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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肥皂泡一樣虛妄的歡愉，建立在空中毫無根基的歡愉……終於開始一點點破碎！」

這一瞬間，周白榆看到的，不再是登天的階梯，而是一座不見終點的長橋。

笑聲雖然虛弱，可在歡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周白榆的拳頭握緊，決意迸發，眼神如驟然亮起的星辰。

如今，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夥伴們有沒有收到那個訊息，也不知道他們在這些天的歡聲笑語里，到底怎麼樣了。

在老者眼裡，或者在這裏所有人看來，哈維瘋了，在最後的那一瞬里，哈維被「摧毀」了。

「救救我們吧，年輕人，救救我們！」

周白榆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

「如果我是哈維就好了……我就不會在第一次攀登階梯的時候失敗了。」

「那個人對我說，據說在笑聲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親人。這樣的笑聲，不久之後我也在b區聽到了。」

兩個神……

這個國度也是有英雄的。

他此前一直很悲憫，他的一切都很好。但就在觸碰到古鍾之後……哈維變了。

這句話讓周白榆來了精神。

這個慾望構建的天堂與地獄，似乎還藏著一些更為邪惡的東西。

登天之路，開始。

「不，不是快樂，而是縱慾。哈哈哈哈哈……你看看這些傢伙，他們一個個的，多麼醜陋，我們都是慾望之下的怪物，哈哈哈哈哈……」

來自階梯的壓力，那無盡的悲傷尚未開始背負，可來自魔族的壓力，已經開始朝著周白榆逼近。

「波露克當時說過，離開這裏，就可能再也無法找到歸來的路。」

他們憎惡著a區的人，因為a區的一切，都是從b區人身上劫掠的。

他們已經在這個地方被困了太久太久。

「這全部都是波露克用慾望編織的一張網！」

那些瘋子雖然強大，但被會長一一破解，可見他們遠沒有強大到讓魔族都不敢靠近的程度。

「哈維是如此的強大，他登上階梯的腳步是如此迅疾，沒有半點停頓，在他的瘋笑聲中，我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但在哈維創造出抵達古鍾的階梯，攀登階梯之前，老者就進入了b區。

「他的笑聲有著巨大的感染力，讓周圍的人也跟著開始笑……不是那種歡樂的笑，而是帶著邪氣的笑容。」

「是的。那口鍾和這片漂浮的島嶼一同存在。不管是艾歐羅贊，還是波露克，包括我們在內，都只是後來者。」老者點頭，繼續說道：「哈維說過，這裡是一座天空之城，這裏曾經住著兩個神。」

無論是對真相的追求，還是對這些人的救贖，最後的結果都落在了一處。

他終於邁開了腳步，踏在了那一級台階之上。

他當時就在想，為什麼末日里會有一座瘋人院呢？

只是老者已然毛髮掉落，牙齒崩落完。全身黝黑，輪廓上看著是個人類，其他的，完全無法看出來。

此後，老者嘗試著去按哈維所說的做，嘗試著攀登階梯。

「他沒有說話，只是抬腳的瞬間，腳下就有了階梯！彷彿他的意志已然與神相連接，他的決意讓他有若天助！」

顯然，在老者的故事里，哈維和-圖-書是一個攀登階梯，險些敲響了古鍾的勇者。老者對哈維的讚譽很高。

寒意侵蝕的一刻，周白榆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從階梯上一躍而下，再也不看一眼歡樂之國的所有人，他就是發出癲狂的笑聲。」

「可哈維沒有那麼做。他只是創造了登天階梯，他把在a區做過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在講述完這個故事後，那些不斷蠕動爬行著的人，已經一點一點靠近了周白榆。

「只是我們一刻也不曾想要去找尋他們，一刻也不想放棄現有的一切，離開這裏。」

「他這麼說的時候，眼裡光如同燃燒的烈焰！」

「我們不敢離開，或者說……我們不捨得。」

波露克點點頭，她當然不認為，姜閑霧能夠如同哈維一樣，登上階梯，尤其是階梯的後半段時。

沒有雙腿的老者，半截身軀發出嘲笑。周圍的人也跟著笑。

中央區域的盡頭處，波露克緩緩睜開眼，對身旁的艾歐說道：「叛逆發生在b區，昨晚a區似乎少了一個人，看來我們低估了那個姜閑霧，但沒有關係，他很弱。」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哈維到底是怎麼失敗的呢？」

一個如同哈維那樣，能夠走向天梯的英雄。

所以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不是么？哈維又是為什麼，會在最後一刻，忽然陷入癲狂，不斷發出瘋笑之聲。

