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應該說，是太鷹想得太天真而已。

「太鷹，鬧夠了！」幽靈男子冷然喝到。

只不過，這個假人，幾可亂真。

幽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靜立在那裡。

「讓不合適的人，做不合適的事。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只不過，前者是一定要被蒙在鼓裡的當事人，後者是嘴巴隨時漏風的笨女孩。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是兩股暗藏在杰特身邊勢力的暗地大比拼。

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所以，他不敢想像，自己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

不過，此刻太鷹的表情，怎麼看，都像一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奸商。而且，他那略顯乾瘦的手，如乞丐討錢般伸向兩人。

不過，現在他沒有死，而且他相信，現在，才是他不幸和痛苦的起點。

「太鷹？」幽靈男子失聲道。

原來，巴克斯是秀一他們的人。

「應該……是吧。」巴克斯的閃爍不定的眼睛里，有種說不清的複雜。

「等等！喂！加藤秀二！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不然我回去告訴你的小絲絲，說你今天早上來偷香竊玉……」

「是不是覺得太貴？嗯！看在你們是熟人的份上，打個八折好了。但不能再降了，要知道，我足足花了三個月，集天地之靈氣，取日月之精華，經過無數次失敗試驗，才造出這個肺部會起伏呼吸、在晚上能替我睡在床上、以方便我去背妻偷香的超級泥偶……呃……慢著！你們想幹什麼？」正在口水亂噴，飛沫四濺的太鷹，突然發現，魔剎和幽靈男子正悄然以犄角之勢迫近自己。

花花綠綠的腸子、斷開的肋骨、只剩半截的肺部，幾乎一個人應有的器官，它全都有。然而，那些器官的斷口，出賣了它。因為，從那些斷口處可以看到，這一切，都是用泥做的。

「非禮啊——不！變態！不要！」太鷹扯著自己的衣領，扮作受害人……

這就是太鷹的真實面目嗎？到底，他的撒手鐧是什麼呢？兩人的心中，忽然沒了底。

秀一這邊，儘管個體實力較強，但打起來，其中最強者被纏住后，較弱的必定先遭殃。

「以後怎辦？」

「你去死！」

片刻前的空地，現已覆滿了楓葉。什麼都不復存在了，只剩地上一個人型的凸起。

「連你都能變，我為什麼不能？」魔剎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紅色的太陽，紅色的樹，少了血腥的樹林，又回復了溫馨。

「看來，已經到了攤牌的時候了。」秀一說得很平淡。

難以置信，一向冷酷無情的他，竟然就這樣放過了自己？魔剎不信，他根本不信。在『他』面前，失敗者只有死路一條，從不例外。

秀一冷道：「的確不錯！可惜風太大了。」

答案，讓魔剎怒得幾乎把眼睛給突了出來，他的眼球上，布滿了憤怒的血絲。

可是，他現在的確流淚了。

看看衣衫凌亂、露出半個『玉肩』、一臉委屈、彷彿剛剛受到蹂躪的某人，再看看剛才發表罪犯宣言的秀一，魔剎終於忍不住，食指直指秀一，狂笑了起來。

她，還沒現出她和*圖*書的臉，眾人就知道她是誰了——魔女希露。

他流淚了，如冰晶石般寒冷剔透的淚。他已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了。但他記得，自己發過誓，絕不再流淚。

還沒走的鳥雀，紛紛以插水式掉在地上。地上的爬蟲通通肚皮朝上、四腳朝天、口吐白沫。土裡的蚯蚓在一陣痙攣之後，拚命向下鑽，即使碰到石頭，依然死命地扭動身體。整個楓樹林，都被這可怕的聲音撼動了。要知道，這是被擴音魔法將聲量放大一百倍后的效果。

更何況，太鷹這邊雖然人多，但真正實力卻並不見得明顯佔優。嚴格算起來，八人中，以魔剎實力最強，秀一其次。而金、黑炎、太鷹、巴克斯、希露等五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最弱的，就是劍聖沙朗。

