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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杰特猜對了，不過，他過了很久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到他的神色，老人更奇怪了。

美麗，但血腥。就像那些指向地獄之門的路標，給人一種觸目心驚的恐懼感。

為慶祝幻劍設立新版，特此發霸王一章。以示祝賀。由於霸王的第八集上市不到一個星期，所以，發多了，我會被鮮鮮宰掉……只能略表敬意。請見諒！

眼看四處逃竄的友軍被兇猛的敵人迅速剿殺，利卡納人的士氣幾乎是呈直線往下掉的。

「砰！砰！砰！」一個又一個的紅色煙火，在赤紅色的海灘上綻放。

「有話直說好了，我的心臟還可以……拉洛敗了嗎？」儘管拿克的神色給自己帶來不好的預感，老人還是決定直面這一切。

大錯通常是由無數小錯組成的。如果，杰特或者維亞能謹慎一點，像在海岸線布置警哨一樣，在蓋爾斯港附近布置哨所，那麼，萊卡人的攻擊就會在最短時間內被杰特得知。

「拿克，你跟我多少年了？」

「增援，請求增援！」

「景隨心變嗎？咳！咳！咳！」隨著老人不住的咳嗽，他臉上那老樹般的皮膚也波浪式地涌動起來。不過，給人的感覺，就是大海的潮退。

彷彿是聽到了這嚇人的咳嗽聲，一個侍從悄然打開門，在門口處先跪下，然後垂手而立。

杰特很想安慰自己：能夠預測到所有事情的，就不是人而是命運之神了。但是，他做不到，他早就預測到：萊卡援軍登陸的方式不外有兩種。

短暫的思量，讓老人驚覺到，少的，是一份年輕人的昂揚感。

「難道……」在老國王的詫異聲和-圖-書中，拿克覺得，周圍的空氣，開始凝固起來了。

「陛下，深秋的天氣冷，要不要吃點滋補的東西？」侍從恭敬地低聲說到。

「……叫他進來吧！如果是好消息的話，今晚我可以睡安穩點。」

但想不到，自以為萬無一失的布置，還是出現了紕漏，而且是致命的那種。

「大概，我再也看不到那盎然的春意了……」老國王用無人能聞的低聲叨念道。

在發現敵方部隊的數目遠遠超過預期之時，幾天來努力修築的防線已經崩潰了。

「已經枯竭的泉眼，再怎麼弄，也不會再有泉水跑出來的。那些東西，留給下任利卡納國王吧！」

門開了，看到那鬢白的發影，老國王暗嘆了一口氣。

「夠了！」老人的厲喝，等於在侍從的嘴巴上拉上了一條無形的拉鏈。

哦！大概是歲月的腳鐐，讓我們的腳步變得拖沓吧！可是，連老國王自己也沒想到，在昔日的詩情畫意不復存在之後，那依舊豐富的想象力，會給心中黯然的自己，帶來如此之多的哀思。

面對這不著邊際的問話，拿克先是一呆，然後恭謹地回答：「四十五年了，我的陛下！」

本來顧慮到第七軍團疲憊不堪、傷員眾多，杰特才特意將其配置到後方。誰知道，戰況瞬息萬變，剛才的正確，成了現在的錯誤。

第二天，萊卡援軍就趕到了，一方面用快船消滅了杰特留在附近海域的哨船，另一方面，以兩艘大船的擱淺為代價，發現了港口被封鎖這個事實。

「是！」

看著勝利的天平，飛快地向萊卡傾倒，杰特不禁哀嘆勝利女ｈtｔｐs://ｍ•hｅtuｂook.ｃom•ｃｏm神竟然如此冷酷無情。其實，從第一眼看到萊卡援軍開始，杰特就知道自己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

拿克稍微猶豫了一下。

但這下子，國王反而糊塗了。一種奇怪的不祥之兆，讓他努力地支起身子，發出了令拿克難以想像的怒吼。

就這樣，在放棄所有重型武器的前提下，撒蘭妮僅用了一天，就把十四萬大軍運到了岸上。而就在第二天清晨，維亞的部隊，就被這不可阻擋的鋼鐵洪流給衝垮了。

「陛下，你現在正值盛年，起碼還可以……」

更糟的是，出於愛惜兵力的私心，羅特爾竟然在這最最關鍵的時刻，讓部隊橫向退出戰場重編，使得所有的壓力，落到了莉雅以及瑞普的肩上。

「陛下，拿克大人好像有要事稟告。不知是否……」說到後面，侍從的聲音低了下去。

而他的陛下，並不包含在其中……

十幾秒鐘后，並不響亮的腳步聲，開始越來越近了。

「不是！」

空氣，再一次充滿死一般的寂靜。

在發現利卡納人的沉船桅杆上綁滿了利刃、完全無法打撈船隻之後，萊卡援軍指揮官——撒蘭妮下了一個極具創意的命令：首先耗盡所有法師的法力，把那些沉船全部凍成跟海平面等高的冰塊；然後用小艇進入港口，拿來幾百桶食油，澆在冰塊上；最後，利用漲潮，一下子衝過封鎖線。

在腦海里謹慎地挑出詞彙之後，拿克說到：「總體來說，拉洛勝了。不過，陛下最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