周圍的笑聲也慢慢消散。人們不解地看著周白榆，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停下。

艾歐比較謹慎：「我會前往b區，無論如何，威脅到蕾娜大人神授的人，都應該被剷除。」

「也只有真正擁有勇氣去承載所有悲痛的人……才有資格，踩在階梯上，否則便會掉落！」

他想要拯救這裏的人，想要摧毀這個國度。

他執意等待一夜，要在天光亮起的一刻才動身，便是因為他要傳遞出一個信息。

「但這一次，哈維不像在a區時那樣，他甚至連碰都沒有碰一下鍾。哈哈哈哈……他只是告訴我們——『a區和b區有著同樣一片天空，想要摧毀這個國度，想要擺脫慾望的統治，就登上階梯，去敲響古鍾吧。』」

這裏的一切，都和a區是反著的，且被加劇化。

「哈維終於走到了最高處，他揮舞拳頭，重重砸在了巨鍾之上！」

但周白榆並沒有搭理。

「當你也攀登階梯的時候，你也會感受到那樣的記憶。這是來自階梯的魔力。只有鼓起勇氣去攀登階梯的人……才有可能感受到哈維的記憶。」

「你是說，你要攀登嗎？」老者眼裡再次有了光。

「我不如哈維，哈維是一個心智堅定的男人！」

「哈維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你又是怎麼從哈維這裏知道這一切的？」

「當然不是。他的全名，哈維尼爾巴斯，他有一頭捲曲的金髮，體型高大魁梧，看著力量十足。哈哈哈哈……多麼完美的哈維啊。」老者的笑容不曉得是惋惜，還是唏噓。

「他的身體越發沉重，可他的腳步卻越發的迅疾！」

「當我們沉浸在歡樂之中時，我們也想過，要是那些人在該多好。」

他直接問道：「ｗｗw.hetubook.ｃｏｍ•coｍ哈維，不是龍夏國的人吧？」

周白榆的眼神銳利起來：「還是說，你就是哈維？」

想到這裏，周白榆忽然明白了。

周白榆瞪大眼睛。

「哈維發現了這一切后，便一心想著將我們救贖出來！他是我們的英雄！他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的……敲響天空中那口鍾，就可以破開這掠奪性的歡笑！」

「正是靠著他的那天神下凡的威嚴與意志，正是被他所感染，我才能連著登上好幾級台階，可我敗了啊，哈哈哈哈哈……」

「哈維發出瘋癲的笑聲，他徹底瘋了，背負著巨大的悲傷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停在笑。」

而周圍的人，也因為情緒起伏，期待感全部化作了笑聲。

「我之所以知道這一切，是因為我攀登過階梯，我感受過哈維的記憶！」

人們詫異地望著他。

「那麼哈維便是那個核心。」

他們在等待一個英雄。

如今登天之人，雖然無法與哈維相提並論，但他們有著同樣不滅的意志，同樣不屈的靈魂。

「艾歐和羅贊更是連靠近哈維的勇氣都沒有。」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笑聲里，可以夾雜著那麼複雜的情緒。

「我們沒有人知道哈維到底在一拳打向巨鍾的時候，承受了什麼，我們只知道，哈維他放棄了啊！哈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都歡笑的時候，哈維總是帶著幾分悲憫。」

故事到了這裏，就結束了。

而且老者也攀登了階梯，甚至引起過波露克的恐懼，於是讓艾歐和羅贊，打斷了老者的雙腿。

「他如同神明一般，構建登天之梯。難如登天的事情，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可他到底還是……失敗了。到底為什麼呢？」

他是被擊敗了嗎？如果是，那又是被誰擊敗了？

b區的無數人，疲倦不已的姜璐也好，奄奄一息的老者也罷，還有身後那數萬人，全部都發出了炙熱的笑聲。

那個人，會是哈維尼爾巴斯嗎？

當周白榆盤腿而坐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個年輕人屈服了。

「當越來越多的人前往b區就杳無音訊后，哈維始終惦念著這些人，他一次又一次試圖讓艾歐帶回他們的消息，一次又一次，試圖前往b區見到他們。」

「人們在那個地方所遇到的所有美好，全都是假的！不存在的隊友，不存在的親朋！哈哈哈哈，所有我們精神上渴求的一切，都是慾望的海市蜃樓！哈哈哈哈……」

「當哈維發現，所謂的北區，根本不存在，那些眾人口中繁多建築的北區，只有一座巨大的由人心慾望所構建的迷宮時，哈維明白了，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

老者笑道：「哈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是哈維，我要是哈維，又怎麼可能給波露克打斷我腿的機會！」

他抬頭看著天空中那口古鍾，看了幾眼后，便低下頭來，閉目養神。

「末日之下從無樂土。只是那時候的我們，怎麼肯能會明白？」

可見魔族競技場，的確是一個大事件。

波露克，艾歐，羅贊，在哈維面前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他忽然想起來了，有一間瘋人和*圖*書院，裏面有一個源頭——瘋笑者。

