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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姓竊明

作者:浙東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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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明新時代

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明新時代

最後出事兒,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女婿絕對沒有做任何手腳,也沒什麼宮女宦官讓他溶於水或者染點病。
癱在床上之後,也沒覺得自己憋屈,他也知道女婿已經對他夠孝順了,他這輩子享樂的海外奇珍、好多都是歷代先帝沒吃過沒用過沒見過沒玩過的。
加上他女婿朱樹人這些年為大明開疆拓土、發展科技,還搞來了很多海外奇珍、交換物種。
後來又靠著清洗藩王,把其他宗室旁支的冗員開支也砍掉了至少九成。當時唯一剩下的就是皇族本身的開支還沒怎麼削,有點不能服眾。
或許這也是一個信佛的、看得開的藝術家皇帝,能夠做的少數幾件好事了吧。
在古代一個六十歲的老人精力衰退,不得不頻繁把實際權力交給「常務副職」代行,本人只是挂名正職,也是很正常的。
似乎晚明的皇帝普遍壽命都比名臣要短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父系的基因劣化退化到一定程度了。
朱樹人並沒有打算在自己全權攝政這幾年裡做這種操作,吃相太難看了。要是他老婆變成了太后,天下人會怎麼看他。
至少至少也要等他兒子將來親政之後再說。
後來這個契機,也成了大明曆代陵業從簡的歷史轉折點,讓明朝皇帝不要再在這方面耗費太多民脂民膏,也降低了人民的怨氣,讓大明皇室可以更向近代化國家的皇室轉變,更加親民一些。
尤其因為他血統上父系並非出自朱家,朱慈煜的權威性就更需要保護。
不過後世子孫,如屆時大明依然未遷都北去、有依然需要葬于南京的,可在朕陵寢周遭,比照北京十三陵依次布置。」
這個權力結構也並不影響朱樹人的攝政,因為朱樹人是代行皇帝權力的,是「攝」,而內閣只是「輔」,朱樹人是最終拍板的角色,這在大明之前兩百八十年裡並沒有先例。
朱慈煜登基后,最初五個月倒也基本安妥,大明宗室藩王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全加起來活著的不到十家,其中一半還是之前犯事兒削了爵的,誰敢鬧事?
朱常淓既然是個喜歡長見識的,有海外貢品果物美酒他都要試試,有東西南北各洋的胡姬他也要試試。
可惜這些本就是無知之徒,各地明軍當然不會手軟,以如今滅了滿清又重創割地了扶桑的大明戰力,武將們直接就把這幾股盜賊滅殺了,最後一查全都是沒文化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寇——
上述所有因素全部考慮到,www.hetubook•com.com最終的結果,就變成了需要攝政,但又不能攝政年限太久。剛好四年到小皇帝滿二十歲,就很合適。
他連忙安慰:「父皇何出此言,當今之世,我大明聲威如日中天,非比昔年暗弱之時。何況如今並無藩王之禍。」
朱常淓擺擺手,示意他別想多:「朕就是問問,你直接回答便是。」