「部隊損失嚴重，戰線無法維持，請求後撤。」

夜，蕭冷和*圖*書的午夜。

依舊是黃色，只不過昨日輝煌的金碧，已經變成了今天歷史書上發黃的一頁。

如果不是維亞部隊擁有超乎尋常的防禦力，那麼這兩萬人就會完完全全地成為這隻萊卡惡獸的早點。毫無辦法之下，維亞只能一邊收縮防線，一邊慢慢地退向南方。

兩軍的差距本來並沒有這麼大。只不過，打了這麼久，利卡納軍在身心開始疲憊之時，碰上了無論是士氣還是精力都處於頂峰的萊卡援軍，才會一下子崩潰的。

於是，在弓騎士的開路下，利卡納哨兵被有計劃地清除掉。萊卡大軍得以成功地瞞過了杰特的主力部隊，來到了後方……

這些是最早一批傳令兵給杰特帶來的話，不過，這些傳令兵回去后，再也沒誰能回來了。

他整個人好像被千萬根牛毛細針扎到似的，忽然猛烈地哆嗦起來。他很清楚，歷史上絕大多數膽敢冒死直諫的忠臣大多下場凄慘。真正能體會到什麼叫做忠言逆耳的君王並不多。

真切地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暖意進入自己的肺腑，老人閉上眼，愜意地繼續躺在他那張華麗寬大的搖椅上。

但是，輕裝騎兵的衝擊，根本無法停住萊卡鋼鐵大軍的步伐，只是徒增無謂的傷亡罷了。

現在看來，大概是萊卡人通過某種方法，快速穿越了被封鎖的港口，然後集結兵馬，在一瞬間擊潰了維亞部隊，最後快速繞到我軍背後……

察覺到利卡納軍的窘況，勞特林果斷地留下了兩萬部隊，擺出堅陣，死死地拖住拉洛軍團和北方軍團。這部隊，仿似釘在利卡納人胸口上的木楔，揮之不去、除之不卻，又不能放之和-圖-書不管，讓杰特氣得直咬牙。

另一面，後方的第七軍團則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在萊卡狼群的瘋狂撕咬下，紛紛變成了淋漓的血片。

寂靜的空氣中，蕩漾著一股落葉般的垂暮感。

過了一會兒，老人努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開始用半眯的眼睛，打量著自己的領地。

眼睛的餘光瞥到拿克臉上那陰晴不定的神色，老國王再次開口了。

「怎麼了？」

「好冷啊！這就是我的秋天嗎？」老人哆嗦了一下身子，輕輕把脖子上繞了三圈的羊毛圍巾再裹緊一點。他撩了撩火爐中熊熊燃燒的木頭，好讓那熾熱的火焰，更猛烈一點。

那晚的大火，的確毀掉了大半個蓋爾斯港，裏面的船隻也全數被毀。可是，在萊卡人的努力下，大火併沒有波及到岸上，藏在岸上馬棚里的三萬匹馬只是有點受驚，卻沒有損失。

但，老人的手，像個生鏽的鐘擺似的慢慢擺了擺。

「大勝？」

照理說，應該不會發生這種被敵人繞到背後偷襲而懵然不知的事情。

不知是火光太猛烈，還是金碧輝煌的房間太耀眼。感覺上，整個屋內似乎泛著一層微黃的空氣。

在擠滿整個港口之後，撒蘭妮把那些無法出來的運輸船用鐵環連起來，造成一條寬兩條船、長三十條船的巨型浮橋，一直連到港口外面。至於冰塊那段，只好找了幾條船當犧牲品，固定在上面當橋樑了。

不過，事實上，由於一切來得過於突然，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維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派出的傳令兵被萊卡人射下馬，看著自己派出的信鴿成為萊卡惡鷹的食糧，甚至連那些繞大圈子趕去報信的騎ｈｅｔｕboｏk•coｍ•cｏm士也無法幸免於難。

而最快的方法，莫過於從蓋爾斯和龍帕特這兩個深水軍港登陸。但自己針對這點，早已毀滅了整個龍帕特港，然後用沉船把蓋爾斯港的港口封死了，最後，還讓維亞帶兩萬大軍封鎖通往蓋爾斯港的陸上通道。

忽然間，老人發現，這熟悉的腳步聲中，好像少了一點什麼似的……

有人說，驕傲是失敗的起點，維亞部隊的失敗，是因為身為主帥的杰特太成功了。他的成功，幾乎抹殺了萊卡人一切來犯的可能性。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維亞部隊上上下下在精神上都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松垮。

「也不是！」拿克的語氣依然是那麼的恭敬。

事實上，誰也沒有料到，從這個並不算大的港口中，竟然可以衝出十幾萬大軍。所以，維亞從一開始就採用了錯誤的戰術——堅守。

最簡單的，是從近二百公里長的海灘登陸。雖然可以讓我軍無法防守，但由於大船無法靠岸，要通過小艇的多次往返才能把十幾萬大軍運到岸上，所以登陸速度緩慢，而且必定會被我方偵察兵得知。

忽然，眼角瞥到侍從還未退下，老國王那被灰意遮蓋的黑眼珠里泛起一絲異樣。

「僧侶，我們要僧侶。」

「……看來，我們都老啦！」老國王若有所思地長嘆了一口氣。

一天前的傍晚，亞特灣。

所有利卡納人都知道，這是代表求援的魔法信號彈。

如果說，萊卡援軍注入利卡納人心裏面的是恐懼的漣漪，那麼從某種角度上可以說，第七軍團就是把這漣漪擴展為狂瀾的罪魁禍首。

「有話直說！」充滿振動感的聲音，閃電般擊中了拿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