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或者我來代替他，讓你遺忘痛苦
「諾，你答應要帶我去下面的。」我看著諾說道。
被他這麼一提，我只覺得呼吸一滯，非常難受。我想到剛才諾一直跟著我，包括我和安冷璽的對話，他應該都聽到了，所以現在才會這麼問。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我竟然有些心動。
回過神后我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辨不清方向的地方。
「他配不上你，你應該離開這裏。」諾的語氣相當肯定。
果然，外面火光繚繞。
「你喜歡嗎？」諾突然無厘頭地問了一句。
還真是奇怪，這條裙子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不管肩膀、胸部，還是腰間都感覺相當貼合，連裙子的長度都很合適。
可是下一秒，另一隻手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我扭過頭，看到諾拉住了我。
我伸手觸去，它好像十分害羞地躲避了。我越是靠近它，它就飛得越遠。這樣跟著它，我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結果迷路了。
是問了也白問的意思嗎？
我想應該是吧，否則他不可能一直盯著它看。
「一個就好，這個要吸收靈氣才能發出聲音，你的鈴音很好聽，所以不管你離我多遠，我都能聽到，然後找到你。」除非有必要，否則諾絕對不會說這麼多話。
看到他這麼認真，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沒有啦，很好，我很喜歡。」我轉過頭問正在擺弄著合歡鈴的老闆，「這個要多少錢？」
我不悅地從他的身上跳下來，然後單手叉腰質問道：「你在笑我嗎？我說錯了嗎？」
「夠了！」我衝進他們兩個人中間，火毫無預兆地朝我身上撲來，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我痛苦地捂著肩膀。
我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發現那裡有些紅。安冷璽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陶瓷瓶，颳了一塊透明的膏體抹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涼，很舒服。
我動了動腳，就聽到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諾，你遺失的該不會是記憶吧？」
那麼諾……
突然，一隻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黑色蝴蝶飛來，在我的面前翩翩起舞，好像是在展現它的美。
除了這間屋子裡亮著火光之外，周圍還有一間房子里有昏暗的火光，我緩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諾跟在我的身後。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驚得跳起來，看到了旁邊一臉擔憂的諾。
只見那人惶恐地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答案，我有些質疑。只是我覺得諾似乎有些迷惘，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失憶了。
聽諾這麼一說，我耐不住性子了，說道：「你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不簡單了，是不是？那你幹嗎不告訴我？都是你的錯，你還好意思說！」我扯著嗓子吼道，很是生氣。
她儀態端莊，每走一步都好像充滿了藝術氣息。
「嗯，很好看……」我點了點頭。
「這個……」他指了指後面的衣服。
「可不是嘛，這條裙子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真的要送給我嗎？」我非常開心，這種感覺很久都沒有過了。
「為什麼這衣服會在諾那裡？」聽到我的問題，安冷璽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諾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在這裏等我吧！」說完，他就迅速離開了我的視線。
不過他們沒有顧忌我的話，越打火光越大。諾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夠和安冷璽打得不分上下？和-圖-書他明明是默默無聞的人啊。
「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這算什麼記憶？
我知道如果我現在離開，安冷璽肯定會生氣的，我應該待在這裏比較好。但是我想去找尚翼，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他現在會在哪裡呢？
伴隨著清脆響亮的鈴聲，我繼續往前走。
諾不說話。
此刻的流魂街燈火通明，兩邊有攤販，有各色小吃，而且比尚翼帶我匆匆走過時要熱鬧得多、繁華得多。
我笑了起來，凝視著諾的臉，微微抬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身為天堂的人應該有膽量，如果被她嚇哭的話，估計天帝會鄙視我的。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諾的表情好像翻書一樣變得很快，而且一個比一個誇張。
難道我身上還有什麼光？我明明很小心地收斂了啊，而且也沒有穿那身純白的衣服。仔細留意了一陣之後，我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的紅裙上，一個個都露出了避之不及的神情。
沒有人搶道固然好，只是這樣多沒勁啊！
「這身衣服好像和你身上的差不多啊。」我看了看安冷璽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覺得材質差不多。
安冷璽一把抱起我，強行帶著我離開了。
