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隱憂
「這是你要的東西。」
很快，菜都擺上了桌，戚母起身用小碗單獨取了一份，貢到了照片跟前，一邊放一邊小聲說著什麼。
說罷，戚遠軍快步走進了廚房。
空氣中線香燃起的微弱香氣混雜著煙草味兒，讓人有些窒息。
「卡收回去吧，撫恤國家給過了，錢再多，我們也花不出去。」
郝飛在椅子上躺平，手裡把玩著一張六百二十萬的賬單。
野豬豺狼權且不談，據傳，有人在數年前，還在山中見過一頭體長近五米的吊睛斑斕猛虎。
「跟警察交火的，只是夜貓的一小部分人手，夜貓的老大外號叫『老饕』，具體長什麼樣，我查不到。」
流水一般的鈔票，砸了出去，她想要的東西，很快湊齊。
「有意思……」
看到這一幕，戚遠軍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摩挲著虎口的老繭，一言不發。
「篤篤……」
「實際上，警方收網的時候，已經鎖定了大部分嫌疑人，那些沒抓住和圖書的，基本都在這資料里了。」
郝飛給的那張支票，她沒有客氣，填了六百二十萬。
所幸她的獄友，有不少都曾經當過逃犯，在野外求生的能力，不說以一當十，但也能拿得出手。
「怎麼稱呼。」
「來客人了……」
接下來的行動，石嵐要做的準備很多，起碼需要一些裝備。
她沒有人脈，但只要有錢，地下勢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找。
「石嵐……我聽平夏說過你，她說你是個好孩子，我是她父親，這是她媽媽。」
這是石嵐身份資料當中的地址，填的是戚平夏家的位置。
風臨區靠近郊區，石嵐背著小包，坐了大半個小時的車，才來到了隆都路附近。
「怎麼，肯放棄了？」郝飛止住了話，饒有興緻道。
吱——
「坐會兒吧，吃了飯再走。」
……
石嵐默默收回了卡，仰頭望天，轉身離去，步伐愈來愈急。
「我記下了。」
「你拿了這些資料也沒什麼用https://m.hetubook.com.com，這些人都躲進了郊區那片深山老林里，警察封山後，搜山搜了幾個月，還是沒抓到。」
……
照片里的戚平夏穿著一身警服，神情嚴肅，眼裡仿若有光，照片之前的香爐中，還有半根未曾燃盡的殘香，騰起渺渺輕煙。
對於郝飛說的情況，石嵐早有預料，隨口回了一句后，便轉身離去。
「夏夏上學時成績一直很好，個子高，長得又漂亮，個性要強，又很懂事……」
從生火工具指南針，到壓縮軍糧還有少許淡水，一應俱全。
聽到動靜，她抬頭看了一眼石嵐，臉上勉力擠出一絲笑容，站起了身。
石嵐舉香過頂，拜了三拜。
「我能查到的資料也不多，戚平夏當時在追捕一伙人叫『夜貓』，專職賣粉的，生意鋪的不小，主要人員都在國外。」
「你是……」
沿著路邊往前走，石嵐在一棟二層小樓門前停下了腳步，敲了敲門。
一把複合弩，配套精https://www.hetubook.com.com鋼打造的箭頭，五十米以內，能洞穿鋼板，除此之外，就是一把開山刀，配套兩把匕首。
最後是武器。
戚遠軍面色平靜，手中夾著的煙滑落在地，蹲下身去撿時，手指在微微輕顫。
石嵐回到酒店，換上了一身黑色緊身作戰服，將齊耳的短髮紮緊后，開始清點裝備。
香，明為死者點，實因生者燃。
石嵐即將出門時，戚遠軍叫住了她，掏出銀行卡塞進了她的手裡。
石嵐望著眼前的一幕，節哀順變幾個字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一頓飯，石嵐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甚至記不得有什麼菜，唯一有印象的，只是兩張愈發顯得憔悴的面容。
即便武裝到牙齒，石嵐心裏也還是有些沒底。
飯後，戚遠軍送石嵐出了門。
……
銀行開戶之後，石嵐直接將兩百萬打進了張光的賬戶，而後取了二十萬現金，剩下的四百萬存進了一張卡里。
中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難和*圖*書以言喻。
……
雲海市周邊，有一大片廣袤山林，再往遠處去，還與一片原始森林接壤，其中環境極為險惡。
「等一下。」
「我能給戚姐上柱香么？」
看著戚平夏的照片，戚母眼角泛紅，止不住的抬手揉眼。
郝飛說話間的功夫，石嵐已經將手裡的資料看完，她站起身，將資料扔了回去。
石嵐收起手中的資料，找了間酒店住下，翌日清晨，打了輛車，直奔銀行。
石嵐進了門，剛走進客廳，石嵐就看到了擺在櫃案上的黑白照片。
「因公殉職，平夏死得其所，她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雲海市風臨區隆都路45號。
轉眼便是三天，石嵐再次來到了酒吧。
半晌，門緩緩打開，開門的是個頭髮半白的中年人，雙目很有神。
那騰起的渺渺輕煙里，寄託的是生者的哀思。
「我是……戚姐的朋友。」
石嵐扶著戚母坐下，不經意間，將銀行卡悄悄塞進了她的口袋。
對於石嵐取了多少錢，他根本無所謂，
和圖書這筆錢，他本來也沒打算自己一個人出，有一半的賬，要記在蕭騰的頭上。聽到戚平夏的名字，戚母的神情中又出現了一絲恍惚，有些魂不守舍。
戚遠軍沒有回答，默默起身，給石嵐點了三根線香。
「你還小，一個人也不容易，以後多的是用錢的地方，以後可以常來家裡坐坐。」
「石嵐。」
至少該準備的東西，不至於落下。
中年人給石嵐倒了杯水，請她坐下。
「而且，即便你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了，這些人手上，是有衝鋒槍這種輕火力的，你能幹什麼？」
不遠處的沙發上，坐著一位面容憔悴的婦人，神情有些恍惚，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眼神黯淡。
小孩子，一時意氣，吃到苦頭就乖了。
其危險性不言而喻。
熱武器，她弄不到，即便弄到手了，她也不會用，一些冷兵器最合適。
「進屋說話。」
見了面，郝飛便扔過來一沓厚厚的資料。
石嵐要他查資料，他自然是認真去查了，但他也只當是鬧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