「就這樣說定咯！你欠我三十萬金幣！」

以燃燒生命為代價提升的戰鬥力是恐怖的，但戰鬥之後的遺症也同樣是恐怖的。

秋風吹來，衣袂飄揚，黑髮翻飛，在略顯凌亂的碎發中，黑色的深眸，電射出凌厲的神光。這是自信的神光，犀利、奪目、輕易驅走了籠罩在自己頭上的死亡暗影。目光，閃爍但不失力度，妖邪但不失正氣。

剛才撲上泥人身上的傢伙抬起頭，露出一張同樣古怪的臉。哦！果然是太鷹。

略微一頓，希露繼續說下去：「霸者無情、殺人者無淚。如果杰特真的在你們的影響下，成為以鐵血手段征服大陸、殺人無數的不世霸王，那麼，我現在所能享受到的一切、我現在所喜歡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怎麼回事？秀一什麼時候成了魔剎的上司？他們口中的大王，又是誰？難道說，他們接近杰特，是懷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我只需知道你們是誰，這就夠了。」希露沒有正視秀一，她只是自顧自地撩弄著她如雲的紫發。

太鷹這邊四人，同時冷汗直冒，他們，幾乎可以想像到，隱藏在秀一他們臉部底下的，是怎麼樣的猙獰。

但事與願違……

「你沒還錢，我怎能死？不如這樣，看在你我這麼熟的份上。一次性付款，我給你打八折。分期付款，就定額每月從你的工資裏面扣……」

「你……」所有人，都用驚疑的目光，看著這個臨時的背叛者。

「嗯！今天我一定要喂杰特吃早餐。」希露的話，毫無建設性。

此刻，不但是秀一他們，連太鷹一夥也在盯著她，靜候下文。

但他馬上發現事情不對頭。很簡單，從沒有人能夠在自己被撕成兩半之後，還能在臉上保持笑容，也從沒有一個被撕成兩半的人，可以一滴血都沒流。

「我為什麼要懲罰你？失敗的人是我不是你。」

秀一臉紅了，少有地，幾乎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臉紅。漲漲地、紫紫地、徹徹底底地氣紅了臉。

但，幽靈的答案，卻讓魔剎像個石像般定住了。

「心？心？你竟然知道，什麼是心？你不是說過，心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嗎？哈哈哈哈！無心之人高談心為何物？太好笑了！」彷彿聽到一個世上最好笑的笑和圖書話，魔剎竟然一邊笑，一邊在地上打滾。

如果說，真正要開打，能夠影響此刻戰局的，只有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實力有多少的杰特，和身為魔龍的麗兩個。

他，就像一棵不畏暴風的白楊，傲然挺立在兩人的面前。

黑亮而雜亂的頭髮，賊亮賊亮的眼睛，嘴角上永遠掛著奇異的笑容……

「你變了。你已經不是你了！」魔剎的話，很嚴肅。

「他可以算是人嗎？」魔剎的嘴角上，突然現出奇特的笑意。

五比三，天平，再次回復了平衡。而雙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情勢開始變得不妙。要知道，這是強者的舞台，連身為劍聖的沙朗，也只能排在末席，更不用說只有聖騎士實力的絲美等人了。而雷亞雖然看來跟金差不多，但那只是在金壓抑實力的情況下的表狀而已。

沒有人知道，大概，也不會有人知道。謎，猶奇是容易破解的謎，必令人興味索然！

「救命啊——殺人哪——」破鑼的聲音比他的叫聲更圓潤一點。

太鷹這邊，儘管人數較多，可動手的話，必定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不！這是一個比屍體還要冰冷的活人。

關鍵的時候，背叛者，一個就夠了。

「那我回去了。你呢？」

在盛怒中，他舉起了鞭子，一條可以要命的鞭子。但，就在他揮出鞭子的前一剎那，他停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死亡對於他來說，是不幸和痛苦的終點。