他是真的希望，這個沒有發出笑聲，沒有被瞬間腐蝕血肉的男人，是下一個哈維。

在聽完了這個故事後，所有人都以為姜閑霧一定會攀登階梯。可等了幾小時，發現他只是坐著不動后，他們只能失望發出一點笑聲，細微，卑微。

哈維無疑是很強大的，甚至其實力已經碾壓魔王級的存在。

很快老者繼續講起了故事。

「波露克已經惶恐不安的跪在了地上，乞求著哈維停下。」

「洪亮的鐘聲，如同水波一樣擴散，讓整個懸浮的空島周遭，出現了裂痕，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肥皂泡……全部都變得扭曲！」

「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他說過，就算是真正的地獄，也不會奪走人們悲傷的權利，他要砸碎這個國度！他要摧毀這裏虛假的歡愉！」

但很快，他們也有了答案。

周白榆繼續問道：「哈維來到這裏的時候，那口鍾就已經出現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但不知為何，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周白榆也開始跟著他前行而去。

「我也終於感受到了那種笑聲的恐怖……那不是與慾望關聯的笑聲，那是一種邪惡的笑。那笑聲讓人的理智開始一點點瓦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是多麼愚蠢，以為這些快樂，都是我們應得的。」

可階梯處，沒有任何一個人。下一秒，他們又開始狂歡。

哈維為什麼會知道，敲響鍾就會瓦解這個國度？為什麼哈維會說這裏存在兩個神？

這聽著怎麼這麼的熟悉呢？

「當哈維忽然得知古鍾真相的時候，他的決意，那種浩瀚的意志，至今我都感覺到震撼，哈哈哈哈哈……」

美食城堡里，提醒魁梧的廚子羅贊，拿著巨大的菜刀，發出怪笑：「又有不知死活的小子挑戰那座階梯，哈哈哈哈哈。」

他的理智也在瘋笑聲的影響下，一點一點崩潰，腐敗值飈到了七十九點。

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著的人類，在這一刻發現，他們在最接近自由的一刻失敗時，那巨大的不甘化作了無盡的笑聲。

「哈維他最後做的事情，是來到了b區，他拎起艾歐，用強大到艾歐無法反抗的力量，強迫艾歐開啟了旋渦……」

周白榆注意到了這個地方，覺著有幾處比較奇怪，哈維是怎麼知道天空中那口鍾的？

以及，那口鍾居然不是哈維所創造的？是早就存在的？

在波露克的印象里，只有強大的人才能夠登上階梯。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

波露克為了杜絕哈維這樣的人出現，也在b區殺雞儆猴，將老者的雙腿截斷。

他點點頭，沒有用言語回應，只是朝著階梯，邁出了腳步。

「哈維必然掌握著某個秘密，假如瘋人院里的人是哈維，假如我和會長經歷的區域都有著同等重要性……」

但老者到底不是哈維，他只是攀爬了幾步，就承載不住那股悲傷……從登天之路上跌落了。

這個劇本，怎麼看都像是老者就是哈維。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但落在b區的人們身上，則格外寒冷刺hetubook.com.com骨。

哈維離開了歡樂之國。

就好像他們不敢自己攀登階梯一樣，這個世界，又有幾人敢直面恐懼呢？

這個地方是諸神黃昏之前就存在的地方？

「這裡有取之不盡的美食，這裏可以盡情縱慾，這裏的一切都像是天堂才有的東西，沒有怪物騷擾我們，有可以遮風避雨的住宅……」

「可是那麼遙遠高渺的古鍾，他該如何去敲響呢？」

他相信，那些陪伴著自己一同到來的傳奇，一定不會淪為歡笑的奴隸。

瘋人院里，藏著一個頂級強者，一個強大到七大魔皇誰都不願意主動招惹的存在。

無數笑聲撕裂著赤土地獄里的靜謐，如同藏匿在山洞中，被亮光驚醒的蝙蝠，在哈維失敗的一瞬間，在他們回憶起那一刻的一瞬間，群蝠朝著山洞外飛走。

但他能做的事情，只有這些了。

艾歐默默離開，準備朝著b區前去。

「哪怕見一面就回到a區，哪怕永遠無法回到這個地方都行！但艾歐拒絕了。」

a區的人們，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愉快的，縱慾的一天開始了。

以歡樂之名構建地獄，這樣的卑劣，這樣的邪惡當然該凈化掉。

不過即便如此，波露克也不會任由姜閑霧攀登。

在老者沙啞與絕望的笑聲里，歡樂之國的過往，緩緩浮現。

那麼作為友盡模式連接的瘋人院，似乎就顯得過於小家子氣了些。

一連串疑惑，讓周白榆感覺到，這個地方可能遠不止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老者的眼裡也有困惑。

