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
她側過身看向一臉平靜的程餉，好奇地問：「你有什麼喜歡的花嗎？」
「道歉？」程餉手中夾著香煙，狹長的眼眯了眯，輕嘆道：「她不傻，也不會接受的。」
身後的一桌坐著一群學生樣的人，正對著陳舒雅的是程餉，他嘴裏叼著根未點燃的煙，神情懶散，手中把玩著個打火機，而他的身旁坐著的，正的張葉詩。
程餉手中拿著幾張白色的稿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陳舒雅好奇地問：「這什麼啊？」
其實，回不回家都無所謂，反正那個家她也不是很想回。
陳舒雅只覺心中一緊，眼睛發酸，所有情緒都湧上心頭。
「像小學生。」
夜晚的燒烤攤上只有零零散散幾桌客人，陳舒雅挑了最遠的一桌，點完菜和寧言靜靜等著。
陳舒雅沒接話，程餉已經回到座位上坐下了，寧言探頭沖他說道：「程餉，你覺得陳舒雅這個人怎麼樣？」
正表情痛苦的時候，身後的程餉攤開手伸到她面前，他的手心赫然放著一顆大白兔奶糖。
程餉合上書，翹著二郎腿ｈ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沉思了一會才說：「茉莉。」
「噗呲」寧言差點把嘴裏的烤串笑噴出來，她含糊不清地說：「一點面子都不留啊。」
「他能在那麼多人面前維護你，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懶散又夾雜著不耐煩：「你昨天去找陳舒雅的麻煩了？」
喧囂的街頭，她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動容。
……
陳舒雅點點頭，語氣平淡：「找了。」
陳舒雅沒反應也沒表情，靜靜吃著烤串。
陳舒雅側過身調侃道：「這下你又可以收穫一堆小迷妹了耶。」
寧言在她前面的座位坐下：「可是那麼多人喜歡他，他只對你不一樣。」
「不可以。」
陳舒雅眼睛一亮，激動的開口：「可以嗎？」
寧言起身拍了拍陳舒雅：「你倆吵吧，楊逸那貨又偷拿我漫畫，我去收拾他。」
陳舒雅握筆的力度一緊，她抬起頭罵道：「你有病啊。」
程餉將稿紙往她面前推了推，揚揚下巴，示意她自己看。
過兩天一中有晚會，程餉被指和圖書定為主持人之一。
「我不信。」陳舒雅倚靠著椅背搖了搖頭，滿臉都是不信的模樣。
陳舒雅淡淡一笑，溫聲道：「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
陳舒雅轉身回懟道：「你才小學生呢。」
一直是幾個男生在反反覆復地說一些有的沒的話題，等陳舒雅點好的烤串端上桌后，她才聽到程餉開口。
寧言眉頭一皺，不滿道：「莫名看那個張葉詩不順眼。」
寧言不知道什麼含著根棒棒糖，意味深長地說：「我還是覺得你和程餉很配。」
陳舒雅一邊從抽屜里翻出試卷，一邊說：「那麼多人喜歡他，你要不要全看一遍。」
「你說是吧，小學生。」下一秒，陳舒雅感覺有東西砸在了自己頭上。
陳舒雅拿起稿紙，看清楚了。
程餉頭也沒抬一下：「沒有。」
循聲望去，後門站著個長捲髮女生，儼然一副冷艷系大美女的感覺，她朝程餉招了招手。
兩桌離的很近，陳舒雅甚至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從燒烤攤離開后，寧言有事先回家了，陳舒雅收拾收wｗｗ•h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ｏm拾東西準備回家睡覺。
陳舒雅抬手準備像往常一樣給程餉一拳，一道女聲在後門響起：「程餉。」
陳舒雅「切」了一聲，從抽屜里掏出一盒清熱解毒口服液，插好喜歡，陳舒雅內心掙扎了一波，閉著眼睛火速喝完一瓶葯。
或許是氣氛在作怪，她竟希望少年永駐身邊。
陳舒雅喉嚨一哽，慌忙收回視線，端起茶水直往肚子里灌，好苦。
她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道：「真羡慕呀，還能當選主持人，我這種連金毛都不能看的人真不好意思。」
回到家洗了個澡，母親打來電話，告訴陳舒雅今晚不回家讓她隨便吃點。
陳舒雅掛掉電話，給寧言發了條微信，商量著一起去街邊的燒烤攤一起吃點。
她的人生中，程餉是第一個為她出頭的男人，她的父親只會在吵架的時罵她是賠錢貨。
陳舒雅疑惑著側過身朝身後看去。
下一秒，程餉的聲音傳到陳舒雅的耳中：「不止吧。」他的尾音上揚：「我挺看不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你也不用裝的人畜無m.hetubook.com.com害的樣子，很假。」
陳舒雅意外又好像不是很意外，他又高又帥的，當主持人似乎正合適。
寧言沒接腔，視線一直落在陳舒雅的身後。
陳舒雅撇撇嘴，嚼了嚼奶糖又問：「你的那隻大金毛呢？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它了。」
說罷，她又嘆了口氣，滿臉難為情的樣子。
程餉先是一愣，隨即眉眼彎彎道：「幼稚不幼稚。」
是晚會主持人的稿子。
「在家。」程餉打了個哈欠：「你想見？」
緊接著傳來張葉詩甜膩膩嗓音：「沒有呀，跟她說了幾句話而已。」
兩人對峙幾秒，程餉擺擺手：「走吧。」
桌上放的有茶水，陳舒雅給寧言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抿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這個好苦啊。」
程餉的聲音慢慢飄進陳舒雅的耳中，寧言漏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呦。」
初夏的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程餉身上，他淡淡一笑，語氣溫柔：「小學生。」
「謝謝。」陳舒雅剝開糖放進嘴裏。
程餉從後面追了上來，陳舒雅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他喘著氣說：「我和和圖書她說清楚了。」
陳舒雅回過頭望去，身後的一桌人盡數看著自己，程餉坐在中間，滿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聞言，寧言一邊往嘴裏塞烤串一邊問：「她昨天找你了？」
被選上主持人後，程餉需要每天放學後去排練室對一個小時的稿子，聽說此事後，陳舒雅興奮地問程餉：「你可以帶我去嗎？以帶我去嗎？」
程餉起身朝後門走去，陳舒雅姍姍訕訕收回了手。
張葉詩被當眾下不來台，試探性地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改天跟她道個歉。」
果然，缺愛的小孩就像路邊的流浪小狗，有人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感動地想哭。
看著陳舒雅眨著眼睛眼睛，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程餉問：「你不回家嗎？」
陳舒雅嘆了口氣：「不用說了，哥已經被傷到了。」說著，她搖搖頭轉身回座位繼續寫試卷。
程餉低頭點燃香煙，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笑意：「想接觸我那就來找我，去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雖然說，我這輩子應該不會跟你這種人有交集。」
陳舒雅筆尖一頓，問道：「哪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