諾沉默了一會兒，我冷不丁地說道：「我想去地獄看看！」
睡夢中，我總覺得安冷璽就在我身邊。
我這麼做是不是等於背叛了安冷璽？只是我覺得自己很喜歡諾，是情不自禁的……也許只是黃粱一夢而已。
我努力保持鎮定，視線又對上了她的臉，頓時那些身份、面子、該有的心態全部消失不見了。
然而，她猛地沖我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的獠牙。那張冷艷的臉也完全變了，變得猙獰恐怖，我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輕聲「嗯」了一下，然後諾一把抱起了我。這種感覺很溫暖，好像有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我再次產生了一種和安冷璽擁抱在一起的錯覺。
「沒有『可是』！如果這種善良會害我如此悲慘，我情願不要它。我說過，我為了他，即便再醜陋陰險，甚至惡毒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一瞬間爆發的怨恨連我自己都難以想象，然後我又有些失落了，「不過，我喜歡的安冷璽已經死了。」
「啊！」我發出一聲尖叫。
「諾……」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我該怎麼拒絕，才不會傷害到他呢？
「你……」
可是才幾天而已。
「這個好，能多系幾個嗎？」我盯著自己的腳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都很小心！」諾誠心誠意地道歉，可是我根本不想理他。
我和諾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安冷璽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或者我來代替他，讓你遺忘痛苦。」諾的話在我的心中回蕩著。
我的腦海里立刻閃過當時的畫面，那天安冷璽捂住我的耳朵時，說的是「我喜歡你」。
雖然我開門的力道很輕，但還是引起了諾的注意。他立刻站起來，警惕地看著我，我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畢竟他們也是從人類變過來的嘛。
要是被尚翼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嘲笑我的。
「我睡了多久？」我問道。
諾沒有生氣，似乎這在他的預料中。他說：「我幫你遺忘，不是遺忘他，是遺忘你的痛苦。」
我吐了一口氣，撓了撓頭，我剛才怎麼沒有意識https://ｍ•ｈeｔｕbｏok•ｃom.ｃom到那隻蝴蝶是在引導我來這裏呢？這麼說來，那隻蝴蝶有些詭異了。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安冷璽捏住我的下巴，猛地一抬，他離我很近，似乎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呼吸，「你是我的，只能屬於我！」
「你懂什麼是喜歡嗎？」連寂寞都不懂的他，會懂得喜歡的含義嗎？
面對一個已經恐怖到讓我不知該如何防衛的東西，我只有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鈴鐺隨之響起來。
「我可以穿嗎？」我看著已經披到我肩膀上的衣服，遲疑地問道。
「謝謝諾！」
我看著諾，問道：「能不能請你轉過去？」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請求你留在我身邊？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他鄭重地說道。
「送給你！」諾看著我，見我一臉疑惑，又打趣道，「這也是一種安慰人的方法，是不是？」
「你們兩個不要打了！」我看著他們，著急地喊道。
「可是……」
院子後面有一條石子路，諾拉著我走在這條路上，沿路有燈籠，感覺別有一番情趣，而且穿著一身長而輕柔的裙子也相當舒服。
不管他們哪個受傷，我都會難受的。
「好漂亮，這是誰的？是諾喜歡的人的嗎？」我看著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諾的嘴角還是帶著奇怪的笑容。
我無法掙脫，而且諾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認識他，但搜遍腦海卻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記憶。
「哐當！」
諾，為什麼我們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對我這麼好？
我下了床，腳步輕緩地往外走去，怎麼感覺像做賊似的？
他伸手把衣服一拉，衣服好像有生命一樣飄動著，異常美艷動人。
他怎麼一問三不知啊？
「當然沒事。」我嘴硬地說道，其實我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呢。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卻隱隱在衣服內側看到了一行字——「我許你的經過，如烈火的燃燒，道不明心跡，分不清真偽。」
諾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你沒事吧？」
諾不出聲，只是搖了搖頭，見到我一臉困惑的表情，他才開口：「看著你永遠都不會累的。」
他是間接說我矮嗎？不過我也沒有客氣，直接跳上了他的背。
「你笑什麼？」我十分不滿地問道。
我想見識一下尚翼說的地獄的全部到底是什麼樣子，而且安易火一看就是說到做到的人，若真的要把我關在那裡，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諾，嗚嗚……」我最後還是忍不住哭了，也許是因為感動吧。
雖然我身上這條從天堂穿來的白裙讓人覺得純潔無瑕，不染凡塵，但是比起諾身後的衣服，似乎又缺了些什麼。
剛才我被安冷璽抱著離開，他好像很受傷的樣子，但是沒有辦法，我也不能傷害安冷璽啊！
冷靜冷靜！
然而我聽到這樣的話，感到很不舒服。
怎麼辦？這個局面太過戲劇化了。
不要，這樣感覺好悲傷。
有點兒像安冷璽身上的衣服，可是又有些不同，這是女孩子穿的吧？
