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學生
陳舒雅睡覺不老實，總是喜歡蹬被子，所以感冒是家常便飯，但是她不愛喝葯，怕苦。
陳舒雅試圖有兩步，但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她倒吸一口涼氣，只得用另一條腿支撐住。
陳舒雅捂著鼻子抽泣，程餉耐心地給她擦著眼淚，餘光瞥見她紅了一塊的膝蓋，心往下沉了沉。
陳舒雅撇撇嘴，感慨道：「好羡慕，有這麼多人喜歡。」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陳舒雅一拳錘在程餉的手上：「你才小學生。」
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張葉詩雙手環胸，一腳踢在陳舒雅膝蓋上，陳舒雅悶哼一聲，雙腿發軟徑直跪坐在地上。
程餉蹲在她的身前，蹙眉渾身上下的打量她：「有沒有哪裡受傷啊？」
陳舒雅急忙後退幾步將煙頭抖掉，她窘迫的樣子落在張葉詩的眼中卻是十分有趣。
「我有點事想和你說，跟我走吧。」
陳舒雅面目猙獰的咽下最後一口葯，瘋狂地點頭回應程餉。
陳舒雅m.hetubook.com.com認出了她，三班的張葉詩。
她生的漂亮，也上鏡，光榮榜上的照片自己看過一次，很漂亮，現如今，照片中的臉被黑色的彩筆塗的面目全非。
正是下課時間，陳舒雅閑著沒事跟程餉搭話道：「三班的張葉詩是不是喜歡你啊？」
說罷，張葉詩挽起黃頭髮女生的胳膊，轉身離開了巷子。
陳舒雅一邊哽咽一邊說：「她們追不到你關我什麼事，幹嗎找我麻煩？」
這一舉動，讓程餉有些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面對女生不知所措，他手忙腳亂地拿衣袖去擦掉她的眼淚。
正咀嚼奶糖的陳舒雅嘴巴一頓，她震驚地扭過頭看向程餉，後者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
「咳....咳.....」陳舒雅被嗆地連連後退。
剛踏出校門，耳邊便傳來一道女聲：「陳舒雅。」
程餉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那我去跟她們說清楚好不好？」
陳舒雅hetubook.com.com還沒來得及說話，程餉笑著低下頭繼續看書：「開玩笑的，小學生。」
「不是。」陳舒雅抓緊書包的肩帶，輕輕搖了搖頭。
陳舒雅強忍著疼痛抬頭看去，張葉詩是清純小白花那一掛，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此刻她居高臨下地盯著陳舒雅，讓陳舒雅心裏發怵。
狂風中，楊柳的枝條被吹地胡亂拍打，似是在呻|吟，在咆哮，在怒吼不公。
陳舒雅沒想拒絕，因為膝蓋真的太疼了，疼地她直掉眼淚。
天邊的日落一點點落下，巷子中腐朽的牆根下，生長出的白色小野花，花瓣上有著點點猩紅。
程餉眼皮都沒抬一下：「不知道。」
陳舒雅抬起頭，瞥向巷口，闖入她眼帘的是程餉，踩著日落的餘暉，逆著光奔進巷子。
程餉輕笑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到陳舒雅的面前：「壓一壓苦味吧。」
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少年，陳舒雅再也止不住，眼淚嘩嘩和_圖_書地往下掉。
張葉詩指尖夾著煙，雙眸微眯，細細看著陳舒雅，下一秒，張葉詩輕輕一彈，將煙頭彈到陳舒雅的身上。
聞言，程餉抬眼，笑著說：「怎麼，你也喜歡我？」
程餉靜靜看著眼前人嘟囔，眼底浮現一抹笑意，他悠悠開口：「如果我只願意接受你呢？」
一中的光榮榜是在剛進校門的位置，放學的時候，寧言有事先走了，陳舒雅一個人慢悠悠收拾好書包，路過光榮榜的時候，腳步一頓。
說罷，她轉過身開始看書。
陳舒雅跌坐在地上雙腿發軟，站不起來，她一摸鼻子，摸到一灘液體，她低頭一看，是自己的鼻血。
聞言，張葉詩和黃頭髮女生交換了個眼神，說著，張葉詩笑盈盈地將手搭上陳舒雅的肩膀。
良久，陳舒雅從側身從書包里掏出一張濕巾，輕輕擦掉了那團遮住自己臉的黑色。
接著，張葉詩不由分說地將陳舒雅往一個方向帶，陳舒雅見她笑的人畜無害，不好拒絕和_圖_書。
陳舒雅左手捂著鼻子，右手慌亂地從書包里翻找紙巾，潔白的校服上已經沾上點點猩紅。
一瞬，陳舒雅明白了張葉詩找她的目的。
陳舒雅點點頭，程餉將她攙扶起來。
陳舒雅看了一眼一同走過來的黃頭髮女生，後退兩步：「我是。」
張葉詩輕呲一聲，煙霧繚繞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她開口：「你就是程餉女朋友？」
「謝謝。」陳舒雅接過奶糖，剝開糖紙塞進嘴裏，奶香味在嘴裏蔓延開，很快蓋過葯的苦味。
「陳舒雅。」
猶豫一番， 她挪步到光榮榜前，目光尋到自己的照片時，陳舒雅的身體一僵。
所以當陳舒雅痛苦地在程餉面前喝葯的時候，程餉愣住了。
程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這麼苦？」
張葉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陳舒雅心跳不止，眼眶有些發澀，有些想哭。
陳舒雅聽見黃頭髮說了一句：「你怎麼不打她？」
校門口的街邊站著個染著黃頭髮女和-圖-書生，手中夾著根煙，身旁站著穿著校服的女生。
張葉詩咧開嘴笑了，笑的眉眼彎彎，她語氣輕快：「做好分內的事，離程餉遠點。」
張葉詩快步走到她面前，精緻的小臉上帶著笑容：「你好，你是陳舒雅嗎？」
張葉詩沒有回答她的話，扭頭朝黃頭髮女生要了一根煙點燃，她便陳舒雅吐了一圈煙。
等陳舒雅哭夠了，鼻血也止住了，她哭的雙眼通紅，程餉輕聲詢問道：「要不要先站起來？」
陳舒雅腳步一頓，循聲望去。
張葉詩講她帶到了學校附近里幾乎沒人來的小巷子里，三人站定，陳舒雅怯生生開口：「有什麼事嗎？」
程餉趕緊扶住她，低聲道：「我背你吧。」
等被帶到了地方，陳舒雅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陳舒雅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這麼多人喜歡你，輪也得下輩子才能輪到我。」
看到他來的一瞬間，陳舒雅竟有些委屈地想哭。
陳舒雅垂下眼帘，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