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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榻的酒店。」

「哦！哦……」

「是啊！芥末，你看大家都這麼理解和支持你，你有什麼理由拋下我們？」透過YY，宋言的聲音開始哽咽。

梁小嘀的腦袋有點懵。她本要自己打車到平江酒店，卻沒想，何蔚寧會過來接她。

「吃晚飯了嗎？」

梁小嘀雙目瞠圓，胸口好像被扎了一刀，疼得連呼吸都困難。視線變得異常模糊，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心裏的委屈和憤怒如洪水般隨著眼淚一齊爆發出來。

什麼情況？

「傻丫頭，說什麼呢！遊戲畢竟是遊戲，我雖然嘴上怪你，但我心裏更多的是擔心你。昨天知道這事的時候，我就給你打電話，但你關機了一直打不通，我就猜到你心裏不好受。」

又是何蔚寧開的口：「最近過得怎麼樣？」

蕭韻菲眼底有驚訝閃過，但很快就被微笑取代。

「你叫我怎麼消氣啊！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的事鬧上了世界頻道，然後花狐九尾就和我們打了起來，他們完全不講理，認準了你是我們派去的姦細！」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前頻道再次爆發出一陣謾罵聲。

他把傘遮在梁小嘀的頭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烏黑的眸子如夜空上閃亮的星星，不是何蔚寧是誰？

梁小嘀本想拒絕這次出差的，因為只要一想到何蔚寧在S市，她就有一種忐忑無力感……但組織的命令不可違抗，她在公司的「淫|威」下，只好收拾好行李做好準備工作，乖乖出行。

一組？缺人？

天微亮，涼薄的光透著窗紗映射進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身邊。車門打開，一雙穿著乾淨皮鞋的腳出現在梁小嘀眼前。她的視線忍不住上移——哇，好長的腿！

「行且歌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還騙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也沒什麼事，就是一組那邊缺人，需要這邊支援幾個人過去，你收拾收拾，去S市和他們匯合吧。」

「他們人太多，又厲害，把我們輪了個半死後，就去論壇發帖子了！他們太過分了，居然把你的照片人肉出來放到網上！還說你是狐狸精！」

一直沉默的雲音渺渺見彈你家玻璃不說話，於是開口道：「我想玩得久一點的玩家都知道，芥末如血是我們的敵對幫會『半步天涯』的副幫主吧？且不說你是否真的盜取了倉庫，你能告訴我，你和芥末如血是什麼關係嗎？」

「打入了這麼久你連毛都沒給我搞到，你好意思嗎？」

找風箏冷冷地說：「小彈，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你不願意坦白，我會請客服調查你和芥末如血的申請人是否一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我答應你，別哭啦！」

「小偷，騙子，不要臉！」

「怎麼可能？這可是四星級大酒店啊！」

「真不要臉！虧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好人！」

「下這麼大的雨，怎麼不打傘？」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伴著呼嘯的海浪傳來，鏡頭一轉，只見一大批「花狐九尾」的幫眾提著武器，氣勢洶洶地向梁小嘀奔來。其中打頭陣的，正是找風箏和雲音渺渺。他們把梁小嘀牢牢圍住，一股寒冷的殺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凌晨5點。

「何總監！你你你……你怎麼來了……」梁小嘀聲音輕顫，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個噁心的女人，原來她來咱們幫會早有預謀！」

聊得正開心的幫眾們一聽，紛紛關掉了自由和_圖_書麥。頻道里突如其來的寂靜讓梁小嘀心裏一顫，好久不在YY說話的她聲音有些發抖：「那個……大家好久不見……」

「不可能，我根本沒有拿你們的東西，再說，我這幾天根本就沒有上線！」梁小嘀怒不可遏，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

看……錯……

「彈你家玻璃就是芥末如血，她是半步天涯派來的姦細！」

看著梁小嘀紅成番茄的臉，何蔚寧的笑意更深了，他掛了手中的電話，雲淡風輕地問：「現在還累嗎？」

梁小嘀面如死灰，心力交瘁地看著眾人。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紙包不住火，就算她撒謊，這件事早晚都會被拆穿。