這年的七月初八,已經對身體失控了半個多月的朱常淓,忽然迴光返照清醒了一些,他就把女兒女婿和外孫(法理上是孫子)統統招到乾清宮,吩咐一些話。
同時,既然想到了張居正,朱常淓當然也會聯想到自己的大伯萬曆,當初就是因為張居正在萬曆成年後沒有及時歸政,落下了猜忌恩怨。雖說朱樹人跟朱慈煜事實上是父子,但朱慈煜既然是皇帝,那還是得保證其成年後的權威性。
這種人也永遠不可能徹底禁絕,因為世上總有無知之徒,哪怕幾百年後,還有那些在山溝里嘯聚山林然後被派所滅掉的妄人呢。
朱樹人:「若論改元,九月而亂,若從太祖崩殂算起,一共是一年半,而後征戰三年。」
朱常淓躺在床上,艱難地點點頭:「那就是三年多,不超過四年半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吶。年輕人急於躁進,只求速勝速功,釀成大禍者,古今不知凡幾。
現在朱常淓基本上算是活了個他生父和大伯壽命的平均數,完全屬於正常。他享福也享得夠了,各種酒色都沒節制。
於是,幾個月之內,居然還有人冒充崇禎的其他兒子,說當年李自成和多爾袞並沒有把崇禎的兒子殺光,質疑崇禎之子的死訊。現在既然朱常淓作為皇室正統絕嗣了,他們就該分一杯羹云云。
朱樹人一開始聽說岳父病重,還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覺得五十四歲並不算太老。他生父沈廷揚前幾年壽終正寢時,好歹活到六十五呢。
朱常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腦子也忽然比平時更清醒了些。
最後連喪禮和造陵,加起來一共花了三百多萬兩,考慮到朱常淓在位十八年大明的國運上升,這點花銷是不過分的,只有他伯父的四分之一。
朱樹人的地位跟張居正又有不同,他是賜了國姓的王爺,所以肯定得先特設為攝政王,其他頭銜再慢慢加。
唯一的損失只是朱樹人這五個月里選擇了低調做人,為了平穩過渡,為了顯示自己不跋扈,他沒有任何改革和激進的舉措,一切和*圖*書照舊。
但大體的意思,在場的三位皇親國戚和兩個內閣首輔次輔,一共五人,都是聽得很明白的。
三位皇室兩位閣輔都表示能理解陛下的苦心,一定嚴格照辦陛下的規劃。
如此一來,也有了一個帝王後事從簡的合理理由,那些跳出來想要大操大辦的人,將來就會被擠兌回去:你讓當今天子佔地那麼多,是嫌大明國運不夠長、不需要省著用紫金山的地皮么?
包括內閣次輔張煌言,內閣首輔史可法——首輔反而排在後面,主要是因為史可法也年紀大了,最近剛好也經常卧病,沒有精力處置太多事情,此次史可法也是被皇帝恩許坐肩輿抬進皇宮,而且到了御前就給賜座。
而明朝此前攝政之臣地位最高的是張居正,張居正是明朝唯一一位活著的時候封為太傅、太師的。
結束了對扶桑人的清算、徹底掌控了後世第一島鏈的北半部之後,朱樹人原本打算趁著自己也需要丁憂,休養生息個兩年——
另外,因為大明其他皇帝都是生前就造陵,而朱常淓是病重后才開始,所以下葬還需要等幾個月的施工——這也是沒辦法的,大明其他皇帝在位時,國都位置很穩固,而朱常淓一直沒明確表示他不回北京,所以不能提前太久在紫金山上大興土木。
這樣無憂無慮享受到五十四歲,一切都是撿現成的,也算活夠本了。
朱樹人聞言大驚,心說岳父怎麼突然提這種問題,這也太神神叨叨了。
也幸虧他臨時才造,要求前前後後幾個月就完工,也就不能花費太多規模太大。大明禮部官員看風水的水平也不差,跟後世人眼光差不多,所以朱常淓就被葬在了紫金山上某些平行時空後世統治者的選中的地皮上。
朱樹人執政這些年,靠著明清戰爭把冗官淘汰了一大批,把那些意志不堅定做過偽職的家族統統清洗掉,算是讓大明的世代為官士紳家族問題得到了極大緩解。