「十八層關的都是一些兇惡的靈魂，比你剛才見到的還要可怕。」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非常不願意。
我怎麼感覺他在敷衍我？
「外面的確很熱鬧，不過……」諾面無表情地應道。
我可以這麼做嗎？
「幾個小時。」
這裏和*圖*書果然好恐怖啊！
「幹嗎這個表情，委屈你了嗎？」說著，我坐了起來。
「安冷璽……」
這麼重要的話他居然現在才跟我說。
我被安冷璽強行拉著往前走，手腕真的很痛。
突然，「轟」的一聲，周圍空曠的岩石地燃起了熊熊大火，眼前的東西一瞬間化為了灰燼。看到剛才那位美女已經消失，我再也撐不住了，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記憶？我的記憶就是我在這裏住了很久……」
「什麼？」諾非常詫異。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安冷璽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殺氣，目光兇狠地瞪著我和諾。他握緊了拳頭，我能察覺到他很生氣。
諾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忘記它的意義了。」
諾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安冷璽突然採取了攻勢，一個轉身，兩個人同時鬆開了手，不約而同地往外面走去，顯然是要開打的意思。
「要不我們去外面看看吧！」諾似乎拿我沒有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我和諾一走到人群中，大家就讓開了一條道。我雖然十分好奇，但是並沒有多在意，自顧自地往前走著。
我完全沒有線索，只能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這是什麼？」我看了看諾，又看了看手中的兩個鈴鐺，它們被一條紅線系著。
諾立刻把我擁入懷裡，不解地問道：「又怎麼了？還是害怕嗎？我們回去好不好？」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
「外面要去，地獄也要去。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
「不過什麼？快點兒講啊。」
諾無奈地望著我，說道：「可是你渾身都在顫抖。」
諾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我問道：「不喜歡嗎？」
雖然看樣子安冷璽已經恢復記憶了，但是我又覺得哪裡不對勁，難道是因為他太過生氣了，所以才會這樣嗎？
我愣了一下，立刻追了出去。
「諾，你以後不要這麼說了好不好？這根本不是天堂和地獄的界限，有愛就夠了，你為什麼和他一樣不懂呢？」我看著他，很受傷地說道，總覺得他和安冷璽有些相像。
「你一直這麼看著我，不會累嗎？」
「那你要實現你的承諾哦！」我淡淡地笑了，這個笑容有些勉強，只是我暫時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
兩個人分別用火攻擊過來再還擊回去，我看著覺得很危險。
「好漂亮啊！」我由衷地讚歎道。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問這個幹嗎？我可沒有冥幣。
「諾，我突然發現你還挺壞心眼的。」他應該是故意讓我被那位「美女」嚇到吧。
聽到我這麼說，諾不由得冷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麼感覺他是在譏諷什麼呢？
我揮了揮火紅的袖子，轉過身準備離開。
其實我主要是想看看諾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會做些什麼，難道每天真的只是在睡覺嗎？
「喜歡……」安冷璽用寒冰一樣的目光輕輕地掃過我身邊的諾，冷冷地說道。
諾看著我，皺了皺眉頭。
諾的誇讚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家族的象徵？我想起來了，安易火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是這樣的。
「哦。」這種表情讓我怎麼相信他的話？
這一句話說出口是多麼心痛，我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了，只是我在強忍著。
諾點了點頭，說道：「我不希望你受傷。」
諾蹲下身子，十分紳士地說道：「我背你吧。」
他把我帶到了他的住所，毫不憐惜地把和圖書我扔在了床上。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只見他的眼睛盯著被我捂著的肩膀，然後伸出手，扯了一下我身上的衣服。
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總不能讓人家出去等我。諾很聽話，立刻就轉過了身。我把身上那條白得好像會發光的裙子脫了下來，然後穿上了這條紅色的長裙。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摸了一下腳上的合歡鈴，然後從床上走下來。
「是啊！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可是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算了，就當我輸了，我認輸……」我也無可奈何，現在待在安冷璽的身邊，我會覺得難以呼吸，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冷璽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呢？」諾看著我，真摯的表情讓我不忍心責怪他破壞了我現在的好心情。
我第一次聽到他帶著強烈的感情說話，也許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表露過內心的想法吧。
諾揉了揉我的頭髮安撫我，並向我表達歉意：「是我不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又讓你見到不該見的東西。」
