胳膊被人一下子抓住了。
我默默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心裏空蕩蕩的。
我心裏這樣想著，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陸青宇的樣子，耳邊似乎還響起了他剛剛繪聲繪色地模仿著動畫人物的聲音。一想到他，剛剛難過的心情似乎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寧遠追了上來，他的身子一向很虛弱，此時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他邊喘著氣邊埋怨我：「姐，你就不能慢點兒走，就不能等等我嗎？」
勢均力敵，於是我和對面的女生都摔倒在地。
「靜靜……」他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靜靜，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月光皎潔，風輕輕地掠過，長椅后的樹叢發出沙沙的響聲，就像一首動人的交響樂曲。月光將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就坐在我的左邊，輕輕地說著話，偶爾笑一下。
那這麼說來，他是被莫顏叫走的，那麼現在他還是和莫顏在一起？不會出什麼事吧？
「晚會？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媽媽疑惑地問道。
我怎麼可能吃那個傢伙的醋呢？
我轉過身，走到陸青宇的身邊，剛想和他說些什麼，突然身後有個甜甜的聲音叫道：「青宇哥哥。」
我也不是想遷怒於她，可心裏就是會忍不住想，如果那天不是她撞倒了我，我包里的東西就不會掉在地上。那麼卓以安就不會看到那張寫著我想念他的照片，那麼我和卓以安之間也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情了。他也不會帶著他的女朋友在我的面前秀幸福，我也不用承受那樣錐心刺骨般的疼痛了。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和卓以安真的好久沒有這樣聊過天了，而今天，我和他這樣愉快地聊著小時候，感覺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我沒有對他說出我喜歡他的時候。
他想了想，接著說：「姐，剛剛是莫顏來的電話，她找我有急事，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先走了，姐……」
那觸目驚心的白似乎在告訴我，這麼多年來她為了照顧我和寧遠，為了維持我們的家付出太多努力。
面對他時，我還是會流淚，還是會難過，可是似乎並不像從前那樣心如刀割了。
那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青宇在我的心裏變得越來越重要了？甚至當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也會這樣默默地想起他。
「我，我是……」
我皺起了眉頭，寧遠從來沒有在外面留過宿，就算是以前，他在籃球館打籃球到很晚也不會徹夜不歸的，可是，今天他怎麼會說要在外面留宿呢？
「等等……」他聽到我說要掛掉電話了，急忙阻止我。
寧遠在一邊大聲地喊著：「姐，你幹嗎走那麼快啊？姐，你慢點兒，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媽媽……」我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媽媽。
突然間，我的心裏百感交集，說不上是興奮還是忐忑。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的心情漸漸變得輕鬆了許多。
我在電話里斥責道：「寧遠，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啊？這都幾點了，你還知不知道要回家啊？你再不回來，估計再晚一些就要挨罵了。」
不知怎麼回事，看到此刻的情景，我的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天她和陸青宇親熱地挽著胳膊的情景，我的心裏頓時有些不痛快，有股怒火怎麼都無法壓制住。
我做好晚飯，當我和媽媽吃完飯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9點m.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ｃoｍ。
這麼晚了，到底是誰給我打電話呢？我的心裏感到非常疑惑，急忙將手機拿了起來。
走出了幾步，我聽見身後陸青宇在叫我的名字，他大聲地喊著：「寧靜，你等等，寧靜！」
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我的弟弟可以堅強地成長起來，經歷一次完整的感情也算是一次成長。就算是為一段感情傷心，為一段感情落淚，為一段感情心如刀割，那也是一次成長的蛻變。
我心裏十分氣憤，語調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吼得他愣住了。
這樣想著，我決定還是要跟媽媽打了個招呼再下樓，我輕輕地打開她的房門走了進去。
我放下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本來想要一個人偷偷地溜出去的，但是想到如果回來的時候被媽媽抓個正著，免不了又要挨一頓臭罵。
我瞬間覺得這個世界好小，我回過頭打量著陸青宇，只覺得他的粉絲或許真的無所不在。
他為難地看著我，一臉的歉意。
他轉過身朝我揮了揮手：「姐，那我先走了啊，你路上小心，晚上見！」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我本來是想忍一陣子的，想著這個小姑娘也許會收斂一下，可是沒想到這小姑娘的兩隻手就像八爪魚一樣，牢牢地抓住陸青宇的胳膊不放。
電話里傳來了他輕柔而均勻的呼吸聲，我覺得他離我很近，卻好像又很遙遠。
在我快要到家的時候，突然一個陌生的大叔攔住了我。
聽了他的話，我有一種被突然被揭開了傷疤而鮮血淋漓的痛楚，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我的態度很強硬，實在是怕他出什麼事，所以一定要讓他回來。
「寧遠，今天別讓我抓住你，否則看我不好好教訓你！」我氣急敗壞地大喊。
「媽媽，我有點兒事，我，我要下樓一趟。」我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她的臉色。
我追著寧遠想揍他幾拳，他一邊到處跑，一邊大聲地叫著：「姐夫姐夫姐夫……」
「是的，寧靜，你相信我，她真的只是我的妹妹而已，我……」他還在不停地解釋著，因為比較著急，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狽。