找風箏發來密語：「我看錯你了。」

還是告訴他，當初答應加入幫會，只是為了樓千景嗎？

梁小嘀徹底傻了！她到底得罪了誰，要這樣報復她？

梁小嘀臉一紅，微微點頭，把毛巾接了過來，簡單地擦了擦。

「我沒有拿你們的東西，我不知道是誰上了我的號，做了這些故意陷害我的事。」梁小嘀無力地解釋，可這條發言很快就被數不盡的謾罵掩蓋住。眾人在當前頻道罵得不過癮，索性刷起了世界頻道。

「你怎麼不經我允許就打入敵方內部啊？」

「對不起，宋言。」梁小嘀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你幫我把幫里的人叫到YY來吧，我想，是時候給你們一個交代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腦子裡有什麼信息慢慢聚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一組的負責人，不就是——何蔚寧！

「小彈，你終於上線了，我們等你很久了。」找風箏上前一步，凝重的語氣讓梁小嘀心如擂鼓。

找風箏：「但幫里的確有人看見你上線了，我們找了客服求證。客服說，彈你家玻璃把這些材料都郵給了芥末如血。」

「我並不是要你們原諒我，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交代。」

當前頻道眨眼就被白字霸屏，諷刺的字眼爭先恐後地鑽進梁小嘀的視線。

「難道要我給你開總統套房？」何蔚寧握著箱子的拉杆，眉毛揚了揚，「為公司節省開支是我們的義務。」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她聽到何蔚寧在跟自己說話。

找風箏的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生氣：「取走記錄里，寫著你的名字——彈你家玻璃。」

「彈你家玻璃就是芥末如血，她是半步天涯派來的姦細！」

「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你，我們幾個會一直站在你身邊。」看著大家一一挽留芥末，作為副幫主之一的姑蘇拎壺沖也忍不住開口了，「遊戲雖然是虛擬的，但感情卻是真的，這兩年我們一起走過來，把半步天涯從一個小幫會發展到現在的程度，不是你說拋下就能隨便拋下的。」

「彈你家玻璃，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梁小嘀被這件事驚得坐直了身板，「芥末如血」四個字像是一根針，猛地扎進了她的心臟，引來一陣抽搐。

「原諒我不能透露他是誰，因為我們最後並沒有什麼結果。說句實話，現在我真的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我不那麼任性和衝動，也許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莫名地得罪了別人，不會被冤枉成小偷，更不會連累咱們幫。」

「吃了，不過飛機餐太難吃了。」

「可、可我們不能住在一起啊！」梁小嘀起身就走，「我去外面找個旅店住。」

「那你說你不走，不離開我們ｗｗw•hｅtｕｂoｏｋ.com•cｏm，我就不哭！」宋言一見有戲，直接撒起潑來，其他人被他嬌滴滴的語氣逗得哈哈大笑，連梁小嘀也笑得停不下來。

「你就那麼缺錢嗎？窮瘋了就不要玩遊戲啊！」

梁小嘀驚悚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鑰匙：「你不給我開一間新的房間嗎？」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盜用了自己的賬號？

當天晚上，梁小嘀早早就下了線，關了電腦。

梁小嘀睜開迷糊的眼睛，咕噥了一句：「有點累。」

「那個帖子我沒看，但是內容我大致知道。他們說得沒錯，彈你家玻璃就是我，那是我以前練過的一個小號。我從沒想過用這個號去做姦細，我去花狐九尾，完全是因為我在花狐九尾里，找到了我暗戀三年的學長。」

找風箏：「幫會倉庫被盜了，所有的藥品、珍稀材料、寶石，全都沒有了。」

梁小嘀無語望蒼天，最終牙一咬，心一橫，豪爽地把帽子戴上，飛快地衝進雨簾去攔計程車。

「小嘀，你今天怎麼跟個幽靈似的？」一坐下，蕭韻菲就投來擔憂的目光，「感冒沒好全？」

一聲清脆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梁小嘀下意識轉過頭去，只見人事部經理笑著朝她走來。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對方大聲的辱罵打斷：「芥末如血你這個賤人！偷別人幫會東西不說，還去做姦細，又搶別人男人，你怎麼不去死！」

