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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住江先生和凌霄子先生，他們有任何要求，全部滿足！在我到之前，長安……不，西涇省所有古玩，文物方面的人決不允許和他們見面！」

宋雲深站了起來，緩緩踱著步。過了十秒，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當然。」宋雲深笑了，提了提自己的領帶：「如果真的吃不完，我宋家也從來不吃二刀肉。」

男子居然敢不回她的話？

繩索緩緩放下，垂到船上的時候，江憲一把抓起籃子，飛快打開，裏面裝著肉夾饃，涼皮的塑料袋頓時讓他肚子瘋狂叫了起來。更別說，還有一桶裝好的羊肉湯！

老張搖了搖頭，沉聲道：「但肯定有身份……先別問這些，立刻疏散人群，通知社科院和考古局，另外上報市政府。手機給我。」

「宋老闆。」他的聲音變得無比恭敬：「江先生他們出來了，目前只看到他和凌霄子。」

就在對岸……靠近黃河水線的地方，大約三米寬，兩米高的牆體……竟然在塌陷！

「這有什麼好看的？」就在沿河的護欄上，一位靚麗的女子挑開火機，捻出一根女士香煙點上。推了推墨鏡不滿道：「幾個洞，幾根骨頭。風又大，頭髮都給我吹亂了。」

同事遞過手機，老張拿起就上了警車，搖動警笛，立刻朝著一座橋衝去。

「老張，他們什麼身份？」一位中年警察皺眉看向毫不介意的兩人，收起喇叭，手臂捅了捅旁邊的警察問道。

江憲再次閉上眼睛：「你現在應該準備，讓幾位老闆準備彙報社科院，文化部，宣傳部，以及各大考古機關。」

啪嗒……有警員手機掉到了地上，不知道多少人眼珠子都瞪圓了ｈtｔps://ｍ•ｈetｕｂoｏｋ.ｃom.com，瞠目結舌地看著那艘小船。以及……小船上衣冠不整的兩個人。

這是位於省會長安附近的黃河段，因為形狀如龍而得名。黃河在這裏流速非常舒緩，水深五米左右。讓人驚艷的，是兩旁都是筆直的峭壁，而且……峭壁上有諸多洞窟，洞窟顯然是人工挖掘，甚至有時候能看到洞窟中還有不少屍體。

當然熟悉。

「呼……」江憲重重躺倒了小船上，挺著最後的力量看著四周。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喃喃道：「困死爺了……」

嘟嘟嘟……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一陣忙音。

大煞風景……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看向手機。嘆了口氣接起電話，然而，剛說了幾句，他的眉頭陡然一抬。手朝著女子的方向壓了壓，琴女立刻會意地停止了撫琴。

她狐疑地轉過身，赫然發現，護欄旁邊已經圍滿了一群人，對著對岸指指點點。愛看熱鬧是華國人的天性，女子眨了眨眼睛，雙腳本能地移動了過去。

西涇省，黃河，老龍口。

「還真是萬眾矚目啊……」江憲艱難地笑了笑，看著對面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人群。掏出了一把槍。

峭壁邊上，張志剛疑惑地放下手機。就在剛離開耳側的時候，一片嗡嗡嗡的聲音輕輕從天邊傳來。他下意識地一抬頭，赫然看到天邊出現了兩個熟悉的黑點。

他和凌霄子位於兩架直升機上，而他前方，一位瘦削的老年男子，正微笑地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

二話不說，他一腳踢醒凌霄子，一頓風捲殘雲。凌霄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毫無吃相，瞬間吃完了籃子里ｈｔtps://ｗｗw.hetubooｋ.ｃｏm•ｃom所有食物，這才看到，籃子底下有一部手機。而這部手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你應該知道神州四大姓代表誰。」

男子的聲音忽然變得斷斷續續，女子正掏出化妝盒補妝，開始還聽得高興，數秒后眉頭一皺：「到時候？到時候怎麼？捨不得錢了？話都說不清楚？要你有什麼用？」

……………………………………

話音未落，槍口已然對準了天穹。隨著砰的一聲，一顆長長的信號彈升上空中。猛然炸開。聲音未落，又是連著好幾道信號彈。

「龍老頭。」江憲強打起精神：「你怎麼在這兒？」

江憲終於張了張嘴，忽然笑了：「你們吃不下。」

燕京，神州拍賣行，樓頂。

「神州沒有吃不下的東西。」他靠近了些許，如果不是飛機上高度不夠，他恐怕能激動得站起來！

他閉著眼睛，訂製的西服微微敞開，帶著藍寶石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副手。安樂椅隨著他的動作徐徐搖動。然而就在此刻，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說……這次的收穫，我們吃不下。而且……聯繫幾大國家級部門做準備。恐怕……有大事。」

剎那間，張志剛倒抽一口涼氣，什麼都不敢再問下去。到嘴的話一轉：「請問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嗎？」