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親熱的樣子，我的心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我不是喜歡卓以安的嗎？我不是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卓以安了嗎？那麼我為什麼會因為陸青宇而難過呢？
「怎麼自毀形象啊？」我饒有興趣地問。
電話那頭卓以安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寧靜，你睡了嗎？有沒有吵到你休息吧？」
我冷冷地問他：「請問你有事嗎？」
……
他看著我難過的樣子，眼神中透著一絲歉意，可他還是繼續問了下去：「那你和你媽媽，還有弟弟，你們這麼多年是怎麼生活的？」
我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自己辯白，甚至還覺得有些底氣不足，我咬了咬嘴唇，肯定地說：「反正我就是沒有吃醋。」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會打電話給我，心裏竟然有些緊張，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起來。
我側過頭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眼神透著委屈，然後我聽見他說：「寧靜，淺沫不是我的青梅竹馬朋友，她只是和我一起長大，她只是我的妹妹而已，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聽到了聽到了，吵到咱媽休息了，我真是愧疚極了。」他笑嘻嘻地說。
我剛想再給他打過去，沒想到手機的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我收到了寧遠發來的簡訊：姐，你幫我瞞著媽媽，今天是莫顏的生日，我們在外面給她慶祝呢，晚上就不回去了。
「青宇哥哥，我剛剛還沒有說完話，你怎麼就走了啊？」她扭著腰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
儘管我心裏的難過如翻江倒海般地席捲而來，可我還是儘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回答他的問話：「經濟來源主要靠我和媽媽兩個人打工，現在弟弟長大了，也會幫忙減輕一下家裡的負擔。」
那些汗珠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的心裏一酸，媽媽才四十多歲的人，可是她的頭髮已經白了一半，像是染滿了歲月的風霜。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因為剛剛一直在想他，所以出現了幻覺？
或許是因為我撞倒了她卻沒有道歉，她覺得我是一個非常沒有禮貌的女孩吧，我心裏暗暗想著。
「哼，不要臉，誰是你媽媽啦？」我輕聲罵著他，心裏不知道怎麼回事，並沒有那麼反感。
想到這裏，我沖他笑了笑。
我努力控制著情緒，可話音還是有些顫抖。
我按捺不住好奇，於是轉過頭，結果看到此時的陸青宇的胳膊正被江淺沫緊緊地拉住。他想要追上來，可是苦於被江淺沫拉著，因此沒有辦法，只能著急而又無奈地看著我，不停地向我揮舞著手臂。
又是陸青宇，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裏覺得十分煩躁。
我接過來，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怔忪了好久。
我是在慢慢地好起來了是不是？
說到後來，我的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哭腔，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如此空蕩蕩的。
我正胡思亂想著，剛剛的小女生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你在我們家樓下？」我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我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有些短路，思維都跟不上節奏了。
我應和著他的話，心裏想著我們兩人剛才的對話，這個警察大叔出現得莫名其妙，問的事情也讓我找不到北。
「有事快說。」想到下午的時候江淺沫膩膩歪歪地挽著他的胳膊，我的氣就消不了，也給不出好臉色。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了，只好勉強地咧開嘴角，回給她一個稱不上笑臉的笑。
這麼晚了，他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呢？我一下子坐了起來，輕輕地咬著嘴唇，想了幾秒鐘，還是決定接電話。
我正沉浸在一片甜蜜中時，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我沒有理會他，依舊健步如飛，我覺得就我這速度都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去參加競走比賽了。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事實上，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我沒有表現出來。
屏幕上，「卓以安」三個字如霓虹燈般閃爍不已。
「對了。」媽媽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叫住我，「寧遠呢？怎麼還沒回來？」
就這樣走出了很遠，我才慢慢地放慢腳步，呼呼地喘著氣。
「誰說我生氣了？」我小聲地嘟囔著。
大叔朝著我微微一笑，示意我不要太緊張，然後問道：「寧楠是你的爸爸吧？」
「陸青宇，我和你有那麼熟嗎？請叫我寧靜，謝謝。」我的語氣很不友善。
我的腳步很快，有些狼狽地跑出大門，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看著屏幕在不停地閃爍，聽著手機的鈴聲，可就是不想接他的電話。
那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鼻間，我知道，是陸青宇追來了。
我接過來，對著上面的照片看了看，原來他真的是一名警察。我鬆了一口氣，稍微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這就是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生，他明明就在我的面前，可是為什麼我竟然會覺得此時的他離我那麼遠？
「我知道我的女朋友是因為太在乎我了才不開心的。」他聽我的語氣緩和下來，就又開始得意忘形了。
我皺著眉頭，心裏暗暗想著。
我正想著心事，沒想到突然被人攔住了，頓時嚇了一大跳。