他把三個親戚先叫到病榻前,忽然問了女婿一個問題:「當初建文帝享位幾年?登基后多久出的亂子?」
朱樹人給岳父治完喪后,還順勢定下一條鐵律:後世大明天子身後事總開支不能超過兩百萬兩,理論上是喪事一百萬、造陵一百萬,相互之間可以稍微拆借,但總金額不能超。
所以,逮到了就全部族滅即可,殺一波就乾淨了。
一切升賞冊封昭告天下,至於改元,那還得等等,要明年正月才能改。
和-圖-書理論上他需要在生父沈廷揚壽終正寢后,消停二十七個月,但因為沈廷揚是隆武十五年四月走的,戰爭結束已經是當年十月。所以終戰之後,實際上只剩二十一個月,
不過,也好在朱常淓佞佛好聲色音律,他倒是很看得開。
八月初三至初五,朱樹人、朱毓嬋和朱慈煜當然要戴孝守靈,三天不能吃葷腥也不能喝酒。
朱常淓在病榻上躺了半年多,自古這種心腦血管富貴病都是冬夏兩季比較難熬,
內閣首輔依然還是史可法,但史可法患病,暫時就由張煌言代行。
因為皇帝重病,朝廷的很多原本計劃深入、重啟的改革,或者別的舉措,也都暫緩,整個隆武十八年,依然保持「蕭規曹隨」的狀態,一切少折騰。
除了這些親人,朱常淓還召見了幾個主要閣臣。
時間轉眼來到有一年的新春。隨著歷史的車輪滾入新的時代,朱慈煜在生父的拍板下,決定改元。
朱常淓就是擔心孫子跟朱允炆一樣年輕衝動,那麼朱允炆當年花了四年惹禍,他如今出於心病,出於「朱允炆和朱慈煜都是皇太孫繼位」這個歷史重合的陰影,他要求孫子四年內不能處理任何朝政,權力一定要絕對、完全交給他的親生父親行使。
這番話朱常淓說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有的地方也不合語法、禮法,具體頒布時肯定要知制誥的翰林重新潤色組織語言。
另外,我大明如今既然還都於南京,朕也不必歸葬北方,就在紫金山上擇地即可,不要離太祖的孝陵太近,以免不尊。
過去百年之內,老朱家活得最久的,就是朱常淓的親伯父萬曆帝,堪堪活過了六十歲這道坎,
不過意外總是免不了的,似乎印證了那句「一代人總是成群結隊地來,又成群結隊地走」,朱樹人剛消停兩年,準備好好做事,又一個重磅人物的變故,不得不讓他再稍稍壓制一下布局的節奏。
「朕一生好佛,雖享樂無度,卻也不在乎虛禮,只求洒脫。朕活著的時候,你們已經夠孝順了,用度享樂,本朝歷代先帝都不及朕,想來也是慚愧。
另外,朱樹人的正妻朱毓嬋,今年也已三十三歲,皇太孫朱慈煜,年僅十六,說實話並不是一個太好的繼位年紀,肯定還是需要人全權輔政,不能立刻親政。
不過,朱慈煜的繼位,畢竟是沒有古例可循的事情,對人們思維的衝擊還是必然的,總有不成氣候的野心家愣頭青盜賊之屬冒頭。
其他和圖書明光宗朱常洛,天啟帝朱由校哪個不是短命鬼。崇禎雖說是被殺的,可健康狀況也不算好。朱常淓的生父也才活到四十七。
否則遲遲不能親政,其他姓朱的王爺嚼舌頭的機會也會變多,天下人會傳說皇帝事實上是其生父用於掌權的工具、傀儡。
……
朱常淓吩咐完全部後事后,翰林制誥當著大家的面,旁邊還有司禮監的幾個宦官見證,內朝外朝話事人都在,把遺詔的手續走完了。
張煌言時年四十五,朱樹人都四十二了,而史可法今年剛剛超過六十。
有些吃喝玩樂之物水土不服,小災小病也不是一兩次了。最後淘虛了身體,心腦血管富貴病一發作,也就奄奄一息了。
而作為皇帝生母的朱毓嬋,至今也還只是「大長公主」,法理上算是皇帝的姑姑,不能尊為太后。這事兒也急不得,就暫時擱置好了。
考慮到南京城外的山區面積小,紫金山一共就那麼大,肯定要節約用地。否則要是大明再傳好多代,紫金山上的小山頭都葬完了,難不成還給後世子孫再挪去棲霞山、幕府山不成?成何體統!