這樹林邪門，說不定有鬼！假如那些鳥雀會說話，大概會定出這個結論吧！

他忽然覺得喉嚨哽咽了，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不舒服，坐了起來，繼續用不信的眼神望向樹后。

美麗的眼淚，像珠簾般，輕輕掛在了她的臉上。

身體是冷的，但他的心更冷。

太鷹更誇張，竟然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膽大妄為地拽著秀一的衣角，像小孩子耍賴般，強行要秀一賠償損失。

又過了一會兒，魔剎終於停住了，他突然板起臉，正色道：「你有女人了嗎？」

太鷹馬上語塞。的確，連別人都沒想好的東西，如果你知道，那麼，你就真的是料事如神了。

空間傳送魔法陣！秀一兩人同時做出了正確的判斷。但，這又怎麼樣呢？他們被太鷹召喚出來的石頭巨人給擋住了。

「人類？」

「……」

她，從虛幻中走來，踏著朦朧而至。

沒有絲毫猶豫，幽靈男子手一抖，竊聽者的身軀，就像那在半空中被風刀魔發砍碎的風箏，撕開兩半，飛了出來。

「好！既然你們硬是要逼我，那麼，我只好用最後的絕招了。」太鷹，突然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臉。整個人的氣息，在一瞬間里，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基本上，太鷹只是要對方知難而退，這就夠了。

如果，飄過去的是血腥氣呢？所有人都知道結果，但沒有人希望。

即使是太鷹，也僅能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約摸猜到多少。可是，此刻的他，正面臨被殺人滅口的威脅。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秀一的聲音，難以自控和-圖-書地發顫著。

這邊，連身為戰士的魔剎也可以清楚感受到，空氣中的風元素，出現了不尋常的波動。

「大概，從未有人理會過我的感受吧！在大王座下，我只不過是一個可以隨便送人的東西。在杰特身邊呢？我是個女人！沒有異樣的眼光，沒有輕蔑的對待。我可以有尊嚴、我可以有溫柔、我可以有他無私的愛、我甚至可以享用他所擁有的一切……一切……」忽然，希露哽咽了，哭了。

