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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你去把衣服穿上吧，你要怎麼恢復能量？」周冕把衣服夾在腋下，伸手去扶洪澤。

周冕也很無語，歪頭看著洪澤，好氣又好笑地說：「那你要怎麼辦？你這法力在河邊就快不行了吧，我看見你的衣服有一秒閃動了一下，你打算光著身子坐在這裏讓人參觀？」

「你！咳咳，咳咳咳……」洪澤喊了一聲，卻引得自己一陣咳嗽。光著身子坐在這裏？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一定會上明天新聞的頭版頭條吧，標題就叫——《本市一流寵物醫院驚現一赤身裸體的男子，人狗齊心將其制服，泰迪又立奇功》。

我慌亂地扔下書包，扶著洪澤，拍了拍他的臉：「你沒事吧？我扶你起來，能使上勁嗎？」

「嘖！靈妙，你來拿書包，我來背這傢伙。我看他大概不行了，我去攔車，你快點跟上。」說著，周冕架著洪澤，艱難地把自己的書包和洪澤身上的書包取了下來。

周冕迅速蹲下身，背起洪澤朝計程車跑去。我也趕緊撿起地上的兩個書包跟了上去。

「死不了，我就是被縛靈籠削弱得厲害，剛才……咳咳，又用了陣法，快要……咳，快要維持不住這衣和*圖*書服了……」洪澤一臉彆扭，半睜著眼含糊地說著。

「你自己有什麼辦法嗎？」一時間我也顧不了那麼多，莽撞地問他，「你這是怎麼回事？」

司機在我們的催促之下，一路猛踩油門，甚至不惜闖了一個紅燈。不過我猜他應該是被洪澤的樣子給嚇到了，畢竟他聽到我們要去寵物醫院的時候滿臉震驚地說：「寵物醫院？他這個樣子不去人類醫院嗎？」

「嗯，好。那個……」

「到康貝寵物醫院！快！」

「啊？什麼？」

「我沒事……」洪澤勉強抬起眼皮，半安慰地對我說，只是他干啞的嗓音聽起來像是砂紙。

「哈哈哈，別看了，影子都沒了，你看你把人家嚇得！」周冕拍著還伸著脖子看車的洪澤，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在我們鬧騰了一陣之後，學校里的學生已經不多了，但是洪澤出現在學校里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這個傢伙根本沒有這樣的自覺，背著我的書包在校園裡上躥下跳，看到什麼都要上手摸一摸。

誰知道洪澤別開臉，抬手擋了一下，不讓周冕碰自己，嘴上還逞強：「我沒事……咳咳，坐一會兒就好m.hetubook.com.com了，把你這人類的，咳咳……衣服拿走。」

「這也是你之前說的線袋信希冀術嗎？」洪澤一本正經地問。

我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逗我還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又急又氣地說：「你別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離我近一點就好……」

車終於穩穩地停在了康貝寵物醫院門口，周冕艱難地拖著洪澤下車，朝院子里走。司機不放心地說：「真的不去人類的醫院嗎？」

聽了洪澤的話，我和周冕異口同聲地說：「哈？你是不是……」

我這才看見洪澤整個人蜷縮在河岸邊，比下午在實驗樓下看見的他顯得……嗯，顯得更加虛弱。虛弱兩個字浮現在我的腦海里，我不由得有些擔憂。

「哈哈……我，我逗你的……咳咳……」洪澤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卻忍不住咳嗽起來。大概是因為他太用力克制，整個身體都跟著抖動起來。

「沒事，走快一點。」說完，洪澤一個勁地朝前走，像是得到指引一樣，很快找到了從風光帶下到水邊的樓梯。

我還在莫名其妙，周冕就抬腿朝水邊走去：「看樣子結束了。」

「走了！」周冕把洪https://m.hetubook.com.com澤的一隻胳膊架在脖子上，已經半摟半扛地把他拖到我面前，朝我招呼了一句。

遠遠的，一輛計程車慢悠悠地開了過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周冕立刻大吼了一聲：「司機停車！」

「這個也是？」洪澤疑惑地看了看周冕手裡的衣服，好半天才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既然你這麼，咳咳……這麼求我了，我就大發慈悲試上一試吧。」

我抱著兩個書包繞到司機前面，笑著解釋說：「沒事沒事，他就是低血糖，看著嚇人，其實沒事的。謝謝啊。」司機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不放心地又看了洪澤一眼才發車。

「哦哦，好！」

「傻」字被我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換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一段幾百米的校道，我們硬生生地走了半個小時。到了路邊，周冕徑直攔了一輛車把我們載到河邊。車上，洪澤一直眨巴著眼睛盯著司機大叔，反覆解開又扣上安全帶，時不時還把頭伸出窗外。我們剛剛下車，還沒來得及跟司機大叔道謝，司機大叔就狂踩油門，一溜煙地跑了。

我和周冕搞不清狀況，雖然察覺到洪澤的不對勁，但是也只能跟在後面。洪和-圖-書澤快步走到水邊，回頭看了我們一眼，示意我們站在原地，自己俯身蹲下。

突然洪澤渾身一震，像是觸電了一樣抽搐了一下，他緊張地回頭看我們，臉上滿是震驚。我也被他的緊張傳染了，看著他：「你剛剛怎麼了？」

「誒，謝謝您。」周冕立刻扶起洪澤朝空著的治療室走去。

洪澤的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乾燥得暴起皮，皮膚接近透明，隱約可以看見鱗片一樣的暗紋浮現，像是一條脫水的魚。看見洪澤這副模樣，我嚇了一跳，原本組織好的話瞬間煙消雲散。

透過玻璃門，我看見洪澤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他難受地翻身，卻一下滑落到地上。我趕緊推門進去，想要扶他起來。

「你！算了……」周冕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站在二樓樓梯最上層，手裡拿著一套衣服，大概是給洪澤穿的。

聞言，我二話不說就拉過洪澤的另一隻胳膊架在我的身上，承擔了他一半的重量，也靠得他更近一些。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中午的時候，他在小池塘也是這樣，應該是在跟水裡的動物交流吧。」

「不不，這太可怕了。」我擺了擺手，打消自己奇怪的想法，跑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一起勸洪澤，「這個也是現代信息技術的產物，你真的不嘗試一下嗎？」

「他這是什麼情況？」周免有些擔心地問我。

剛才我看事態緊急，一下子衝到了醫院的最深處，完全忽視了周圍小貓小狗的存在。現在被周冕一提醒，才後知後覺地覺得鼻子有些痒痒的感覺，怕被周冕看出來的我趕緊摸到櫃檯里，翻出一個口罩，想了想又翻出來一片抗過敏的仙特明吃了下去。

計程車應聲停下，司機伸出腦袋朝我們看了過來。

我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的聲音比之前更沙啞了，我甚至懷疑再過不久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了，他竟然還在逞強。

「你看見他的衣服……」周冕突然叫了一聲，又戛然止住話頭，抬手擋住我的視線，「算了！你別看！」

聽明白的周冕又是一陣狂笑，洪澤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有些臉紅，一個人賭氣地朝前走，我趕緊拽著周冕跟了上去。

他快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架著洪澤的另一邊肩膀，和我一起把洪澤抬到椅子上坐好，轉頭對我說：「自己去拿口罩帶上。」

周冕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似乎在問我他什麼時候說過那種東西。我憋笑：「是現代信息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