「不要，媽媽，不要鬆開。」我用力搖著頭，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我的心突然也變得柔軟了，我定了定神，慢慢地朝著他的方向走過去。
我只是含著眼淚點了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囑咐道：「小姑娘，如果以後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聯繫，務必要和我聯繫。」
我這才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她穿著白色的雪紡長裙，看起來特別文靜淑女的樣子，梳著可愛的丸子頭，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看起來俏皮極了。
我冷笑了一聲，低著頭不搭腔。
我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你快走吧，我這就快到家了，我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幹嗎要你陪我啊？身為你的姐姐，不能為你的終身幸福出一份力，難道還要妨礙你的幸福不成？」
我剛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他急切地叫著我的名字：「靜靜……」
我看向陸青宇，發現他竟然沒有讓小姑娘放手的意思，似乎理所當然，也不回絕，還朝著那小姑娘微笑。
「好寧靜，別生氣了。」他哀求道，想了想又說，「為了讓我的女朋友開心，本少爺決心自毀形象。」
不管怎麼樣，讓我感到沮喪的是我不得不承認，事實上，當我看到江淺沫和陸青宇挽著胳膊的時候，我的心裏確實很難受。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
「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那就從蠟筆小新開始吧。」
我覺得陸青宇似乎已經慢慢地融入到我的生活中了，逐漸成為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沒辦法，又不想再面對江淺沫了，於是我轉過頭對陸青宇說：「你放開我。」
剛剛電話里陸青宇的那句「親愛的」似乎依舊在耳邊縈繞，我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難以入眠。
他急忙解釋：「我的女朋友不小氣，是我自己不爭氣，總讓她生氣。」
「我覺得挺熟的啊，你是我的女朋友啊。」他笑了起來，聲音聽上去傻乎乎的。
我沒有停住腳步，我還以為他會追上來，所以刻意放慢了腳步，想要等他，可是過了好久他都沒有追上來。
「怎麼了？」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微笑，可我就是做不到，我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女生，心裏很不爽地暗暗罵著：「你當你是在拍韓劇啊？叫哥哥叫得那麼親熱，你以為叫得親熱就有片酬了嗎？」
他也看著我，月色中，他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似乎要照亮這黑夜一般。
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今天，他又提起了這三個字，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我的憤怒就又加重了幾分。
陸青宇確實去過我家，寧遠這麼一說，我不禁想起了陸青宇第一次去我家的情景，可是看到寧遠一臉的狡黠，我就有些生氣，再聽到他大大咧咧地喊陸青宇「姐夫」，我就更加惱火了。
「誤會？」
我有些不安，畢竟騙了媽媽，也害怕她會繼續追問，到時候我不知道用什麼謊言來圓這個謊了。
我暗笑他笨，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誰知道我和陸青宇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叫江淺沫的女生又跟了過來。
他的手掌很寬厚，掌心溫熱，他將我的手握在手裡，牢牢地握著，我掙了一下，卻沒有掙脫掉。
我朝他點了點頭，疑惑地問他：「你找我有事嗎？」
我甚至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來找我，可是我不想多問，只是安靜地聽他說著話，說很多很多話。
倒是我身邊的陸青宇又不安分了，這個渾蛋又在我的耳邊嚷著要送我回家，一定要送我回家。
因為我看到手機的屏幕上赫然出現了「陸青宇」三個字。
「是嗎？不好好學習，參加什麼比賽啊！」
她笑著湊上前來，親熱地挽住陸青宇的胳膊，嘴裏甜甜地叫著「青宇哥哥」。
沒辦法，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對我笑，難道我還能罵她不成？
「哎喲！」
他說調查？是調查爸爸的死因嗎？
他接起電話說：「好，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我搖搖頭，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覺得有種喉嚨被卡住的感覺。
她已經躺下了，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皺著眉頭問我：「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有什麼事嗎？」
「嗯，是的。」我點了點頭，心裏更加疑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問起我爸爸的事。
無數疑問在我的腦海中盤旋著，我充滿戒備地看著他，默默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很快就站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叫著他的名字：「卓以安。」
我知道寧遠和*圖*書有這樣的勇氣，所以我只是對寧遠笑了笑，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問些什麼。
「我是警察。」他平靜地回答我的問話，看到我一臉懷疑的樣子，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他的工作證遞給我。
我忍不住回過頭一看，瞬間大吃一驚，因為我看到叫著「青宇哥哥」的女生正是剛剛我撞倒的那個女生。
就這樣，我一個人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思緒萬千，雖然想了很多事，可是心裏依舊覺得空空的。
「寧遠，你不可以不回家，不可以在外面留宿，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我感到非常疑惑，這麼晚他不回家，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我不接電話，他卻一直打一直打，在他第20次打過來的時候，我一心軟就接了電話。