「你也變了。唉——」幽靈長嘆一聲。

「……你想死嗎？」

過了一會兒，魔剎突然道：「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們是敵人嗎？」魔剎忽然問到。

所有人沉默了……

長久的沉默，沒有意義的沉默。

「不管了，我們下一步……誰！」隨著幽靈的一聲怒斥，一條細長的銀練從樹后疾飛而出，近三十米的虛空，竟被這銀色的光虹一分為二。

「……為什麼？」

「呃……不怕嗎？我告訴你，我昨晚已經偷偷把你們今天要乾的事，全部寫下來，留給了……」

假人！這就是魔剎和幽靈男子的判斷。

太鷹慢慢抬起頭，望著天，道：「今天天氣不錯！」

陣勢再次重組，金、沙朗站在前面，太鷹居中，希露和黑炎分守兩翼。

兩人依然不斷逼近，太鷹的額角開始流汗了。原因很簡單，身為召喚師的秀一，本身就是一個操縱結界的高手。

可秀一打斷了他的話：「計劃的時間和地點，是我今早才定下的。」

終於，太鷹眼中突然神光大盛，他，出招了。

在眾人的驚訝中，巴克斯突然轉身，背向秀一那方，倒飛了過去，然後，面無表情地站在秀一的身側。

但，就在這時，忽然，一股細小卻犀毒的氣勢，悄悄地刺了巴克斯的後背一下。馬上，像觸電似的，巴克斯幾乎出於本能地打橫跳了出去，從而避免受到兩股力量的前後夾擊。

「嗯……」

冰河表面的裂縫，暫時被妥協共存的冰泥抹平了。但冰層下面的暗涌呢？是否會越演越烈，非得爭出個高下？

「是的。」

形勢逆轉，現在變成五比二了。

為什麼？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這三個字。

秀一突然把冷酷的臉，板了起來，一本正經地道：「吃早飯的時候到了。要知道，拉洛大人最討厭有人缺席。所以，誰敢遲到，本人定必嚴懲不貸。」

就在兩人略為遲疑的時候，太鷹出招了。只見他雙手手心朝內，彎曲成爪型，慢慢平舉至臉頰對開位置……

果然，不消幾秒鐘，一個幽靈般的男子身影，立在了一棵樹後面。

金虹閃過，近兩層樓高的黑石巨人，被魔剎劈成了碎末。可魔法陣裏面的人，也出來了。

彷彿是水玻璃做的女體，漸漸有了顏色……

「你……」魔剎呆住了。

「你儘管叫吧！沒有人會聽到的……」突然，一向冷酷的秀一住口了。因為他發現，自己這段對白，就像某些犯有不文罪行的低級罪犯。

沒有人想到是她，更沒有人想到，她竟然在此時此刻叛投。

「天！我忘了搽防晒用品了，秋天的太陽hetubook.com.com是最毒的……」沙朗拿著鏡子，在仔細地察看著。至於黑炎，則一臉苦瓜地用心計算這個月在化妝品上的消費。

「不錯！你我暗鬥了這麼久，也該有個結果了。」

太鷹的絕招到底是……不敢輕視，秀一和魔剎同時暗聚力量。

她，把自己的背，毫無保留地袒露在希露的面前。

幽靈沉默了。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人，而不是一個可以讓人隨意唾棄玩弄的魔族玩具……如果，這是一個夢，我寧願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天！我真的喜歡現在的杰特——」如泣如訴，希露的肩膀在輕輕顫抖著。

心中凜然的兩人，不禁對視一眼。

所以此刻，雙方的力量比，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當中。強者不算多，弱者不算弱。

「哈哈哈哈！」大笑聲，響徹雲霄。更過分的是，這當中，包含著太鷹的奸笑聲。

沒有多嘴，沒有笑罵，四個人，全都一言不發，神色凝重地站在太鷹的身後。

「我想是的。」太鷹也斂起了他的笑臉。

五比三了。

「假如……在這裏開燒烤大會的話，味道大概會讓下風方向的傢伙饞死吧！」

原來，早在秀一發現太鷹的時候，已經偷偷用一系列結界陣法，把太鷹所有退路封死了，也就是說，此刻的太鷹，已落入了天羅地網。

幽靈沒有回答，轉了個話題：「……沒想到，花了這麼長時間，他的戾氣竟然不升反降，真是個矛盾的男人。」

「好吧！你出來吧！」空氣震蕩著，但誰都不知道，秀一指的是誰。

「不知道！」

背叛可以不需要理由，但入夥就一定要。沒有人希望，在自己全力對敵的時候，被一個『自己人』在背後捅上一刀。

他來了！奇妙的感應，讓魔剎輕輕把頭偏向左邊。

而就在同一時刻，一條黑色的人影，衝過了巴克斯原來所站的地方，來到了太鷹他們面前。

可惜，這個手勢，巴克斯也懂。他毫無表情地踏前一步，頓時，一股清淡而冷冽的殺氣堪堪罩脅著黑炎。

「……」幽靈再次沉默了。

「……」

「喂！你們兩個，弄死了我的太俊，起碼要賠我五十萬金幣，不然我跟你們沒完。」太鷹嘟嘟嚷嚷地叫到。

不過，並沒有讓眾人久等。在秀一身旁兩米處的空氣，突然變得迷離起來。宛如被加熱似的，景像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接著，漸漸顯現出一個女形。