梁小嘀把電話拿到最遠，等他罵完，才把手機放到耳邊，心虛地說：「你先消消氣……」

「我是你上司，在這裏，你必須聽我的。」何蔚寧的語氣帶著難得的命令，他也顧不得梁小嘀滿臉悲憤，直接把她拖進了房間——好不容易才把你挪到我身邊，怎麼可能讓你溜走！

一串串髒話緊密地排列在一起，各種難聽的詞語充斥著梁小嘀的眼球，彷彿下一秒就能將她吞噬。

何蔚寧一把把她拉了回來，眼角眉梢帶著些許不爽。梁小嘀一個重心不穩，栽進了他的懷裡。

「對啊，你和她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把郵件發給她而不發給別人？」

梁小嘀獃獃地看著聊天框里的一長串密語，仿若被雷轟電掣了一般。

回應她的是一片死寂……

「說起來，這個芥末如血好像很久都沒有上線了，好幾次和『半步天涯』的幫戰也沒有見過她。」

「我給你打過電話，你怎麼關機了？」何蔚寧的眼神帶著探究。

「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就說她不可信！」

眾人不知所措，宋言更是直接開麥制止：「芥末，你說什麼呢？幫會是我們的心血，就算所有人都走了，這也是我們的幫會，半步天涯不能沒有你啊！」

「啪」的一聲，一道紫色的劍氣破空而來，擊中了彈你家玻璃的命門。緊接著，各種技能和傷害如同擂鼓一般，洶湧地向她襲來。血槽里的血量迅速減少，眨眼間，彈你家玻璃轟然倒地。

「芥末你別衝動，你走了我們怎麼辦？」發憤圖強的小鐵匠已經帶了哭腔。

她像瘋子一樣自顧自地叫喊著，可回應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還好啊！」梁小嘀笑容僵硬。

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難道是身邊的人？

抱著巨大的疑問，梁小嘀把郵件里的東西一一返還給了找風箏。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你怎麼不告訴我彈你家玻璃就是你啊？」

「梁小嘀，你能給我解釋下論壇上飄紅的帖子是怎麼回事嗎和_圖_書？」

「這是你的車？」她掃視了一下四周。

「我剛才在QQ上叫你來著，老不見你回復，就上樓來找你了。」

「前台說房間都住滿了。」何蔚寧的語氣淡定至極。

宋言的話停在那裡，卻盤旋在梁小嘀腦中，她心中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你說什麼？」

宋言說到做到，晚上8點，所有能上線的幫會成員都到了幫會YY。

「你不用查了，我就是芥末如血。」梁小嘀視死如歸，「但是倉庫不是我盜的，我沒有拿你們的東西！」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們、你們這是……哎呀，霸王別擠你這個娘娘腔能不能不要哭！把眼淚給我憋回去！我這幾天已經把眼淚都哭幹了，你們還想讓我哭嗎？」雖然這樣說著，但梁小嘀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她下意識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就算沒有中彩票，生活也還是得快樂地過下去呀！」梁小嘀轉頭沖她燦爛一笑。

何蔚寧隱忍著笑意，看了看表：「回酒店，我請你吃飯。」

——囧，這樣去上班一定會被嘲笑死的！

怎麼這麼倒霉啊！

梁小嘀躺了一天後，很快就生龍活虎起來。這次感冒她並沒有跟行且歌說，一是覺得之前的事情已經夠讓他分神的了，二是因為感冒本身就是件小事。洗了個澡，活動活動筋骨，梁小嘀忍不住再次登錄了遊戲。聽說遊戲又更新了新的寵物，這次她打算給彈你家玻璃也弄一個。

「晚飯只吃了一點？」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梁小嘀疑惑地接起來，開口道：「你好，請問你有……」

這個時段，計程車非常不好攔，總是有很多人搶，梁小嘀等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車，衣服也被淋濕了大半。她拖著沉甸甸的行李，頂著落湯雞的造型，悲憤的心情就像這場大雨。