「艾歐的拒絕，讓哈維認定裏面一定藏著某個秘密。」

周白榆對這個老者的不甘，並不感興趣，他問道：「哈維尼爾巴斯，他是怎麼失敗的？」

隨著眾人情緒的回落，人們又漸漸散開。

那道孤獨的身影，開始邁開腳步。

「當他登上階梯的那一刻，羅贊，艾歐，連碰都不敢碰他，他身上散發的氣勢，就像是要摧毀這個國度的君王！」

「他是那麼耀眼，他的威嚴讓波露克都害怕地跪在了地上，他背負著無數人的悲傷，將那些他們在歡笑中拋棄的沉痛過往……一點一點拾取。」

周白榆沒有更多的解釋。

「他說遠方還有他的親人，他問我們會不會思念那些沒有來到這裏的親人。問我們會不會擔心他們過得好不好……」

一個是表象，一個是真實。

「可惜……我沒有走到頂端，我只是走了幾步，便被巨大的悲愴摧毀。」

「哈哈哈哈，我們當然會思念，也當然會擔心，但末日之下，一切情感都是那麼的脆弱。我們能夠活下來，就已經需要竭盡全力。」

仔細想想，自己在魔族競技場，力挫縫身陰謀，又開啟了新的無光之國線索。

他是正義的化身，以雷霆之勢，直接打敗了波露克與艾歐羅贊三人組。

他們無盡的慾望供養著那個看似天堂的區域，但自己卻置身在地獄之中。

「直到有一天。我們一個個都被艾歐那個混蛋，放逐到了b區，我們才終於醒悟，所有的快樂……都是對我們的掠奪。」

他們就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危機一樣，全部齊刷刷地看向了階梯所在之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

但他們也只能報之以「歡笑」，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

老者便是在攀登階梯的時候，感受到了哈維的記憶，才身臨其境講述出了哈維登天梯時的情況。

可這一刻，周白榆身上的氣勢，一點一點擴散開來。

一道孤獨的身影出現在了周白榆的身前。

「我沒有看到那一幕……但是有很多後來進來的人看到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攀登階梯，但如果要登上階梯，我必須得等到白天。」

瘋笑，癲狂邪惡的笑聲，能夠瓦解他人的理智，且讓人看到一些幻覺。

來到階梯前的那一刻，周白榆聽到了浪潮般的笑聲。

但他不理解，哈維到底為什麼會失敗？

但周白榆並沒有立刻的就開始登天梯。

「波露克大概也沒有想到，在b區的那群淪為歡笑奴隸的人里，還有人可以攀登階梯。」

老者講述完了故事，最後的一口氣已經咽下，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不多了。

「而只有登上階梯，才能夠感受哈維的記憶。」

「我們永遠不知道為什麼哈維會忽然停手。」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知道，為什麼哈維當時會「失敗」的人。

假如其中一個是歡笑與快樂之神，那麼另一個是誰？

同時，a區的無數人，忽然間神情猙獰起來。

周白榆當然不希望這樣的世界存在。

終究，只是妄想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為什麼啊，到底為什麼啊？我們的英雄哈維，他怎麼會停下呢？！」

「那一刻，波露克一定是欣喜不已，艾歐和羅贊也同樣驚喜。」

他只是盤腿靜坐在黑夜下，一語不發。

但波露克並不知道，哈維當年的強大，不僅僅是肉體，亦有靈魂。

「只有哈維……始終是悲憫地注視著這裏，他沒有被這裏的歡樂所蒙蔽。」

如果那個人是哈維，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瘋人院里？

「他們無不希望哈維能夠再次揮拳，撞響巨鍾！」

a區和b區，似乎是互為倒影的兩個區域。

當人生中最接近自由的一刻淪為了過去，那麼這段過去，一定會反覆的出現，反覆的鞭屍「現在」。

不甘，憎惡，渴求，乃至哀求，所有情緒匯聚在一起，卻只能是歡愉的笑聲。

哈維在a區的種種心路，他是怎麼知道的？

當第一抹光，照在赤紅的土地上時，這個歡笑地獄的溫度開始急速下降。

會長曾經也說過一點，他在瘋人院聽到了自己至親的呼喚。

「哈維再度登上了高空，b區和a區彷彿互為倒影，兩個區域都存在著那口鍾。」

「他是唯一一個來到了b區，又成功離開b區的人。當他來到b區時——那一刻所有b區的人，包括我，都以為哈維會拯救我們。」

「只要登上天梯，一切都會明了。」

「跟我講述那一幕的人，已經死了，但我還記得他當時模仿那個笑容的樣子……那是一種怪笑……一種只有陷入癲狂，神志不清的人才會有的怪笑！」

「所以他讓艾歐和羅贊，砍斷了我的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再也，再也沒有辦法攀登了，哈哈哈哈……」