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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了尋常天人。

天人境大能交手，法則波動撼天動地，若在此地爭鋒，即便城中有法陣籠罩，也必定是百里長街盡毀，死傷無數。

「若因私怨交手，還請登武鬥台，莫要波及城中無辜。」

玉鴻脊背逐漸挺直，壓低了嗓音，聲調暗啞，絲絲藍色電光充斥了眼眶：

石嵐眸光垂落，一步一步踏向府邸，腳下泛起清晰可見的層層漣漪，整片虛空在不受控制的狂涌。

她開門見山，並不想多費口舌，能調動元神境大圓滿的修士參与邊境截殺，玉鴻不可能不知情。

這般輕描淡寫的話語，讓玉鴻不禁神色一怔，下一刻，他便看見石嵐邁步向他走來。

「我聽聞她本就是成天域人，此次想必就是為了返鄉。」

有天人暗自低語，目光中有些嘆息，石嵐的修為提升速度，過於誇張，難免會讓他們想到某些揠苗助長的手段。

修行瞳術者，大多眼力老辣，石嵐漠然的神色，已經表和圖書明出了足夠多的信息。

來不及思考為何石嵐的實力，會增長的如此迅猛，大禍臨頭的預感，讓玉鴻不由自主的望向身邊的救命稻草。

遠處坊市間，一座茶樓內，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名黑袍大漢。

石嵐周身纏繞的法則氣機毫無掩飾，強橫的血氣波動，攪動著整片虛空，無形的力場在蔓延，如同領域。

「修行進境如此之快，若是根基不穩，滅世大劫難渡啊……」

咔——

「看這形勢，來者不善。」有善察言觀色者，發現了石嵐眸光中的寒涼。

即便石嵐的天資再恐怖，他也不願相信，一個小小的天罡境武者，能在不足三載的時間內，擁有擊殺他的戰力。

「天君？」

短短剎那，石嵐已經站在了玉鴻面前，高挑的身姿，足以令她平視眼前這位成名已久的天君。

「不知石嵐姑娘所言何意……」

數道殺意自背後傳來，石嵐回眸掃了一眼，來自府邸之內，其中有幾人容貌與玉和圖書鴻相似，或許是他一脈延續下的骨血。

冤有頭，債有主。

在部分天人境大能眼中，石嵐還是一個天資絕世的後輩，即便擁有帝姿，前途無量，追趕上他們，至少也還需要一段歲月。

如此短的時間，連磨礪心境都做不到，在武道一途很難走的長遠。

「莫要逼我屠你滿門，我在給你機會。」

在成天域中，玉鴻成名已久，一門破妄法眼，幾乎可洞察萬物虛實，直達本質，認識他的人不在少數。

察覺到上空的波動，玉鴻與年輕男子立即起身離開了大廳。

石嵐微微搖頭，拒絕了老者的提議，緩緩抬起了手指：

他的身軀驟然崩解，化成了一抔灰燼。

一望之下，身邊不遠處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已經退出老遠，側身而立，擺明了跟他劃清界限。

「舉手之勞而已。」

察覺到這一點，諸多天人境大能心下皆是一陣悚然。

「她何時與玄王搭上的關係？！」

「破妄天君？」hetubook.com.com

「玉鴻與她有過節？」

天地間仍有天人大能的神念在盤桓，看到石嵐的身影后，皆是有些驚異。

「不對，她踏入天人境了？！」

站在玉鴻的角度而言，他的出發點，無非是貪念，對於弱肉強食的凌陽界而言，玉鴻的錯，或許便是瞻前顧後，那一日沒有親自出手將石嵐斬殺罷了。

玉鴻眼中的電光陷入沉寂，黯淡無神，一道道裂痕在體表浮現，他緩緩抬頭，眸光在最後一刻追上了石嵐的背影，嘴角輕動，彷彿有話語卡在了喉間。

「藍贏公子，我……」

看清天穹之上的情景后，兩人反應不一，玉鴻見到石嵐後面色劇變，年輕男子的視線則大多集中在鑾駕之上。

「不必了。」

無形的法則力場，鎮壓了整座府邸，如天玉雕琢而成的指尖，點向玉鴻的眉心。

「這便是大恐怖么？」

她的周身沒有纏繞殺氣，只有眸中透著一抹淡淡的寒意。

千鈞一髮之際，一位老者出現在和圖書天際，出聲阻攔。

人人都有復讎的權力，前提是能承受復讎的代價。

望著遠處高立於天穹之上的女子，洛修寒淺抿了一口靈茶，眼底難掩複雜之色。

可如今，這段歲月，好似突然消失了，石嵐一步跨到了他們身前，甚至高居其上，有了俯視他們的資格。

玉鴻乾笑一聲，不至最後一步，終究是不肯死心，仍心懷僥倖：

「兩位且慢。」

玉氏一族的其餘成員，也走出了各自居所，紛紛抬頭望天，看到幾乎是天崩地裂的情景后，儘是一片惶然。

……

石嵐不願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她只為一筆舊賬而來。

「若是玉某有何處得罪……」

玉鴻雙瞳內電光璀璨，破妄法眼運轉至極致，卻始終沒有看出任何神異，彷彿就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指。

玉鴻呆立於原地，紋絲不動，任由指尖輕輕落在了眉心。

場中的氣氛霎時緊繃。

石嵐攏袖轉身，收回手指，逐步登天而上。

「你知曉我的來意。」和圖書

心頭急劇閃爍的警兆，令他不敢大意，欲要抽身後退，然而瞬息之間，四周的天地便已被封鎖，撼天動地的法則之力，全部被壓在了體內，動彈不得。

石嵐收回目光，徑直入了鑾駕。

「今日，你我一戰，生死各安天命。」

「你我恩怨兩清。」

最後一絲僥倖被擊散，玉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神情冷肅，眼眸深處溢出點點藍光。

擁有與心境不匹配的力量，很容易便會走上邪路。

「一人做事一人當，望石嵐姑娘言而守信。」

儘管與當初在仙武城的那一頭白髮相比，石嵐的氣色好了太多，但是其容貌並未有太大變化。

當日若非僥倖，有蒼月等妖王援手，她已經命喪九泉之下，一切過往煙消雲散，如今站在玉鴻面前的石嵐，也不會存在。

這一副作態，讓玉鴻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石嵐？她怎會到了此地。」

凰澤陵寢之事，剛剛過去不久，石嵐踏入天人境的消息還未曾傳至成天域，僅在小範圍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