「我是個失職的副幫主，這段時間，我沒有管過幫會的大小事，卻讓幫會因為我蒙羞，我想，是時候把副幫主的位子交出來了。」

「芥末，你不要把所有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人言可畏，你能如此坦白地跟我們說出這些話，已經很讓人刮目相看了！」一向很少在YY說話的鍋凈也開了口。

「然後呢？」

……

啥？宋言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何蔚寧哪裡是在跟她說話，分明是在打電話！

梁小嘀如遭雷擊，下一秒立即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面對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解釋什麼……

機場距離平江酒店比較遠，路上又堵車，疲憊的梁小嘀索性靠著窗子睡了過去。

她打算沉默到底，可肚子卻突然「咕嚕」一聲。

「這邊公司的車，我暫用。」何蔚寧的唇邊有淺淺的笑意，視線有意無意地透過後視鏡掃她的眉眼。

「好像是吧。」梁小嘀一陣乾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像幽靈嗎？

其他人也和宋言一個反應，但他們都關閉了麥克風，所以梁小嘀並未察覺。

梁小嘀指尖發涼，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做了什麼，你們要一起罵我？」

說著，梁小嘀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下意識看向何蔚寧，只見他正拿著電話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迷離的眼神瞬間凝結，梁小嘀的臉唰地紅了。

一上線，她就飛到了地圖滄海一粟。因為這是最新的寵物刷新地。梁小嘀剛上馬，聊天框就突如其來地彈出數以百計的密語。

「哦！https://www.hetubook.com.com請問有什麼事？」被人事經理主動找還是頭一回，梁小嘀受寵若驚。

原來自己身邊一直有這麼多在乎和包容自己的人，是她自己被愛情沖昏了頭，一直仰望著遠處的風景，卻看不清身邊美好的人。

心急如焚的她想也不想就打開了另一個客戶端，用芥末如血的名字登錄上了。打開郵箱后，她如遭雷劈，只見許多材料、藥品和寶石正靜靜地躺在郵件里，而發件人，正是彈你家玻璃。

車子緩緩啟動，窗外的雨勢越發大了起來。梁小嘀正襟危坐，心如擂鼓。一時間，車裡的氣氛沉悶極了。

何蔚寧越聽臉色越難看，掛了電話后，他馬上打給了梁小嘀，但回應他的，只有電話里冰冷的女聲。

「芥末你冷靜點，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個清澈沉靜的男聲，是花都不得了。

「我突然想起來了，上次我去參加彈你家玻璃的生日宴，芥末如血也來了，後來一打起來，芥末如血和彈你家玻璃就都掉線了！」

「芥末如血是彈你家玻璃……天啊，她不會是霸王別擠他們派來的姦細吧！」

所以，在她沒有想到怎麼應對之前，還是像個鴕鳥一樣扎在土裡過日子吧。

她捂住胸口，驚魂未定，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遊戲里的那群人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正想著，電話又嘟嘟地響了起來，還是陌生的號碼，卻不是剛才的那個。梁小嘀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接聽，果然，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她趕緊掛了電話，心卻逐漸下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把她的號碼公布在了網上？

來到平江酒店，已經快到10點了，梁小嘀渾身難受得快要散架了，只想找個舒服的大床睡一覺。何蔚寧見狀，把自己房間的鑰匙遞給她，說：「你先去洗個澡，我去弄點吃的給你。」

現在是午休時間，有好幾個同事在睡覺，梁小嘀像是拿了個燙手的山芋，快步衝到了走廊。

也許是因為何蔚寧不在，很多同事都把手頭上的雜活交給梁小嘀干。一整個上午，她忙得暈頭轉向，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在她累得眼睛都快花掉的時候，電話突然嘟嘟地響起來。

溫良如玉的聲音響起，梁小嘀猛然抬頭，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人。

梁小嘀揉了揉眼睛，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她本來沒想這麼早起的，但昨晚發生的事，實在讓她難以入眠。她來到衛生間洗漱，看見鏡子里的人，不禁被嚇得尖叫一聲。