「繼續挺著吧……」凌霄子也毫無形象地躺倒。船恰好卡在出來的地方，不至於繼續往下飄。他乾脆閉上了眼睛：「愛咋咋地吧……」

「……」龍老、鬍鬚都在亂抖，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這一趟怎麼樣？」

……………………………………

說完，他再不理龍老，徹底閉上了m•ｈetubｏok•ｃｏｍ•ｃｏm眼睛，很快，輕微的鼾聲響起。

並且……並且塌陷部分，在表面的泥土和石塊掉落之後，出現的……出現的竟然是一片布滿瘢痕的磚瓦！

靠在護欄上，她朝著對岸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在她印象中，這種黃土高原哪怕開出花也沒什麼好看的，除非屍骨活了過來。然而，剛看一眼，她就忍不住捂住嘴驚呼了一聲，手許久都忘記了放下。

「等著吧……全球都會為這個消息瘋狂的……」

「沒來過就等於我要來嗎！」女子徹底發火了，圍巾一拉，香煙一甩：「這裏拍的照都不好意思發朋友圈！風大沙大的，皮膚都乾死了！你怎麼一點都不懂怎麼體諒人？！」

在他身旁，是一位三十齣頭的青年，他輕咳了一聲：「這裏看的是人文，再說……再說，黃河也不是挺有意思的嗎？你以前也沒來過黃土高原……」

「你好。」一個中年男聲響了起來：「我是老龍口執勤警察張志剛，請問你是？」

動作利索，行雲流水，沒有半點耽誤，甚至沒有對在場封鎖的警察說半句話。

「會做人。」江憲擦了擦油嘴，懶洋洋地打開手機：「喂？」

不……身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喧嘩聲越來越大了？

江憲嘴角翹了翹，想說什麼，最終一言未發。

「愛過。」江憲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們如此，岸上的警察卻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裏綠化得近乎公園。不知道是否是職業原因，這裏的所有裝修都是中式。大氣且精緻。兩百多米的樓頂，亭台樓閣，溪水潺潺，怪石林立。而就在一座兩層小閣樓中，宋雲深正端著一隻細瓷茶杯，輕輕抿著六安提片。饒有興和圖書緻地聽著不遠處的女子輕輕撥動琴弦。

熱水，毛巾，毯子……就在剛上飛機的時候，所有東西立刻送到嘴邊。江憲終於閉上眼睛，長長舒了一口氣。

「送進醫院好好檢查，這可是潑天的功勞啊……」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和善的目光中泛起一抹驚人的亮色：「長安社科院那邊，我會去擺平。另外，告訴褚副書記，我馬上會去長安。在此之前，封鎖一切消息。」

這就是著名的「寄死窯」——古代黃河邊上的老人，家庭負擔不起了，就會在黃河岩壁上給他挖一個洞，讓他帶上一個星期的食物住進去。大多數老人都死在了洞窟中。這是華國喪葬文明發展史中罕見的情形。所以，這裏也成為了一處景點。

「我知道你累。」龍老收斂了笑容，肅容道：「飛機正在趕往長安最好的醫院，放心，是私人醫院。宋老闆的產業。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問你。」

然而，他們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古代磚塊轟隆隆移開，就在眾目睽睽中，一隻木質小船，竟然緩緩劃了出來。

「不是……」男子抖了抖，終於回過了神來，但是，他卻沒有回答女子的話，而是一步衝到護欄前，瞠目結舌地看著對岸。

龍老渾身都抖了抖，愣了數秒，隨後立刻撥動了一個號碼。

那是軍用直升機！

揉了揉眼睛，影子仍然清晰，下一秒，一根繩子，吊著一籃東西，竟然從峭壁上緩緩放了下來。

龍老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聲音都沙啞了：「吃不下？」

她的聲音有些大，維護秩序的警察不動聲色地看了過來。男子連忙討好說道：「別生氣了……等存夠了錢，我們就去國外玩玩，你不是ｈｔtps://ｗｗｗ.hｅｔubｏｏｋ.ｃoｍ.com一直想去阿爾卑斯山嗎？到時候……到時候……」

龍老笑了笑：「作為神州公司掌眼的，聽說江掌門親自出馬，我還是得親自過來的。」

寂靜。

「神州公司勘探三隊。」江憲咧了咧嘴：「如果不知道神州公司是哪家，你們可以問問考古局。另外……你們聽到了嗎？」

龍老的目光倏然閃耀，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江憲完全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龍老：「你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不少人都拿出瞭望遠鏡，警察也愣了愣，隨後立刻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他壓根沒有問題其餘人員和設備，至於楚子義，另一架飛機上，有人會問。

「秦隊！老龍口需要警力，疑似出現了古墓！」「老趙！通知考古局！老龍口！」「小王，馬上通知市政府那邊，老龍口疑似有古墓出土！」

「那是什麼東西？」「古代的磚瓦？」「古墓……這、這裡是不是有個古墓？」「賊你馬……這也太刺|激了吧？黃河衝出一個古墓來？」

電話那邊彷彿愣住了，數秒后才愕然道：「您親自來。」

女子化妝的手終於停了，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就在槍出現的剎那，對面的旅遊人群齊齊愣了一秒，緊接著，就是一片尖叫之聲，猛然蹲下了身子。哪怕旁邊的警察，也張大了嘴，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緊接著，舉起喇叭拚命喊道：「冷靜！冷……」

刷拉拉……直升機的螺旋槳扇得湖面都出現了波動。在船靠岸的時候，數道身影已經順著繩梯飛奔下來，背起兩人直接上了飛機。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江憲躺在木船上，懶懶地看著天空。足足一個小時后，他忽然看到……頭頂彷彿出現了幾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