不知道，是不是希露的眼淚，悄然澆息了彼此之間，一觸即發的火山。雙方原本就並不昂揚的戰意，竟然在沉默中，慢慢流逝了。

「失敗了？」聲音單調而冷酷，沒有一絲變化。

許久，秀一才開了口。

太鷹對秀一、金對希露，另外兩對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天平的平衡已被打破，此刻，任何一點輕舉妄動，引來的後果都是兵敗如山倒。沙朗想動，但她的氣勢被魔剎制衡了。

「我是利卡納清剿萊卡海軍的副總指揮……」

起碼，在旁人的眼中，是這樣的。

雖然曾經設想過，她是敵人，但眾人仍然不願意在戰場上碰到她。要知道，以和圖書希露的實力，在修羅界要排上前三十名是不成問題的。而且，黑魔法師是公認的難纏。如非必要，是沒有誰想招惹黑魔法師的，特別是魔族的……

要逃嗎？黑炎偷偷打出了這樣的手勢。

突然，一陣悲涼凄切的哭嚎聲，從假人旁邊傳來，同時，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黑影，猛地撲在假人身上。

「派我來，是第一個錯誤。而你，則是第二個錯誤。我們都錯了。這種男人，根本就不會被力量所左右。能影響他的，只有心……」幽靈長嘆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效忠大王多年，從不失手，此次一敗，你竟然連一個痛快都不肯給我？」聲音沙啞而苦澀，似乎訴盡了一個殺手在末日來臨時的苦痛。

「啊！糟了！去晚了，雷亞那小子一定連我那份都幹掉。」金最先嚷到。

許久，他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為什麼？」

敗亡，幾乎是確定的了。

黑炎、巴克斯、沙朗、金，連同秀一自己本身在內，當日跟隨杰特來到雲飛大陸的修羅五人眾，今天竟然全聚齊了。

鞭子，銀色的鞭子，仿若靈蛇般的鞭子，如暴風一般卷向一棵楓樹后。慘白色的鞭梢，宛如索命使者的鬼鞭，一下子勒住了樹后的一個人。

但，太晚了，真正迷人的奸笑，已經展現在太鷹的臉上。援兵，來了。

一陣風吹過，拂起了一段枝葉，讓金色的陽光，落到如幽靈般的男子臉上。讓人看到了他那蒼白冷酷的臉。他，赫然正是一直以來，以執行官身份追隨杰特的加藤秀一。

感覺到自己成為眾人視線的聚焦點，希露忽然沒由來地臉上一紅。她，嫣然一笑，道：「我只是珍惜我現在擁有的東西而已。」

他沒有跑，因為他知道自己跑不掉。因此，他平靜地躺在這兒，躺在這個讓他一敗塗地的戰場上，靜候判決的來臨。

「救命啊！我的媽呀！不要打頭，把頭留給我，我還要吃飯……」熙熙攘攘的六個人，竟似毫無隔閡地遠去，剩下兩個面無表情的男子，孤零零地呆站在那兒。

儘管魔剎新敗，戰意已衰，但其力量仍在，不容小覷。

「太俊！你死得好慘啊！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死啊！你竟然，就這樣拋下我，不顧而去？」比狼號更難聽的鬼叫，一下子把那些好不容易飛回來的鳥雀全都驚走了。

而伴隨她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沙朗沒有作聲，輕輕讓開一個空當，讓希露走過去。

「你們？」秀一睜大了眼睛，冷然的雙瞳中，出現了驚訝的波動。

突然，他大喊：「他在拖時間。快！」

「有小偷偷內褲啊——」太鷹指著秀一。

虛空中，忽然出現六個藍晃晃的光球，準確地說，是六個燃燒著藍色火焰的火球。仿若有生命似的，火球急速飛舞著，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奇異的藍色軌跡。十分之一秒不到，一個六芒星魔法陣，豎在了地面上。

鳥兒飛走了，鬼嚎還在繼續。而魔剎和幽靈男子直到今天才見識到，一個人，可以虛偽到這個程度。怎麼聽都是情假意偽的哭聲，他竟然可以抑揚頓挫地持續叫三分鐘而不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