想到這裏，我能夠體諒諾了，於是委屈地問他：「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好恐怖啊！」
這裏似乎是側門，很窄小，不過比起那種高大得令人覺得自己很渺小的門，我更喜歡這種。
反正我也會被安易火送過去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們成婚吧！你現在先休息。」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合歡鈴……」諾接過我手裡的鈴鐺，然後蹲下身掀起我的裙擺，把鈴鐺系在了我的腳腕上。
「我想吃東西了！」我來到這裏之後，可以說是滴水未沾，不覺得餓，但是這樣也會覺得嘴裏沒有味道。
不知道是我的關係還是諾的關係，好像我們一走到哪裡，哪裡就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諾看到自己錯手傷了我，露出愧疚的神色。我露出微笑讓他不要擔心，不過這些表現似乎全被安冷璽看在眼裡。
這個時候，安冷璽向我走過來，逼近我說道：「有一件事情我要更正一下，我並不是沒有說過我喜歡你，那次在摩天輪上……」
我的腦子有些充血，根本接受不了眼前的景象。
時間有時候真的很會折磨人，來這裡有一段時間了，諾很少說話，只有我說話，他才會回一句，更不要說帶我出去了。
「對不起……」諾立刻拉住我，接著，我被他用力擁入了懷中。
我想到之前那位冷艷的「美女」，心裏直發毛，第六感也告訴我絕對不要去。
「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我看著諾，好奇地問道。
我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后發現諾不在房裡，他去哪裡了？難道出去了也沒有叫我？
「你真的恢復記憶了嗎？那麼……你喜不喜歡我？」
「諾……」我輕聲喚道，見他緩緩轉過身，我甜甜地笑了笑，「好看嗎？」
安冷璽，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一絲希望了嗎？
可是當眼前這個身影逐漸變得清晰的時候，我卻發現近在眼前的是諾。
我就說嘛，外面果然很熱鬧。
能夠一直這樣多好，我不止一次這樣想過。
裙子的后擺很長，有一米的拖尾，而且整條長裙上面鑲著閃亮的鑽石，火紅色搭配著金絲，十分好看。
「好，那先去外面吧！」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似乎一開始就知道外面有危險，所以才不肯帶我出來。
其實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我當然知道
hetubook.com.com，否則我才不會買你的賬呢！」我伸出手狠狠地捏了捏諾的臉，他的臉都快被我捏得變形了。不過他倒是絲毫都不在意，隨我玩弄著。
所以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嗎？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會有一種落寞感呢？而且我現在居然有些擔心諾。
諾仍舊保持沉默，有這麼為難嗎？只是叫他帶我出去看看而已。
「這裡是地府，我要去地獄。」我鄭重地說道，諾又不說話了，然而我氣勢逼人地說道，「如果你不帶我去，就說明你剛才是在騙我。」
諾不吭聲，沒有反駁。
原來地獄也有很多美女，那張臉白凈無瑕，和頭髮以及身上的袍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感覺很冷艷。
我無奈地別過臉，緊接著看到很多人，應該說很多鬼魂聚在一起。我拉著諾走過去，鈴鐺發出歡快的聲音。
我露出一抹笑容，只是依然覺得眼前的安冷璽和以前的安冷璽有所不同。
這是諾寫給誰的呢？
「都是冰蠶絲做的，是我們家族的象徵。」
「放手！」安冷璽用冷漠的口吻命令道。
「那就不去了！」
諾看著我，一副吃驚的樣子。
在一團篝火旁邊，有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女子拿著扇子在跳舞，舞步輕盈，如同一隻黑色的蝴蝶。
直到他站起來，我才看清了前面的景象。
諾沒有說話。
「我怎麼覺得有點兒像腳鐐呢？」我皺起眉頭，十分苦惱地說道。
「可我依舊很愛他……」我說道。
「可以，很適合你！」
諾帶我走了出去。
我走上前拉住諾，說道：「諾，你看我穿了這麼好看的衣服，我們找個地方去玩一下吧！流魂街應該也像人間一樣有集市廟會什麼的吧？」
「如果不是因為你有這身衣服，你可能會被燒傷。」
我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諾看到我醒了，似乎也很開心，儘管臉上的表情並不是那麼明顯，但是我能從他的眼裡看出來。
我打開了門，院子里空蕩蕩的，陰風陣陣。
可是諾好溫柔……
「你在幹嗎？」我的目光轉移到了諾身後的東西上，那種紅讓人感覺有些刺眼，是衣服嗎？好漂亮啊……
「不知道，只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看了！」諾迷茫地看著身後掛在架子上的衣服說道。
「也許像你說的，我不懂，我都忘掉了，在我的記憶里，那些是非常陌生的，像是心痛、寂寞、喜歡，還有執著。但是見到你，那些陌生的感覺又漸漸變得熟悉了。」
我本來以為他們會給我讓路，只是他們都背對著我，根本沒有看到我，所以沒給我讓道。
我冷笑道：「到底有什麼比喜歡更重要的？難道我在天堂就一定會過得快樂嗎？我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推開我，是不是當初我沒有救那個孩子，一切就會不一樣了？我死後會不會就下地獄了？為什麼我的幸福、我的快樂是被我和我心愛的人一起毀掉的？為什麼你們不問問我的想法和感受……」也許是在諾的身上看到了安冷璽的影子，導致我的情緒有些失控。
「你說的都對……」
剛這麼一想，剛才那個穿黑色長袍的美女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明明是我的錯，就算你道歉，我也開心不起來啊。
「如果我說我已經恢復了記憶，你是不是還打算跟這個人糾纏不清，貝嬰寧？」安冷璽看著我，試探著我的反應。
下一秒，他抓住了我的手腕，霸道地對我說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