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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你說的就不要說！」他的表情更冷了。

「他不是你的伯父嗎？難道你和雲雀不是一個爸爸……」

「我答應過爸爸的不是要照顧雲雀，不是要一輩子照顧雲雀。我答應爸爸的、在十年前承諾他的原話是『我會帶著雲雀一起長大的』。」

「大家好，請留步，注意了。」

「好像是的……」

我知道他這種腔調。那天他跟我解釋接吻和擁抱是西方禮儀中很正常的一部分時，就是用這樣一個句子開頭的，語氣和現在一模一樣！

忽然，我記起什麼重要的事情，湊到朱雀身邊問他：「高宮尚人是你的爸爸？」

「但是TK真的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來修建新的壁球館了。不過你們看，這裡有什麼？」朱雀指著那張地圖，優雅地壞笑起來，說，「這裡是已經被鑒定為危房的老工具書圖書館，裏面存放的都是已經沒用了的過時工具書和殘破書籍。該圖書館已經被TK校理事會正式裁定為待拆除建築，將要馬上推倒重建成壁球館。馬上的意思是後天就動工！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後天，我就要帶著一幫人去推倒這座圖書館，給大家建一座全新的壁球館，聽到了嗎？」

「是你剛剛喊他父親的，是你突然說……」

「叮叮叮……」他非常有氣勢地用一hetubook.com.com隻小茶勺敲著他的玻璃水杯，用那種純貴族的方式吸引著過路人的注意。

「所以TK需要一個壁球館！」在鞦韆緣終於決定回答我問題的同時，朱雀放下水杯從他的衣兜里掏出了那張TK地圖，緩慢地在眾人面前打開。

人群中立刻就傳來了嗡嗡的議論聲，但此時，朱雀已經將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他面前的奶茶上，坐回他的位子，似乎不再關心任何人說的話。

在鞦韆緣沒來之前，就已經有很多人在經過我們身邊時忍不住小聲議論著什麼了。現在鞦韆緣也出現了，更多人將目光投向了我們，而這好像正是朱雀期待的。看到人漸漸多起來，他露出笑容，放下了手中的黑天鵝，在神色各異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我的女人……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離我的猩猩遠點兒。」

「我是看你會不會冷，大哥，今天的氣溫只有2攝氏度哦！」

今天早餐的地點是TK學院人流量最大的咖啡廳之一，因為這個地方就建在主校區的必經之路上，每個要上學的騎士都會經過這裏，特別今天還是周一，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再多給他幾天時間嗎？再多給他幾天時間，瑤瑤就會再一次從他身邊被人抓回去，禁錮起hｔｔps://ｍ•ｈｅｔubｏｏｋ.ｃoｍ•ｃｏm來。」朱雀放下茶杯，眼裡有著我無法理解的深沉，「如果那個傢伙沒有了圖書館就一蹶不振，沒有了西塞給他的自信他就一無是處，那他這輩子就真的沒救了，只能一直白痴下去了。十年了，我已經照顧他十年了。」

「朱雀是比你更好的哥哥？」我重複了一句，望著朱雀。朱雀拉了一下身上的大衣，我隱約能看見他大衣下露出來的胸膛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望著越聚越多的人群，他大聲地對圍觀的人說：「你們聽見了嗎？後天，那座圖書館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TK的第一座壁球館。如果有人對此有任何異議，可以來找我。」

我……

我聽錯了吧？聽錯了吧？聽錯了吧？

「我明明都知道了，你就多告訴我一點兒吧，我……」

「有的時候連我都好想打他呢。」站在我身邊的鞦韆緣突然說。

「你才是大猩猩呢！你全家都是大猩猩！」

事實證明高宮朱雀這個人絕對有特異功能，能夠看穿我心中的任何一個想法。

他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襯衣，漂亮的脖子完全|裸|露在冬日乾淨的空氣里，襯衣領口下微微隆起來的鎖骨曲線若隱若現，配著安寧的表情和他懷裡的黑天鵝，一不小心，我發現我居然看他看和*圖*書呆了。