——鏡子里那個掛著黑眼圈的人是自己嗎？

「呵呵，搶別人男人的人能好到哪兒去。」

「都閉嘴！」找風箏大喝一聲，眾人噤若寒蟬，齊齊望著找風箏。

見梁小嘀上線了，宋言忙道：「好了好了，芥末來了，大家靜一靜！」

「琴姐！」

此言一出，嘰嘰喳喳的當前頻道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憤恨的目光看著彈你家玻璃。

跟他說，帖子里說的沒錯，她就是芥末如血嗎？

抵達S市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她還沒出機場，天空就下起了雨。悲催的是，她忘記帶傘了……

不，光想想就已經太可怕了。

「幫主，輪白了她，輪白了她！」

梁小嘀忙把電話關機，塞在兜里。

感冒如暴風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得到幫會的支持和理解，梁小嘀迅速恢復元氣，連上班也充滿了幹勁，神采奕奕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想到這兒，梁小嘀悲憤的心情如ｈtｔps://www•heｔｕbｏｏk•cｏｍ•ｃｏｍ江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哦！下飛機忘了開。」其實是不敢開。

「小嘀？」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電話鈴聲打斷，梁小嘀手忙腳亂地按下了靜音鍵。同時，她也發現上百條簡訊一股腦地鑽進了她的手機，卡得手機直接黑屏。

「怎麼回事？」何蔚寧心一沉。

「還有你和行且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們為什麼說你盜了幫會倉庫？」

「難受嗎？」

什麼？

何蔚寧不說話，把傘交給她，直接拎起她的行李並塞進了後備箱。

幾乎是同一時間，剛開完會的何蔚寧剛回到酒店，電話就響起來了。一接通，禾良月色焦急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來：「糟了糟了！小彈被欺負了！」

「怎麼了，中彩票了？」蕭韻菲摸了摸她的額頭，「明明昨天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何蔚寧沒有再說話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梁小嘀在逃避自己，不管是眼神還是動作。他們之間像是豎了一道透明的牆，他想靠近她，她卻離他越來越遠。

梁小嘀茫然失措地看著他們，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說，小嘀，你到底得罪了誰啊？」宋言唉聲嘆氣，「你這幾天千萬別上線，他們愛怎麼說你就怎麼說你，不要管，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帖子的事我已經向版主提交刪帖請求了，你的照片也刪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因為請了幾天假，桌上堆了一堆資料沒處理。梁小嘀打開電腦準備幹活，沒想到這時宋言的電話漂洋過海地打過來了。梁小嘀跑去走廊接電話，一按下接聽鍵，那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她無精打采地給自己化了個妝，匆忙穿戴好出了門。搭上熟悉的地鐵，走進熟悉的電梯，梁小嘀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格子間。

梁小嘀懵了，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幾天有點忙，沒看好她，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禾良月色的語氣滿是懊惱，接著，他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了何蔚寧。

何蔚寧轉過身，看她仍舊傻傻地站在原地，乾脆拉起她的手，把她「塞」進了車裡。梁小嘀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不敢轉過頭看身邊的人。

眾人聽后猶如醍醐灌頂，好多幫眾表示都看到了兩個人一起掉線。

她把頭轉過去。

「擦擦？」何蔚寧遞來一條幹凈的毛巾。

——聽這語氣，分明是在和女朋友聊天！

「這次召集大家前來，主要是想向大家道歉。」梁小嘀深吸一口氣，「因為我的任性，連累了大家，給幫會造成了無法挽救的後果，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宋言……對不起。」梁小嘀聲音哽咽，心裏滿是內疚。她沒想到，自己當初任性的行為，會給大家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半步天涯」是宋言的心血，可她，卻親手毀了自己好朋友的心血。

「雲音就不該給你道歉！」

兩天後，梁小嘀來到S市。

「是呀是呀！今天我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我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們始終相信你的為人！」這個甜如糯米的女聲，是金絲餅餅。

梁小嘀連喝了三大杯水，穩定了心神后，登錄了YY。

「彈你家玻璃就是芥末如血，她是半步天涯派來的姦細！」

她呶著嘴，不說話。

雖然承諾不會離開大家，可她最近已經不想再上遊戲了，更不想知道任何遊戲里的人和事。行且歌毫無意外地又打過來很多電話，梁小嘀一個都沒接，因為她最沒有勇氣面對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