已經五十四歲的隆武帝朱常淓,也出現了嚴重的健康問題,同樣是中老年人冬季高發的富貴病,諸如心腦血管一類,去年寒冬時中風了,一開始偏癱還不算太嚴重,但後來漸漸惡化。
因為都是皇帝活著的時候就要不斷添磚加瓦、皇帝活得越久造得就越久越大。那麼多民脂民膏,也相當於崇禎時一年的練餉了。
朕如今擔心的當然不是藩王,但少年戒驕戒躁的道理,是古今皆然的。建文帝當年登基四年便釀盡禍亂。萬曆先帝時,張居正克盡輔弼,然終因先帝及冠而不歸政,因攬權而生怨,至天啟時方解。
各種驅除蚊蟲的新式合成香料和熱帶天然藥物,也都予取予求可用。
到隆武十七年八月之後,一切就可以恢復如常,朱樹人也能再次繼續他對大明的大刀闊斧改造。
一番肅清之後,朱樹人和他那個皇帝兒子的地位反而因此比之前更加穩固了。
不過朱常淓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眼看一天天身體不受控制,他也知道該交代遺言了。
這四年裡小皇帝也要加強學習,他父親實際處理政務的同時,他也要在旁觀摩、模擬復盤他父親的決策方法,算是一個見習期。
朱常淓倒是沒有當天就駕崩,但那次迴光返照之後,他再也沒什麼徹底清醒能處理政務的時候了,
隆武十八年的最後五個hetubook.com.com月里,全國撲滅了三四起冒充朱三太子的,還有七八起冒充各種當年被朱樹人清洗殺掉的大明藩王的,還有自稱是那些被滅藩王的旁支漏網之魚的。
八月初六,朱慈煜守靈禮畢,脫下孝服,在乾清宮靈前登基。朱樹人依照遺詔成為攝政王,並且把太師之類可以加的頭銜榮譽都加一下。
事情發生在隆武十八年初,就在朱樹人為生父徹底丁憂完、恢復全部名義上的權柄后五個多月、剛剛把朝政事務重新接手磨合得差不多。
處理完大事後,朱常淓又吩咐了些其他不重要的細節,主要是自己的後事。因為他這人信佛,喜歡積陰德,所以倒是對於死後的陪葬和禮儀隆重程度比較看淡,還關照朱樹人一切從簡,就當是給他積德了。
看到遺詔全部用完印,朱常淓也鬆了一口氣,算是徹底了了心事。
既如此,朕命卿以親王之身攝政,比照張居正加太傅、太師故事,為期四年,至皇孫年屆弱冠。而後自當任由皇權親政,至於卿將來權柄,由新君再行定奪便是。」
山陵崩后就不必太過操辦了,以後你們也要酌定一套禮法,成為定製常法,對後世大明帝王身後事,都要從簡,不能超過我這一代。
不過這些人最大的一股,號召起的也不過數千人,其他普遍只有數百人,塞牙縫都不夠。十一起謀反案統統肅清,算上戰場上的擊斃斬獲,全加起來也就殺了不到一萬人。
不過很快他也接受了這個事實,並且認識到了老朱家這幾代人貌似壽命都不長,有各種各樣的健康問題,
要知道,明朝每次有皇帝駕崩,原先耗費的銀錢都是數百萬兩級別的,造陵墓的花費也要幾百萬兩——比如朱常淓他大伯萬曆帝的定陵,就花了八百萬兩,
朱常淓這番話,就是要求體現他跟朱元璋還是要離開一些地兒,不過後續皇帝就不用跟他離開太遠,跟十三陵一樣就好。
現在朱常淓居然自己覺悟挺高的,雖然以後還是不能砍皇帝和太子、皇子們活著時候的吃喝玩樂住行開支,但能把死後白白浪費的治喪費用砍掉一大半,也算一碗水端平了。
每況愈下又拖了大半個月,最後于隆武十八年八月初二,正式于乾清宮駕崩。
眼看酷暑炎炎,雖然南京皇宮裡有各種近年來才新出現的降溫科技措施,比如那些彎彎曲曲如同後世壓縮機冷凝散熱片的銅管、裏面通上低溫地下水,在房間里熱交換帶走熱量,讓皇帝的居住環境還算優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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