「說真的，聽他這樣介紹壁球，我都不想玩壁球了。聽到『壁球』這兩個字都要吐。」鞦韆緣在一邊不滿地說著，看了我一眼，好像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小小地吃驚了一下。

放下茶杯，朱雀將頭轉向我們都看不到的方向，似乎是不想讓我們看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朱雀這個人挺討厭的，雖然他真的很優秀，但就是讓人說不出的討厭。不過啊……和我比起來，他是一個……」

「後天哪？朱雀……」鞦韆緣拉開椅子，在朱雀的面前坐下，「你臉上的傷都還沒好呢。確定要這麼急嗎？」

「看什麼呢？你……色狼！」

朱雀笑了起來，從我的懷裡接過了西塞的黑天鵝。黑色的大鳥羽毛黝黑柔軟，曲線優雅的身體上散發出一種朦朧的光澤，好像漫畫里才有的完美裝飾品，而白衣的朱雀安靜地撫摸它的樣子，在清晨靜謐的氣氛襯托下顯得安寧祥和，優美如油畫。

哦……上帝啊！

「哦……」好像要坐下，朱雀突然又站直了，開玩笑似的對大家說，「我是紅騎士分院的高宮朱雀，你們都認識我吧，哈哈哈哈……」

哦……上帝啊！果然，又是那種讓人討厭的Y國貴族腔，這個叫高宮朱雀的傢伙到底有多討人厭哪！那裝模作樣的貴hetubook.com.com族姿態，那極其不自然的貴族腔調！

一點兒都不好笑啊！朱雀大人！

「都說了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啊！」

我的女人……

「你想被送到動物園裡去嗎，猩猩？」他轉過頭很認真地問我。

「那座圖書館是不是雲雀大人的……」

我的女人……

「早在19世紀初的Y國首都老城中心，有一個專門用來關押欠債人和觸犯刑律、教規的貴族們的監獄。請注意，是貴族哦！好的，你們知道那些被關押的貴族是怎麼打發他們的監牢時光的嗎？他們是貴族，自然不能和平民一樣去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於是他們發明出一種用類似拍子的器具對牆擊打小球的遊戲來自娛自樂，這可以說是最早的壁球雛形。」

猩猩？你才是猩猩呢，你全家都是猩猩！

他回了我一個大冷臉，說：「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

「我會帶著他一起長大的。這是我十年前許下的承諾。」

「鞦韆緣學長……」我有點兒無力地念出那個人的名字，這位全校女生最崇拜的學長的形象在我心裏已經因為那部蘋果9代完全崩塌了。

「不過，真正的壁球遊戲卻是在1873年左右，由著名的貴族學院奧庭斯公學的學生髮明的。奧庭斯公學的學生們雖然身為貴族子弟，卻過著囚徒般枯燥的住校生活，於和圖書是，一種對牆擊球的室內運動被發明併流行開來。你們知道嗎？壁球是因為它在猛烈撞擊牆壁時發出的聲音而得名的哦。也是從那時起，有了現今公認的壁球。而就跟我所說的那樣，壁球從誕生起就屬於貴族，是一種貴族們才會去玩的優雅遊戲哦！」

「因為朱雀啊……」鞦韆緣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想到了什麼很美好的東西。

我沖他點了點頭，突然想到很早產生過的那個疑問，問他：「我一直搞不懂你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你怎麼會這麼支持他呢？」

朱雀說完，拿著地圖看著所有人，而幾乎在他話音暫停的同時，鞦韆緣的答案不經意地傳來：「因為朱雀是一個比我更好的哥哥。」

「大紅，給……衣服。」正想著鞦韆緣，身後就傳來了照相機的咔嚓聲以及鞦韆緣好聽得過分的聲音。

一件銀灰色的羊毛大衣被丟到了朱雀的身上，朱雀輕輕地將它披在肩上，撫摸著懷裡那隻黑天鵝，轉身看著咖啡館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我知道，所以我打了電話給鞦韆緣，告訴他這裡有高宮朱雀外遇現場，叫他過來抓拍啊！」

「謝謝，謝謝你的留步。」就像看不見大家臉上那個碩大的「囧」字一樣，朱雀又輕敲了兩下水杯，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們知道壁球這種優雅的運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