我沉默了好久，也想了好久，終於下定了決心，對他說：「你等我，我馬上下來。」
媽媽看著牆上的石英鍾，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問我：「寧遠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怎麼會被警察找上門來呢？難道是寧遠惹事了？
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定睛打量著對面的女生。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我撞倒的這個女生正是那天撞倒我的那個女生，那次碰撞讓我和卓以安之間變得尷尬。
「我給你模仿各種動畫人物吧，如果我模仿得像，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他提議道。
所以，當寧遠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他的反應十分激烈。他反覆對我說道：「姐，你確定你說的是陸青宇而不是其他人嗎？真的不是其他人嗎？」
「你在哪裡？」
我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手上的手機，他竟然掛掉了我的電話！
「寧靜，記得幫我抄筆記，要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其實我是來道歉的，因為我讓我的女朋友生氣了。」
「真的？」媽媽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我握著手機猶豫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他並沒有催促我，只是在電話那頭安靜地等待著我的回答。
他卻不甘心，依舊自顧自地問道：「你知道你爸爸死亡的原因是什麼嗎？還有他在臨死之前有沒有留下遺言之類的東西？」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流下來，在這之前，這些話我總覺得太過煽情不願意說出口，不願意表達出來，一直埋藏在心裏，可是今天，我終於鼓足勇氣把憋了這麼多年的話說了出來，將我心裏的那些感激之情全部表達出來。
我看了看手錶，安慰她說：「應該快回來了，最近他們學校要舉辦一個大型的活動，估計是被留下來排練了。」
「你今晚找我下樓就是為了要和我一起回憶過去嗎？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啊？」
我似乎都能想象出他此時的神情，可還是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父母的恩情真的是比山高比水深，他們只知道付出卻不求任何回報的愛，這是世界上最無私最偉大的愛，即使兒女割骨割肉，都無法還以分毫。
這樣的感覺讓我心生黯然，沮喪不已。
「嗯。」我如釋重負，「謝謝媽媽！」
我實在想不通這件事情，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大叔朝著我微微點頭，又問：「那你大概知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吧？」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站起身來，定定地看著我，說：「寧靜，我要走了，你快上去吧，謝謝你今天能下來聽我說話，陪我聊天。」
我的聲音很大，還透著一絲怒氣，寧遠朝著我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些什麼了。
我回憶著下午發生的事情，下午的時候，他接了莫顏的電話，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於是放下手機，心裏依舊有一種甜滋滋的感覺。
我想著心事，都有些走神了，因此對面的大叔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
「寧靜，不管怎麼樣，我要和你解釋一下江淺沫的事情。」他的語氣嚴肅而認真，「我和她真的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妹妹，如果你因為她的事而不開心，那為了不讓我的女朋友生氣，我以後會盡量不與她接觸的。」
說完，陸青宇便繪聲繪色地模仿起來，還別說，他模仿得倒是有模有樣的，接著他又模仿了機器貓、聖鬥士等一些動畫人物，也都是栩栩如生。他無意中勾起了我童年時那些美好的回憶，我的心情也隨之變得好了起來。
想到那天莫顏和那個陌生男生在一起的事情，再看看寧遠的笑容，我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對寧遠說。那天原本想告訴他，當聽到他言語中透露出的幸福時，我又猶豫了。
我說：「陸青宇，我累了，先回家了。」
我轉過頭看向窗外，只有昏暗的路燈在與黑暗奮力抵抗，發出微弱的光亮。想到他在這樣漆黑的夜裡一個人孤獨地在樓下等著，我突然覺得有些感動，又有些於心不忍。
聽到他這樣說，我覺得有些驚訝，他竟然和我說他就在樓下，還讓我下樓。
「哦，是這樣啊。」他衝著我點了點頭，看上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小姑娘，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調查的地方，我還會來找你的。」
難道她認識陸青宇？
已經這麼晚了，他跑到我們家樓下做什麼呢？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媽，總是學習會學呆的。我先下樓了，不能讓班長等太久。」
房門外這才重新安靜下來。
我沒好氣地對寧遠說：「拜託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我不想再看下去了，於是轉過身，加快腳步，只想離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就這樣，我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怒，腳下生風一般越走越快。
他真的很著急，話音未落就匆匆地跑開了。
寧遠看著我的樣子愣了一下，少頃，他竟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然後說：「姐，你是在吃醋嗎？」
「寧遠……」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嘟嘟」的忙音。
我嘿嘿地朝著她傻笑，然後迅速關上門，把她啰唆的話一併關在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